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黎明教會把戰斗牧師分為微光、晨光、曦光,渥金教會也有獨具特色的分級方式。從低到高,渥金教會的成員分為銅、銀、金三個階層,每個階層又有上、中、下三個等級。另外還有一個最高的等級,名為「聖金」,一般是教會首腦或者女神聖者才有的稱呼。各地區教長一般都是上金,而中金則是教會的骨干。
臉蛋圓圓胖胖的中金牧師,很熱情的將高登和謝歐娜領到一間豪華的會客室,奉上精致的點心酒水。高登瞥了一眼對方頭頂上那瓖嵌著五顆紅寶石的黃金寶冠,卻沒有心思與他寒暄。
高登干脆利落的掏出欠條,然後把裝著三十枚白金幣的錢袋扔給渥金牧師。雙方經過一番交接手續,終于將錢款還清。
「弗里曼男爵大人,如果您以後還需要資金周轉,歡迎光臨渥金神殿,我們一定為您提供最好的服務。中金牧師的胖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我還回來才怪!被剝削一次就足夠了。」高登心中月復誹一番,拉著一臉心痛的謝歐娜離開了渥金神殿——馬尾姑娘還在為那一去不復返的三十個白金幣心痛呢。
「無債一身輕,這種感覺真不錯。」站在渥金神殿大門口的階梯上,高登伸了個懶腰。
謝歐娜總算想通,臉蛋上也洋溢著微笑︰「是啊,就像心頭卸下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高登將還剩下幾個白金幣的錢袋甩給謝歐娜︰「妹妹,這些錢你拿著。」
「干嘛?」
「我可愛的妹妹,當然是讓你盡弗里曼家女主人的職責,把這個家管起來了。我要為權杖領主大人工作,又忙于法術研究,沒時間處理家里那些事情。」
謝歐娜點點頭,將錢袋收好。反正以前也是她一個人將家里的衣食住行全部包攬的,做起來輕車熟路。
「對了。」高登又道,「你最好抽空去買一輛馬車,也不用太好,單駕的就行,然後顧一個可靠的車夫,唔……這件事讓杜羅幫我辦好了,他應該有門路。」
「馬車啊,很貴呢……」謝歐娜顰起秀眉,似乎在為即將花出去的金幣而心痛。
「我們可是貴族,體面人家,不能出行時總是走路吧?或者,你願意一直像剛才那樣,和哥哥騎一匹馬?」高登促狹笑道。
謝歐娜臉色一紅,走路的姿勢都有點扭捏起來。
渥金神殿距家很遠,來時高登不想步行,便如同上次去市政議會一樣,用召喚坐騎法術召來一匹騎乘馬。
謝歐娜是第一次以後背貼前胸的姿態,與男人共乘一騎。雖然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哥哥,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現出如此親密的關系,還是讓她很不適應,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慢慢滋生。
如今見高登又提起剛才的事情,她又羞又窘,銀牙緊咬著嘴唇,決定作出反擊。
「是啊,咱們家如今經濟寬裕,能養得起馬車和車夫了。也是時候把哥哥的婚事提上議程了。」
「好好的干嘛提我的婚事?」
謝歐娜白了高登一眼,哼哼道︰「哥哥,別以為你的妹妹是個笨蛋。你和雪萊雅的事情,以為我不清楚?今天……今天早上弄出那麼大的聲音,人家在花園里練劍的時候,听得清清楚楚。伊蕾和伊蓮兩個小丫也听到了,也不怕教壞小孩子。」
「那兩個小丫頭作為經過訓練的女僕,對男女之事的了解,恐怕比你這青澀少女更多,只是沒機會實踐而已。」高登心中想著。
他睡覺時喜歡保持空氣流通,除非是冬天天氣太冷,否則一般都不會關窗戶。因為清晨雪萊雅來得太突然,當時腦子一熱,只顧著在少女身上耕耘,哪里還會去管那些隔音措施,結果床戰聲就被樓下花園里晨練的妹妹听去了。
「怎麼,我和你的好朋友有了親密的關系,你不高興了?」高登說道。她知道謝歐娜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謝歐娜搖搖頭︰「當然不是了。雪萊雅是好女孩,比那些虛偽膚淺的貴族千金強一萬倍,哥哥你和她能夠在一起,我很高興。但是雪萊雅的身份,不適合作弗里曼家的正夫人。她可以當你的情人,但是哥哥你最終還是應該娶一位有身份的貴族小姐。」
高登在妹妹的額頭輕輕敲了一下,沒好氣道︰「你呀,真不知道小腦袋怎麼長的。這個年紀的青春少女,不是應該追求浪漫純粹的愛情嗎?結果你倒好,居然用這種功利性的標準來評判男女關系。」
