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擦擦冷汗,站在櫃台邊。看著一眾侍衛神情肅殺的堵住了店門,然後挨個房間檢查。
小二們抖抖索索的不敢上前,一肚子疑問也只在同行間眼神傳遞。
門口的百姓指指點點,隱約傳出有人問︰「這是出了什麼大事?是在追捕逃犯麼?」
店內小二紛紛點頭,是啊,是啊,好想知道!
無奈無人能給出答案,一個個守門的侍衛,目不斜視堪比僵尸臉啊!
「開門!檢查!」四個侍衛一組,一間一間挨著搜。
「哎呦!大爺們!這是什麼事啊,嚇死人家了!」開門的是個紅衣女子,看樣子才起床不久,正慵懶的梳著頭。
「一個人?」侍衛探頭看了一眼走進去。
「正是!不知可是出了什麼事?」女人腰肢輕扭的走到床前坐下。
對這麼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侍衛紅了臉。
「例行檢查!床底!床底看了麼?」
「報告!沒有!」
「好!下一間!」
只听得踢踢踏踏,這幫人走了。
寧兒夫人撇撇嘴,一群飯桶!
她走過去,栓上門。宇文化豹從窗外探身進來。
寧兒過去心疼的扶他坐下,幫他疏通經脈。
「找機會我們就走!這里不能久待,那個赫連傾鬼的不得了!你看這會查房,就是看到天牢被劫,滿地都是蛇,一定猜到有人救我了!我的手下估計不會出賣我們,哼哼!他們知道後果!」毒書生分析著。
打死他都料不到,出賣他的正是他的手下,而且是被比赫連傾還要鬼的小丫頭給拐出來的!
「我就是擔心你的腿……」女人咬著嘴唇,一臉幽怨。
「哈哈!沒事!我宇文化豹就這麼容易被小輩弄死?可笑!」他冷哼一聲,摟過女人,「你還是先去看看通他們,一有不好,立刻招蛇群!」
「額……好吧,你自己小心!」
曹寧兒穿上同色披風,面紗遮臉,走出廂房。四處探望,侍衛已經撤的干淨。
來到房門口,掌櫃的在關門,嬌聲問︰「掌櫃的,這是做什麼?」
掌櫃的搖搖頭,嘆氣︰「哎!不知出了什麼大事,今天不讓對外營業啊!這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真是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眼珠轉了轉,附和道︰「是啊!只要有事,倒霉的就是我們百姓!我出去一下啊,掌櫃的,你可要給我留門!」
「哦哦!好!」反正都是檢查過的,應該沒問題。
曹寧兒一閃身出了客棧,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去丞相府見見沈從德。
師兄說不安全,那她小心點總沒事吧!
沒有走大門,曹寧兒左看右看,翻身入了丞相府。
沈從德正在書房,走過來走過去。
他有點後悔了。
曹寧兒這個女人,處心積慮的認識了自己,勾引的上了床,自此就威脅不斷。他也怕一張老臉掛不住啊!
上了她的床,才知曉,這個女人野心有多麼大!她的姐姐是雲國皇後,她就算比不上姐姐,自己的女兒也要有一個能出人頭地!
于是,她給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墨問愁給拿下!當時戰神的名號可是響當當的,豈是說拿下就拿下的?
曹寧兒拿出準備好的毒藥,媚笑著交給他,只要按照她說的去做,墨問愁就死定了!
于是,有了幾年前的慘敗,而這一戰,也讓少年鮮于通成了名,成了大漠蒙皇的皇位繼承人選!
而她的大女兒珠兒也被鮮于通選為皇子妃,離皇後一步之遙!
如今,她又來了!派人密信自己,給皇上進諫力邀大漠皇子,說什麼四國齊聚。可剛剛自己的人送回消息,說是出事了!這可如何是好!
幫她,是因為與自己沒多大干擾,賠錢割地,是皇帝的事,他只要當自己的太平丞相就好了!
可是要關乎自己的仕途和孫兒一家老小的性命,那就不值當了!
曹寧兒在沈從德糾結時,翻身而入。
沈從德眼眸一緊,閃身走至牆邊,刷的一聲抽下寶劍,轉身刺出劍招!
曹寧兒避過,咯咯笑道︰「德哥這麼久沒見,見了我就要用劍來招呼麼?」
沈從德一愣,定楮望去,正看見拉開面紗的妖冶女人!
