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的日子,也很歡樂。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雲飛峋去了京城,家中便只有蘇漣漪和金玉公主夏初螢兩人,白日里聊天帶孩子做女紅,晚上則燒水泡花瓣澡,也算是悠哉。
還有幾日,便是新年了。
蘇漣漪曾問過,初螢的皮膚為何會越來越白,記得當時剛剛見面時,初螢皮膚是土褐色的帶著斑點,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皮膚卻逐漸白皙,傾城美貌顯露,在有外人時,便用炭灰混著香粉涂抹,以掩蓋美貌。
初螢回答,原來是用了一種易容之物,涂在皮膚上,長久不掉,若是想去掉,便要用特質的藥水。當時初螢從京中出來時只帶了一瓶這種易容之物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最後真的用上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皮膚逐漸新陳代謝,這易容之物則是越來越少,原本皮膚的顏色也就逐漸展露。
漣漪又問了初螢如今的歡月兌性格是假裝還是真情流露,初螢則表示,她最憧憬的性格便是如此、最憧憬的生活也是如此,但現實卻不如願。
漣漪也只能在心中表示哀嘆,現實便是如此殘酷,又幾人能真正隨心所欲的生活?就好比她,看似隨意又舒心,但那時每日往返酒鋪、酒廠和妝品廠的日子,其中的辛苦也只有自己能體會。
何況,她未來的路會如何,連自己都不敢去多想。
一旦牽扯到了未來,漣漪便忍不住沉下了眼,若有所思了起來。
初螢看了她一眼,知曉她心中定然是在計劃未來之事,便不再打擾,默默地坐在一旁。心中十分疼惜漣漪,卻苦無辦法。漣漪選擇了一條無比崎嶇之路,她沒資格阻攔,只能默默陪伴,若是有需要,也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她。
安靜的一日便這麼悄然度過,太陽偏西,入了夜。
蘇漣漪和夏初螢兩人做了飯菜吃過,漣漪便將熙瞳抱在懷中,逗弄著玩。「以前我是不喜歡小孩的,但自從親眼見證熙瞳的日日成長,卻覺得,孩童是一個十分奇妙的生物,越來越喜愛了。」
初螢噗嗤笑了,「這有何難,回頭讓飛峋用些功,你也早日有子。」
漣漪埋怨地白了她一眼,「姑娘家的,這種葷玩笑最好少開,別教壞了你兒子。」
初螢一撅嘴,「我都當娘了,可不是什麼姑娘了,再說,在我們皇家,這種事早早便要教皇子的,誰等到十幾歲被人笑話。」
漣漪無奈搖頭,這變態的皇室,「初螢,要不然,我來做熙瞳的干娘如何?」笑眯眯得,實在是喜歡這小家伙的緊。
「你已經是他嬸嬸了,做什麼干娘。」初螢眼神中滿是曖昧,那帶了些猥瑣的眼神,與清純的巴掌小臉兒十分不協調。「若是真為我們熙瞳著想,就快快和叔叔用用功,為熙瞳生幾個堂弟堂妹玩吧。」
漣漪真是急了,「初螢,不許再開這種玩笑了!」這就是大姑娘和小媳婦的區別,成了婚有了孩子,就是開玩笑也重口了許多。
更別提,初螢看似清純無辜,其實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否則,幾個月前怎麼會背誦婬詩把可憐的雲飛峋弄得猛流鼻血?
