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老夫人,听說馥兒的師父是跟著一起進府的,如今還在二門外候著,您看……」岑風欣忽然轉了話語,等著太夫人拿主意。
北宮馥一直在想怎麼將師父的事情說給太夫人听,只是在這種場合,越是在意的東西,越是要假裝不在意,決不能讓人抓住了把柄。
此刻听得岑風欣提起,她倒有些意外起來,她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太夫人听得這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北宮馥,沉吟一陣才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既是馥兒的師父,當以長輩之禮待之,留他在府中多住幾日,好好款待。」
她的意思很明顯,留著好吃好喝待幾日,就讓他走!
至于她看北宮馥的眼神,比之前的親切又疏遠了幾分。
北宮馥知道,住在這里的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別說是有個才比自己大八歲的師父了,就算是大十八歲的男子,也不可能去認來當師父。
男女有別,在這個門第森嚴的地方,是非常嚴肅的問題。
她終于知道岑風欣的用意了,只是淡淡一句話,將她在太夫人心中的好感就打落了三分。
「你們都散了吧,風欣,你帶馥兒的師父來見我。」太夫人看看北宮馥,繼續道,「馥兒,你跟你娘去聊聊話兒,都十幾年未見了。」
北宮馥也不多看岑風欣一眼,似乎並未覺察她的用心,只是對太夫人行個禮︰「是,馥兒告退了。」
說著,她上前扶起沈夫人︰「娘,馥兒扶你回房。」
沈夫人眼圈頓時一紅,悄悄別過臉去,輕輕點點頭︰「好孩子,我們走吧。」
眾人一散,太夫人盯著門口嘆口氣︰「唉,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倒顯得晦氣。」
岑風欣忙笑道︰「她們母女從小就分離,如今見了難免傷懷,大嫂哭一聲也是人之常情。倒是老夫人放寬了心,別被帶了過去,傷了身子。」
她的話明里幫著沈夫人,實際上又是踩了她一腳。
你們哭你們,怎麼也不應該讓老夫人看到了,不然晦氣沖了老夫人的身子可怎麼辦才好?
果然,太夫人越發生起氣來︰「罷罷罷,也不知道我們北宮家到底欠了她什麼,去吧,把人給我帶到跟前來。」
岑風欣忙笑道︰「老太太要見他師父倒是沒什麼,只是兒媳在這里似乎多有不便了。」
「這是怎麼?」太夫人有些不解。
「老夫人怕是不知道吧,馥兒的師父太過年輕,今年也不過二十三歲,你瞧兒媳我今年也才三十四,正當盛年,夫君又不在身邊,要是見了這種小白臉,怕是傳出去了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