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貴女 156,夜中激吻(求票)

作者 ︰ 貧嘴丫頭

公主府的待客廳堂,儼然成了會議室,而與會之人皆權貴,讓人目不暇接……舒睍蓴璩

這些權貴面色都有那麼一些難堪,為何?本以為自己攜禮前來是給這蘇漣漪天大的面子,誰知那蘇漣漪非但沒第一時間出府迎接,更是有管事告知,漣漪郡主身體不適小歇,望眾人稍等。

這一稍等,就等了整整兩個時辰,只見外面的大雨,斷斷續續下了三場。

金玉公主也是個陰險的,命管事迎接群臣時,在公主府門前什麼都不說,只大大方方寫禮、派人引各位朝中大人們進入廳堂,那樣子,好像漣漪郡主正在廳堂等候。

但到了廳堂卻發現,哪兒有蘇漣漪的影子啊!?

而後,管事才告知,漣漪郡主身子不適,金玉公主帶孩子沒時間出來見客,各位大人有時間就稍微等等,沒時間就簽個到走人。

簽到走人?爾母,婢也!(現代語︰你麻痹!)以為他們都是沒事干了跑來喝茶!?他們忙得很!

只不過,想歸想,卻不能真轉身離開。為何?

這便是金玉公主的陰險之處,若是未入大廳,在前門處得知漣漪郡主身體不適,告個辭,走也就走了。但已在大廳坐了下,再走,就是不想等了,非但得罪了漣漪郡主,連金玉公主也一起得罪。

甕中捉鱉,有來無回。

就這樣,朝中權貴生著悶氣,帶著重要幕僚就在公主府待客廳堂喝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茶,幾十種茶品一直輪換著喝,解手無數。

蘇漣漪美美的睡了一覺,而後選了一件深藍色,最是能壓住氣場、看著最為穩重的衣裙穿上,照理梳著平日里慣常的發髻,濃密無法烏發挽起,一絲不苟,給人以無比干練之感。

在兩名丫鬟的引領下,快步向前堂走去。

听丫鬟的介紹,這些朝中大臣在廳堂等了兩個多時辰,漣漪非但沒有什麼罪惡感,反倒是勾唇一笑——讓他們丫的在雍門外瞧不起她,這就叫報應!初螢干的好,真解恨!

若不是皇上給了她兩天之期,這兩日她忙得很,非再整整他們不可。

蘇漣漪身旁跟隨的兩名丫鬟只覺得後脊梁一陣冰涼,默默伸手撫了撫胳膊,都忍不住在想,這天氣陰悶無風,哪來個冷氣?

當臉上隱隱堆著陰險笑意的蘇漣漪走進廳堂,踏上廳堂第一個台階時,表情卻猛然一變,恢復了平日的恬淡沉穩。一雙黑白分明的眸散著一種淡淡的目光,很溫和、很悠長,卻別有一種精明睿智在其中。

唇勾著,那弧度仿佛仔細計算過,既不會生硬,又不會殷切,恰到好處。

群臣心里窩著火,隱忍著,有的默不作聲,有的繼續品不知第幾十種茶,誓要將公主府的茶品都品一遍,有的則三三兩兩說這話。

管事高喊——「漣漪郡主到。」

眾人的火一下子便蹭的起來,齊齊看向門口,看這蘇漣漪到底有什麼解釋。

蘇漣漪有解釋?解釋個屁,這些人也不是她邀請來的,更不是她求來的,願者來,不願者滾。對待朋友,以禮相待是自然,但對這些前一刻還嘲弄瞧不起人,後一刻後死皮賴臉的跑來之人,她蘇漣漪也沒什麼閑心。