漣漪不理初螢了,便抱著心愛的熙瞳,在客廳里轉悠著,愛不釋手。
今日外面無風,干冷,好在屋內三只火爐全開,按時添著炭,整個屋子嚴密不透風,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漣漪離開,初螢這才將狡黠的面容卸了下來,轉頭去看桌上放置的燈燭,無聲地嘆息,眼中滿是擔憂。
……
又是一日過去,離新年也越是近了,但漣漪家的氣氛卻歡快不起來。兩人都是心思重的人,各有各的煩惱,兩人又是交心的,不用互相演戲敷衍,于是,便繼續這樣。
每日只有熙瞳醒來時,房內才有一些歡聲笑語,當熙瞳睡去,便如同將那歡快得氣氛帶入了夢想一般。
這一日,晴朗、無風,明媚陽光照射到皚皚白雪上,尤其的亮。
即便是有著厚厚窗稜紙,但那亮光也足以將屋內照得明亮,而蘇漣漪和初螢兩人便坐在窗邊,迎著亮光,為熙瞳做著小襖。
熙瞳還小,盡管墊著尿布,但卻時常將棉褲尿濕,雖有火爐,但還是多做幾條以做備用。
屋外有馬車聲,聲音不大,加之冬日的房屋密閉嚴實,房內听得不是很清楚。
漣漪听見,心中一慌,竟不小心扎破了手指,雪白的指尖慢慢涌現出紅色血珠,當事人卻渾然不知一般,放下手中半成品小襖便跑了出去。
見漣漪這般反常,初螢才注意到那幾若不見的聲音,微微一笑,心中想來,想必是漣漪日盼夜盼,所以對那聲音異常敏感吧。
其實初螢也很激動,若是飛峋歸來,應該也是帶來與她息息相關的諸多信息,但想到兩個相愛之人久別重逢,決定自己還是別出去了。
低下頭繼續做著女紅,想到自己也是有心愛男子,她不在的時間,他在做什麼?眉頭卻忍不住皺了一皺。
繡花針深深刺入嬌女敕的指尖,初螢非但沒叫疼,反倒是享受起這針入指尖的感覺,好像要用指尖的疼痛來緩解心頭的疼痛一般。
她不在,那輕狂得意的金鵬大將軍想必便是在其他美妾的房中吧。
苦笑著,將那繡花針從指尖拔出。公主,很厲害嗎?還不是與諸多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她不能表現出絲毫狹隘,因父皇一再叮囑她要做出公主的表率,她是全鸞國女子的榜樣。母後則是在背後偷偷教給她一個又一個讓那些賤妾生不如死的方法。
原本,她是不知自己生活的悲哀,開心了便參加京中貴婦們的聚會,耀武揚威;不開心了便在府中隨便抓個賤妾玩玩。
但如今,看親眼見到蘇家村的家庭,一個男人只有一名妻子,兩人相親相愛,才知曉,從前自己心態有麼畸形。
她羨慕蘇漣漪,崇拜蘇漣漪,羨慕和崇拜蘇漣漪敢于爭取自己幸福的勇氣,她一定要幫漣漪成功,無論是為了漣漪的幸福,還是為了圓自己的一個心願。
門外,蘇漣漪帶著最激動的心情奔了出去,卻發現,來者不是雲飛峋,而是葉詞。
真是個稀客啊,自從那一次在群菁會到如今,半年有余,兩人竟未再見。兩家是有交易的,葉詞將任務推給了葉歡,而漣漪則是將酒廠交給了哥哥蘇皓。
蘇漣漪面帶微笑,「葉公子,好久不見了。」也不客套,就這麼一句話。不熱絡,也不陌生,保持著一種考究的距離。
葉詞一張俊臉滿是難看的神色,那桃花眼涌現一種名為「委屈」的感覺。「漣漪,難道就不能再稱呼我為詞了嗎?」
漣漪笑著搖頭,「葉公子是聰明人,話已說開,便適可而止,以後大家還是朋友。」
葉詞眼神中帶著濃濃不舍,畢竟,面前女子是他今生今世真正喜歡的第一人,實在不忍放棄,但他也深知對方的個性,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她說出的話、做出的決定,鮮少失言或者反悔。
葉歡見氣氛尷尬,趕忙道,「蘇小姐,您穿得太少了,別著涼。」出聲提醒。
葉詞這才注意到,面前漣漪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長裙,本來臃腫不堪的冬裝,在身材高挑的蘇漣漪的身上,卻無比飄搖。再配合她那白淨恬淡的面容,更是讓他驚艷得不忍轉目。
漣漪穿的衣裙雖是棉的,但卻是在室內穿的那種,出門後本應披上披風,但因剛剛以為是雲飛峋回來,太過著急,便沒穿披風,就這麼出了來。
「葉歡公子,我們也是好久未見了。」漣漪笑盈盈地和葉歡也打了招呼,一轉身,「二位請進屋吧。」
葉歡尷尬地笑了笑,心中跪地磕頭希望蘇漣漪把他當成一陣風似得看不見,可別讓自家少爺吃飛醋,回頭吃苦的還是他。當他小心翼翼轉頭看向自家少爺時,深深一震。
此時葉詞臉上哪還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臉,面容是少見的嚴肅,那雙平日里秋波暗流的桃花眼,此時深沉無比,眼底帶著傷痛。
葉歡震驚,想來,少爺是真的動了情了。
漣漪款款先入了向回走,打開門,對廳里坐著發愣的初螢道,「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你去屋里回避一下吧。」初螢的身份特殊,盡量不能讓外人得知,何況葉詞是京城眾人。
初螢點頭,迅速拿了東西,入了漣漪的房間。
「請進。」漣漪見初螢回了房間,這才將葉詞主僕二人讓了進來,為兩人沏茶倒水。
「不知葉公子所來何事?」漣漪開門見山。
葉詞貪戀地看著蘇漣漪的面龐,卻不帶任何猥褻,只有掙扎和矛盾。葉歡偷偷踫了踫他的腿,壓低聲音,「少爺,蘇小姐問你話呢。」
葉詞最後深深地看了蘇漣漪一眼,「登基大典已過,皇上調精兵三十萬鎮壓叛王,由金鵬大將軍雲飛揚與其弟雲飛峋掛帥,這戰事毫無懸念,也就是說,鸞國即將徹底平定。葉家商業分布遍天下,南部和東部自然也不少,這一戰亂對我們家沖擊甚大,爹便派我們兄弟幾人第一時間前去處理。」
葉歡心中無語,自家少爺真是走火入魔了,被這蘇小姐迷得神魂掉到,他要走要留,根本沒必要這麼親自跑來稟告,就算是要交代一句,這交代的也太詳細了吧?
