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確實是蹲太久腿麻,但阿金心里確實是詫異的。
不是詫異衛稜說要進去「夜樓」,去「夜樓」的人多得去了,沒什麼值得詫異的,他詫異的是,對方似乎要帶一只貓進去。
一只貓能夠進去「夜樓」嗎?
這幾天阿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這里看看,蹲在街對面,看著街上的人們進去,看著那些受邀的樂隊進去,然後蹲在外面發呆,直到有人出來,听到人們出來時談論的哪個樂隊或者哪個歌手的事情。這些都讓阿金羨慕不已。
現在他們連一個小酒吧都進不了,更何況是有名的「夜樓」。
隔著一條街而已,卻仿佛天塹。
只是阿金沒想到前一刻還是天塹,下一刻自己就被告知能夠跟著一起進去。
也好,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自己有個機會能夠見識一下「夜樓」也值了。
阿金跟著衛稜和鄭嘆,過馬路,然後從旁邊的側門走了進去。
守在那個側門旁邊的人見到衛稜之後叫了聲「稜哥」,然後有些好奇地看著阿金,這可是個生面孔,而且看上去還挺女敕,也很落魄,實在想不到衛稜為什麼會帶一個這樣的人進來。不過,不管他們心里怎麼想,口頭上肯定不會問出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其他的少問。
至于鄭嘆,守門的人只當是衛稜帶過來的寵物而已,壓根沒在意。以衛稜和自己老板的關系,這點事情壓根就不算事。
「稜哥。」
鄭嘆跟著衛稜走到拐角時,從走廊那邊過來一個人,看上去和那些白領精英們差不多,胸口夾著一個胸牌,鄭嘆看不懂那胸牌的花紋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看得出來這人應該是經理之類的職務。
其實鄭嘆還有些好奇,為什麼那些人都叫衛稜「稜哥」而不是「衛哥」。
鄭嘆不知道的是,衛稜有一次被人叫「衛哥」時,那人帶著點地方口音,所以听起來像是「偉哥」,為此還被葉昊嘲笑好久,自那之後,衛稜就有了想法,以後也不讓人叫自己「衛哥」了,就叫「稜哥」。
「龍奇?這次是你在看場啊。」衛稜道。
「嗯,昊哥臨時有事帶著豹子走了,說如果稜哥你過來的話,讓我招待一下。」
說著名叫龍奇的那人掃了站在衛稜身後的阿金一眼,眼神帶著懷疑,不過也沒多說,領著兩人一貓往樓上走。
三樓屬于絕密vip區域,只有被特殊允許的人才能進入。
這里有很多包間,衛稜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在這里有一個廂房是衛稜等人專用的,所以龍奇並沒有去問太多,直接將人領到那里。
阿金顯得有些拘束,闖蕩這麼久,一點見識還是有的。面前兩人的身份肯定都不是自己這個小人物能夠惹得起的,而最奇怪的就是,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一只謎一般的貓。
「坐吧,別拘束。」衛稜拍了拍旁邊的皮沙發,對阿金說道,並不在意阿金身上已經有些髒的衣服。
龍奇也不會說什麼,他現在只是陪客而已。不過,龍奇也奇怪,衛稜怎麼會帶一個這樣的人過來,雖然剛才衛稜也解釋了是臨時踫上的,但以龍奇對衛稜的了解衛稜現在肯定打算套話,就是不知道這個年輕小子到底知道些什麼事情,能夠讓衛稜這麼感興趣。
衛稜跟阿金說著話,鄭嘆也沒去管他們,自己在包間里逛了一圈,心里對這個包間的評價還算好。
走了一圈之後,鄭嘆就跳上沙發面前的實木茶幾上,盤子里放著一盤點心,鄭嘆已經吃過飯,嗅了嗅,也沒什麼胃口。閑著無聊,繼續打量這間包房內的布置,發現這里竟然也可以當KTV,鄭嘆很遺憾要是自己要還是以前的樣子的話,肯定會唱上一唱。
龍奇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也注意著阿金那邊,同時也沒有落下對那只黑貓的打量。
衛稜帶一只黑貓過來是什麼意思?
從鄭嘆繞著房內轉圈,到跳上實木桌,龍奇一直都分神注意著,直到衛稜示意他上點酒。
「阿金你年紀還小,龍奇你讓人調點度數低些的酒吧。」
衛稜說這話的時候,手指頭那里動了下,這個動作被鄭嘆注意到,他就知道衛稜這家伙沒這麼好心將人領進來,所謂的「度數低點」,有多少真實姓,鄭嘆相當懷疑。
雖然阿金還很年輕,但畢竟在外模爬滾打過這麼長時間了,一些警惕心還是有的,衛稜沒問出太多事情,就準備換策略了。
「稜哥你還是老規矩?」龍奇問道。
「老規矩。」衛稜頭也不抬地道。
得到想要的信息,龍奇走走出去了。
鄭嘆看著關上的門,有些不爽。自己還沒選擇呢,人就走了?