他手中的寶劍「 當」落地!「你……你……你怎麼跑來了?」
曹寧兒撇撇嘴,「見了人家也不請人家坐,當真是生疏了……」說完,一步三扭走向沈從德,微微欠身,幫他撿起了劍,遞到他的手里,順道捏了一把。
沈從德嘴角一抽,這是他的書房,這個女人就敢……
說到底,也是個知道老臉的。
他輕咳一聲,又顯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輕輕走至牆邊,把劍插了回去。
「你又來干什麼?這時候,不是正在全城戒嚴搜查麼?」
「還說呢!人家差點嚇死!」她委屈的看看沈從德,卻發現這個老男人,和以前對她言听計從不一樣了。
眼珠轉了轉,走至他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再幫我最後一次!幫我把鮮于皇子救出去!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邊說著,邊一手撫向沈從德的胸膛。
沈從德呼吸急促的喘了喘,卻還是一把拉下她的手。
「哼!救出去?你以為有這麼容易?先不說四國都在,皇上加強了巡視,單單這個皇宮都不好出,更談何回到大漠?」沈從德沉聲道。
曹寧兒一見他陰下臉,也不再裝,索性恨恨的走至他面前,高傲的說︰「沈從德!你可知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出了事,你想,你會不會安好無損?」
她把玩著自己殷紅的手指甲,淡淡的建議︰「只要鮮于通兩兄弟沒事,以後我自不會煩你!連同你睡過我的事,我都能既往不咎!」
沈從德霍的轉過身,手指著她,這……這種話她都說得出,還是個女人麼!
只听書房外傳來一聲「嘩啦」的聲音,沈從德眼眸一眯,快速來到門前,猛地把門打開!正看到自己的兒媳,彥希的母親似是被嚇到,倚在一邊搖搖欲墜,地上是一盆被她踫倒的花盆。
他不悅的繃起臉︰「桃兒!你這個時候不在佛堂,來這里做什麼!書房重地不許別人來你也忘記了?」
蘇桃兒顫抖的看向自己的公爹,嘴張了張,終究說了出來︰「兒媳冒昧!只是彥希去皇宮。這許久也不見回來,有點擔心,就想來問問……沒想到……沒想到公公有客……兒媳這就去佛堂!」
她突然轉身就跑開,好似身後有許多小鬼在追!沈從德皺緊眉頭,他倒不怕自己的兒媳听見什麼,只是,她的話讓他想到了沈彥希!
自己還有孫兒啊!這是自己沈家的希望,怎麼能就葬送在自己因為糊涂犯的錯上!
他緩緩回身,走回屋內,掩好門。
「你現在住在哪里?」沈從德問。
「隨便一家客棧!反正找不到我就是了!」曹寧兒傻了才會告訴他。
「好,這是最後一件事!以後不要來找我!否則休怪我不給你留情面!」沈從德放出狠話。
曹寧兒眼里閃過一絲怨毒,死男人!老不死的!要不是老娘用得到你,誰稀罕找你!體力又不行!又沒有我師兄的風流倜儻,瞎了眼才上你的床!我呸!
她收斂起情緒,緩緩蒙上面紗,「好!一言為定!那我先走了!」
說完,閃身出了丞相府。
沈從德陰沉著臉,立刻招來自己的人,「剛出門的女人,無論和誰一起,殺無赦!」
幾個人領命而去。
這是他一直養著的暗衛,和府里的家丁飯桶不一樣,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就怕有朝一日能用上!曹寧兒!這是你逼我的!雖然和你有幾夜之緣,也端的夠味,可是,和自己的安危、家里人的性命比起來,只能犧牲那個你了!
曹寧兒自己都想不到會被追蹤。
當她行至去往皇宮的小胡同時,突然感覺不對,殺氣太濃!立刻探手取笛,再回首,已被數人圍住!
她撩起面紗,不屑的看看幾人︰「還當是什麼皇宮狗!就憑你們也想拿住我寧兒夫人?」
這些人也不多話,直接就上手!曹寧兒左閃右避,才發現這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她不敢糾纏,笛子附在嘴邊,吹響了攝人心魄的曲子。
幾個人先是一愣,一個殺手一劍刺向曹寧兒的胳膊,「噗」鮮血四濺!她呼痛躍向一邊,忍住痛繼續吹著。
突然,簡直就像是變戲法,一條又一條蛇從曹寧兒的身上躥了出來!攻向那些殺手!
這情景當真詭異,一個吹笛子的女人,一幫和毒蛇相斗的男人!
打斗的瞬間,這條胡同前後出來很多皇宮侍衛,出路被人圍死。但見一個又一個侍衛端著一盆盆東西跑過來,向著蛇群倒去!
蛇立刻一條一條扭曲著,被殺手斬為數段!然後他們一看不好,飛上牆頭,消失不見。
曹寧兒暗嘆一句,我命休矣!
丁已墨緩緩走了進來,這個女人不簡單,一定要小心。
「想必,這位就是曹寧兒夫人了!在下恭候多時!」他有禮的開了口,目光看著汩汩流血的曹寧兒的臂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