雖然心里這麼想著,但臉上卻還是淡淡笑著,「漣漪見過諸位大人了,卻不知大人們前來所為何事?」明知故問,當然是商部之事。

眾人一愣,人家壓根就沒提讓他們等了兩個時辰的事,連一句敷衍的客套,諸如「讓各位久等了」的話都沒有,開門見山。

他們本想趁著蘇漣漪客套的話,說上那麼幾句,似玩笑似認真,但對方一絲機會都不給,便只能將滿肚子的怨言重新吞了下。

兵部尚書姓孫,雖執掌兵部,卻是文官,一派儒雅。年紀大概六十上下,眉發雪白,身材清瘦,臉上的皺紋堆積,但雖老,眼不濁,眼神精明犀利。

他坐在前排位置,對蘇漣漪一拱手,「漣漪郡主,今日本官前來,是恭賀郡主擢升商部尚書,備了些薄禮,還請郡主笑納。」

漣漪微微一笑,很是和藹,「孫大人太客氣了,皇恩浩蕩,成立商部是為造福于民,幫大家賺錢,而漣漪僅僅是貢獻其力罷了。」

賺錢?眾臣眼前一亮。

另一旁,說話的是身材略胖的刑部尚書、周尚書。「漣漪郡主,商部如何賺錢,能為我等講解一二嗎?」

漣漪笑著點頭,「商部成立的首要任務,便是建立鸞國中央銀行。而鸞國中央銀行,可以說是鸞國官方成立的大錢莊,與民間錢莊有所異同。民間錢莊是零存整取,後為了方便,將銀子兌換成銀票,隨時可以提現,而鸞國中央銀行卻有時限,最少一年。但同樣,一年之後,當取銀時,會額外領到一些利息銀子。銀子放在家中,不會生出銀子,放在鋪中,也許會賺、但也許會賠,可若是放在鸞國中央銀行,那便是穩賺不賠,所以說,皇上這是幫大家賺錢。」

周尚書皺眉,繼續問,「漣漪郡主,本官不解,為何這銀子放在鸞國中央銀行,便有利息?難道像民間錢鋪一般放貸?」

「是啊,就是放貸。」漣漪答。

一旁有官員笑了出來,漣漪順著聲音一看,那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年紀大概四十五、六,國字臉,略黑,若是漣漪沒記錯,這人是工部尚書,姓王。

那王尚書的笑中隱含了一些不屑,此時在座每一人,其實心中都是不屑的,無論是因蘇漣漪的出身,還是因蘇漣漪的性別,也許,後者更多一些。

王尚書道,「漣漪郡主,本官倒有個疑問,同樣是放貸,民間錢鋪不用付利息,而這銀行卻有利息支出,怎麼听,都是民間錢鋪賺錢,而銀行不賺錢,那本官不解,這銀行的存在意義在何處?」

眾人也是心中冷笑,難道興師動眾弄了個賠錢的買賣?真不知這皇上被此女如何蠱惑,竟做出如此可笑的決斷。

商部?笑話,看來皇上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惜了,這商部,注定是要夭折,而年輕的皇上,想來也會遺臭萬年吧。

蘇漣漪自然看出這些人的不屑,聲色未變,耐心解釋。「因為我們鸞國銀行收的借貸利息高,這麼高的利息,足可以支付一部分存款利息。」笑話,現代銀行業可是經過幾百上千年的沉澱和歷史驗證,豈能輕易被這些沒見識的古人所駁倒?

「哈哈哈哈。」終于有人沒忍住,笑了出來,眾人也心中暗笑,外加十分後悔,怎麼就偕禮前來?先不說那禮品,這時間,算是浪費了。

皇上在開玩笑,這蘇漣漪根本就是個笑話。

吏部吳尚書道,「那漣漪郡主,本官不解,既然銀行貸銀利息高,為何人們舍少求多,來銀行貸銀?」

漣漪微微一笑,「因為我們中央銀行可以分期付款。」

眾人一愣,分期付款?

