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貴女 096,挑逗

作者 ︰ 貧嘴丫頭

好險!

雲飛峋在轉過身的剎那,流出鼻血,而蘇漣漪也去了大石後面去換衣服。

飛峋眼疾手快,接住了自己的鼻血,而後沖到水潭中沖洗,一邊沖洗一邊納悶——從前這鼻子健康得很,鮮少流血,為何自從認識了蘇漣漪連流兩回,難道只要想到她的曼妙就流血?

想想就流,實在夸張了些,那若是洞房,豈不是血流成河?

雲飛峋不知的是,若是真成功洞房,就不會流了。鼻屬肺竅,同肺、肝,血氣上升而肺氣過熱,便成鼻血,十九二十,正值青年血氣方剛,欲而不得,故虛火久持不下。

仙水潭中水質清澈冰涼,飛峋洗干淨了鼻子後,又用冰涼的水洗了臉,這才將那種莫名感覺壓了下去。

石後,低矮的灌木叢攢動,漣漪飄著一件大大的巾子出來。

飛峋沒有準備,抬頭一望,不看還好,一看,這虛火再次升騰,好在,此時臉上還有冰涼的冷水,不會當面流血。

蘇漣漪見雲飛峋看了她一眼後立刻轉過臉去,好像看見她赤身**一般,很是納悶,低頭看了看,身上還穿著衣服。這件泳衣是專門制作的,料子是藏藍色絲綢布,整整用了三層,在家中曾做過實驗,沾水不透。

連身式、圓領、半袖、與熱褲長短相仿,可以說,這件衣服還不如現代炎炎夏日的都市辣妹暴露,為什麼雲飛峋就用這麼奇怪的眼光看她?

不過想來也是能理解,這畢竟是古代,連腳都不能隨便讓陌生男子看,何況這手臂和雙腿。

這麼想著,連她自己也有一些害羞了。皺眉,不知不覺,她也被這時代同化了,也開始過分的保守。

雲飛峋艱難地呼吸,怎麼也沒想過,蘇漣漪的雙腿如此修長,雙臂如凝脂一般白皙優美,呼吸困難,吞咽更是困難。

「飛峋,若是你覺得有傷風化,那我們今天就不游了罷。」她也開始打退堂鼓了。

雲飛峋知曉蘇漣漪是想游的,趕忙搖頭,「天熱玩玩水也不錯,你游著,我幫你守著。」

漣漪想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如果在自己男朋友面前還無法游泳,想必她這一生也就與游泳無緣了,因為,她即便是現代人,獨自上山玩水,也是不敢的。

將身上披著的巾子摘下,跌得整整齊齊放在大石上,而後用小石壓住,還未入水先做熱身運動,都則水太涼,筋骨未活動開很容易抽筋。在這深不見底的水潭中抽筋,極為危險。

飛峋躲到了一旁,等了很久也未听見水聲,很好奇地、偷偷地、懷著十分一些罪惡感和擔心地看了一眼,卻看見蘇漣漪穿著藏藍色暴露衣著在大石上做一些奇怪動作。

「漣漪,你在做什麼?」驚訝地問。

蘇漣漪抬眼去看他,見飛峋俊臉上粉紅的,很是可愛,「熱身運動,因為多日未運動,突然劇烈運動肌肉會抽筋,何況這水冰涼,肌肉受到刺激更以抽筋,你難道不來玩?反正我也不是沒穿衣服。」

飛峋趕忙又轉過頭去,心中是砰砰跳的,心動,心動,無比的心動。別說和她玩水,他幾乎無時無刻不想和她在一起,睜開眼便想見到她,閉上眼心中有她。

既然她邀請,那他……

雲飛峋只覺得腦海中有兩個聲音在大喊大叫,一個聲音喊道︰她是你娘子,即便你看到也沒什麼,去陪著娘子玩吧。另一個聲音喊道︰是啊,是啊。

于是,雲飛峋心動了,慢慢轉過身去,很努力地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但因傳統禮教和平日里的行為作風,還是心中掙扎。「我……我擔心你,所以……所以我也陪著你……」

蘇漣漪正蹲在大石上,向身上潑水,讓自己適應潭水的低溫。听見了飛峋的話,噗嗤樂了出來,這男人別扭起來比女人還別扭,明明就是想一起玩,卻還得找一些理由。「是啊,你最好在我身邊,否則一會出了危險就糟了,你知道,我水性不好的。」

「……」飛峋無語,蘇漣漪水性不好?騙誰啊?

