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里,薛皓的母親坐在沙發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副校長,教導主任全都在,小心翼翼地賠著不是。
「這是怎麼回事?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個說法,我們兒子就這麼被白打了嗎?傷得還是那種地方!這萬一要是以後有個什麼,你們誰負得了責任!」薛夫人盛氣凌人地指著人鼻子罵。
見宋安久進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看看她的樣子,還像是個學生嗎?居然把這種人留在學校!你們學校是不是也太不負責任了!」
說完轉向她,「真不知道你爸媽怎麼教你的!」
很顯然學校早就在第一時間聯系過她的家里人了,只不過沒有人願意出面而已,所以只好把她本人叫過來承受被打學生家長的怒氣。
教導主任尷尬地問,「那……您想怎麼處理?」
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兩方都不好惹,不過既然宋安久的父母不管,他自然是會偏著薛家這邊了。
薛夫人想看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看著她,「听說她今年還想繼續復讀?雖然我們皓皓今年考得不錯,肯定能進重點,以後不用再跟這種人在一個環境了,但是絕對不能讓這種人再害了更多的孩子!」
「是是,我們明白,就算薛夫人不說,我們也是準備這麼處理的,按照學校規定,我們會開除她的學籍。這點毋庸置疑,您大可以放心!」
宋安久嘴唇抖了抖,臉色慘白。
薛夫人臉色稍轉,「還有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這些總要付的吧!最重要的是,我要她家長帶著她親自登門道歉!否則我們就法庭上見,讓她負刑事責任,而且必須從重處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丫頭已經成年了吧!哈,復讀了兩年,當然成年了!」
a市誰不知道薛家和宋家是生意場上的宿敵,有這麼個機會,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膈應對方一下。
「這……」副校長為難地擦了擦汗,「你是知道宋家的情況的,這件事我們也沒辦法。打電話過去,那邊的人只說以後宋安久的事跟他們無關。況且這孩子,也挺可憐的……」
跟他們無關嗎?
宋安久的眸子像死寂的深潭。
「她可憐?我們被打的不可憐她倒可憐起來了!還有,什麼叫你們沒辦法!事情發生在學校,你們就要負責聯系對方家長!負責解決問題!你們這是想推卸責任嗎?」
「那種人渣敗類……」低低的,宋安久從唇間嗤了一聲,「他自作自受,我應該再用力一點踢斷他的命根子讓薛家絕後才對……」
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徹底點燃薛夫人的怒火。
「小賤人你說什麼……」薛夫人大怒之下揚起手。
可是,那只手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最先入目的是一枚精致的袖口,然後是一只有力的手,穩穩地扼住了薛夫人的手腕。
隨即是男人逆著光猶如刀鑄的俊臉,眸子里閃過危險的光,臉上的神情冷漠地令人膽戰。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大掌落在頭頂她不堪的黃毛上揉了揉,像是對待稀世珍寶,「抱歉,我遲到了。」
已經不記得眼淚的滋味了,可是,這一瞬間,她卻感覺到了眼眶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