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艾爺的到來,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那瀟爺便是個能說的,艾爺更是個能吹的,山南海北就沒他沒吹到的,甚至把瀟爺的風頭也狠狠壓了下去。
一旁的李玉堂面色很黑,雖然面容還是一派的淡然,但蘇漣漪能感受到其心情不好。
她倒是不反感這個艾爺,只要他不總色眯眯地盯著自己,也是個風趣幽默之人。
艾爺吹了好一會,恨不得把自己吹成齊天大聖孫悟空會七十二變,突然想起,人家客人來了這麼久,怎麼還沒上菜?便笨拙的站了起來,整個身子如同一個皮球一般滾了出去,大嗓門一吼——「人呢?小二人呢?」
小二一听是自己家那不務正業的少東,哭喪著臉趕忙滾了過來,「艾爺,小的在。」
其實艾小然平日里還算是和氣,沒什麼心眼兒、人不壞,但如今在心儀的美人面前,自然要表現出他少東家的威風凜凜。「你還在?你眼瞎了還是腦袋傻了?我們豐膳閣花錢雇你是來裝大爺的?客人都在里面好一會了,怎麼不送飯菜?」
小二冤屈,「艾爺,是那蘇……」話還沒說完,就見艾爺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想其丟了一塊小銀錠,生生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其實小二想說,是蘇小姐說暫時不用上菜。
豐膳樓是頂尖酒樓,雇佣的小二也都是聰明絕頂的小二。只見那小二噗通跪了下來,抬高了音量,「艾爺教訓的是,是小的錯,艾爺英明神武、睿智大度,小的知錯了,小的受教了,小的這就去讓客人點菜。」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將那小銀錠撿了起來,揣懷里。
艾爺美壞了,心里想著那蘇小姐定然對自己另眼相看,一張圓臉紅撲撲的如同燈籠一般。「不用進去了,你去將豐膳樓二十八道頂級招牌菜都上來就行了。」
小二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是,艾爺,小的這就去。」說著,便站了起來快步向後廚而去,心中感慨著——好在豐膳樓生意好、艾老爺錢多,不然真實禁不住這艾爺折騰。
讓艾爺失望了,他剛剛那一番表現,其實蘇漣漪根本就沒去欣賞,或者說,沒有時間欣賞,她此時心頭滿滿得是自己的計劃,看見了瀟小耽便忍不住著急。
趁著艾爺在外「英明神武」時,蘇漣漪早拉著瀟小耽開始商量那鐵石的事,而後者听聞蘇小姐有用到自己的地方,自然是義不容辭,誰讓蘇小姐贈過他神仙方?他瀟小耽可是個記人好的人。
當艾爺搖著圓滾滾的身子洋洋得意地回來時,正瞧到蘇漣漪與瀟小耽坐在一起,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瀟爺,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兩日內,我便先購入五百斤。」
「好,別的不說,木材和鐵石我家多的是,蘇小姐盡管開口就是了。」瀟小耽也是內心虛榮感膨脹,這種被人求著辦事,尤其是被那麼出名的蘇漣漪求著辦事的感覺真是好。
一邊說著,一邊對李玉堂使一個眼色——老兄,我這可算是在幫你啊。
李玉堂又如何看不出?微微一笑——好的,這恩情,記在我身上。
艾爺不樂意了,「我說瀟爺,你都有了仙姬了,干啥子還和我搶?」
瀟小耽狠狠瞪了他一眼,「別胡說,蘇小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他指的是李玉堂。
漣漪忍不住輕輕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能被追求說明自己有魅力,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有魅力?而且這艾爺也確實可愛,在他身上,好像是看到了從前自己那弟弟,蘇白。