漣漪是極喜歡游泳的,背部肌肉直接決定脊椎的健康,而蛙泳是針對背部肌肉最好的訓練方式。在現代,她為了減壓和保護脊椎便經常游泳,後卻發現在游泳方面有天賦,還考取了救生員資格證。

一聲清脆水響,漣漪下了水,身上雖然被冰了一下,但隨著逐漸運動開,又舒適無比。

「還看什麼?下水啊。」漣漪對岸上還站著的雲飛峋道。

飛峋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就這麼下到潭中?」

「不,月兌了衣服,留著短褲下來。」漣漪道。

飛峋哪好意思?他雖是將門出身,但也是禮教大家,難道就這麼……蘇迪寶的話在他耳旁又響起,要展現自己的強壯。同時,葉詞那死皮賴臉向蘇漣漪身上蹭,還有李玉堂送漣漪回家時含情脈脈的眼神,再一次刺激了他。

不行,蘇漣漪只能是他的。

一不做二不休,月兌了上衣,猶豫了下,一咬牙,又月兌了長褲和鞋襪,還沒等蘇漣漪欣賞到那完美的身材,只听噗通一聲就跳了水。

……這一驚是雲飛峋的極限了。

與他想必,蘇漣漪倒是十分愜意放得開,一邊悠哉地仰泳,一邊扭頭道,「身材不錯嘛。」笑眯眯的。

雲飛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是應該高興還是難為情。

漣漪看出他的不自在,心中感慨,她才是女的好嗎?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看?為了減少他的尷尬,水中一個轉身,開始用標準的姿勢蛙泳。

飛峋見她面色嚴肅,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固定下來的姿勢,總覺得她不是戲水那麼簡單。「你在做什麼?」

漣漪停下游泳,「在做背部肌肉練習,雖然在路面上也可用很多姿勢運動,但效果卻全然不如水中好。」也不知這麼說,雲飛峋能不能听懂。

飛峋點了點頭,雖不懂,卻不去深問,生怕引起漣漪反感,「那我需要做嗎?」

漣漪看了看他精壯的肌肉,搖了搖頭,「我覺得你不用了。」如果他需要做,這天下沒幾個人不需要了。

就在蘇漣漪以為回答完雲飛峋的問題,準備繼續訓練時,手卻被他抓住,身子忍不住僵了一下。

「你的手臂怎麼受傷了?」飛峋問,語氣急切。

漣漪這才想起,是自己胳膊上的傷口,此時早已結痂,當時為了查看麻藥和迷藥,在李玉堂的幫助下測試。

這件事,她本應早早告訴他,但因怕他接受不了剖月復生子所以沒敢告訴,如今既然被他發現了,她若是不說便真的錯過了這個好機會。畢竟,紙里包不住火,若是有一天那件事被人添油加醋地傳出來,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了。

所以,為了以絕後患和增加不必要的誤會,她覺得有必要說出來。

「飛峋,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但你能不能盡量保持冷靜客觀,別生氣?」雖然心中坦蕩蕩,沒做對不起雲飛峋的事,但說出時還是忐忑非常。

雲飛峋看著蘇漣漪游了過來,心底有種不好的感覺,皺眉,「你說。」手上還抓著漣漪的手腕,不知不覺有些收緊。

漣漪拉著他游到了水潭一邊,一手攀著岩石,猶豫道,「還記得那一日我徹夜未歸嗎?」那一夜,他等了她一夜。

「恩。」雲飛峋濃眉皺得更緊,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其實,那一夜我並非在酒鋪,而是在李公子那里。」想開後,蘇漣漪反倒是沒了猶豫,很冷靜地說出,因為她自認問心無愧。

雲飛峋睜大了眼,震驚,「你說什麼?」

「飛峋你先別急著生氣,先耐心听我解釋完。」她生怕他一怒之下甩袖而去,或沖到縣城找李玉堂算賬,不知從何時開始,少言寡語的他卻悄悄擠進他的心房,讓她放之不下。「我和李玉堂,沒有絲毫曖昧關系,這個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不喜歡他,一點也不喜歡,暫時來說,我的心中……呃……只有你一人。」