「什麼是分期付款?」吳尚書追問。

「就是貸的銀兩不用一次性還清,可以每個月還一部分,這樣既不會造成還款壓力過大,又可用這筆資金再投資,賺得更多的錢。這樣,雖所需利息高了,但還款期限長了,有弊有利,對于一些人來說,利大于弊。」蘇漣漪解釋。

眾人震驚。

這些官員雖見多識廣,但畢竟有時代的局限,根本想不到還有「分期付款」這一說,初听後,極為震驚。但這些人,又是思維極為靈敏之人,雖還未搞清楚,但那敏銳的鼻子,卻嗅出了一些苗頭。

漣漪繼續道,從頭至尾,無論是這些大臣對她抬舉也好,貶斥也罷,態度從未改變過,永遠是一派平淡、從容不迫。「這麼說吧,例如有個人,他的月錢是五兩銀子,而急需買一間宅子,那宅子造價一百五十兩銀子,那人若是想一筆買下,需不吃不喝三十個月,也就是兩年有余,但若急需,怎麼辦?

他可以在民間錢莊貸銀一百五十兩,但這世間哪有錢莊可以放貸那麼久?何況難道他真為了這一個宅子而不吃不喝?如今,在鸞國中央銀行,便可以貸款這麼久,只不過,並非兩年零六個月後一口氣還款本息,可以貸款四年,每個月還款一次。將那利息直接拆開放在每個月的還款中,也許一個月除了本該還的銀子,利息僅有幾吊錢,這樣,他便可在不疲于奔命到處借銀的情況下,輕松在四年買下一個宅子,而最主要的是,這四年期間,他便是住在這宅子中。省了一下筆租賃費。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個道理,不知各位大人能理解嗎?」

蘇漣漪一口氣將著分期付款的原理換成了事例為眾人講了,卻不知眾人能否理解。這鸞國此時是封建小農思想,還不如中國改革開放之初,當初中國宣

傳分期付款,也用美國老太太的故事,推廣了數年,就不知,到了鸞國會怎麼樣。

眾人皆沉默,這些精明的男人們,都開始思考這「分期付款」的可行性。

不大一會,終于有個人說話,「漣漪郡主的道理,本官明白了,也十分贊同,若這銀行真能建起,想來定能解決一些人的燃眉之急,本官十分贊同!」說話的是工部王尚書,那個膚黑魁梧的官員。

其他人也大概明白一些,心中驚嘆,看來這蘇漣漪真是有一些主意,但,還有一些事不明。

「漣漪郡主,可否回答下官一個問題?這個道理本官明白,這個想法本官贊同,但卻不知,有多少人願如此貸銀子。」在人群後面,有人說話,那人是禮部下屬的一名小官,四品。其他尚書官居二品,蘇漣漪為三品,所以尚書們以「本官」自稱,三品以下就要稱為「下官」。

漣漪點頭,「若是沒人需要,自沒人貸這個銀子。但若是有需要,便定然來貸。」算是回答完了。

又有人問,「漣漪郡主,那若其他錢莊也弄這個分期付款,我們銀行,又有何優勢?」總不能用行政手段施壓吧。

「這業務只有官方的銀行才能承擔得起,民間零存整取的小錢莊,他們根本承擔不起這動輒數年的還款周期,他們沒有那麼多存銀資本運作。」

「那若是錢莊也效仿我們銀行,為存銀百姓增加存銀利息,要求其確定存款期限,我們又如何?」

「他們如何制定規則是他們的事,但百姓們信與不信卻是百姓之事。長期存款,長期放貸,其流動金額勢必大增,試想,若是這位大人您自己得到了這麼一大筆錢,例如五千萬兩白銀,你還做官嗎?你還經商嗎?這筆銀子,別說你自己花不完,向下揮霍五代沒有問題,那錢莊的東家,為何還要經營那錢莊?若是我蘇漣漪,便卷錢走了。」漣漪輕笑。

五千萬兩白銀!?

