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勤冷著臉看著她,又轉頭看向一臉看好戲的北宮政︰「大哥以為如何?」
「此事與我侯府中人無關,是二弟的家務事,還是二弟自己做主吧。」北宮政立刻推得干干淨淨。
北宮勤想了想︰「畢竟差點冤枉了大嫂,如今風欣她身子又不大好,大嫂一並幫忙處理著東府的事,此事就由大嫂來定奪吧,也免得有人說三道四。」
他倒好,推得干干淨淨,既不落人話柄,又做了個順水人情,還真是兩面光。
這個所謂的讀書人,可不是個書呆子啊。
北宮馥覺得應該對他刮目相看,倒是沈夫人,此刻所有難題全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明明她也是受害人,有了難題卻還要她出面解決,這群大宅的老爺們,還真的是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
沈夫人垂眸,想了想︰「自己的丫鬟自然應該由弟妹自己做主懲罰,至于弟妹管教不嚴一事,我看就罰月錢半年,閉門思過一月吧。」
這算是輕判了,但她又把球踢給了岑風欣,岑風欣倒成了左右為難的人。
她是想保荷香的,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斷然包庇不得了,怪只怪這丫頭嘴太快,留在身邊也遲早是個禍害。
「殘害老爺的子嗣乃是大罪過,但念在她忠心護主的份上,死罪可免,獲罪難饒。」岑風欣畢竟是曾經的當家,那份潑辣勁兒依然不減當年,「杖責八十,打發出去賣了吧,這樣的丫頭,留在府中只會是個禍害。」
沈夫人點點頭︰「既然如此,就這麼辦吧。」
北宮政起身︰「本候衙門中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在這里看看,本候先走一步。」
那意思是,沒有跟沈夫人一起走的意思,卻是帶著蔡姨娘一同去了。
沈夫人盯著他的背影,有些忿忿不平︰「一個個都是寵妾滅妻的主兒,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的話一字一句都傳到了北宮勤的耳中,他臉色微微一變,卻終究沒有什麼有力的話語來反駁,最後只能黑著臉從他們身邊走過。
北宮馥看看沈夫人︰「母親要去看看嬸嬸麼,想必她心情很不好。」
沈夫人想了想︰「唉,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也不知道這件事她到底有沒有參與。」
北宮馥淡淡笑笑︰「去探探口風也好。」
沈夫人點點頭︰「好,听你的。」
北宮馥盯著她看,她的母親不是一個笨人,或者她的心腸不夠陰狠毒辣,或者她還有一些過分善良,但平常人能想到的事情,她也一樣不差能想到。
母女二人邊說邊行至攏煙閣,門口已經擺了一條長凳,荷香被押在上面,月兌得只剩下褻褲,由執行家法的嬤嬤一棍子一棍子打在上面,旁邊還有數數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