漣漪被葉詞的話所震驚,飛峋……皇上竟派飛峋去打仗?
屋內正在偷听的初螢也是暗暗驚訝,不過轉念一想,便能想通。想來是飛峋主動請纓吧,為了能與家族爭取,首要的便是要有自己的實力。就如同當年的飛揚。
想到那件事,初螢的心又是狠狠一挫。
人人都知雲家後院有一名美妾是前朝重臣後裔,按理說,這樣的女子,以雲家人的作風是不允許嫁入的,即便是當時的皇上都有那麼一絲忌憚,但雲飛揚卻與那女子愛得深切,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娶進門。
雲飛揚為何能成功?自是因其實力,雲家不敢大加管束,皇家不敢大加干涉,如今的飛峋,估計也是想按他哥哥的方法,強娶漣漪吧。
初螢苦笑,飛峋為了漣漪奔赴沙場,是那麼感人肺腑。但同樣的事卻也發生在她夫君的身上,她唯有傷心欲絕。
在屋外的蘇漣漪自然不知屋內的夏初螢正在感傷,听到葉詞的話,震驚過後便是心頭暗喜,因飛峋從前講過,要建功立業得意有自主權,與家人抗爭。
她幸福得想笑出來,但面對葉詞主僕,卻無法表現,便只能硬憋著。
葉詞心中嘆氣,原來漣漪知曉自己要離開,竟會如此開心。
「漣漪,以後……我們還會……見面嗎?」從前那意氣風發的葉三公子,如今也是言語猶豫。
漣漪這才想起葉詞隨後說的話,短短一瞬間,前幾日所有苦悶哀愁皆無,她如同又充滿了能量一般,知曉了自己未來之路該如何走下去。笑著點了點頭,「也許,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飛峋在努力,她又有什麼理由固步不前?她也要有自己的實力,她要讓雲家人看看,她不是那種攀附富貴的弱女子,她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蘇漣漪。
腦子中突然響起了在現代听過某位明星說過那句驚世駭俗的話——我就是豪門。
那種不願攀附權貴,那種只想用自己實力得到想要夢想的激動油然而生。
葉詞愣了一愣,能感覺到蘇漣漪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她剛剛說「也許」,但他竟有種兩人還會有合作的預感。
他沉重得心也歡快了起來,終于走出了陰霾,理智逐漸回歸,開始細心考察起周邊。「漣漪,大虎呢?」試探的問。
「他遠方親戚過世,他去奔喪了。」還是按照之前編好的理由回答道。
葉詞眸子閃了一閃,卻知曉現在不能再節外生枝了,站起身來,「既然這樣,我就不叨擾漣漪了,請多保重,期待以後再見。」他現在需要做的,便是等待,耐心地等待。
漣漪也站起身來,「葉公子有要事在身,小女子便也不多留了,路上小心,期待以後的合作。」葉家是京城首富,若是她想完成她頭腦中的計劃,搞不好還真能用上葉家。
葉詞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漣漪披上披風,將主僕兩人送到了門外,直到兩人的馬車走遠,她才關了院門,快步向屋內走。
那腳步之輕快,難掩歡愉之情,她迫不及待地要和初螢分享。
當推門入內時,見初螢已來到了廳堂,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楮,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恭喜漣漪。」
漣漪不解,「你在恭喜什麼?」
初螢嘻嘻笑著,「你還裝糊涂?剛剛我在門內都听說了,飛峋沒回來的原因,定然是請纓帶兵鎮壓叛王了,他這是在建功立業啊,若是建了大功,難免在朝堂之上被皇兄嘉獎,那便正是請求賜婚的好時機。只要皇兄開口賜婚,雲家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漣漪能想到飛峋增強實力,卻沒想過賜婚之事,忍不住臉紅尷尬,「恩,但願如此罷。」雖嘴上這麼說著,心頭卻如同放了十掛鞭一般開心。
初螢執意逗她,皺眉搖了搖頭,「我的小叔好可憐,一派真心卻被人懷疑,哎,我可憐的小叔啊。」
漣漪急了,一把拉住初螢,「不許胡說,我哪里懷疑了?」她分明是害羞!
