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應該會被你氣得發瘋的。」月恨水靠在听雨軒的牆邊,一臉招牌式的微笑。
他只是在講一個笑話,一個故事,一個和他們無關緊要的人。
「這就是我想要的。」北宮馥也是同樣的笑臉,「人一帶被逼急了,只有兩種結果,急中生智,或者狗急跳牆。」
「你覺得她會是哪一種?」
「我那嬸嬸不是個蠢貨,應該說,她能將這侯府打理了十幾年,保持著井井有條的現狀,可見她的能力還是十分強大的。可她在能力強大的同時,卻同樣也有強大的貪心和過分的自信心。」
「怎麼說?」
「她是商人之女,十分貪財,又不能接受丈夫有別的女人。前者或者還能讓人接受,但後者,在這個宅子里,是不允許存在的。」
月恨水點點頭︰「傳宗接代對他們來說是大事,又怎麼會允許她輕易改變?」
北宮馥嘆口氣︰「算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呢。」
她的思緒飄得很遠,那個時候,她也不過就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偏生在這個時代,卻是那麼難。
「她不能跟你相提並論。」月恨水拍了一下她的肩,「她要的是權力,至于那個男人是誰,恐怕她是不會在意的。」
北宮馥點點頭︰「我明白,至少,我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去毒害別人的孩子,如果真的要跟人搶丈夫,我也會搶得光明正大。」
「所以,這就是你們之間的不同。」
「當然。」北宮馥仰頭看著他,「如果是我,我應該會先把男人殺了。」
月恨水大笑起來,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這才是我認識的北宮馥嘛,足夠霸氣,也足夠……凶殘!」
北宮馥忍不住跺腳,剛要反駁,卻听她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小眉?」
北宮馥愣了一下︰「她弟弟和母親確實被荷香控制了,不過並沒有囚禁起來,所以我們找到他們並不難。她被賣進侯府的時候她弟弟才三歲,如今是九歲了,母親派人去照顧他們母子了,還送她弟弟去私塾上學。」
「被逼為之,是可以被人原諒的。」
「所以,她說要伺候我母親,為她所作的錯事贖罪,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從開始到結尾,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對麼?」月恨水拉著她的手,「從你母親送了花瓶過去,其實你就已經想到小眉這個人了,所以一切就由得她去做了。」
北宮馥在他面前是不可能有任何隱瞞的,只是笑著點點頭。
月恨水摟了一下她的肩,忽然問道︰「累嗎?」
北宮馥搖搖頭︰「一切才剛剛開始,我不累,也……不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