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溺地揉揉她頭頂上的幾根毛。
「發型都被你弄亂了。」慕梓清怨他,很怨很怨,但這也讓她想起她要改個發型,早在高中畢業她就想換發型了,但是怕爸媽不同意,可是現在不是有了顧箏麼?有他做擋箭牌,什麼都好辦!某女偷笑了。
「笑什麼?」
「笑你睡覺打呼嚕的樣子!」慕梓清伸手捏他的臉,「吵死了!」
「我睡覺打呼?」顧箏明顯的一臉不信,他怎麼不知道他有這種怪癖。
「嗯!」慕梓清狠狠的點頭。
但是嘴角的笑意暴露出她的惡作劇,顧箏睡覺很安靜,有時候甚至晚上他可以不改變一個動作就這麼到天亮,她都為他覺得累。
「好,我以後盡量打得更響一些。」顧箏也是笑,就是喜歡和她反著來。
「咦~顧箏,你真惡趣!」慕梓清朝他做了個豬鼻子,掙開他的懷抱,跑在前頭。
「慢點。」顧箏不緊不慢在後頭走著。
慕梓清做了個鬼臉,她可不要,她要趕在他前頭,把看電影的所必備的全準備好,然後他只要坐在那里靜等她就好。
不過,顧箏看著忙來忙去的慕梓清內心果然是強大,確確乎乎沒有幫忙的意思,只是慕梓清讓他掏錢的時候,他直接甩給她他那鼓鼓的錢包,有錢人吶~
薯條、可樂、爆米花,暖胃的玉米汁也被慕梓清弄來了。
「可樂是我的,玉米汁是你的。」慕梓清奪回顧箏吸了一口的可樂,然後在他身旁坐下,一口咬上他剛吸了的吸管。
顧箏看得有些發愣,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她粉女敕的唇,他們這也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他這麼一直盯著,慕梓清是遲鈍但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故作闊綽,「你不也天天吃我口水麼?這算是回禮!」只是她說著說著就臉紅了。
顧箏笑,他還不了解她,拍拍她的頭,望向屏幕,剛好開演了。
《八月迷情》,一個因為音樂墜入愛河的故事,一個因為孩子重拾舊夢的故事。她失憶了,卻還是和他有著微妙的紐帶聯系著……一見鐘情的背後,那無盡的苦果和數不清的等待……只是到最後,什麼都是值得的……
慕梓清沒看過,在網上百度的,評價不錯,不過因為是老片子,看的人不多,周圍都比較的空。
開篇不久男女主角滾床單,慕梓清偷瞄顧箏,這人就一面無表情的樣,像是無聊的肥皂劇。
慕梓清哀怨了,一個不留神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顧箏,你就一點點也不想吻我麼?」
顧箏錯愕,轉頭看著她,吻她?小女人向他索吻?然後他拽拽的,「把你的口紅擦了我就吻你。」
「我不!」為什麼要擦口紅?電視里演的兩情侶之間接吻將口紅吻亂的情景,她心里色色的很期待。
顧箏從口袋里掏出棕色的格子手帕,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粗魯地抹去她的唇色,不等她反抗便吻了上去,深吻……
——為什麼涂了口紅就不能接吻?傻瓜,因為那不是你的味道,我要的只是屬于你的專屬味道,沒有一絲雜質。(By顧箏)
溫馨的片子看到最後的結局是,他們睡著了=_=,顧箏是因為最近工作沒節制而累的,慕梓清是因為他睡了而無趣的。
是關門的大爺將他們喊醒的,兩人報以羞赧,可樂、玉米汁都沒喝多少,而懷里的爆米花薯條悉數落地,老大爺那心疼的眼神,他們兩個真的很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這麼浪費的說。
兩個小時的片子愣是被他們看了四個來小時,中間還蹭了一場,至于是什麼,兩個人不知道。
捏著酸疼的胳膊出門,鼻尖穿來微涼,燦爛的霓虹燈下五光十色的點點飄落。
慕梓清興奮地跑進了那五光十色,跳著,「顧箏,顧箏,你看,雪!」
「嗯。」顧箏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只是看著興奮不已的她。
「顧箏,你說這是今年的第幾場雪?」慕梓清攤開手掌,看著六瓣的雪花落在自己的手掌,然後融化在自己的心尖,她是向往《冬日戀歌》里的愛戀的,因為那部電視他喜歡上裴勇俊那溫暖如春的笑。一如哥哥對她的,裴勇俊是她對哥哥暗戀的變相轉移。
但是,她喜歡《冬日戀歌》卻也不代表她喜歡全部,兩個人在一起了,可是他的眼楮卻是失去了光色。算是開放式的結局,她好幾次在夢里夢見他的車禍後遺癥要了他的命……
顧箏搖頭,他不記得,因為,他不喜歡,雪。
慕梓清看著他,這表情跟那晚一樣,12月的一晚,她看著他那淡淡的悲傷。
明明是深冬,寒風刺骨的陽台上,她隔著玻璃看到,他穿著她給他買的單薄的睡衣靜靜坐在堆雪的長椅上,就這麼,望著遠方,雪一點點的落,落滿他的肩頭,他卻是渾然不覺一樣……背影是他從未在她面前展現的脆弱與悲涼……
然後她起身,不顧小月復傳來的痛楚,一步步走向他,拍上他的肩。
或許太過于突然,他回頭的時候殘留著他上一秒的表情,而她就這麼看到了。
然,下一秒他卻揚起他的微笑,抱著她回到溫暖的臥室,責怪她怎麼下床走動了。
她調皮地勾住他的脖子,說,「因為沒有你,我睡不著。」
她不勉強他說出什麼,如果他想說那麼他便自己會告訴她,她想等,可是,畢竟她不是那麼有耐心的人。
慕梓清沖進他的懷抱,一時沒站穩踉蹌了一下。
「小心。」又是一如那晚的責備,說是責備還如不說是他對她的心疼。
「顧箏,你丫的對我了如指掌,我卻對你一點都不了解,不公平!」她抗議。
顧箏抱著她,大手一直捋著她墨色的長發,柔順得讓他離不開手,不知道街道上的車開過去幾輛,然後他才開口,用著極其平淡的語氣,他說,「那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那天!那天!原來如此……
顧箏覺得母親不是死于腦瘤,應該是死于父親給她的折磨;但同時他不否認,父親應該是對母親動過心的,也許只有一點點,要不然在愛了他二十多年的母親在選擇不愛的時候,他鎖著母親不放。
然後開始長期的折磨……然後在那個雪夜,母親就這麼長眠了……安安靜靜躺在羅什舒亞爾家族後院的雪地里……
他揪著母親的衣襟,惡狠狠地威脅︰「你以為這樣就解月兌了麼?你別忘了你有兩個兒子在我手里!」
他記得他沖向前,使出渾身力氣給了父親一拳,然後父親的手下給了他N拳,打得鼻青臉腫還被關進了地下牢禁閉,然後再禁閉的第三天,父親拖著因為從未進食而渾身無力的他進了醫院,然後……他反抗不了……他終究是太過渺小……一如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