初螢笑著,不再逗她,只不過心頭卻十分酸,那酸楚,讓她一時間喘不來氣,那酸直沖鼻子,眼圈紅了。
漣漪嚇一跳,「你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初螢硬生生將那即將落下的淚吞了回去,勾起唇,勉強笑著搖頭,「是替你開心,我雖有諸多妹妹,但卻都是同父異母,平日里鮮少有關系融洽的,如今與漣漪你在一起,竟讓我體驗了一把親姐妹的親昵感,謝謝你了,漣漪。」
漣漪嘴角抽了一抽,在自己胳膊蹭了兩下,「干什麼煽情的說這些?大冬天的想要我起雞皮疙瘩嗎?壞蛋。」心中卻是甜蜜蜜的。
初螢拉著漣漪的手,在桌旁坐了下來。
金鵬大將軍雲飛揚為美人抗爭雲家之事,在貴族圈是傳了遍的。她之前除了覺得有些丟人外,卻不覺得心疼,也許是麻木吧。但如今,卻生生疼得緊。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初螢輕輕甩了甩頭,將自己那苦悶甩開,逼著自己專心漣漪的事,她發誓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漣漪得到幸福!
與前幾日的愁思不同,此時的蘇漣漪意氣風發,那雙充滿智慧的眼如今又是閃亮,恬淡白淨的面容熠熠生輝,那種自信的美將所有見她之人都深深吸引,也將夏初螢驚艷。
「初螢,你們皇家,可有皇商一說?」她有了這個主意。
她想得到功名,便只有這兩條路——一條為商、一條行醫。雖然她對經商沒什麼太大把握,但行醫卻比經商要難上許多。不因別的,只因這落後時代不懂西醫。
這個就好比她對初螢實施的手術,若是成功了,那便是神明顯靈、妙手回春。若是失敗了,那便是惡意傷人、殺人狂魔。
為初螢的手術有百分之八十的僥幸,但她不敢保證下一次、或下下一次永遠如此僥幸。
所以,她決定,不走醫路、走商路。
「皇商?那是什麼?」初螢一愣。
沒皇商?那就好!蘇漣漪慶幸。「簡單來說就是專門為皇室服務的商人,例如說幫宮廷采買,例如說為皇上搜羅民間或外國得新奇物件,若是踫到動亂,也可以為皇上籌集糧草或督造兵器。」其實她也不知道皇商是個什麼東西,從前只听說,卻從未研究過,畢竟作為醫生,休閑娛樂時間有限,如今只能是瞎說亂說。
初螢听完後,了然點了點頭,「這些工作從前都是有人做的,只不過並無這麼一個人統籌,都是各干各的。不過,漣漪,你要攬下這個工作做什麼?」
漣漪淡淡一笑,「我要官職啊,我要實權。」皇商,看似是個商人,但卻與各方勢力緊密相連。
飛峋為了他們的未來冒著生命危險沖鋒陷陣,那麼她就要在後方手握實權,牽制相關得一干人,讓阻礙他們之人奈何不得。
初螢還是不懂,「之前我不是說了,回到京城我便認你為義妹,以後你的身份便是郡主了。」
漣漪笑著搖了搖頭,「郡主,只是個頭餃,最多每年能給我分發一些俸祿,但卻無權。初螢,你在皇家見識比我多,我說一個最簡單得例子,剛剛你說飛峋大勝凱旋後,請求皇上賜婚,若是雲元帥堅決不同意,皇上能怎麼辦?難道還會執意賜婚?」
初螢愣住了,緩緩點了點頭,「也是。」
「我听飛峋說,他從前在軍營中也並非爭強好勝,人輕言微,若是雲元帥堅決不同意,在朝中無人支持飛峋,皇上也是難辦。而若我有權勢,有一些臣子買了我的薄面,為飛峋說上幾句話,皇上便也能順水推舟。」漣漪耐心解答。
初螢恍然大悟,大為驚訝,「漣漪,為何你生在這農家,卻比我看得還通透?」
漣漪不知如何回答,是因為她是現代人,這種事見多了嗎?「也許因我經商的緣故吧。」
