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駕到 026 決斗

作者 ︰ 睡到十三點

在地球上,科學界經常會用某些巨匠大拿的名字,來命名物理單位或者數學定理,以表彰其貢獻。比如歐幾里得除法,比如安培、歐姆。

同理,這個世界,施法者們對于自己發明的法術,也擁有冠名權,這是屬于奧術探索者與創造者的獨有榮耀。

僅僅只是一名三級法師,就創造出了屬于自己的法術,這樣的成就讓高登足以自得。不過要想達到魔鄧肯那樣的成就,發明一種讓所有施法者都能學習並使用的法術,以他目前的奧術造詣,還遠遠不夠。

自創法術分為三類。其一,是施法者根據自己的特長和知識積累,研發出的專供自己使用的獨特法術。其他法師就算通過法術辨識認出獨特法術的效果,但是因為施法者本身的**性與兼容性,也無法學會。高登•弗里曼發明的飛彈風暴就屬于這類法術。由于依靠法力值施法,讓高登的施法原理與其他法師截然不同,所以沒人能夠學會飛彈風暴這個法術。就跟柴油機不能燒汽油一個道理。

第二類自創法術,被稱作臨時法術。這類法術通常是法師為了達到某個特定目的,結合環境與情況的特殊需求,創造出的一次性法術。許多年前,大巫妖卡爾薩斯為了擊殺一條強大的寶石龍,就創造了一個名為「卡爾薩斯的寶石龍斬首刃」的專用屠龍術。但是除了擊殺那條寶石龍之外,這個法術就幾乎沒有任何用處了。

第三種自創法術,每個施法者都能學習,都能使用。這種通用法術的研發條件最苛刻,對創造者的要求最高,只有那些真正對魔法有深入了解,並且融會貫通了各學派法術知識的大宗師,才能夠創造出來。這樣的通用法術,其創造者的名字,會隨著每一個法術的學習者和使用者,傳遍整個多元宇宙,成為不朽傳奇。

雖然獲得了一些成就,當時高登很快收斂了自己的喜悅。他檢查一下系統,發現一個飛彈風暴,居然消耗了20點法力值。

「雖然爆發傷害高,但是這個法術的消耗實在太大,以我現在的法力值,居然只能夠使用三次。看來還需要深入研究,繼續優化這個法術。」

高登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正是因為意識到飛彈風暴這個法術初創之時,還有許多不足,所以他才在法術名稱上加了一個前綴︰初級。

他相信通過不斷的研究和改進,總有一天,能夠開發出中級飛彈風暴,甚至高級飛彈風暴,成為自己的招牌法術。

…………

又是一個清閑而安逸的秋日早晨。

上午十點鐘,昨晚睡了一個好覺的郝林•海德伯格走進了法師公會。充足的睡眠讓他面色紅潤。嘴角總是掛著得意的笑容,與每一個擦肩而過的法師打招呼,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喜事,讓他心情如此愉快。

這位咒法系法師來到二樓的酒館,點了一碟綠洲干果和一瓶紫山葡萄汁,找一個角落,坐下來自斟自飲。

很快,其他幾個相熟的法師也和郝林坐到了一起,眾人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東拉西扯,偶爾從只言片語當中,獲得自己想要信息。

畢竟那種成天埋首于實驗室和書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法師,並不多見。法師們也需要通過社交生活來交流獲取奧術研究的心得,以及各種有用的情報。

「嘿,你們听說了嗎?昨天在河岸商業區發生了一件事,冒險者們在一家商店前面,差點和黎明聖殿的牧師,還有治安署發生沖突……」坐在桌尾,身高只有普通人類一半的小個子女生說道。

這個半身人女性是一名心智學派的法師,性格活潑,特別喜歡傳播打听各種消息,碧水城發生了什麼大大小小的事情,總是能從她的嘴里,傳遍整個法師公會。

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不但吸引了桌旁眾人的注意力,就連其他桌子的法師,也都豎起了耳朵,離得遠一些的,為了听得更清楚,還給自己施放了一個偵听術。

專注于奧術研究的法師們,對于八卦也一樣有著普通人的興趣。

「那個叫做高登的法師,真的用劣質魔法藥劑欺騙冒險者?」

「既然鬧得這麼大,我相信這是真的。沒想到咱們碧水城的法師中,也有這種敗類。」

郝林神色如常的品味著松脆的干果,傾听著他人的談話。他們談論的事情,自己正是始作俑者,幕後的策劃人。他看著這些毫不知情,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心中涌起一股優越感︰