眾人都懵了,做官一生,有個幾萬兩便是貪官,五千萬兩!?想都不敢想。

是啊,有這些錢,想來就攜款潛逃了罷。

「漣漪郡主,那若是真有錢莊這麼做,我們怎麼辦?」有人問。

漣漪微微一聳肩,「還能怎麼辦?通緝捉拿要犯,若是能捉回,最好;若是捉不回,更好。給那些儲戶一個血淋淋的教訓,民間資本信不得,要信就信官方銀行。」

「……」眾人後背汗,他們本以為漣漪郡主為了民脂民膏會再提出什麼好主意,防範錢莊之人,卻沒想到得到了這麼個答案。這一刻,商人那事不關己的態度盡顯。

「那漣漪郡主,您的主意確實好,但若是沒那麼多人去貸這大額的銀兩,怎麼辦?」

漣漪微笑,「銀行可以有兩種貸款,第一種,便是高利息分期貸款;第二種,是普通利息短期貸款。後一種貸款與民間貸款相同。此外,除了存儲借貸,鸞國還可以用這筆資金投資興辦什麼國有產業,國家用錢之處多了,對嗎,王尚書。」

工部王尚書沒想到竟能點自己的名,水利等都是工部來管,日日愁錢,若是真有錢能投資,那就太好了。「是啊。」下意識道。

漣漪一掃眾人,繼續道,「還有一件事諸位沒考慮到,那便是這銀行成立,本身便是對民間錢鋪的一種沖擊,同樣存錢,有了利息,為何還要存入那沒有利息的錢鋪?錢鋪靠什麼運營,靠得便是這存款,若是存款少了,更是不敢放長貸、放大貸。這就好像是一種惡性循環,強者更強、弱者更弱。」

眾人連連點頭,很有道理。

「諸位大人,其實你們的操心有些多余,所謂術有專攻,你們有你們的擅長,而我蘇漣漪也有自己的特色,這銀行是否賺錢,漣漪認為,你們不用考慮這些,真正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這鸞國中央銀行中得利。」

一片倒吸氣!

眾人覺得這蘇漣漪瘋了,就算是事實如此,也不能如此**果地說出來吧?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可如何是好?

果然,有一迂腐官員,對著皇宮一方一拱手,「漣漪郡主此言差矣,本官一心為民、兩袖清風,根本不是那種牟利之人。」

漣漪忍住眼中的不屑,恬淡一笑,「如此一心為民兩袖清風的大人,為何會出現在公主府?為何苦等兩個時辰?至百姓疾苦而不顧,

從您那少得可憐的俸祿里,不吃不喝幾個月攢下禮品送給本郡主?」

那人官員一愣。

漣漪回頭對公主府管事道,「李管事,拿出禮單看看,本郡主想知曉,這位清官大老爺送的是什麼禮。」

那官員一下子面色白了,後背的汗,簌簌而下,趕忙告饒,「漣漪郡主……那個……那個……」

那管事恭敬道,「郡主,要奴才取禮單嗎?」公主府管事,也不是一般人。

漣漪看著那官員白一陣青一陣的臉,笑著搖了搖頭,「算了,太麻煩,達人們的茶涼了,重新上熱茶。」算是把話拐了過去。

「是。」管事恭敬退了回去,命丫鬟重新沏茶。

眾大臣心中驚訝這蘇漣漪的有恃無恐,十分不習慣這種直來直去的交流方式,卻也覺得痛快。

「漣漪郡主爽快,本官欣賞,本官相信,有漣漪郡主坐鎮商部,定會為鸞國帶來新氣象。」工部王尚書拱手道。

一種或老或少的官員們也跟著相應。

其實在這廳堂中,並未有真正的一品大員。

正如從前所說,三院六部,三院大員正一品。其中包括中書院、樞密院和御史院。中書院邱尚書自然不肯來,其原因是皇上立了第七部而未與他打招呼,那便是打臉。他雖不敢與皇上直接硬踫,但這種無聲的抵抗是自然。

樞密院的樞密使為雲忠孝雲元帥,與蘇漣漪可以說恨到了心尖,如何來?