初螢認同漣漪的想法,剛開始不解為何一個有品階的商人為何就有權勢,但轉念一想,朝中臣子哪一個沒有產業?若漣漪幫皇家采購,便有決定權,那些大臣自然要順著漣漪。
這種好像是坑了他的皇兄,但初螢認為漣漪不會做那些不知輕重之事,所以,這皇商,她一定要幫漣漪爭取。
剛想出聲贊同,但卻突然心中一酸,忍不住伸手拉住了蘇漣漪,「漣漪,讓你一名女子去做這些難事,真是苦了你了。」只能嘆,漣漪沒有一個好父親,一般女子的幸福,都是以父親權勢爭取的。
漣漪噗嗤一笑,心中猜到了初螢想說什麼,不得不說,古代的「拼爹」更是**果,現代的「拼爹」與古代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沒什麼,我喜歡用自己的實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有,我也喜歡我現在的父親。」漣漪刻意加了「現在」兩字,外人也許會認為是蘇漣漪喜歡如今改過自新的蘇峰,但漣漪的本意是,蘇峰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父親。
而後,漣漪便為初螢將蘇峰的過去,有一些是听別人說的、有一些則是通過自己的觀察。從蘇峰與許桂花英雄救美,說到娶妻之後的洗心革面,到後來妻子過世的自暴自棄,最後還尤其說了,蘇峰那破爛骯髒的家中,唯一干淨的地方,便是供桌,其上放著的排位中,只有一只排位最干淨,那便是許桂花的。
夏初螢很驚訝,她從前只以為蘇峰是個混老頭,卻不知蘇峰還是一個痴情種。
她的心頭無比悸動,那種感覺說不出,就如同已經厭倦了身上沉重的枷鎖,想掙破而出一般。
若是有一個愛他的男子,一心一意對她的男子,其實……她是不在乎那些榮華富貴的,即便是如今這樣的生活她也是甘之如飴。
漣漪總覺得自從葉詞來過後,初螢情緒就十分不對勁,剛剛突然想哭,如今卻又心情低落。她輕輕撫了撫初螢的肩,「放心吧,金鵬將軍和飛峋一定會安然無恙的,當他們凱旋而歸時,就是來接你之時,如今不來接你,想必是怕各種殘余勢力得到消息後趁機報復于你吧。」
初螢無奈,卻又不想將心底的痛苦說出,既無法改變,又為漣漪平添煩惱。只能扯動嘴角笑了一笑,「知道了,嘻嘻,是我小心眼了。」
漣漪笑得寵溺,伸手輕輕去戳她的額頭,「笨蛋,都是母親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脾氣,等熙瞳長大了,看不笑話你。」
熙瞳正好醒來,就好像將所有歡快氣氛帶來一般,兩人趕忙跑去哄哭泣的熙瞳,陪他玩著,歡聲笑語。
蘇漣漪已突破愁雲,建立了新的奮斗目標,而夏初螢到底是喜是悲,也只有她自己知曉。
……
大年,來了。
因國喪,不能有歡快的過年氣氛,不能穿紅戴綠、不能燃放鞭炮,就連那一年一次的戲台都不允許搭建,逼迫著全國百姓為先皇哀悼。
但在蘇家村這麼個窮鄉僻壤之地,大家關上門,該開心照樣開心。
新年,自然是將蘇家父子都接了來,蘇峰、蘇皓和蘇白,可憐的,父子三人大光棍。
蘇峰是絕對不會再娶的,他眼中只有許桂花一人,一直到死。
那蔣氏曾經跑來央求與蘇皓重歸于好,但蘇皓卻不同意。如今的蘇皓,哪還是從前那老實巴交到愚善的蘇皓?他只說兩人不適合,拒絕和好。
蘇白看著英俊開朗的大哥,和天真無邪的初螢,竟開口說讓大哥和初螢一起過日子算了,被漣漪狠狠揍了一頓,要知,自從蘇白去酒廠幫忙,後來去縣城讀書後,已許久沒挨揍了,如今這頓,自認被揍得冤。
初螢沒惱,看著漣漪毫無淑女氣質的揍人,竟在一旁加油叫好,就連熙瞳也咯咯笑著。
