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長沒長腦袋啊?這種情況下也爬樹?你不知道這樹下還有萬丈高山嗎?你是白痴嗎?」待站穩在地後,葉庭夕音高八度地對她咆哮,他臉色鐵青,炯炯的雙眼更似噴出火來。林蕊茜一直長到十八歲,雖然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可師傅一直視她為親生,不,是比親生兒子還疼愛!雖然教習武功也有嚴苛的時候,可也從來沒有這般大肆咆哮地罵過她笨蛋、白痴之類的字眼,葉庭夕的臉色寒冷如冰,唬得她一聲不敢吭,淚珠開始在眼眶里打轉,她低下頭,貝齒緊緊咬住顫抖的下嘴唇。
葉庭夕根據保鏢提供的方位找到榕樹下的時候,正好就撞上她騰空自樹上而降的過程,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渾身的血液仿佛就在那一剎那凝固了,他飛速向前,趕在臉色同樣慘白的保鏢前面伸臂接住了她。他從小熟習跆拳道、擊劍術、射擊等等體育項目,體力完全在已苦練十八年傳統武術的林蕊茜之上,因此這種騰空接人,對于他強健的體魄來說,還是綽綽有余。只是他一想到如果當時他來遲一分鐘或是一秒,那不堪設想的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這也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對她大發脾氣的主要原因。
將水眸泛紅的她徑直帶到山下,塞進跑車副駕座,葉庭夕寒冷如冰的臉一直沒曾融化過,他大步走進駕駛室,發動引擎,白色跑車飛速駛離古榕山,保鏢所開的黑色奧迪緊跟其後。
車駛進城中主干道的時候,天地之間已經昏黃一片,馬路上車點燈燈,馬路旁霓虹一片。一天窮折騰下來,縱是從小習武保持頑強體力的林蕊茜,此刻卻已再支撐不住,她不再理會葉庭夕鐵青的雕塑一般的臉,往軟皮背上一倒,打了個哈欠,便緩緩地、沉沉地進ru了夢鄉。葉庭夕扭頭看了看熟睡的她,將車內亮如白日的燈光調至最柔光線,將車速減慢,平穩緩和地行駛在擁擠的車流之中。
悅耳的手機鈴聲在靜寂的車內響起來,他皺了皺眉,沉穩地將車停到路邊,從她懷里抱著的雙肩包里掏出手機按了接听鍵。
「蕊丫頭,你在哪呢?怎麼還沒回來?」李斌焦慮的聲音。
「我是葉庭夕!她睡著了!吃完飯我再送她回去!」
「夕……夕少?你陪了那個丫頭一整天?這……這……我該怎麼感謝你啊?」這太不可思議了,這是李斌在听到他的聲音後的第一反應,在大感驚訝之後,他才想起,對方說林蕊茜那個家伙已經睡著了!他忙對著電話熱心地提醒這個陪了他家腦筋遲鈍的丫頭一整天的好心人︰「夕少,您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接她!那個家伙,只要是剛睡著,那就跟她那天在海鮮館吃飯的食量是同樣的恐怖,這一覺不等她睡到差不多自然醒,她是雷打不醒的!」
葉庭夕半信半疑地扭頭看向旁邊睡得一臉安逸如洋女圭女圭一樣的林蕊茜︰「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送過來!」
李斌點頭如搗蒜︰「謝謝!太謝謝您了!要不,您到我家來吃飯,我正好剛才下班回來做了足夠份量的飯菜?」因禮節性月兌口而出的邀請讓李斌在說出話之後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不過在咬斷舌頭之前,他在心里僥幸地想到,櫻田集團的三少爺怎麼可能到他一個職員家里來吃他做的粗茶淡飯嘛,想到這點,他才吁地松了一口氣。
「好!」
在听到這個完全意外的答復之後,李斌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腦袋被牆撞了才發出了這樣的邀請?還是這位葉家三少爺今夜被那個死丫頭整得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答應了他這個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