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大人和夫人一大早就上路回官邸了。
林夫人的意思是帶凝寒回去住一段時間,拉著凝寒的手舍不得放開。
「寒兒!跟我們回去吧!你太瘦了,我天天給你熬湯補一下,女孩家圓圓潤潤的才好!」她慈愛的看著凝寒。
凝寒石化,圓圓潤潤?球麼?母親大人,你可不要嚇我。低頭審視一下自己的身材,該瘦的瘦,可是該胖的一點沒落下呢!
林大人在一邊朗聲大笑︰「老婆子,你別以你那時的眼光看,現在的女娃可是都在比苗條!哈哈哈!」
林夫人納悶的瞅瞅自己,胖點多富態!可是想到分別在即,又是愁上眉梢。
凝寒抿嘴微笑︰「我會時不時去看你們的,母親就不用擔心了!倒是你,頗讓女兒不放心,可別和以前一樣再愁眉不展了啊,要開心的多笑,跟父親多聊聊天……」
林大人也正色道︰「寒兒,你母親有了你已經開朗很多了,幸虧有你啊!否則,這一輩子,她都不會離開那個府半步!」
「說什麼哪!死老頭子!走走,我們不在這里廢話了!寒兒,可要時常來看我們,知道麼?」她千叮萬囑。
「好,我知道了!父親,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你是母親的支柱!至于身邊的那些垃圾,你就權當不知道,一切有我和丁大哥!萬事保重!」
「唔,為父明白!那我們就走了!」
看著兩個人上了馬車,馬兒得得跑遠。
凝寒送走兩老,轉回自己房間。先是走至桌前,拿出筆墨紙硯,寫了兩封密信,待信晾干。然後行至窗前,打開窗,嘬口為哨。過不多久,撲騰騰飛來一只信鴿,落在了她的窗台。
她輕輕模了模鴿子的小腦袋,愛憐的說︰「真乖!」細心綁好密信,然後玉腕輕揚,把它放走。
這只剛飛走,一只又飛來,落在了剛才的地方!
凝寒納悶,出什麼事了?解下掛在鴿腿的黑白的專用條,她納悶的打開,是丁已墨傳來的。
她不由笑開,這叫什麼,也太有默契了!她剛發出去的正好可以回答他!
上面寫著她才懂的語言︰羽王帶來客皇家圍場狩獵,要不要布防?
凝寒嘴角一勾,布防?當然!還得要滴水不露的防!黑白混進御林軍的高手不少,可以幫丁已墨很多事,而且比外人還要來的方便!
鮮于通、沈從德之流可能以為御林軍就是一幫皇上養的廢物吧!如若想當著我的人來殺羽王,那你們可就要大跌眼鏡了,除非有不可抗力幫你!
小詩送了一壺茶在門外等候,只要小姐在家,她就不讓茶壺晾著。
凝寒揚聲道︰「進來吧!」
這個丫頭被教的很好,知進退懂分寸。不由隨意的開口問︰「小詩!你一直在這宅子里?」
小詩聞言一愣,隨即眼圈一紅︰「小姐!本來這家老爺告老請辭,不但賣了宅子,把所有奴僕都有心遣散了的。不過小詩需要賺銀子養家……墨老爺買宅子前,先問過有誰願意留下,才一並把小詩買了下來。有個碧玉姐姐就專門教小詩,只要小姐來這里,小詩就侍奉小姐……小姐!莫非是小詩侍奉的不好?」她一臉緊張。
凝寒愕然笑了,隨口一句倒是嚇到了她。難怪覺得貼心,不該問的從不多嘴,原來是有心教過的!
「沒事!你多心了!我隨口問問。」凝寒微微一笑。
小詩這才放下心來,給凝寒斟上茶。
「今天我有事,不用侍候。」
「是!」小詩領命出去,隨手關好門。愉悅的走回自己的小窩,還有比自己更享受的丫鬟麼?呵呵,沒有!
凝寒走至鏡前,模模臉上的面具。林大人走了,林含凝也該消失了,哎,真是可惜了這張巧奪天工的畫皮啊!她一把撕下,想了想,包好放進懷里,以備不時之需。
開著的窗子,窗紗蕩漾,一個紫色身影輕巧的掠了進來。
凝寒第一時間在鏡子里發現了他,兩人的視線在鏡中遇上,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要是赫連靈兒看見,一定會從椅子上打個跌掉下來!這還是我的皇兄麼?莫不是鬼附身?然後會捶胸頓足,這兄長重色輕妹啊!
凝寒眯了眯大眼,他不是該去宮里?
赫連傾大踏步的走來,來到她身後,長臂一伸,很是自然的把凝寒撈在懷里。輕嗅著她的發香,在她耳邊喃喃︰「用什麼洗的,這麼香?」
凝寒皺皺眉,這個家伙上癮了?這個習慣可不好!