至于最後的御史院,其職能便是監管,主要監管的便是臣子們得貪污**,他們是廉政的代表,自然也不會因這種莫名其妙之事來到公主府。

至于六部,也非全來,只來了兵部、刑部、工部和吏部四尚書,其余的全是稍小一些的官員罷了。但這四名二品官員,在京中也算是權貴了。

「哪里,漣漪是粗淺之人,諸位大人都出身名門書香,還請大人們別見笑才好。」漣漪謙虛。

其中有一人坐在蘇漣漪的身側,那人正是一直未說幾句話的吳尚書,他先是哈哈笑了幾聲,而後道,「郡主巾幗不讓須眉,如今倒顯得我們這些男子小氣,若是剛剛本官沒記錯,郡主說,我們要考慮的是在銀行中得利?」心中竟好奇,她能讓他們得什麼利。

漣漪點頭,道,「自然,凡事要的是雙贏,無論皇上還是百姓,無論是儲戶或是貸銀之人,要經過這精密的運作使所有人都受益,才是一件圓滿,而諸位大人定然也定然會有益可受。」

「哦?何益?難道是剛剛郡主說的賺錢?」有人道。

漣漪點頭,「是啊,賺錢,如今皇上組建商部,繼續大量存款,各位大人身居要位,加之手下都有一些商鋪,想來手上銀兩不會少,何不拿出來,存入銀行?」說著,蠱惑之笑。

這話看似平淡無奇,其實大有玄機。

要位?商鋪?就一定要有錢嗎?

自然是有!

作為官員不可輕易露富,有因為有一些錢財來得光明正大、有一些錢財卻不方便明說。

有時,有錢也是沒處花、沒法花,于是便有「洗錢」一說,將這來路不明的銀子通過種種途徑變成光明正大,變為可以花出去的銀子。但這洗錢談何容易?搞不好就成了罪證。

無論鸞國還是其他國家,無論哪朝哪代,皇帝不是不查,而是看他想不想查。

這些情況,蘇漣漪知,皇上知,在座各位每一人都知。

水至清則無魚,鸞國沒有養廉銀子,即便是有,這廉也是養不住的。

既然無法改變這事實,倒不如加以利用,所以,蘇漣漪決定鸞國中央銀行的第一批儲戶,便是面前這些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官員們,讓他們將可以拿出的銀子存入銀行,存個十年八載。

商部撐起來了,中央銀行建立了,皇上收益了,也為這些官員們行一些方便。

有人听出了苗頭,敏銳地嗅到了利益的味道,「漣漪郡主,下官听出了郡主的意思,這銀子……」說著,向左向右地看了一圈。

此時廳堂內無公主府的下人伺候,都被剛剛的管事

不動聲色地譴了走,大堂內除了漣漪郡主本人,便是前來的官員與所帶的親信,想來可靠。

最後,咬牙道,「這銀子,皇上會不會追究其來源?」

眾官員一听,一下子豎起了耳朵,都關心這個問題。

漣漪看著面前這群平日里極具官威的大臣們,絲毫不鄙夷,鐵齒銅牙紀曉嵐、宰相劉羅鍋那種清廉到理想化的人物,只是在電視劇里能出現,真正活在這世上的人,誰沒有一點私心?

若是真沒私心,不懂官場的規則,又如何能走到如今的位置?

就蘇漣漪的理論,凡事有個度,只要官員們別利用手中職權魚肉百姓,別讓百姓們民不聊生,便好。

想著,深深一笑,「一次性存十年的款項,本郡主保證,不查來源。」

眾人一下子來了精神,不查來源,還有利息,果然這是天大的好事。

如今,再也沒人對蘇漣漪有絲毫的質疑和鄙夷,都將其當成一座救苦救難觀世音,一顆搖錢樹一般。

此時終于明了,這蘇漣漪為何會受到皇上加封,為何被太後親睞,並非是其容貌多絕美,並非是其多麼能言善辯,更不是其多麼討人喜歡,而是——她能抓住每一人的弱點,直擊要處。

眾人都欣喜,雖表面上不表,但蘇漣漪卻能感受到這環境氛圍的改變,是嘛,要用人家,自然要為他們牟利才是。

周尚書道,「漣漪郡主,這商部規劃皇上並未交給中書院而交給了郡主,可見皇上對郡主的器重,但,想來郡主定然勞碌,無論是選拔還是培養人才,要耗費不少精力,若是郡主需要,本官可以為您舉薦幾人。」這個,才是他真正所來目的。