听見自己女人在別的男人那里過夜,他能不憤怒?此時雲飛峋暴怒卻又不舍得向蘇漣漪發泄,就這麼硬生生听著,額頭青筋暴起,渾身肌肉緊繃。

漣漪趕忙伸手去輕撫他的肩,「還記得我說過在李府被李夫人算計,中了藥嗎?後來李公子帶我去藥房解了藥,還說過麻藥一事,我便放在了心上。我去李家別院為的就是讓李玉堂幫我找到麻藥,實驗麻藥,為的是為初螢做剖月復產子的手術。」

雲飛峋不語,還是那般憤怒。

漣漪嘆氣,「兩個人在一起全憑信任,若是彼此真心相愛,坦誠相待,哪能那麼容易被謠言所困擾?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嗎?」

雲飛峋還是不語。

漣漪掙月兌了他的桎梏,伸手攬在他的肩上,擠入他的懷中,強迫他擁著她。將那一日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一點點說給他听。

她伏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肌的強烈起伏和猛烈心跳,心中卻是甜蜜的。

當話說完,抬起頭,注視著他,「我說完了,無論你信與不信,我敢發誓並未騙你絲毫,我也沒什麼理由騙你。我蘇漣漪的為人,你應該知曉,從不喜歡委曲求全。我與你在一起只因喜歡,若是我喜歡的不是你而是別人,我此時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雲飛峋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混人,這幾日所發生得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中,蘇漣漪,他是了解的。

長嘆了口氣,輕輕捏起她的鋯腕,將手臂拉起,低頭看著那已結痂,此時被潭水泡得發白的傷口,「你讓我全然相信你,那你為何又不信任我?」

「我哪里不信任你了?」漣漪問。

「這件事,為何要去找那李玉堂,為何不找我?麻藥,我也知曉,為何要抱著風險在李家別院?若是……若是那李玉堂不是個正人君子,你怎麼辦?」

漣漪認真道,「正是因為李玉堂是個外人,和我絲毫沒關系,我才能找他。若當時是你,你能允許我做那手術?想必怕我受牽連百般阻撓吧?若是當日我沒試驗成功,第二日初螢分娩,我又如何能放心手術?沒有麻藥,她即便不是難產而死,也是疼死,這個你考慮過了嗎?」

雲飛峋一時語噎。

「若當時告訴的是你,想必此時世上已沒有黃初螢這個人了。」漣漪沉重道。現在回想事情的經過,她還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她怎麼也沒想到初螢能早產,若前一天她沒找李玉堂要麻藥,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雲飛峋終于深深嘆了口氣,將她攬在懷中,擁得很緊,「都是我的錯,委屈你了。」

漣漪噗嗤一笑,伸手去抓雲飛峋腰間,果然,雖那肌肉緊實,但該有的癢癢肉還是有的。飛峋被抓得奇癢,自然松開了懷抱,而漣漪則是趁機將他頭狠狠壓在水中。

見詭計得逞,又哈哈大笑著游了開。

雲飛峋掙月兌水面,看著已經游出兩尺的蘇漣漪,一愣,而後覺得好笑,也游過去追逐,兩人鬧到了一起。

蘇漣漪縴長的身子就如同一尾銀色小魚,在水中左躲右閃,就是抓之不到,雲飛峋沒什麼游泳技巧,雖水性還算不錯,又如何和蘇漣漪這種專業受過救生員訓練的人相比。

大半都是笨笨的被捉弄。

當然,至于他是否故意謙讓,只有他自己知道。

剛剛那尷尬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仙水潭中唯有一片歡快。

不巧,蘇漣漪到底還是被雲飛峋捉了去,一下子報了個滿懷。此時只有歡心,沒了氣憤和忐忑,將她抱住後,雲飛峋只覺得懷中那柔軟的軀體暖暖貼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又想到了不該想到之事。

面色通紅,血液倒涌,連這冰涼的潭水也鎮壓不下他的沖動。

漣漪也有些尷尬,伸手想輕輕推開他,但他兩條手臂就如同鐵鉗般摟住她,兩人相貼密不可分。

飛峋的身上很熱,與冰涼潭水截然相反,漣漪只覺得自己一半靠著火熱,一半靠著冰冷,「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應說什麼。這個時候的蘇漣漪埋怨自己懂得太多,如果她是那種懵懂無知的小姑娘該多好,那就可以將他的反應直接忽視。

這麼幾乎赤身**的抱著同樣差不多赤身**的女子,何況是自己心中最喜歡的女子,若是無絲毫反應,那他絕不是正常男人。

如果他不正常,剛剛為何又會流鼻血?