清了清嗓子。「艾爺是嗎?小女子認識艾爺很是榮幸,但艾爺好像有一點誤會了,就如同瀟爺所說,小女子已有家室了,所以……艾爺錯愛了。」
瀟小耽一愣,偷眼去看自己的發小,果然,李玉堂的眸中閃過黯淡。
這句話也打擊到艾爺龐大身軀下的弱小心靈了,他用一種「失戀了」的表情默默看著蘇漣漪,「蘇小姐,是真的嗎?」
蘇漣漪噗嗤笑了出來,點了點頭。「是真的,我在外從未隱瞞過自己家室之事,這些,瀟爺可以作證,李公子也可以作證。」為表真實性,她將證人拉了出來。
瀟小耽有些擔憂,譴責自己好心說了錯話,李玉堂心中絞痛,卻還是開了口,「艾爺,在下可以作證,蘇小姐已有夫君,且……鸞鳳和鳴。」自己的話如同一把尖刀,刺在自己心口。
艾爺哭喪著臉看了一眼蘇漣漪,最後不吭聲了,老老實實地坐在了椅子上。
眾人正式落座,漣漪和瀟小耽便開始談論其鐵石生意,瀟爺再不務正業,但從小的耳濡目染,也對自家生意了解許多,夸夸其談,漣漪則是耐心听著,適時提出一些疑問。
第一次被如此專注的詢問生意上的問題,瀟小耽品嘗到了被重視的甜頭,也開始對生意有了一點興趣,暗暗發誓回頭要將自己的小鋪子也打點好。
豐膳樓招牌二十八道果然名不虛傳,蘇漣漪很是驚訝,每一道嘗起來都贊不絕口,二十八道大菜、四個人享用,自然多了很多。除了蘇漣漪,其他三人都是淺嘗而止。
李玉堂本身飯量就不是很大,只挑自己面前的幾道吃了幾口。瀟小耽則是在醉仙樓剛剛用過飯,不是很餓。艾爺則是因為被打擊到了,全無胃口,再說這豐膳樓是他家的,這些菜他也早早吃膩了。
酒足飯飽之後,漣漪便告辭要回去,還有諸多事要忙。
臨走之時,艾爺還不死心,戀戀不舍道,「蘇小姐,那個……你和你夫君感情如何?」
李玉堂也停了下來,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漣漪好笑,「謝謝艾爺的關心,我與夫君關系融洽。」
艾爺徹底哭喪了臉,肉呼呼的臉擁擠一團,如同包子一般,「知道了,哎……為啥就不能晚兩年成婚啊?哎……那個……蘇小姐,若是你想和離,別忘了第一個考慮考慮我啊,我家優良傳統就是懼內,選擇我準沒錯兒得。」
蘇漣漪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這艾爺也是在太可愛了。
瀟爺在一邊不樂意了,白了他一眼,「論起懼內,我爹第二誰敢說自己第一?」
這句話,連心情不好的李玉堂也被逗笑了。確實,瀟家老爺的懼內怕母早就出了名。
眾人就此告別,艾爺跟著瀟爺跑去醉仙樓玩,李玉堂則是準備回李府,繼續之前未完之事。
漣漪目送著李玉堂的馬車遠去,心中十分擔憂,總覺得李老爺不會那麼輕易答應,搞不好還要用計打壓李玉堂。嘆息,她什麼都幫不上,能做的也只有祈禱,期望李玉堂成功了罷。
三輛馬車離開,漣漪這才上了馬車,讓車夫趕往神仙方妝品廠,去看看那群能頂半邊天的女人們將廠房打理得如何了。
……
岳望縣郊,臨山而建的大片宅子,便是從前的勝酒的廠址,如今變成了神仙方妝品廠。
灌裝的簡單鐵質機械都是昨日送來的,今日眾人到了妝品廠,在吳氏的指揮下開始打掃。這廠子本來就不算髒亂,簡單打掃之下便更是整潔。
此後,妝品廠有了更大的操作間和倉庫,未來定也是要雇佣更多的人的。
蘇漣漪到了後,請眾人在一旁小飯館里用了午餐,飯館其他客人都嚇了一跳,誰見過這麼浩浩蕩蕩十幾號女子跑來飯館吃飯,女人不都是應該在家里呆著嗎?
鸞國的女人確實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神仙方妝品廠的女人們可就不不同了。他們時不時被蘇漣漪灌輸一些女權思想,在適應這個社會的同時,更去愛自己、體貼自己。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物,女人也有女人的生活。
妝品廠的福利很多,除了有滿勤獎和計件獎和逢年過節的禮品,更是隔三差五有一次聚餐。一群女人湊到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豈不爽哉?