推開他,自己拿著早上洗過的秀發把玩,很香麼?那當然,自己的鋪子產出來的,好用又好聞,不過,不給他說!
赫連傾被她推開很是不悅,不容分說走上來攬著她走到椅前,霸道的箍著她不盈一握的小腰。
凝寒失笑,這是他性格中不為人知的一面吧,像是小孩子!
「你不去皇宮?今天不是狩獵?」凝寒倚在他寬闊的胸膛,懶懶的問。
赫連傾微微一愣,隨即恍然。五年的時光,小墨兒外貌長大了,當然也有自己的勢力!
不過,以後他的羽翼只為她張開!她累了,就到他的懷里休憩。
親昵地撫撫她的秀發,湊到耳邊輕聲道︰「我今天帶你去,堂堂正正的看熱鬧,可好?」
凝寒一听,驚喜的轉臉看他,正迎上他低下的頭,紅唇堪堪迎上,一觸立即移開,臉頰已是分外紅。
赫連傾很不滿這樣的蜻蜓點水,捉過她的小臉,按住她的後腦,使勁啄吻一記,才心滿意足的仰起臉呵呵直笑。
凝寒白了他一眼,卻掛心剛才的提議︰「你也覺得今天有熱鬧可看?」
「鮮于通之心,路人皆知!我在想,沈老匹夫又出什麼ど蛾子了!只是不知你們天國這次倒霉的又會是誰!」他輕哼一聲。
「不管如何,今天我都要破壞它!」凝寒冷凝的說道,忍不住抓緊他的手︰「你,會幫我?」
赫連傾懲罰的咬一下她如玉的耳垂,「該罰!這種問題也敢說!我不幫你幫誰?否則我今天來這一趟,又是為何?」
凝寒淡笑的躲了躲,無可否認心里很是受用。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對了,裳呢?」她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
「那倆丫頭在一起,你就放心吧!狩獵會有無痕跟著她們。」赫連傾勾勾唇。
凝寒想到無痕,不由也笑了,有他在,再加上雲裳的暗衛,沒問題!
凝寒掙扎著想起身,赫連傾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探入懷,掏出一枚精致的面具!
說是面具,不同于凝寒那仿人皮材質,這才是真正的面具!
凝寒一看就喜歡上了!反而忘了掙扎,接過手中細細的端詳。似是上好楠木制成,觸手光滑,聞之有木頭淡淡的清香。做工很是精細,雖是木頭制成,卻只有薄薄的一層,掂在手中輕若無物。
「原來你說出去安頓,就是為我做面具了!」凝寒可不認為他未卜先知,早早就知道她要戴面具!
赫連傾微笑看著她驚喜的臉,他的墨兒就得是這表情才是。
「帶這個比那個勞什子人皮好!」至少能呼吸。他心里默默地想。
「來,我給你帶上!」
凝寒乖乖地任由他帶上小木面具,做得太契合了!兩只大眼以下,由鼻子一直到下巴,嚴絲合縫。
帶上面具的凝寒非但沒有突兀感,還給人一種神秘的高貴,讓人望之就想膜拜。
赫連傾攬著她的腰站起身,走向房門。她听從了自己的安排,是不是說明對自己很信任?這個想法讓他嘴角一直噙著笑,心花朵朵開。
突然他想起什麼,止步。
凝寒疑惑的抬臉問︰「怎麼?」
「丁大哥是誰?」他突然想起昨晚她和林夫人的對話。
這沒頭腦的問句,讓凝寒呆了半晌。
難得的看著凝寒傻呆呆的表情,他卻沒閑心取笑,只是目光審視著她,要一個答案。
他昨晚就想問,只是一時激情難耐,忘了,不過這個疙瘩在他心里梗了一晚上了!他沒忘記,凝寒對林夫人說,她讓丁大哥給準備好了禮物!什麼人能值得凝寒如此放心?五年的時間里,她都接觸了一些什麼人?這個念頭,讓他很不悅。
凝寒被這沒頭腦的話問的呆了一下,立即想明白,哦,問丁大哥啊!可是他怎麼認識他?
「丁大哥是我大哥啊!」隨口應了一句,看著他轉黑的臉。
突然靈光一閃,指著他笑出聲,這廝是在……吃醋?不由越想越好笑,笑得彎下了腰。
看著妖孽眯了眯眼,她咽下笑,大眼楮里卻依然閃著笑意。輕輕攬著他臂膊,真心的解釋︰「他是我爹副將的兒子,丁伯伯和爹爹一起出事,他也是來找答案的!丁大哥是幫我的人!我待他如兄長!這五年里,我們只是想著如何變強,如何報仇!五年前的蓋章,我可記得很清楚,除非你……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赫連傾深深地凝視著她,很滿意听到的。眼里閃著光芒,痴痴地看著她,他的小墨兒,怎麼能不叫他愛入心坎?
良久,他的手緩緩滑下,握緊了她的柔荑,十指相扣。
緊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句︰「你若生死相依,我必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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