雲飛峋也很尷尬,卻不忍心放開手,緊緊摟著她,呼吸越來越急促。低頭一看,懷中之人少了平日里的淡定,俏面秀紅,一雙如水的眼尷尬得不知看向哪里,只覺得漣漪的小模樣一下子將他的心揪得很緊。

不知哪來得勇氣,他一手攬著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輕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能看出她大眼中滿是掙扎,估計猜到了即將要發生什麼。

不想給她再多的考慮時間,也不想給自己再多的考慮時間,就這麼一低頭,親了下去。

蘇漣漪掙扎了會,當接觸到了他柔軟的唇,掙扎尷尬的心就奇跡般的消失。

兩情相悅,這種事應該……不為過吧。

就在雲飛峋遵循自己的本能想伸舌探索更多時,卻被對方一把推開。

「抱歉,那個……暫時,我還沒心理準備。」漣漪已經說服自己多次,最後還是打了退堂鼓,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僅僅滿足一吻,也不知道吻過之後會不會發生更多的事。

她責備自己實在沒有膽量,白做了一把現代人,但卻怎麼也是突破不了心中的關卡,也許兩人之間,還是有一層無形得隔膜吧。

雲飛峋面露大駭,「漣漪,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我……我……我怎麼能坐出這種事?對不起!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種輕浮之事,剛剛我一定是鬼迷心竅了。」

兩人所擔心的事全然不同。

漣漪看著雲飛峋自責的樣子,好笑了出來,「我沒說你……輕浮,只是呆久了,潭中有些冷罷了,我去穿衣。」說著,便游上了岸,拾起了巾子,回到那大石後換衣服。

雲飛峋自然是自責非常!

他剛剛怎麼就鬼迷心竅地做那種事?蘇漣漪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子,她怎麼能如此輕浮!?她會不會從此不喜歡自己了?

越想,越是後怕,呆呆在水中,掙扎著矛盾著,腦子一團亂。

漣漪飛快穿了衣,將那自制泳衣在包裹中重新包好,用巾子擦著自己頭發。「飛峋你不用著急,我在這里等你。」

雲飛峋內疚地看了蘇漣漪一眼,趕忙游上了岸,準備穿衣。

漣漪過去,忍不住笑笑,「你身上這麼濕,穿衣服也很難受吧?」說著,就用那巾子幫他擦拭。

古銅色的皮膚緊致,沾著潭水,在陽光下更顯精壯。肌肉稜角分明,卻不是那種大塊肌肉,而是一條一條的流線型,完美得讓人艷羨。

漣漪做著「妻子」該做的工作,為他一點點擦干了上身,正準備蹲下為其擦腿,卻被他攔住,「我自己來吧。」將巾子搶了過去,哪好意思讓蘇漣漪來做這種事。

在他眼中,漣漪是用來疼的。

漣漪乖乖交出了巾子,站在一旁,微笑著欣賞著美男穿衣圖。

「其實細看上一看,我家飛峋也是很俊美的。」由衷道。雲飛峋的美是一種動態的美,一種力量的美,一種野性的美。

蘇漣漪曾幻想過自己另一半無數次,想過未來丈夫是教師、是律師或是醫生等等,卻怎麼也沒想過,最後與一名武夫在一起。很奇怪,也很有趣。

雲飛峋苦笑,「漣漪別拿我取笑了,你長得如此,自己清楚。」

「沒取笑,其實我並不認為男人的臉要多精致絕美,男人看的還是氣魄吧,贊美之詞我也不會說,想能說,這樣的你,我喜歡。」漣漪微笑道。

飛峋很高興,雖未表現出來,但內心里卻是高興雀躍,漣漪竟夸獎他!看來蘇迪寶說得沒錯,那人確實要主動出擊得到女子的歡心,剛剛他那……坦胸露背,想來也是有效果的。

將衣服穿好,臉上多了笑容,「漣漪,還想去哪里嗎,只要你說出,我便陪你去。」哪怕是天涯海角。

漣漪抬眼看向山頂,「你去過山頂嗎?仙水山的山頂。」

「去過。」飛峋答,喜歡與蘇漣漪單獨相處的時光。

「我沒去過,帶我爬一次山怎麼樣?」漣漪其實也是如此,很喜歡與心思單純的雲飛峋在一起,在這空山之中,與心儀的男子在一起,被寵著,被疼著,這樣生活誰人不喜歡?

