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閻王殿下 找你借個人

作者 ︰ 醉雲巔

再次隨魔尊來到那赤魔子的面前,不知那小東西是不是也察覺她已經答應了,自己馬上就可以出來了,比上次格外興奮了許多,上竄下跳的。愛睍蓴璩

魔尊唇角微勾,轉頭對她道,「你瞧,他也很喜歡你呢!」

司盛楠表情木然,什麼都沒有說。她以為自己還是能夠抗衡的,但是她錯了,只要你還有一絲的七情六欲,只要你還有一點情味在,就不可能不受牽制。

就算她知道,爸爸在陽間過上數十年後一樣還是免不了會死,會入輪回,從此後忘了她,跟她再沒有任何的關系,可是現在,她依然不能放任不管,眼睜睜看著他受傷害。

更何況,就算她這一次狠下心不答應,難保他不會想出其他的辦法來,尤其當看到他那麼果斷的殺了紅綃以後,她更加深刻的明白一個事實——他是魔膣!

人和魔,終究是有區別的。

「來,模模他,讓他熟悉一下你!」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欣喜,可是落入她的耳朵里,卻是感覺那麼的森冷恐怖。

她已經對這東西夠驚悚了,卻還讓她去模一模。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遲疑著看向赤魔子,它懸空停在自己的面前,若不是隔著石壁,她甚至懷疑他會直接撲進自己的懷里蜮。

頓了會兒,她終究是把手貼了上去,靠在那石壁上。

石壁溫潤如玉,模上去手感是那麼的光滑,而那赤魔子卻是很驚喜的靠在她的掌心處,隔著石壁跟她緊緊的貼著。

幾乎是在它貼上來的同時,感到一股沁涼的寒意,她吃了一驚,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魔尊,感到有些意外。

這……這東西難道不應該是火熱火熱的麼?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團火焰,就算隔著石壁,可是,它貼上來以後,反而更涼了,森寒的感覺從掌心傳遞到心底,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身體本能的用真元的暖意去抗衡。

也不知那赤魔子是不是也感受到她的暖意抗衡,更加興奮起來,跳了兩下,接著貼向她,那寒意卻更加明顯了。

如此這般,一邊寒一邊暖,兩廂抗衡,居然形成了薄薄的屏障。

一旁的魔尊面露驚喜之色,看的實在是喜極,他朗聲笑道,「不錯不錯,本尊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的確是最適合的載體,那好吧,五日後,就讓赤魔子在你的身體里安家吧!」

他這樣說,司盛楠等于得到了特赦令,猛地將手收了回來,那薄薄的屏障瞬間便消失了,她身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汗,感覺像耗盡了體力一般,居然有點氣喘吁吁了。

而失去了依偎的赤魔子也變得很是失落,狂躁不安的上下跳躍,甚至沖撞著石壁,仿佛能把那隔閡沖開一般。

顯然,那不過是徒勞無用的,他沖了幾次沒有沖開,反而被反彈了回去,饒是如此,也激起強大的波浪,里面水波翻滾。

魔尊寒下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赤魔子,它停頓下來,默默的對望著魔尊,然後終于停了下來,看上去有些沮喪。

司盛楠只覺得胸口悶得緊,看著這一切,心頭覺得有點恐慌,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魔尊並不是今天就讓她做載體,她不知道為什麼是五日後,但是,能拖一日是一日,她無法想象,這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以後,將是怎生的恐怖!