「一幫蠢貨。憑借我的聰明才智,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們所有人!」

「對了,郝林,你管理的奧格羅之手,不是就在那家商店附近嗎?你對于這件事情,有什麼獨家消息?」好事的女半身人問道。

郝林擺出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個嘛,我最近醉心于奧術學習,沒時間理會這些事情。不過你們口中的高登•弗里曼,我倒是有些了解。他曾經在奧格羅之手工作過。不過,他仗著自己的貴族身份,橫行跋扈,欺負其他的平民法師。有幾次我實在看不下去,還和他起過沖突。」

「後來,」郝林喝一口水,擺出遺憾的樣子,「奧格羅老師懷疑他手腳有些不干淨,所以將其開除。沒想到不到一個月,他就開了一家魔法商店,開始銷售魔法藥劑。」

「他肯定是偷到了奧格羅先生的藥劑配方,才敢去開店的。」

「對對,說不定因為偷竊的配方不全,他只能自己修改,結果才做出了對身體有害的劣質魔法藥劑。」

看到眾人議論紛紛,郝林心中暗笑︰「真是一群在研究室里泡傻了腦袋的家伙。我只是稍微引導,就開始自己胡亂猜測了。高登啊,真不是我故意抹黑你,哈哈。」

就在他得意萬分的時候,一個讓他厭惡不已的聲音突然傳來︰「郝林•海德伯格,原來是你在背後敗壞我的名聲!」

他循聲轉頭,恰好看到高登的拳頭迎面而來。

 !

 嚓!

面部被拳頭砸中,郝林只覺得眼前一黑,鼻梁骨傳來斷裂的脆響。他踉蹌著後退兩步,一坐到地上,一股暖流從鼻孔中噴涌而出。

伸手一模,滿手都是鮮紅的血液。

「高登,你敢打我!來人啊!」郝林尖叫道。

三個身穿黑袍,半張臉都被金屬面具遮住的神秘人,迅速出現在現場。他們是法師公會專門訓練的執法者,不但個個都是出色的法師,而且擁有各種破法裝備,是維持公會秩序的核心力量。

「是誰破壞了公會的秩序,使用法術攻擊他人?」

郝林咬牙切齒的指著高登︰「執法者,是他!是他打我!」

高登點點頭,坦然道︰「是我教訓了一下那個出身卑微,用謠言敗壞我名聲的無恥之徒。」

「你用了什麼法術?」執法者有些不解。因為他並未感應到任何殘留的奧術能量波動。

高登咧嘴一笑,舉起拳頭︰「法術的名字叫‘高登的正義鐵拳’。」

「哈哈!」

「噗嗤……」

圍觀的法師們爆發出各種笑聲。

不就是掄拳頭揍人嘛,還取個如此響亮的名字,真是有趣。

執法者沉吟片刻,用冷漠的聲音說道︰「沒有使用法術戰斗,不算違規。你們自己處理。」

「這……這就算了?」郝林本以為高登會被執法者狠狠收拾一頓,卻沒想到他們就這麼悄然離開,一股惡氣從胸口升起,恨恨的盯著高登,「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那我倒要反問一句,郝林。你敢造謠污蔑我,你又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胡說,你這是血口噴人!」

「胡說?你剛才不是說,我是因為被懷疑手腳不干淨,才被奧格羅之手開除的嗎?那麼請問,為什麼這件事奧格羅法師毫不知情?為什麼我被開除一天之後,你的表弟就頂替了我的位置?」

「你這是污蔑!」郝林捂著鮮血淋灕的鼻子,氣急敗壞道。

「如果有人去查一查奧格羅之手的雇佣名單,就知道我是不是污蔑了。」高登冷笑道,「謊言說得太多,總有一天會被戳破的。你這種在爛泥堆里長大的下賤東西,永遠都只能靠卑鄙無恥的伎倆苟活于世,你永遠也無法與真正的貴族相提並論。」

高登的話徹底激怒了郝林。他的心中,扭曲的自大與可憐的自卑兩種情緒在不斷發酵,混合,最終化為熊熊怒火,將理智全部燒干淨。

他甚至沒來得及仔細考慮一下,為什麼今天高登會一反常態,變得如此的咄咄逼人,強勢蠻橫。

「混蛋!你這個骯髒的貴族,你敢侮辱我,我要和你決斗,我要親手殺死你,唯有你的鮮血,才能洗刷我今日的恥辱!」郝林咬牙切齒,仿佛隨時都要撲上去,在高登身上扯下一塊肉似的。

「好啊,決斗,決斗吧!」

「不錯。既然雙方各有說辭,又各自指控對方污蔑了自己的名聲。那麼一場榮譽決斗,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對,決斗!」

人群中傳來起哄聲。

沒人認注意到,高登嘴角悄然露出一個計劃通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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