「我們結婚，我把骨髓給你哥哥。」
「為什麼？」
「怎麼？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做不到犧牲你自己？」他反問，他不可能告訴她他要結婚是迫于家庭的壓力，他也不可能說是對前一段感情的擺月兌，更不可能說因為那個人很可能是她。
「我不是出來賣的。」慕梓清顫動著嘴唇，抱緊自己，她覺得自己那樣骯髒。
男人好笑的看著她，他說過他是買麼？
「是我表達不對，還是你理解有誤，我的意思是男女雙方依照法律規定的條件和程序確立夫妻關系的民事法律行為。」
「如果我不答應，我就一定得不到骨髓？」
男人笑，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他的笑很好看，是她一直以來喜歡的類型，然而現在對她來說就是魔鬼的微笑。
慕梓清咬緊下唇，咬得泛白，深呼一口氣後，才道，「讓我想想。」
假如用她的未來換取哥哥的未來，等價交換，很公平！
「我給你時間考慮，我是誰你應該知道，不用自我介紹。」男人的臉很平淡，沒有情感一樣，如下達命令一般，給人勢在必得的感覺，說，「過幾天我會去你學校找你，結婚登記的東西還是準備好，我去工作了，有什麼事問姜叔。」
說完，留一道背影給慕梓清，最後消失，消失得突然闖入她的世界，如此強硬。
慕梓清瘋狂地無聲而哭，為她，為顧箏這個她將來的丈夫，她悲哀賣掉了她自己的未來，可憐他用卑劣的手段奪去她的未來。
如他的勢在必得，慕梓清已經做好嫁人的準備。那句容她想想，不過是她想有幾天單身的日子。
……
如果只是慕梓銘的玩笑話，她沒可能放棄，只是高考一結束她跑去他學校找他，她想告訴他，她有百分百的把握進B大，然而這話卻在她嘴邊時生生被憋下去。
他說，「小清，如果可以，生活在動漫里也是一種幸福。」
他的表情讓她聯想到一個詞，明媚的憂傷。
她不解。
他笑，肆意弄亂她的頭發，說，「當小清遇上一個于你生命至關重要的人的時候就會懂了。」
他說他等了一個人很多年，以為終于可以圓滿，原來不過是鏡花水月，只是這種飄渺的虛無他也願意尋求著奇跡。
于是她明白他說的話，動漫里確實滿是奇跡，處處都是開外掛。而于他的生命，外掛這種東西荒誕得讓人絕望。
現在回想，原來他那時候已經知道他時日不多，給不了一生一世，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
春天的S市下起綿綿細雨，慕梓清不是文藝女生，對于哥哥的病也是有著信心，而那個人毀了她，也許不至于這麼嚴重，但她就是願意用這個字，是的，他，顧箏，就是毀了她。
淋著細雨，有些涼，悲涼的涼。
「梓清，你怎麼在淋雨！」一清秀的女生狂奔而來，手里緊緊拽著把傘，身後是另外兩個女生隨之，喘著粗氣。
慕梓清勉強地勾勾唇，是她的室友們。
「江婉，陌茉，費霏。」慕梓清打招呼，「誒？我怎麼就近視了，看不見你們誒！江婉，陌茉，費霏，以後我就加入你們的眼鏡家族啦！」
江婉，陌茉，費霏三人沉默，不是她近視了，是她哭了。三人不由而同想到了慕梓清的哥哥，難道她哥哥真的……
「梓清，今天我請客怎麼樣？我們去群英薈萃吃烤翅！」費霏拍上慕梓清的肩膀，費霏的家庭不是特別富有，相對于其他三個人還是較好的。
群英薈萃是學校附近遠赴盛名奢侈的消費管子，薈萃烤翅是招牌菜。
「真的！」江婉陌茉眼楮放光的樣子，余光瞄著慕梓清，然而，她的熱情度不高，如果是以前，慕梓清絕對不是這樣！江婉陌茉也演不下去，她們不是演員，她們只是將來做醫生的大學生。
「怎麼辦？我去不了，我已經買了回B市的車票。」慕梓清說。
她要回B市，要回家，要看爸爸媽媽要看哥哥，還要拿戶口本，她要做人婦了。
說完再見，慕梓清就坐公交去火車站，她在火車站前一站下車，余下的路用走的。來去匆忙的人昭顯了S市的繁榮，無時無刻表露著，看，這就是國際大都市！
慕梓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那麼悠閑，左看看右看看，以至于差點趕不上火車。坐在火車上，路兩旁飛速後移的景物告訴她，她再也不可能拖時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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