「恩,走吧。」飛峋坐在大石上穿好了鞋,拿了巾子。

仙水山是野山,鮮少有人村民登上山來,大半都在半山腰拾一些柴。因無人上山,所以山上無路,到處都是雜草,偶爾有蛇和蠍,毒蛇也是有人。

飛峋一只手拿著一根樹枝探路,另一只緊緊拉著蘇漣漪的手,兩人就這麼慢慢向山上而去。

當兩人終于到山頂時,已快一個時辰。

若是沒有雲飛峋的幫助,蘇漣漪覺得她是爬不上來的,因那山坡陡峭,最陡峭之處甚至得四肢並用的攀爬。但正是因上山的不易,到了山頂後,那成就感才更是滿滿。

已是午後,太陽不像那般毒辣,卻也是炎熱,剛剛在水潭中得清爽全無,兩人身上都是一身臭汗。

「累了嗎?」飛峋問。

漣漪點著頭,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發酸發疼的腿。

「我來。」飛峋扔了樹枝,蹲坐下來,為漣漪揉著腿,手上拿捏著力氣,既能緩解她的酸疼,又不至于力大傷了她。

蘇漣漪更會享受,就任憑這飛峋捏著,自己則是將身下石塊隨便撿撿扔扔,將巾子撲在地上,平躺了下來,抱著頭,看著藍天白雲,有著俊男按摩,恍然發現,日子悠哉。

「我想睡了。」她突然道,想逗一逗雲飛峋,要知,人家辛苦按摩,她要睡,得多可氣。

但飛峋哪能生氣,點了點頭,「恩,睡吧,我輕一些。」

漣漪哭笑不得,「別捏了,其實也沒那麼疼,過來。」招了招手。

能感覺到,雲飛峋渾身又是一僵,十分猶豫。自然是想到漣漪身側,但又怕有那些尷尬的反應。

漣漪忍不住哈哈大笑,「拜托,你不要有那種嬌羞的表情好嗎?好像我會非禮你一樣。」雲飛峋真是個活寶,明明是個魯莽的武夫,但怎麼就能為人這麼單純。

飛峋生氣了,「我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嬌羞?我是怕唐突了你!」說著,直接跑到漣漪身邊躺下,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這個姿勢,他日日夜夜幻想無數次,每一夜都想這麼擁她如睡,明明喜歡她,她也接受了他,卻……他自然也是難耐,有時沖動了,恨不得想沖破了那牆,過了去。

漣漪枕著他強壯的手臂,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繼續觀賞藍天白雲。驚嘆自己命運的神奇,竟在這異世找了個男人。

今日,已注定了是折磨雲飛峋的一日,可憐的雲飛峋,流了鼻血,生了氣,又開過心,如今第一次懷著忐忑和興奮摟著自己的女人,那種百味交雜,誰能體會?

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漣漪听著他的心跳,感受到他急速涌動的血液,惡作劇之心又起,「飛峋不要害羞,其實這種反應是正常現象,要不然,你可以自己慰勞一下自己。」

「……」肌肉僵硬。

「總這樣下去,你身體虛火太旺,會生病,偶爾夜深無人之時,可以……」她側了過去,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些話。

「……」飛峋的臉紅得如同艷陽,不知如何呼吸。

漣漪的縴細白皙的手指爬上了他的衣襟,沿著他胸前肌肉的紋路慢慢滑動,聲音更是蠱惑,「要不然,我幫幫你?」

「……」飛峋腦海又有兩個聲音在吵鬧,一個在喊——他要幫你&*¥%,該不該同意?另一個在喊——好啊好啊。

就在雲飛峋想鼓起勇氣同意之時,卻听耳畔那魅惑的聲音噗嗤笑開了,「不行了,哈哈,我憋不住了,你別掙扎了,哈哈,笑死我了。」

「……」飛峋悲催的發現,他又被耍了。

長嘆氣,罷了罷了,被耍就被耍了,只要漣漪能開心,這樣也好。長長吸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壓制住身體的躍躍欲試,但懷中抱著的是心愛之人,這一情景,這一姿勢已經幻想多時,又如何可以輕易冷靜?