飯館里的人都開了眼界,看見這群女人湊成一桌,笑著吃著,拼著酒。紛紛交頭接耳,猜測這些女人的來歷,更是猜測那領頭的靚麗女子身份如何。
用過了飯,漣漪又去了妝品廠,廠房空蕩蕩的,操作間里的物件也不是很多,略微空曠,但足夠這些人繼續工作。
吳氏將蘇漣漪拉倒了一間屋子,這屋子干淨整潔,里面的桌椅擺設都較為豪華講究,雪白牆壁上還有一幅字畫。
「漣漪小姐,這個房間以後就留給你了,平日里來此處理事物。」吳氏道。
漣漪環顧一周後,笑著點了點頭,「好。」她確實需要一間辦公室,未來訂單定然要多上許多,更要招聘大量人員。
「還有一件事。」吳氏的面色有些不好。
「何事?」漣漪疑問。
吳氏想到那件事,氣就不打一處來,「漣漪小姐,您在縣城難道沒听說嗎?這坊間開始有賣一種叫什麼神仙膏的,這分明就是假冒啊,這可怎麼辦?」
漣漪笑著,「仿就仿唄,這天下哪有獨一份兒的買賣?我們做了,其他人也可以做啊。孫大嫂別看我整日在縣城,其實根本沒時間轉悠,回頭我有空便買一套那神仙膏試試,見識下是何方神聖。」
吳氏還是著急,「漣漪小姐,這可不行,若是那神仙膏賣得好,我們的神仙方可怎麼辦?」
漣漪笑得無奈,吳氏聰明是聰明,到底還不是做過生意的,其思想滿是小農思想,「孫大嫂,市場這麼大,人這麼多,它們搶不走我們的客人的。再說,神仙膏才是剛剛開始,以後還會有各式各樣的妝品,而我們神仙方永遠獨特,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安慰完了吳氏,漣漪交代了幾句,便坐著馬車回了縣城。
此時的鸞國還是封建社會,以土地為主,雖有商業但卻未成型,他們自然不懂什麼市場、不懂什麼品牌、更不懂什麼市場細化,這些都沒有關系,就是因為他們不懂,她才能成功。
她在現代雖不是商人,但在一個信息時代,隨便抓出來個人都懂這些淺顯的道理,古人不是笨和傻,而是沒接觸過這些知識罷了。
歐陽老先生說的對,她成功的原因正是走在了商界的前沿,永遠引領潮流,無論是商品、還是銷售模式。
……
日子一天跟著一日度過,白天黑夜,對于常人來說也許是匆匆而過,但蘇漣漪卻整日忙碌不已,歐陽老先生送來的管家鄭榮生幫了大忙,此外李老爺的管家全康也前來幫忙。
第三日清早,經歷了連夜搬遷廠房,李老爺半送半贈給蘇漣漪的廠房終于倒了下來,漣漪喜出望外,查看過後,到了李府,正式交了銀兩,將這廠房買了下來。
此時,她手上的所有銀兩花了大半,其中包括雲飛峋當初給她的那些銀票都已經全部花了干淨。
雖然神仙方賺了不少錢,蘇家酒也賺了一些,但到底才剛剛興起半年時間,原始積累哪是那麼容易?加之最近連買了兩個廠房和兩個宅子,漣漪此時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經濟上的壓力。
歐陽老先生早就發覺,蘇漣漪的一舉一動,在老先生眼中自動便化成了投資額與收益額,笑呵呵地掂量著忙碌的蘇漣漪,曾提出要贈送她或借給她銀兩,卻被婉拒。
蘇漣漪是個自立、**的女子,不願欠人太多。
最後還是初螢左磨右磨,終于說服了蘇漣漪用她的銀子。在漣漪松口的瞬間,初螢也狠狠松了口氣,自己送錢比討錢還費勁,心中感慨她這姐妹真是個怪人。
歐陽老先生的管事徐昌這三日也是忙得很,他周轉與附近各個城市,物色鐵匠,終于湊了十人,加之這些鐵匠帶來得徒弟,一共三十人,趕來了岳望縣。
在第四天,蘇漣漪的機械制鐵廠終于正式開張,瀟家也準時將五百斤高品質鐵石運了過來。能再這短短四天內準備找到廠房、置辦設備、招到工匠、購入原諒,是奇跡中的奇跡。別說在古代,即便是在現代,也是不太可能。
但蘇漣漪卻做到了,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曉。她也必須要牢記歐陽家、李家和瀟家對她的恩情。
漣漪與十鐵匠簽署了用工合同和保密合同,若是在商品未上市前,圖紙泄露了出去,若是被查出泄露之人,非但要送官,還要進行大額賠償。
這一點,古代比現代要沒有人權,在現代,賠償不起便宣告破產等等,但在古代,若是真賠償不起,那面臨的便是全家賣身為奴。
但有失必有得,凡事簽署了保密合同的工匠,每個月都會得到高昂工資,這工資甚至比那自開店鋪收益還高,除了工資外得各種福利自然不在話下。當蘇漣漪為他們講解福利時,眾人都驚訝連連,萬萬沒想到給人做工,還有如此好的待遇。
沒時間辦什麼開張儀式,倉促組件起的機械制鐵廠迎來了第一份工作——一件炊具。
炊具!?