「走吧!」魔尊說到,然後攜她一起走出了這沉悶的地方。

到了外面,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好像大戰了一場。

看著她,魔尊的手輕輕覆在她的後心處,一股暖流緩緩注入,她頓時覺得舒適了很多,也有了一點精神。

「赤魔子性屬寒,本就需要有修真底蘊的人來做載體最為合適,你體內的真元與他的寒性相抗衡,互相吞噬,才能磨去他的戾氣,沒想到,離休教你修真之法,倒是大大的省了本尊的事!」他開口替她解了惑。

司盛楠沒有想到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如果等這東西到了我的體內,我或者它,誰死誰生,還不一定呢?!」

互相抗衡互相吞噬,那她的身體不是等于被無形的撕扯,那得有多痛苦啊!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可是,她卻沒有選擇。

「放心,有本尊在,不會讓你死的!」他笑得有些邪肆,領著她走向魔宮之中。

殿內擺了相當豐盛的菜肴,而布菜的,居然是夜魔。

看到魔尊進來,他立刻垂手退至一側,「啟稟魔尊殿下,菜都已經上齊了!」

魔尊點了點頭,「你的傷,可曾好些?」

「多謝魔尊殿下關心,已經好很多了!」

這時的夜魔,哪里還有當日那囂張的氣焰,到底在魔尊的面前,再囂張的魔物,也是要俯首帖耳的。

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司盛楠在魔尊的示意下,在一旁坐了下來,魔尊一揮手,夜魔便垂首退了下去,連頭都不曾抬過。

「本尊听說,你在地府還曾種植過米糧?」魔尊手一指桌上的珍饈美饌,「怎麼,地府的物資居然匱乏至此?你看我魔域之中,何其豐盛!」

「既然如此豐盛,魔尊又何必要把那些不豐盛的地方都化為己有?」她笑著反問,一語戳破。

不過,魔尊倒也不覺得尷尬,他笑道,「有誰會嫌權力太大的?本尊就是要讓三界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本尊,才是這三界的主宰!」

她搖搖頭,沉默不語。

「來,這一桌,都是本尊精心為你安排的,這兩日,你需要多補充一些體力,否則的話,五日後,你的身體恐會承受不住赤魔子的寒性沖擊!」他居然很體貼的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但是他的話,落在耳朵里,卻是那麼的讓人不舒服。

她道,「如果我不好好吃飯,就會承受不住沖擊而死?」

如果真是那樣,也就好了,總比活著受那種苦要好。

他一眼看穿她在想什麼,搖了搖頭,「不,你當然不會死,本尊說過,有我在,你死不了!只不過,別怪本尊沒有提醒你,若是你這幾日不好好順著本尊的安排,到時候,寒性噬體,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她看著他,雖然唇角眉梢都含著笑意,但是目光卻是那麼的森冷,比之前赤魔子貼上來還要冷,她緊抿唇瓣,微微點頭,什麼都不再說,悶頭開始吃飯。魔尊直起身子,看著她不停的吃著東西,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

支走緣淺的閻王,本打算去一趟妖界,非到萬不得已,本不想借助千墨的力量,但是現在,顯然有些事已經超出自己的預料和掌控,他最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連紅綃都攪局進來,這丫頭,終究是自己多年來慣壞了麼?

他行至妖界的結界前,剛要邁步進去,卻听得身後一聲呼喚,「閻王殿下且留步!」

怔了怔,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轉過頭,看到一少年身著紅綾,腳踩風火輪,正是哪吒三太子。

「哪吒?」他已經有許多年沒見過這孩子了,成長的愈發精神了。

「閻王殿下!」哪吒喚了一聲,然後抬手拉住他的胳膊道,「且隨我來!」

閻王一愣,也沒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最關鍵的是,他怎麼會在這里?總不會是……專程在等自己吧?

一臉狐疑的隨他走到了一旁,一直遠離了妖界的結界,哪吒這才開口道,「閻王殿下怎也會到妖界來?莫非也是受了玉帝的旨意?」

閻王眉梢一挑,「玉帝?」

「莫非不是?」哪吒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猜測錯誤。

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顯然已經在這里呆了有幾天了,閻王想來估計他守在這里是有事的,便道,「那你在這里,又是做什麼?莫不是玉帝派你守在這里的?」