蘇白認為自己委屈死了,他也是一片好心。漣漪氣壞了,蘇白真是不要命了,這話要是傳出去,就算初螢不追究,人家金鵬將軍非把蘇白剁成肉泥不可。
蘇皓也只是笑笑,並未當真,也並未動心。並非初螢不好,而是他心中對婚姻已有了陰影,只能用時間慢慢治愈,若是不走出陰影,也無法再成婚罷了。此時,他心中除了生意只有生意。
蘇峰才不管漣漪怎麼揍蘇白,在他心里的第一位是亡妻許桂花,第二位是寶貝閨女蘇漣漪,第三位是蘇漣漪、第四位是蘇漣漪、第五位是蘇漣漪……最後不知第多少位,終于換了個人,便是此時他懷中抱著的男娃,熙瞳。
這熙瞳雖是黃氏生的,但卻是寶貝閨女漣漪進行那什麼手術接生下來,所以在他心中,這娃不僅僅事黃氏的,也是漣漪的。他想疼自己寶貝外孫似得疼著。
初螢見蘇峰耐心哄著熙瞳,眼中的慈愛並非可偽裝得出,不自覺笑了出來。借著回房間取東西的時間,忍不住落淚。
父皇仙世,若父皇還在,會不會也如同蘇家老爺子一般疼惜地抱著熙瞳?
漣漪入了房間,見到初螢哭了,心中能猜到幾分,輕輕擁住初螢,換換拍了拍她的背,「生老病死乃人世常情,以後我們也有這麼一天,再說,你父皇是真龍天子,搞不好現在正在天界位列仙班也說不準。」她盡量安慰著。
初螢心中默默哭著,心中卻激動,她永遠都記得,在自己最無助、最迷茫之時,站在她身邊陪她一起度過的只有一個人——蘇漣漪。
有蘇峰帶孩子,漣漪和初螢便輕松了許多,晚飯是兩人一起合伙做的。
起初初螢有些擔心,但漣漪卻笑言讓她放心。蘇峰可與一般甩手不管家事的男人不同,他疼許桂花到了骨子里,就如他曾經說的,蘇漣漪兒時得尿布都是蘇峰親手換的。
初螢噗嗤笑了,心中對蘇家老爺子更是贊嘆了許多。此生已如此,無法回頭,若是再有來生,她寧願投生到這寧靜小村,有一真正愛自己的人和呵護自己的人白頭偕老,那麼,此生便也足矣。
歡聲笑語,酒足飯飽,初螢哄著熙瞳去睡覺,蘇峰和蘇白兩人則回自己家中睡,蘇皓卻留了下來,說有事要與漣漪商量。
漣漪沏了茶,為蘇皓倒了,「哥,有什麼事嗎,看你這麼嚴肅。」
蘇皓接過茶碗,飲了一口,點了點頭,「漣漪,實不相瞞,正是有事委托你。」
「恩,哥你說。」漣漪坐了下來。
蘇皓道,「我在縣城中听說,皇上派兵鎮壓叛軍,不日便勝,想那東邊南邊百廢待興,想必定然大有商機,我與錢匯商量,上去探上一探。」
漣漪笑了,原來大哥還是沒死心啊,心中也感慨,蘇皓是個上進進取之人。
「雖然知曉妹妹你不想再參與酒廠之事,但除了你,哥哥實在不知將酒廠酒鋪交給誰。」蘇皓猶豫。
令蘇皓驚訝的是,蘇漣漪非但沒拒絕,相反還立刻答應下來,「放心吧,哥,酒廠,就交給我好了。」從今天開始,她要真正大顯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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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們,傳說今天是感恩節吧?囧,丫頭也沒辦什麼活動讓大家開開心,一直在碼字,實在抱歉。昨天睡得太晚了,弄的今天頭暈乎乎的。
現在補一句,感恩節快樂。恩恩,也不曉得為什麼要快樂。反正就是快樂吧,希望每一天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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