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清愣愣地看著他,她听不懂,顧箏的那句話是法語,她听不懂!
眼淚奪眶而出,說著她听不懂的話,語氣里理所當然她的錯,可她根本不知道他要的到底是什麼,這一條路走得迷茫,他就不能說得清楚一些?時不時流露出對她的關心,攪亂她的心,又時不時露出對她的厭惡,讓她不辨所以然,讓她覺得她自以為是。浪客中文網
她要怎麼做?她腦袋不好,想不通!他為什麼吝嗇如此,明白一些都不能說!
愛情路上,注定了,他們兩個是失格者。
他最大的錯誤便是,他以為她能懂他,一如十五年前;她最大的錯誤便是,她愛的人是慕梓銘,甚至心里還存著微弱的希冀。
「果然是幼稚得徹底!」顧箏冷笑,不與慕梓清再吵下去,離開,關門的時候聲音很大。
慕梓清哭出了聲,他就是個莫名其妙的人!
舞蹈老師在顧箏走後在她身邊蹲下,笑得一臉賊,「Zenlovesyou!?」
慕梓清哭得認真,沒听清他在說什麼,只听到Zen這個名字,Zen是誰?她哪里知道Zen是誰!再者,她沒心情管這些,腦海里還是顧箏跟她吵的樣子。
……
一連幾天顧箏的臉色都是陰沉的,整個公司都滿布陰霾。
窗外,雨下著,顧箏坐在玻璃牆邊,手里的鋼筆一直在轉,低頭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
「消息封鎖得怎麼樣?」一進辦公室顧箏便問姜叔,他指的是那次他和Nuage鬧緋聞的事情,已經有人挖出他們曾經在法國的事情,百分之九十是他父親放出來的,而他在前一天就告誡了各出版社。
「除了網上還有些殘留的八卦以外,其他都解決了,余下的會盡快解決……」
「不用!」顧箏看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留著。」
姜叔一愣,也不多問,少爺這樣做自然有少爺的道理,從以往來看,少爺做的每件事請都是有目的的,而且百分之九十是如預料的一樣。
顧箏這麼做,確實有他的想法,而且一石三鳥。
第一,他父親會覺得他的羽翼尚未豐滿,他的父親如此自大,會覺得他在失去羅什舒亞爾家族的背景無法顧全全局,連封鎖消息都做不到,將會有掉以輕心的可能。
第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種小道消息最引人遐想,在眾人猜測的時候,他又不讓事情擴大,不僅讓父親加深對他能力的懷疑,而且這種現象讓他表現出一種要保護阮雲瑯或慕梓清的樣子,讓父親混淆他的感情;
第三,他可以以最自然的方式說出自己已婚,達到寵妻的形象,在甩掉眾多外界女人YY的麻煩以外,還將他父親更好帶進他的圈套。
「手術安排得如何?」鋼筆在指尖轉了幾圈之後顧箏問。
「安排在明天十點。」
顧箏點頭,明天周五,工作日因為醫生都在,看病的人會比較多,發生緊急情況方便處理。
「讓司機留下他的車。」然後司機開他的凱迪拉克。
「……是,」姜叔有些遲疑,因為顧箏一直都是周五換車,卻還是不做過問,「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出去吧。」
……
梧桐樹下,歐式別院的紅牆旁,暗色的現代車停靠,淅淅瀝瀝,雨一直下……
……
隔天,顧箏被推進了手術室,緊接著是慕梓銘。
不久顧箏便被推了出來,手術室的燈紅著,慕梓銘的手術還在繼續。
顧箏坐在輪椅上,剛抽完脊髓,他還不怎麼能動。
慕梓清坐在牆邊的椅子上,雙手合十;許瑛和原緣坐在一起,兩人的手緊緊握著,還拽著幾天前從寺廟里求來的一串佛珠;慕棟則是在手術室門前焦急地走來走去。
所有人所做的所為之祈禱都是為了一個人,而他就如局外人。
顧箏心里告誡自己不要羨慕更不要嫉妒,可是又有些控制不住,難道就沒人看到他是坐著輪椅麼?
「少爺……」姜叔是看著顧箏長大的,顧箏所渴望的,他曉得得明白。
顧箏眨了眨眼楮,目光瞟向走廊盡頭,說,「走吧。」
聲線無情無味。
在拐了個角的瞬間,顧箏的眼神立馬深邃起來。
「他來了?」顧箏側頭問姜叔。
「快到了。」
「去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