「正是!」哪吒點了點頭,「我原以為,閻王殿下也是奉命而來的!」

「為什麼?」閻王直截了當的問,「妖界莫非做了什麼逆天之事,以至于要勞煩到哪吒你前來看守?」

哪吒卻搖了搖頭,「不,閻王殿下誤會了,玉帝並非讓哪吒看守妖界,只是為了那狐岐山地宮一事。」

他這些日子忙于司盛楠的事,倒是把狐岐山地宮異象一事拋到九霄雲後了。

「地宮的事,難道有什麼新的進展了?」他想起之前千墨給他看的東西,那件事因為他的交代,自己一直守口如瓶,並沒有向天庭回稟,其實他心里也明白,就算自己不稟明,玉帝那邊也不會就此罷休的,只不過沒想到,卻是讓哪吒守在妖界入口處,難道說,玉帝以為是妖界內部的人搗鬼?

哪吒搖搖頭,「閻王殿下有所不知,上一次在狐岐山地宮附近,我發現了一些異常的痕跡,似動物又不像動物,似腳印又不像腳印,而且還遇到了妖族的人,他說在地宮之中沒有任何發現,但是我覺得他言辭閃爍,應該是有所隱瞞,便將這一切回稟了玉帝,玉帝下令,讓我嚴守在此,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看來,哪吒確實還不知道那皮屑一事,上一次牧野春有所隱瞞他倒是看出來了,現在守在這里,大概是想查探詳細的消息。

「那,你守在這里幾日了,可曾有什麼發現?」想了想,閻王問道。

哪吒搖搖頭,「守了已經三日了,別說沒有任何發現,最近妖族中人進出都少了很多,看來,確實有些不大對勁,只是不知道這妖界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他略一沉吟,然後道,「這樣,你先回去稟明玉帝,就說暫無任何發現,並且說,我在查探此事,請玉帝放心!」

听到他這樣說,哪吒只猶豫了一瞬便點頭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勞閻王殿下了!」

一直在這里守著也不是個事,還不知道得守到什麼時候,他正在思量是繼續守下去,還是先回天庭稟報的時候,就看到閻王殿下了,倒不如听他一言。

看著他離去,閻王轉身再次走向妖界的結界處,很快便來到了妖王宮殿。

他看到千墨的時候,他正在跟牧野春說著什麼,翁婿二人大概有了分歧,爭執不已。

「千墨!」他喚了一聲,打斷了二人,同時抬頭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閻王殿下!」自從做了妖界駙馬以後,牧野春的規矩倒是多了許多,他朝閻王行了禮,便退在了一旁。

妖王看到他,站起身道,「離休,你來的剛好,且來瞧一瞧,這痕跡像什麼?」

他怔了怔,上前一步,便看到一張大大的圖,圖上拓著一個奇怪的印子,形狀有些奇特,他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又歪著頭看了看,最後下了結論,「有點像——腳印!」

這時,一旁的牧野春立刻月兌口而出,「我也說像腳印,但是妖王殿下卻覺得不是。」

千墨連連搖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閻王道,「你也覺得像腳印?不可能,不可能的啊!什麼東西會有這麼大的腳印?你來說說看,三界里,就算是找出仙界的那些神獸,有這麼大腳印的麼?」

閻王略一沉吟,點頭道,「不錯,確實沒有!」

「那就是了,根本就沒有,從何談起像腳印,一定不是!」他果斷的說。

「這是什麼東西?」手指向桌上的那張紙,這翁婿二人爭執的原來是這個,卻不知這東西從何而來。

牧野春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知該說不該說,一旁的妖王倒是直接道,「上次我與你提起過的,這就是在狐岐山地宮附近發現的那個痕跡,特意讓牧野給拓了回來仔細研究,卻不知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听說是在地宮附近發現的那個,他立刻打起精神再次仔細觀察,那形狀是很不規則的,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是個爪子的形狀,確實很像腳印。

認真的想了想,他看向妖王,「千墨,我倒覺得,是你的思維過于局限了,三界之中,雖然我們已經是高高在上,但是,並不代表就不存在我們未知的東西。也許,這不是腳印,是什麼東西留下來的痕跡,也許,這確實是腳印,雖然大得讓人匪夷所思!」

