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撥打郗哲宇的電話,搜捕Z的工作是郗哲宇在做,由顧箏指示。
「人找得如何?」
「你就一點都不關心雲瑯麼?」
「……」顧箏沉默良久,說,「她會很好。」
「冷血!」
「注意後山,左路多放些人,那里路不太好,路越不好越吸引人往那走,一定要把他逼向懸崖!」
「我知道。」
「下山的各個路徑封鎖,」他記得Z曾說過,黑暗是他盟友。若說那真是Z的盟友,那麼他就要做暗夜的王,抽去他那個所謂的盟友!「他現在身上只剩下37張撲克牌,不必手下留情。」
從Z拿出撲克牌開始,顧箏就在心里默數。37張撲克牌=37發子彈,他的人有這麼多,就不信收拾不了一個只剩下37發「子彈」的人!
電話那頭,郗哲宇愣了下,沒有回答,等了幾秒後顧箏沒有後文,他直接掛掉。想到阮雲瑯愛著這樣的人,他止不住心寒,顧箏太過冷血!
那棟別墅內,所有Z的手下,顧箏一個沒留!郗哲宇想,他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顧箏那狠絕的背影,人命在他手里仿佛什麼都不是,那一個個人倒在他槍下,而他的眼神里平靜的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波瀾。
現在顧箏就像是獨裁的統治者,又要將另一個反抗他的人下手。
郗哲宇想了想,發了條短信給顧箏,他回不回答,郗哲宇其實沒想過很多,但是他就是想問。當想知道一件事情的時候,那就去問清楚!這是郗哲宇的處事原則。
走之前,姜叔特意警告郗哲宇,有些事情不知道就行,但是,他做不到!
……
落地窗前,顧箏淡淡地看窗外大雨傾盆,渾身上下是抹了藥後的火辣,但是心卻不知名的冷。
手里的手機震了震,是短信,郗哲宇給他的。
——顧箏,你是誰?
顧箏看著短信輕笑出聲,若是兩年前,他會毫不猶豫回他,他是羅什舒亞爾家族的小少爺,而現在,他只叫顧箏,隨母姓顧,單名箏。
……
第二天,雨後的大晴天,天氣異常的好,也很是涼快。
慕梓清很早就起來了,站在顧箏門口想了很久要不要進去,又很糾結,昨天她就這麼拒絕他走了,顧箏是不是會在生氣?
隱約听到里頭有什麼動靜,感覺有人要出來,慕梓清心虛地趕緊下樓。
才下到一樓就聞到張媽做的紅薯米粥飄香四溢,胃口大開。
「張媽,今天沒做抹茶面包啊。」慕梓清眨巴眨巴眼楮,她喜歡張媽做的米粥,但更喜歡她做的抹茶面包。
「不是我做的,我哪會做這麼高檔的東西,是先生每次都會起早……」
「咳咳!」身後突然傳來咳嗽聲,慕梓清回頭,是顧箏。
顧箏看著張媽,警告她不要多說話,這麼明顯,遲鈍的慕梓清也看出端倪。她沒想過顧箏會對她這麼好,總以為他們的婚姻不過是顧箏玩玩而已,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張媽,粥很好喝!以後我就喝粥了!面包什麼的都要吃膩了。」慕梓清說著,大喝一口,差點燙掉舌頭,「燙燙燙!好燙!」
小狗似的伸出舌頭,都麻木了,還好疼!
「怎麼這麼不小心?」顧箏皺眉,給她端來一杯涼水。
慕梓清對他投以感激一笑,只是因為舌頭還疼著,樣子有些奇怪,有些小丑。
早飯過後,慕梓清霸佔顧箏的書房復習功課,平時她很少進來,所以顧箏看到她是稍稍愣了一下。
「顧箏,我有問題請教你。」慕梓清抱著課本。
「問我?」顧箏反問她,她醫科的人問他搞經濟的人。
「嗯,」慕梓清點頭,其實她不過是想找話題聊聊,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要是顧箏回答不出來,是不是像她在刁難他?「最近我在復習腦瘤那章。」
听到腦瘤顧箏愣了愣,沒有說話,繼續听慕梓清說下去。
「關于腦瘤的放射治療。」
「放療一般是腫瘤切除術後防止腫瘤復發或中樞神經系統內播散,以及未能全切的腫瘤,腦深部或累及重要結構、估計手術不能切除或手術可使原有癥狀加重的腫瘤……」
慕梓清驚訝地看著他,他說了這麼多專業術語,他真的不是學醫的麼?課本上的原話差不多都背下來了。
「顧箏,你學醫的嗎?」顧箏一說完,慕梓清月兌口而出。
顧箏敲了敲她腦袋,如果他學醫他就不會開公司。
「那你怎麼知道?」慕梓清抱頭。
顧箏沉默不說話,在慕梓清以為他又選擇不回答的時候,顧箏開口了,語氣異常的平淡,平淡得仿佛與他無關,但慕梓清覺得他內心並不是這樣,他說,「我母親是因為腦瘤去世。」
她覺得這是顧箏的傷,抹不去的傷,明明只要一揭開就深痛不已,但他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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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第二更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