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箏就帶慕梓清飛到了威尼斯,在水鄉譜寫著他們的幸福。小學的時候,慕梓清記得清楚有一篇課文是關于威尼斯的,馬克吐溫的《威尼斯的小艇》,她喜歡得很,一直驚嘆水上的房子,好想目睹這座城市,而今真的到了。
慕梓清穿著女敕黃色的長裙,戴著女乃白色的草帽,在碼頭向他招手,顧箏嘴角上揚。
一陣清風吹來,撩起她的裙擺,很是美,看得他心醉。
就讓一切如風,過去了便是過去了。
剛才他接到顧風打來的電話,顧風說,「老頭死了。」
他沒有問原因,愣了幾秒,很多事兒來得很快很突然,然後他掛了電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為父親的去世而傷心麼?他好像沒有這種感覺。為父親的去世而高興麼?他更沒有這種感覺。
只是淡淡的,淡淡的……
「顧箏,在想什麼呢?」坐在船上,慕梓清悠閑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問,「剛才誰打電話?是不是女人?」
顧箏勾唇,摟緊懷里的她,額頭抵著她的,「慕梓清,喜不喜歡這里?」
慕梓清點頭,她喜歡得不得了,可是這根本沒回答她的問題嘛!
「慕梓清,50年後你會再和我來這里旅游麼?」
「50年後?」慕梓清偏頭想了想,壞笑,「那時候我72歲,你一個將近80的老頭還能坐飛機麼?」
顧箏笑,這意思就是她至少還能陪他50年,來不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她仍與他攜手。
「沒準我到100歲還健步如飛。」顧箏揉揉她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回去他就要鍛煉身體,因為慕梓清嫁給他了,他幾乎都不去健身房,現在要去了,他會努力活得比慕梓清更久,這樣慕梓清就不會孤單一個人。
慕梓清朝他做了個鬼臉,在他懷里蹭了蹭,「說好了,要長命百歲哦。」
顧箏一口含上慕梓清粉女敕的唇,長命百歲啊,他不能保證,但是他保證陪著她一起慢慢變老,活多久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他們在威尼斯玩了幾天,因為公司有事兒月兌不開顧箏,所以只能打道回府。
慕梓清舍不得,卻也高興,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故苑清風’親切溫暖一些。
久違的房子,久違的家,慕梓清站在故苑清風的門口,看著巨石上那騷包不已的‘故苑清風’四個字。
「怎麼了?」顧箏提著大包小包回頭,旅游啊,買東西正常,他提著也正常。
「呵呵,」慕梓清傻笑,指著‘故苑清風’說,「你當初是不是故意取這名字?」
「不是我取的。」顧箏搖頭,他還沒有這個閑情逸致,當時買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名字了。
慕梓清失望,卻也覺得沒關系,這大概就是上天給他們的緣分,莽莽撞撞地撲進顧箏懷里,「顧箏,改名吧,叫‘顧苑清風’,你的顧,我的清。」(話說這就是我當初想取的書名啊啊啊,貌似木有人看好……)
顧箏眼楮一亮,貌似不錯,原來冥冥中就注定了。大手一拍,好!擇日改名。
回來的當天下午,時差問題慕梓清補眠,顧箏則因為公司的事情工作去了。
帥臻上他辦公室交代了些這近一個月來的公司情況,以及遇上的新問題。
最後,顧箏點了點頭,帥臻冷然看了一眼轉身出去,如果不是工作原因,他連見都不想見到顧箏,然而顧箏卻在帥臻出去之前叫住了他。
「我已經說完了。」
「不要在我妻子面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顧箏刻意加重‘我妻子’三個字。
帥臻握緊雙拳,他知道顧箏指的是關于他財產的事情,「我只是陳述事實。」
「那也是我和慕梓清的家事兒,輪不上你來插嘴。」
帥臻冷笑,「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他所有的財產是因為愛,那你給慕梓清是想躲什麼?想隱藏什麼?」因為顧箏的家財絕不止那些,還有不知道的,而他將這些明擺著的放到慕梓清名下,一方面表示誠意,他對慕梓清的情;而更重要的是讓慕梓清安心,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顧箏一愣,他是知道什麼。
「要隱藏你強大的背景?」帥臻笑,「總讓梓清擔驚受怕的你,有什麼資格來責怪我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
「那你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添油加醋?」果然,他是知道什麼的。
「我……」
「少爺,剛剛羅什舒亞爾公爵的遺囑公布了,所有的傳給三子Zen,也就是您。」姜叔進門便是開口,完全沒意料到還有一個閑雜人在,而恰好打斷帥臻要說的話。
「什麼?」帥臻吃驚地看著顧箏,他猜到顧箏的背景不一般,但也絕對想不到如此,而羅什舒亞爾家族黑白通吃已經是圈內公開的秘密,記恨的仇敵無數。
姜叔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將他的話全听了,「少爺,對不起。」顧箏一直都隱藏著自己的身份,而今被他說出來了。
淺意識之間抽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直抵帥臻的腦門。
「住手!」顧箏呵斥,「出去!」
姜叔遲疑,卻還是听顧箏的話出去了。
剛才姜叔手槍拿出來的時候,帥臻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他不否認他害怕了,但是但凡一個普通人都會害怕。
「這就是你的生活?這也是你要給梓清的生活?」帥臻揪起顧箏的衣領。
顧箏推開帥臻,掙開他實在易如反掌,「慕梓清會平平安安!」
其實他心里早就明白,羅什舒亞爾家族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很可能是他,因為父親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他坐上第一把交椅,顧風斷然是不會答應,也許就開始他們兩兄弟的斗爭,不論他願不願意。
而他沒有後代,這位置在他百年之後又會重新回到顧風兒子的手上,但這活著的幾十年卻又不能安寧,他父親要的就是如此,又一次被耍弄。
「平平安安?你開玩笑麼?隨時都可以拔槍,這也能叫平安?」帥臻怒吼,這種場景對于他來說只能是在電視里看到,而現在卻真真實實存在,平安?讓他如何相信。
「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人動慕梓清一根毫毛!」這句話顧箏說的很是堅定,他便是這樣,無論如何都要護慕梓清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