他的話,讓妖王沉默了下來,再次看向那拓本,擰起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妖王殿下,我以為閻王殿下所言即是,依照我在地宮中所發現,地宮的破壞極其嚴重,若是普通的凡物,不可能造成這樣的損害!」牧野春接著說,「也許,是我們從未見過的!」

「如果是這樣,那事態,就不一般了!」妖王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面色凝重。

想了想,閻王道,「千墨,並非我存私心,此番我倒是真的覺得,這件事應該讓仙界知道,與妖界一同攜手共查此事,畢竟,若這東西完全超乎我們的想象和掌控,那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你知道我不想……」妖王還想說什麼,閻王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你不想跟仙界有所牽扯,但是現在,也許此物超月兌三界之外,現在又何必拘泥于什麼妖族,什麼仙族,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那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牧野春連連點頭,顯然很是贊同,「不錯,閻王殿下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此物已經非我們掌控範圍內的了,上一次我對哪吒三太子言所保留,就是為了請示妖王殿下的意思,現在看來,倒是應該與仙界互通有無了!」

「千墨,此事關乎重大,你慎重考慮!」他再三叮嚀。

沉吟須臾,他似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向閻王道,「離休,你今日來,不會專程是為了來勸我的吧?」

他這一說,閻王才想起,「險些誤了大事!我今日前來,是想找你借個人!」

「什麼人?」千墨揚眉問。

他手一指,指向一旁的牧野春,「你的東床快婿!」

牧野春一怔,沒想到閻王卻是奔著他來的。

妖王先是愣了愣,旋即笑道,「上一次讓你用你不用,這次倒是上-門來討了!」

「上次確實沒想動用你的愛婿,只不過這一次,倒是要借一下他的本事了!」閻王看著牧野春,目光幽深。

「他年輕氣盛,能有什麼本事!」大笑起來,妖王卻是看向牧野春,「閻王殿下想要邀請你幫忙,你意下如何?」

「榮幸之至!」牧野春回答道,卻是也很困惑,「只是不知,閻王殿下需要我做什麼?」

「需要你幫我探得一樣東西。」他說。

「什麼?」

「落魂盞!」

牧野春愣了一下,「落魂盞?!」

一旁的妖王卻也是面色一凝,「離休,你要落魂盞做什麼?」

「我想帶走一個人,就必須要借助這個東西!」他嘆了口氣,神情有些凝重。

「閻王殿下是想帶回司姑娘?」牧野春了然,「當日司姑娘負氣隨了魔尊殿下回魔域,一入魔域,想出來就不容易了,所以,閻王殿下想借助落魂盞將司姑娘的魂魄收入其中,帶離魔域?」

他點了點頭,「不錯她既然不肯,我只能用強了。」

妖王有些不太贊同的看著他,「離休,你這樣做,會不會不妥?且不說魔尊那一關未必過的去,就算僥幸讓你過去了,可是如果那丫頭自己不肯,你這強行將她帶出,又是何必?」

閻王沉默了一下,然後道,「並非我太過專制,只是……魔域那種地方,你們不是不了解。千墨,你上次走後我曾探過魔域,情形並不是那麼樂觀,而且我覺得魔尊應該在籌劃著什麼,我更覺得他帶走盛楠是有什麼企圖,我不能任她陷入險境不顧,就算是將她禁錮在身邊,讓她就這樣恨我下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困境!」

妖王沒有開口,點了下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如你所言,那你覺得,狐岐山地宮一事,會不會也是跟魔尊有關?」

「不知道!」他很坦白的說,「可以說,魔尊閉關之時,就一直事端不斷,現在這個情形,誰也不知道跟魔尊是不是有關,其實,我倒希望,確實是他做的!」

「為何這麼說?」妖王有點詫異。

「如果是魔尊所為,我們還能有所防範,若不是……豈不是無形中多了個強大的敵人,而這敵人——還是未知的!」他提起那張拓本,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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