剛剛問那麼多,也只是想知曉這商部到底事做什麼的。

漣漪也是明白人,「周大人的好意,漣漪心領了,至于這舉薦嘛。」說著,頓了下,好似在認真思考。

旁邊一眾官員都耐心等著,暗暗期待蘇漣漪能同意,他們好安插人進去,謀得更大的利。

漣漪微微一笑,「雖這編制,皇上交給漣漪來制定,但到底如何,最後還是由皇上來定奪。至于這個舉薦,若是漣漪能做主,定然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但如同編制一般,最後還是交給皇上來決定。」

眾人失望,暗暗唉聲嘆氣。

漣漪繼續道,「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各位大人有沒有興趣。」

眾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都看了過來。「郡主有何高見?」

漣漪道,「這樣,今日我便做一些履歷表,提出一些問題,明日一早派人按照今日的禮單送到貴府,各位大人舉薦誰,便讓那人填寫,每府送一張履歷表。雖我不敢保證皇上定然錄用那人,但我承諾,盡量美言。」

眾人一听,驚喜,這方法好啊。平日里舉薦,都是在朝堂或直接到皇上御書房,卻從未想過弄一張履歷表,這樣一目了然,比敘述的要清楚很多。

皆大歡喜。

事情都已解決,而後的話題便不若之前那般有針對性,多數客套居多,而蘇漣漪也趁機從官員們的交談中,抽絲剝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這一晃,便到了戌時,天色本就因雨陰暗,如今更是黑漆一片,又客套了幾句,漣漪便稱要留諸位用晚膳,眾人婉拒,趁著雨停,紛紛離開。

蘇漣漪終于可以清閑了一會,雖然辛苦,但卻是豐富頗豐。這些人是她在鸞國仕途結識的第一批人,只要關系處理得當,往後的路子便會越走越寬。

「見過漣漪郡主。」有丫鬟趕來,對著蘇漣漪下拜。

漣漪輕輕揉了揉自己太陽穴,因為這幾日休息不規律,加之用腦過度,額頭生疼。「恩。」

「稟郡主,公主正等郡主用膳。」丫鬟傳話。

漣漪一愣,眉頭皺起,「這都幾點了,還沒吃飯?真是個任性的。」說著,便大步向夏初螢的主院沖了過去。

……

晚膳。

夏初螢一直耐心等著漣漪用晚膳,那晚膳早就做好,一直溫著,直到那丫鬟通知了蘇漣漪,同時又有丫鬟跑去了

廚房。

當漣漪趕到初螢跟前準備興師問罪時,已有丫鬟提著晚膳前來,開始布菜。

「坐。」初螢笑眯眯的。「今日都是你愛吃的菜。」說著,屏退了丫鬟,為蘇漣漪盛了一碗紅豆燕窩湯。

冰(和諧)糖燕窩、銀耳燕窩,蘇漣漪見的多了,但還是第一次見到紅豆燕窩,很是新奇,用勺大大舀起一勺,放入口中慢慢品嘗,竟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漣漪真是又餓又渴,喝了很多,而初螢也沒閑著,親自為其夾了很多菜肴,那精致菜肴在初螢面前的小蝶中堆成了小山一般。

漣漪覺得這紅豆燕窩真不錯,想來這種奇怪的做法肯定又是什麼宮廷秘制,「這紅豆燕窩有什麼功效啊?」說著,又喝了一口。

初螢笑眯眯的,一張小臉如同小桃花般可愛。「沒什麼特別功效。」

漣漪皺眉,皇宮中各種吃法用法都極為講究,鮮少有一種沒功效的湯品。「那為何用紅豆,難道是為了獨特風味?」再吃一口。

「因為漣漪你今日破了童貞嘛,紅豆是用來慶祝的。」

「噗——咳咳——咳咳……」蘇漣漪這一口紅豆燕窩剛剛入口,因初螢這話,差點噴出來。但看著這滿桌的菜肴,若是噴出定然全部倒掉重做,于是漣漪懸崖勒馬,又收了回來,于是便嗆得咳嗽連連。