漣漪才不管他想什麼,是否難受。幾日的勞頓後,又游泳爬山,此時暖陽照身,別樣舒服閑適。枕著飛峋的胳膊,調整了個不錯的姿勢,小憩了會。

听見均勻的呼吸聲,雲飛峋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將懷中女子驚醒,今日,他很開心,低頭不舍地看著心愛之人恬靜的睡顏,突然覺得,蘇迪寶的話果然有用。

他今日能抱著漣漪如睡,不正是因為示好追求?果然,男人還是要主動一些討人歡心,更是堅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

當在山頂小憩的兩人睡醒時,已是傍晚,天空火紅,照得山上樹木也是火紅一片。

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用了快一個多時辰,下山足足用了兩個時辰。當到家時,已是筋疲力盡。隨便擦洗了一下,而後漣漪將白日穿的衣服洗干淨掛在繩上,正準備入屋睡覺,飛峋卻是神神秘秘地出了來。

「有事嗎?」漣漪疑問。

這種討人歡心的事,是雲飛峋這輩子都美做過的,但為了蘇漣漪,他也是硬著頭皮做了。

「漣漪,今日的月,是不是很圓?」

漣漪抬頭望月,而後淡淡一笑,「是啊,你若不說我都忘了,又要到十五了。」心中卻納悶,就平日里的了解,飛峋不是風花雪月之人,今天怎麼管起月亮了。

雲飛峋心中尷尬,但為了讓佳人歡心,硬生生將臉皮撐厚。

緩緩向前,在蘇漣漪疑惑的目光中,在她身前站定,低著頭,注視她的雙眼,「漣漪,明月照我心,漣漪,我想送你我親手寫的詩,不知你……要不要接受。」

漣漪心中好笑,飛峋這是和誰學的,還學會寫情詩了。不過想想也怪新鮮的,點了點頭,「好啊,在哪里?」很好奇,這純情的飛峋會寫出什麼情詩。

雲飛峋仿佛是收到了什麼鼓勵一般,將手放入口中,在蘇漣漪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只听一聲響亮的口號,緊接著,烏黑的夜幕中,從他半掩的房門猛然飛出一只大鳥。

那大鳥翅膀碩大,撐開足有兩尺,雙眼是綠油油的光,淒淒慘慘。隨著飛出,一聲鳴叫,如同鬼號。

竟是貓頭鷹!

漣漪大吃一驚,還沒等躲,只見那貓頭鷹便向蘇漣漪撲了來。

「啊——」蘇漣漪一聲慘叫,抱頭鼠竄。老天爺,她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鳥類,如果被一只鷹和一只老虎攻擊,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救命——救命啊——」也管不了雲飛峋了,蘇漣漪向著廚房就跑。

但那貓頭鷹卻不知為何就偏偏向她沖了去,又是一聲淒慘的鳴叫,追著蘇漣漪就去了。

「漣漪,別怕,它不傷人!」漣漪哪能冷靜下來听飛峋的話,剛沖到廚房向關門,但人腳哪里又鳥的翅膀快,何況是黑漆漆得夜色,人眼和貓頭鷹的眼根本沒得比。

漣漪真是嚇壞了,毫無形象的大喊、尖叫,與普通女子無異。

那貓頭鷹撲騰地向她撲去,好像要給她什麼東西。

漣漪嚇壞了,蹲在廚房的角落,縮成一團,兩只手抱著膝蓋,頭狠狠埋在腿間,怕得要死。

女人就是這麼個奇怪動物,每個女人都有那麼一兩個怕的東西,有人怕老鼠、有人怕蟑螂、有人則是怕蜘蛛,哪怕明知那小昆蟲小動物根本傷害不了她,她們也是怕的。

而湊巧,蘇漣漪怕的就是鳥,尤其是大鳥,只要見到那蒼鷹尖銳的嘴,她就有種被啄破動脈的感覺,此時只能蜷縮著,無助著,等待危險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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