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麼?」顧箏冷語,「我已經答應帶慕梓清來了。」
可是偏偏他卻動了手。
「你的籌碼,沒了。」他們之間的一點點聯系,也沒了。顧箏冷冷的看著父親,沒有絲毫的感情,他不會帶慕梓清來了,今天算是見過。
轉身,徒留個決絕的背影。
「顧箏,」在顧箏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父親叫住了他,第一次以這個名字叫他,「Zen,原來如此。」
顧箏駐足,皺眉,原來如此?
「Zen,你真的愛她?你真的不是在找一個似曾相識?咳咳咳……」父親再次咳嗽起來,整個臉憋得通紅,更顯蒼老了。
似曾相識?顧箏回頭,眼神里卻是了然了什麼。
「Zen,你最愛的人是你自己,你做所有的事情都是為自己出發,就連選個妻子也是找一個與自己深愛的母親**分類似的那人。」
顧箏的父親微眯雙眼,像是思考,更像是回憶。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前,他也是在這埃菲爾鐵塔最高的瞭望台,與顧箏的母親相遇,那時候她也是像慕梓清這樣,撅著有些糾結的用著望遠鏡。那麼簡單的一眼,卻是驚鴻一瞥,然後她死心塌地了。
「胡說八道!」顧箏斥責他,眼里閃過一絲的慌亂,卻是馬上恢復正常。
父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後咳嗽起來。
就在他的不停的咳嗽聲中,顧箏離開了。
……
站在巴黎聖母院前,慕梓清仰望,不僅是這美妙絕倫的建築,也還包括顧風,她從沒想過原來他這麼有內涵,他懂得甚多,巴黎聖母院的前前後後幾百年他可以非常詳盡的說出來。
「不要迷戀哥。」顧風得瑟。
「你大學是學什麼的?」她很好奇,顧風看起來這麼輕浮的人居然了解這麼多,而且有些是鮮為人知的小故事,小道消息有多少種說法,他都知道,然後又會表達出自己的觀點,一切合情合理。
「沒讀過。」因為他沒有念大學的價值,這是父親評判出來的,他保護不了Zachariah(撒迦利亞),也沒有其他可以為家族爭光的能力。
而他知道這些,純因為他自身喜歡古典文學,對于與古典文學相關的東西,他可以做到過目不忘。無聊的時候,他會翻書看看,羅什舒亞爾府邸有一個很大的書庫,他看似看書很隨意,但其實他全部都記住了。
慕梓清對他的反感瞬間消失,眼楮閃著晶亮的光,顧風輕笑,沒有了平時的痞氣,慕梓清這眼神像極了蘇容,當初她也是這麼看著他,也許就是因為這樣迷住了她吧。還真是一個免費又不錯的資本,可諷刺的是,貌似只有在泡妞的時候管用,某些人,比如說父親,卻很是不屑。
「你對這個也挺了解的。」顧風逆光看著巴黎聖母院的最高點。
慕梓清笑,如果是平時她一定炫耀,可是有個大師在,現在她哪敢,「顧箏是法國人嘛。」
顧風愕然,顧箏顧箏!
在顧箏說他是法國人之後,她查過很多關于法國的資料,涉及的範圍很廣,但通曉的不多,隨著資料的深入,她有些迷上法國這個浪漫的國度,有些迷上巴黎這個城,向往典雅神秘的盧浮宮,向往莊嚴宏偉的凱旋門,也向往永久不衰的埃菲爾鐵塔……但又因為顧箏的關系無法喜歡。
顧風眉角微蹙,沒有焦點的目光飄向遠方,良久的沉默,卻是在深嘆一口氣後開口,「听說過羅什舒亞爾家族麼?」
「羅什舒亞爾?!」慕梓清眼楮閃亮,瞪大眼楮看著顧風,「當然听過啦,法國最後的貴族,也是最輝煌的貴族,不是有人這麼說,羅什舒亞爾與法國同在麼?」
只有沒有法國的時候,大概也許就沒有了這麼個家族。
「不過羅什舒亞爾公爵好神秘哦,每次出現的只有後背,連側臉都是極少,還是模糊的,」慕梓清回想她搜索的關于這個家族的所有資料,具體的相關事兒不多,但是個個都是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不難對這個家族感興趣,卻又每次吊人胃口,「他們家真是讓人高攀不起哦!」
「高攀不起?」顧風冷笑了一聲,確實惡心得讓人攀不起,「那要是攀上了,你會怎麼樣?」
「你瘋了吧,怎麼可能!哪有這種假設,要攀上了的話我還是跑路的好。」貴族攀不起啊,還是做平民的好。
「跑路?」顧風笑開了,那要是慕梓清知道她已經攀上了,那一天還真是好笑了。
「對了,這個家族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發生麼?比如說,娶親什麼的,應該特別轟動吧。作為法國人,你見過沒?」
顧風搖頭,沒見過!他確實沒見過,父親沒有和那個女人結過婚,女人對他來說只是生理需求而已。他自己的話,他是無法給蘇容婚禮的,因為有一種守護叫做深藏。但如若是顧箏,那就有機會了。
「你和顧箏會有婚禮麼?」
慕梓清愣了一下,這話題轉得太快了吧,點頭,「有啊,他要不給我婚禮試試!」舉起小拳頭揮了揮。
「什麼時候?」
「等我畢業~」慕梓清笑得甜蜜,好像看到了那時候自己向全天下昭示顧箏這個優秀的男人是她的。
顧風沒有說話,畢業,那是明年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去他的婚禮,或許那時候他們兩兄弟已經鬧翻了。不過,就算是現在,顧箏也不可能請他的,他和他的關系,不好,一直都不好!
有時候顧風會想,也許他和自己的弟弟最親近的時候大概就是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然後他們一出生便是分離了,已經27年了,他們的距離這麼近,卻這麼遠。
之後,顧風載著慕梓清去了別的一些巴黎著名景點,直到夜幕才回酒店。
慕梓清將買的一些東西提下車,在巴黎不買東西那太不切實際,但所幸她買的不多,畢竟付賬的不是顧箏,要是是顧箏的話,她可能不會這麼客氣。
「謝謝你送我回來,」慕梓清客氣了,沒辦法借人錢財,低了一等啊,舉了舉手里的東西,保證,「那什麼我會讓顧箏還你的。」
顧風不屑的笑了笑,這點錢他才不會在乎,全當是喂狗了,目光余角瞅了瞅酒店門口,一道修長的人影,伸出指頭勾了勾。
他是在示意她過去?慕梓清眨巴眨巴眼楮,听話的走過去,「什麼事兒?」
「低頭。」顧風的笑意更深更邪魅,那道修長的身影不淡定了。
「哦。」
「慕梓清!」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吼。
如此熟悉的聲音,慕梓清驚喜的轉頭,提著大包小包小跑過去,「顧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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