沒錯,就是一件炊具。
這種炊具在古代來說定然很稀奇,手拿圖紙的工匠們都是一頭霧水,根本看不懂這東西到底有何用途,但對于現代人來說,這東西常見到不能再常見——火鍋。
沒錯,就是火鍋。
只不過這火鍋有了一些改良,將傳統的紅銅炭火鍋和流行的單人小火鍋加以綜合,變為了一種單人炭火鍋。
蘇漣漪沒用紅銅,其原因很簡單,首先是紅銅價格昂貴,其次是不能用紅銅!
銅,在現代只是一種金屬,因其金屬穩定性和自身電阻小等特點被廣泛應用,但在古代,這是錢!真真正正的錢、貨幣!
私自熔鑄貨幣是死罪,蘇漣漪如今辦了大型的制鐵廠已經是冒險走在了律法的邊緣,借她膽子也不敢再弄些紅銅來做東西,非但把自己搭進去,還會為初螢惹來麻煩。
所以,這紅銅火鍋變成了鐵火鍋,漣漪很開朗的想著,用鐵質火鍋搞不好還能補上一些鐵,何樂而不為?
這火鍋造型別致,小頭、大肚,仿佛一個袖珍版的重慶火鍋,但細節處還是做了稍微調整,另外加了一些花樣。
還未做出,在圖紙上看來,已是十分精致,即便不做炊具,也可做一個玩物擺在百寶架上。
既然拿到了圖紙,十名經驗豐富的工匠大師傅便開始研究開來,將這器皿分解成多少片鐵,制作什麼樣的模具,最後又要如何拼裝?整個過程需要多少工時,最快要多長時間出來。
漣漪看著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工匠們,微微笑了一笑,「各位師傅,此物名為火鍋,第一批先做一百,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可以嗎?」
漣漪的話就如同向平靜的水潭離狠狠砸了一塊巨石,將所有工匠都狠狠嚇了一跳,十天?十天做一百只火鍋?何況此時剛剛接到圖紙,連模具都沒有,這模具還需要雕刻,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多?好在這鍋子很小,做起來不費力,這一百只也實在是吃力了些。
眾人剛剛知曉蘇小姐給出的優越報酬,心中猜想這第一單定然是有難度,以考驗他們,一咬牙,接下了。「蘇小姐,放心,這一百只鍋子,我們十日內定然出貨。」
漣漪笑眯眯的,不急不緩,繼續道,「若是九日內出貨,我便給你們每人增加十兩獎金,徒弟一兩。」
室內一下子靜了,靜得如同落針可聞,十名工匠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十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只要提前一日,便可平白拿到這十兩銀子。
很是躍躍欲試,「好,蘇小姐您放心,我們定然就日內出活。」紛紛表示。
漣漪笑得更深,「若是八日內完成,獎勵每人二十兩銀子,徒弟五兩。」
室內一下子沸騰了,這十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結舌,交頭接耳,最後已不用小聲討論,直接大聲喧嘩而出,商量著。一是震驚于蘇小姐的瘋狂,一百只鍋子,他們只有三十人,其中二十名還是徒弟,怎麼可能七日內完成?
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二十兩銀子讓他們垂涎不已,人人都激動,這任務艱巨、獎勵又豐盛,豈能不瘋狂?
眾人起來,這七日內若是不眠不休,若是無錯誤率,想必鍋子時能出來。
漣漪款款站起身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本人將這獎勵說出,便不會收回,各位也要量力而行,切不要傷了身體。」這是什麼?**果的風涼話,她就愛你過這獎勵拋出來,這些人怎能安心。
其實蘇漣漪也不是考慮不周,而是這十名工匠和徒弟都是壯年男子,徐昌管家物色的人也定然都不是什麼生手,若是他們熬熬夜,加些緊,這些鍋子是能出來的。
人嘛,不趁著年輕瘋狂一把,還等何時?