「都多大的人了,吃飯怎麼這麼不小心。」初螢很是關切地拍其後背。

漣漪哭笑不得,咳了好一會才忍住,滿臉通紅。「胡……說!」

初螢笑嘻嘻的,「別害羞了,你在廳堂和那些大臣們說話的時候,給你打掃房間的丫鬟都發現了,」說著,壓低了聲音,臉上滿是曖昧,「有,落,紅。」

「……」蘇漣漪有種想找牆縫的沖動,「那個是……月事。」

「騙誰啊,你我的月事日子一向接近,少說還有八日呢。」初螢白了她一眼,「有什麼可害羞的,你倆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我還嫌飛峋沒用,現在才讓你破了童貞呢。」

蘇漣漪很無奈,伸手支在額頭,「你還是古人嗎?人家不都說古人封建保守嗎?你怎麼比現代人還開放?」小聲嘟囔道。

「古人?什麼古人啊?你才是古人呢,你是那種頑固不化的古人。」初螢以為漣漪在罵她。

漣漪無奈,「是是是,我是古人,就你是現代人還不行?」丟死人了,真是百密一疏,怎麼就忘了那床單?死定了,那些丫鬟都看見,指不定看她的眼神會多奇怪。

蘇漣漪此時此刻終于知曉為何會有殺人滅口一說——有了這種丟人的事,在不忍心殺了自己的條件下,就殺了見證者吧。

當然,只是玩笑。

而後,夏初螢又如同小蝴蝶一般在漣漪身邊轉來轉去,好像破了童貞是她自己一般開心。而漣漪呢?只能低著頭,一邊無奈一邊嘆氣,吃著盤子中的菜肴。

終于,初螢玩夠了,乖乖坐了下來,開始吃菜。「今天,怎麼樣?」

漣漪答,「托你的福,說一些正事,就有幾個官員出去解手。」

初螢皺眉,「我們吃飯呢,你提這個干什麼,多惡心?」

「好吧,折斷掐了別播。」漣漪道。

初螢翻白眼,蘇漣漪又開始抽風似的胡言亂語了,總時不時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說認真的,別提那些亂事,那些大臣怎麼樣,買賬嗎?」

「買。」漣漪點頭。

「那你真要把那些家臣安插到商部?會不會有隱患?」初螢有些急。

漣漪呵呵笑了笑,「初螢,有一利必有一弊,反之也一樣。先不說從地方挑上來的小吏能不能勝任要職,就說,即便是挑上來,也有收買的可能。這樣,還不如直接接受官員的推薦。一府只能推薦一人,那些官員除非腦子進水了才挑一些沒有才能之人。

加之,商部不同于其他部,對才華要求不高,但對為人處世的手段要求頗高,而地方小吏一般都是參加科舉而上,大半都是未經開發的書呆子,或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不合適。」

說完,蘇漣漪垂下了眼,那長長睫毛蓋住了一些心虛,因為,她

說的都是謊話。

她為什麼幫助這些官員安插幕僚入商部,有一個十分自私的原因!她要拉攏這些大臣,以備不時之需。

她沒想過要永遠當什麼商部尚書,有一天,她定會想辦法抽身離去,而此時所謂,僅僅為了達成眼前的目標罷了。

她沒有方法十全十美,在公正不阿的前提下將所有事都打理好,既兩袖清風,又為人耿直,既讓皇上欣賞,又讓群臣敬仰。她只是個普通人,普通女人,她已經盡自己所能了。

在抉擇的十字路口,便要拿捏一個度,盡量協調,只能如此。但這些話,她不想和初螢說,雖然兩人關系甚好,但初螢畢竟是皇上的親妹妹。也許初螢會幫她,但也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有時,隱瞞,才是最好的保護。