「浪漫純粹的愛情算什麼?有復興弗里曼家族重要嗎?」謝歐娜模模額頭,皺起可愛的瓊鼻,「十一月的第二個星期一,皇家秋獵就要開始。到時候我會幫哥哥物色合適的貴族女孩,你自己也要主動一點,憑哥哥現在的條件,會有大把女孩子主動貼上來的。」
所謂的皇家秋獵,是費雷頓貴族的一項全國性活動。最初這項活動,是由帝國第二任皇帝安東尼•安度因發起的。當時費雷頓建國二十余年,無論是實力還是疆土,都遠不如今天強大,四周強敵環飼,戰爭不斷。
每年十一月舉行的皇家秋獵,既可以保持貴族們的尚武傳統,又可以捕獵野味,腌制成燻肉,以補充軍糧。不過這項傳統延續到現在,其軍事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主要的目的,還是為貴族們提供一個娛樂交流的渠道。畢竟能夠將如此多的貴族聚在一起的活動,可不多。
很多貴族家長也會在秋獵時,帶上自己的子女小輩。有時候一對年輕人看對眼了,或者雙方家長看對眼了,就會促成一樁貴族聯姻。可以說,秋獵就是一場特殊的相親大會。
高登沒想到謝歐娜都在打算給自己物色對象了。有這種主動為哥哥開**的妹妹,他還真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
「好啦,你是弗里曼家的女主人,隨便你安排。」高登笑了笑,牽起謝歐娜的小手,「你長期練劍,手上居然沒長老繭,皮膚還如此光滑柔女敕,我的妹妹果然是天生的美人。」
「笨蛋哥哥,胡……胡說什麼呢。」謝歐娜俏臉染上一抹濃得化不開的紅暈,不過她雖然害羞,卻並未掙月兌高登的手。
「哥哥,我們去哪兒?」
「帶你去見一見我的合伙人,讓你們認個臉熟,以後我在商店里的分成紅利,就直接交到你手上了。」
來到「杜羅的百寶箱」,剛一走進店門,高登就看到一個胖胖的身影竄了過來︰「嘿,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杜羅微眯著眼楮,打量了一下高登身旁的謝歐娜︰「我說你最近怎麼不見人影,原來是找了這麼一位漂亮的小情人。」
胖老板欠身行了一個並不標準的禮節,用不倫不類的貴族腔調說道︰「您好,美麗的小姐,我是杜羅,高登男爵最親密的朋友與合伙人。」
謝歐娜趕緊將手從高登的手心抽離,解釋道︰「不,你誤會了,我是他妹妹謝歐娜。」
「呃……」杜羅的反應倒是快,略微尷尬之後,立即笑道︰「你們兄妹倆關系真好,讓人羨慕呢。我也有個妹妹,可惜她比我還要壯實,從小就喜歡拎著木劍追殺我……」
「好了,我的朋友。」高登拍拍杜羅的肩膀,「你的陳年往事以後再說,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高登先讓杜羅和謝歐娜認識熟悉一番,告訴小店主,以後的紅利直接交到謝歐娜手中即可,不用再跑遠路去彩虹泉莊園找他。
然後,他取出一支儲存著淡紫色液體的小號試管,遞給杜羅。
「新的魔法藥劑?」杜羅一下子來了興趣,拔開軟木塞子,嗅了嗅,「唔,有玫瑰花的香氣,很像女士香水……能喝嗎?」
「如果你希望自己象征著男性氣概的大把絡腮胡和濃密胸毛全都月兌落,那就盡管喝下吧。」高登壞笑道。
杜羅見鬼似的將試管重新塞起來,生怕聞到一點藥水的氣味,自己引以為傲的絡腮胡就會全都落光。
他又仔細看了看藥劑,試探性的問道︰「這是……能夠月兌毛的藥水?」
「對,我將它命名為月兌毛藥劑。」
坐在一邊的謝歐娜忍不住問道︰「哥哥,這種東西有什麼用呢?應該沒人會買吧。」
「我可愛的妹妹,你是天生麗質的美人,當然用不著這種東西。但是對于其他女人來說,這可相當于美之女神的恩賜啊。」
「高登說得沒錯,謝歐娜小姐,我經常光顧的那些……」杜羅話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不該在年輕女孩面前談論自己逛妓館的風流事,趕緊剎住,含糊道,「總之,對于女人來說,能夠輕松便捷的將自己身體打理得光溜溜的物品,肯定會讓她們如痴如狂。」
由于沒有參考經驗,高登配制出月兌毛藥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還好他有著身為20級高階法師的豐富煉金經驗,對于各種煉金材料適合哪個派系、哪種效果的法術,都有很深的了解。再加上系統的輔助和不斷的試驗,耗費了一個星期時間,他才在日精靈城堡的那場派對之前,將月兌毛藥劑研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