漣漪交代了完後,便出了來,隱隱能听見,這十名工匠大師傅回了操作間,與那二十名等消息的徒弟說完這些獎勵,眾人沸騰歡呼,有錢誰不想賺?何況是這群血氣方剛的打鐵漢子。
听著這些歡呼聲音,漣漪淡笑,出了制鐵廠,上了馬車。黑色馬車一路向東,回了蘇府。
……
當漣漪回了家,入了初螢院子時,熙瞳剛剛睡下,漣漪一入內嚇了一跳,只見詩北在庭院里跪著,低著頭,當看到蘇漣漪時,則是用哀求的目光默默請求著她。
漣漪轉過眼,嘆著氣入了房間,「她又怎麼得罪我們初螢大小姐了?」
夏初螢見漣漪回來很是開心,但進屋第一句話就這麼質問,忍不住崛起了小嘴,將屋內照顧熙瞳的丫鬟們趕了出去,而後關上了門。「今日跑出去嚼舌根了。」
漣漪無語,「那你就責備她一下就好了,這麼冰天雪地讓她在院中跪著,凍壞了怎麼辦?」
初螢眨著無辜的大眼楮,「漣漪,你實在太善良了,在一般人家,這樣嚼舌根若是被抓到是要打嘴巴的,我就是怕你生氣所以沒敢打,讓她跪著你就心疼了?」
漣漪更是無奈,「行行,小姑女乃女乃我怕了你了,若你這麼不喜歡她,直接賣了吧,或者放出去,行嗎?」她到底是現代人,見不得這麼不人道的事,何況對方還是名女子。
初螢幽幽地看著她,「漣漪,你心軟我可以理解,是因你還沒見到這種人的瘋狂。因為沒見過,所以還不恨,因為不恨,所以心還不狠。你別著急,我再施些壓,那詩北就要開始有對策了。」
漣漪哭笑不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初螢噗嗤一笑,伸手牽了漣漪的手,「就是因為大家是女人,所以詩北才英雄無用武之地,你若是男的,她早就爬上你的床了,還等到現在?」
漣漪後背生生起了一層疙瘩,「應該……不會吧。」
初螢嬌嗔地白了她一眼,「如果說貓兒個子矮長相不好拿不出手,賣掉是情有可原的,但以詩北的容貌即便是放在宮中也不算差,何況她伺候人的手段和平日里的舉止表明,她從前可不是什麼低等丫鬟,搞不好是主子的貼身大丫鬟,大丫鬟被賣,不就是那麼幾種可能嗎?」
漣漪听後點了點頭,「這後宅之事,你確實比我研究的明白。」心生佩服。
初螢掩嘴一笑,「你整日想的都是如何與男子之間爭斗,而我想的都是如何和女人們折騰,自然比你研究得明白。這詩北是個聰明的,在牙婆手中便和貓兒熱絡,那貓兒是個單純好控制的,若真出了什麼問題,詩北估計也會將貓兒推出去。」
漣漪心中還是放之不下,拉著初螢的手柔聲哄著。「先讓詩北站起來休息吧,行嗎?如果你不解氣,回頭我不在的時候,你再罰。」暗暗希望,過了今日,初螢能忘了這個茬。
初螢嘆氣,走過去,推門讓跪著的詩北離開,後者則是千恩萬謝的回了去。
「漣漪,你也許覺得我這麼做多此一舉,但是你若是不將心放狠,早晚有一天是要吃虧的,與其讓你在別處吃虧,還不如今日我早早讓你見識什麼叫賤人。」初螢的小臉兒嚴肅了下來,滿是認真。
漣漪無奈,「我真見識過,當初李府的翠兒不就是個賤人?」
初螢又嘆氣,「那是明賤不是暗賤,別著急,漣漪你稍等等,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知曉,我做的這些對你是有用的。」
漣漪無奈自是不在話下,她更是沒想到,夏初螢真的就給她上了一節生動的教育課,徹底改變了她的一些看法,也改變了她處事的手段,這些是後話。
漣漪告別了初螢,回了房內,貓兒的陪伴下開始寫邀請信函,寫完之後又拿去讓管家找抄書人抄下數份,沒辦法,她的字還是實在拿不出手。
這些邀請函自然就是蘇漣漪打算十日之後宴請旅客的邀請函,本來四日前就要發的,如今整整推遲了四日。
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鄭管家剛剛外出,就有驛站之人送來了信箋,漣漪接到後激動難以,幾乎小跑著回了房間,關了門,打開信箋仔細研讀。
因為這信,是雲飛峋從前線寄回的信,也可以算是家書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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