阿金依然話不多,拘謹地坐在那里,顯得格格不入。
衛稜也沒再繼續問,走到一面牆邊,按了按牆上的一個按鈕,那塊牆面便往旁邊移動,露出一個窗戶。同時,也有從下方傳來的激情澎湃的樂聲。
阿金听到樂聲,眼楮一亮,從沙發上坐起,來到窗戶邊往外看。
鄭嘆也好奇地跳到窗戶邊,隔著窗戶,鄭嘆能夠看到下方的場景,那應該是一樓某個區,供大眾消遣的地方。邊上有一些酒桌,來來往往的人穿梭在其中。
中央有個圓台,上面有一支樂隊正在表演。
「這就是傳說中的夜樓‘東宮’?」阿金有些激動。
阿金听人說過,夜樓有四個區,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宮,北區是最普通的,也是這里消費最低的地方,那里的駐唱實力相比其他三個區來說要差很多,而西區和南區檔次高一些,主打的風格也不同。至于東區,那是整個夜樓四區中最優越的存在。這里經常會有一些知名的樂隊和歌手會過來表演。
見到阿金的表情,衛稜笑了笑,「是啊,感覺怎麼樣?」
「很棒!」阿金看著下面舞台中央的正在演出的那個樂隊,羨慕,但也絕對談不上嫉妒,實力差距擺在那里,只能仰望,帶著點看偶像的意味在里面。
衛稜拉開窗戶,讓房內的人能夠更清晰地听到下方的演奏表演。
現場版總是更容易引發共鳴,尤其是阿金這種。
鄭嘆一看阿金的眼神就知道這家伙的警惕心估計降低了一大截。
搖搖頭,鄭嘆對于這里並不了解,也欣賞不來那些樂隊的演奏,他以前去酒吧就是圖個樂子,釋放一下而已,至于是什麼人在唱歌,哪個樂隊在表演,是否有知名DJ,他就沒心思去觀察了。听阿金這麼說來,這下面的區域還听高端的?
正想著,龍奇推著一個小推車進來。
鄭嘆奇怪了,不就拿點酒嗎?至于推個推車進來?
等龍奇從推車上一個盒子里面拿出酒的時候,鄭嘆就感覺像是被一根魚刺卡住的感覺。
紅星二鍋頭?!
麻痹的,來這種地方衛稜居然要喝二鍋頭?!
還尼瑪是那種外面很普通包裝的那種!
好的是,龍奇只是將二鍋頭遞到衛稜面前,端了一杯雞尾酒給阿金,然後拿出兩瓶紅酒放在實木茶幾上,剩余幾瓶紅酒都放在房間的酒櫃里。
一杯酒下肚,再加上衛稜套話,阿金開始敞開話匣子。
鄭嘆也終于知道為什麼只見到阿金一個人了,因為另外四人都在醫院。三個躺病床上,一個在那邊照顧,他們手上的錢幾乎全砸進醫院了。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他們沒朋友,沒親人,作為外來者,在酒吧跟人起沖突也肯定是挨揍的一方。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避免就避免的。
白天阿金在醫院照顧了大半天,晚上出來走走,也好好想想,找到一個解決當下困難的法子,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作為隊長,他得挑起擔子。
同時,衛稜也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話,關于那位方三爺的。衛稜感覺,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堂堂韶光集團董事長竟然跑去賣唱?!還是跟一只貓一起賣!
這要是說出去,方家的人估計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衛稜一邊听著,一邊開了瓶紅酒給阿金滿上,自己則拿起一個二兩裝小瓶的紅星二鍋頭喝起來。
那邊衛稜在套話,這邊龍奇也沒事干,開了瓶酒給自己倒了杯,坐在旁邊低頭喝自己的,同時也想想最近老大說的事情該怎麼去解決。正喝著,發現面前被推過來一個酒杯。
抬頭,龍奇便看到蹲在實木茶幾上的那只黑貓。
鄭嘆實在忍不了了,如果自己不主動點,估計會被無視得徹底。于是將一個空酒杯推向龍奇。
一人一貓對著瞪了半分鐘,龍奇才移開眼,看向衛稜那邊,衛稜只是往這邊掃了眼就沒再注意了,看來是不準備管。龍奇再看看面這只貓,貓爪子還敲了敲酒杯,像是在催促似的。
龍奇一樂,拔掉瓶塞給推過來的杯子里加了點酒。
鄭嘆看著倒進杯子里那麼一點點酒,有些不滿意,不過至少有酒了不是,喝完了再讓這丫的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