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凌晨三點過半
病床上的人輕哼。
「醒了?」顧風的聲音甚是冷清,而這冷清里卻是有著隱忍,「感覺如何?」
「還好。」顧箏坐起,伸手輕揉太陽穴,暈倒這種事情太丟人了。
「以後別激動的好。」顧風靠在門邊,從口袋里拿出香煙,剛點上又掐滅了,「我只是讓人把King抓下來,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情。」
顧箏低眉,King是家族的勁敵,而且是最威脅家族的存在,顧風這麼做原本沒錯。
「我只命令抓人,而且他們也按照原定計劃,飛機墜毀是在他們跳機之後,大概是在劫機的時候踫著什麼了。」顧風解釋,可是怎麼解釋都蒼白了,人都不在,而這些個意外都是他造成的。顧風張了張嘴,而那個對不起卻是說不出口,因為再怎麼說,人死都不能復生。
「是嗎?」顧箏動了動手腕,掀起被子下地,「把管家抓了吧。」
「什麼?」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頭腦簡單。」顧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從衣架上拿下外套,披在身上,問他,「King為什麼會坐那架班機?」
如果他猜的沒錯,King出現在那飛機上是管家的引誘,所有人都知他們父子三人之間的矛盾,恐怕他也是拿這個做誘餌。而他給岳父岳母購買的飛機票是在一個禮拜之前,查到並不困難。只能說,這個契機他把握得很好。
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父親的遺願,還是說只是他對父親的一種忠誠,然而卻什麼都不重要了,結果就擺在那里,不論是那一個,結局都一樣。一樣的岳父岳母突然離世,一樣的慕梓清傷心了,一樣的他顧箏手上又沾上鮮血。
以為父親死後他就可以擺月兌這種命運,是他太天真了些,現在只期望不要有下一次。
「可是,管家在一個月前,死了。」
顧風的話剛說出,顧箏停頓了一下,自嘲一笑,又被玩弄一次,是被父親還是管家?大概是管家吧。在法國有這麼一個說法,能讓羅什舒亞爾公爵的小兒子吃一次栽,便是不枉此生。
可是,這又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兒?慕梓清天天做的事情,那麼輕而易舉,這也是值得炫耀?
「你去哪?」顧風叫住往外走的顧箏,顧箏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
「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我的事兒了?」顧箏笑,像是一件特別好笑的事情,「顧風,管好你自己就行。」
「為了那個女人你連命都不要了!?」顧風怒吼。
「那如果那個女人是蘇容,你會怎麼做?」顧箏瞥了眼呆在那的顧風,轉身離去,法國這種地方,他堅決不會來了。為了慕梓清連命都不要麼?可是沒了慕梓清,他的命形同虛設。
……
慕梓清對于顧箏悄無聲息的回家很有意見,都不讓她去機場接接他,而且顧箏一回來就在房間里睡大覺。她原本是在外頭跟同學玩,一接到張媽的電話立即趕到家,滿心的熱忱面對的卻是顧箏的無言。
「慕梓清,別用這種眼光看我。」顧箏翻過身朝她邪魅的笑。
「回來都不說一聲,還是張媽給我打電話。」慕梓清跳上大床,騎在顧箏身上。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顧箏拉下慕梓清,勾起她好看的下巴便吻上。
「你自戀了。」慕梓清瞪他,她還沒怨他不發一個消息回家。
「慕梓清,你每次打電話都是我在飛機上,不能怨我。」顧箏看穿了慕梓清的心思,「等我有空的時候,這里都是晚上了。」
「你就編吧。」
「嘿嘿,」他還真是編了,翻身將慕梓清壓下,大手不安分的點火,「慕梓清,想我嗎?」
「不……啊……想!想!想!」他的手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邪惡。
「真的想?」
「想,想死了,第一天晚上就沒睡好。」慕梓清可憐的勾住他的脖子。
「是嗎?」這句話很受用,顧箏滿意的抱著她躺下,「那,睡覺。」
慕梓清等了半天顧箏都還沒動靜,什麼情況?他不該狠狠壓榨的麼?
「顧箏……」
「老婆,」顧箏拍了把慕梓清的,「老公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好累好困吶,倒時差。」就這三天時間,坐飛機幾乎就花了一半,睡覺基本不可能,現在是有心也無力。
慕梓清臉紅,怎麼她變得如狼似虎了?不行啊不行,女孩家的矜持都被他給禽獸沒了。
……time分界線……
在S市第一場雪來臨的時候,慕梓清等來了她的成績,高考時候的好運木有啦,成績不是很好。
為此慕梓清傷心了好久,報了好幾所法國的大學,沒一個收她,最後還是顧箏偷偷給她報的瑞士一個大學收留了她。其實不是法國的大學不收留她,而是他做了手腳,不想讓慕梓清去法國。
慕梓清埋怨,她要去的是法國,又不是瑞士,那還不如在家呆著,可顧箏說那樣他們可以去阿爾卑斯山滑雪,然後慕梓清心動了,也不怨了。
考試考完了,慕梓清剩下的只是畢業論文答辯。
顧箏不學這方面的東西,幫不了慕梓清,但是經常會上圖書館借一兩本書回家供她參考,現在家里的專業書都可以砸死人了。還書的時候就累了,但都是累顧箏,抱著一摞書,都要成為風景線了。
不過,在顧箏的幫助下,當然還有慕梓清自身的努力,終于是在年前寫完了論文的總體,剩下的就是精雕細琢。
顧箏說了,畢業論文這種東西是可以來炫耀的,當然在寫得好的情況下,將來給國外的老師看是可以加印象分,得到導師的照顧那便是前程似錦了,更有機會和顧箏站在同一高度。
論文這塊心病基本解決,年也就來了,慕梓清和顧箏是在除夕前幾天去B市,他們的習俗是在年前給至親的親人上香,因為原緣懷著孩子不宜出現,而且也不方便,現在孩子7個月,所以只有慕梓銘和慕梓清夫婦去了墓地。
「爸爸媽媽,我們來看你了。」慕梓清勾了勾顧箏的手,眼楮紅紅的。
「爸媽,原緣不方便出來,不會怪罪吧。」慕梓銘淡笑,多少有些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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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完有種要完結的趕腳,但是實際上……路漫漫其修遠兮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