初螢點了點頭,做生意,她是不懂的。「還是漣漪厲害,嘻嘻。」

這一句話,又勾起了多少回憶?初螢好像不是如今的金玉公主,而是又變回了從前那小寡婦黃氏一般。

她伸手搭在初螢的肩上,嘆了口氣,「記住,無論事態如何發展,無論我身份有何變化,我永遠是你的摯友蘇漣漪,永遠不變。」

初螢突然抬眼,那大眼眨了兩下,眼中一絲敏銳讓人無法捕捉,「知道,別這麼肉麻的表白了,還記得當時我生熙瞳時的情景嗎?」

「怎麼?」有那麼一瞬間,漣漪竟覺得初螢什麼都能看出來,只不過選擇沉默罷了。

初螢眯眼,一雙大眼眯成好看的月牙,「我還記得,當時我疼得沒了知覺,身邊沒有母後,沒有皇兄,甚至從小的嬤嬤都不在,很無助。是你告訴我,如果我有意外,你也去死,在陰間陪我。你不知,當時我的幸福。」好似回憶美好時光一般。

漣漪也頗有感觸,「都過去了,呵呵。」其實心里想的是,如果當時初螢死了,她就算不陪著去死,也被縣太爺抓著去償命,要不然被守在門外的飛峋殺了,可以說,不想死也得死。

當然,道理心里知道就行了,說,自然是要撿好听了的說。

而後,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飯後,漣漪便不多留,而是回了自己房間——畢竟,那編制還得寫,方案還得出。皇上給她的期限又少得可憐。而初螢也不多留,便大大方方放了人。

……

當蘇漣漪回到自己房間時,很疲憊,但還是強打精神,告訴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見過漣漪郡主,郡主吉祥。」兩名在蘇漣漪房內守候多時的丫鬟,見她歸來,便見禮打招呼。「郡主可要安寢?」說著,便要隨行進入房內伺候。

漣漪不太習慣被人如同對待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一般的伺候,婉拒了,「你們去提一些熱水吧,我要沐浴。」

「是。」兩名丫鬟接到了命令,便趕忙轉身去做了。

蘇漣漪繼續一邊揉額頭,一邊推開了門,屋內一片漆黑,想來剛剛那兩名丫鬟並未入屋,而一直再屋外等候。

想到那床單被人發現,蘇漣漪便想吐血。

忽然,蘇漣漪只覺得面前一道冷風,心中大叫不好,有人埋伏!

她因常年練習武術跆拳道,感官也十分敏銳,但這人真的就仿佛毫無聲息一般潛在黑暗之處,出手快入閃電。蘇漣漪別說有一些舉動,當意識到有人埋伏時,嘴已經被人緊緊捂住。

「是我。」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蘇漣漪這才放心將後背那一層汗釋放出去,一片冰涼。

對方松開了手,漣漪毫不猶豫右手握拳,一個有勾拳結結實實地擊了過去。能感覺到對方下意識地伸手想擋,但隨後想起出拳之人是蘇漣漪,便將那手放下,讓其狠狠砸在自己身上。

「雲飛峋,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若是嚇死我怎麼辦?」蘇漣漪氣壞了,剛剛真的怕了!

雲飛峋伸手捏住她的小拳頭,輕輕揉著,生怕她手疼。「你若是死了,我也隨你死。」

黑暗中,漣漪白了一眼,「怕的是生不如死,嚇出神經病怎麼辦?」

「那我就照顧你一生。」飛峋答。

漣漪伸手模著,想

去點了燈燭,無奈夜太黑,因為陰天,烏雲遮月,沒有絲毫光亮。

飛峋立刻看出漣漪的意思,「等等,我來。」話剛說完,只見幾尺之外有火石聲,緊接著,珠光點亮,飛峋將燈罩罩在了蠟燭之上。

漣漪眯著眼,慢慢適應這光線,嘴里忍不住抱怨,「你是人是鬼?怎麼這麼遠的路,瞬時到達,還一點聲息都沒有?」

雲飛峋驚了一下,馬上想起,今日因太過高興,心中滿是皇上答應即刻賜婚的興奮,竟忘了刻意加重腳步,釋放聲息。「我當然是人,是你太累了,沒注意到我的聲音罷了。」

「哦。」漣漪了然地點了點頭,今天確實有一些神情恍惚。「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飛峋答。

漣漪皺眉,「剛到?」想起門外的兩名丫鬟,「那你看到門外的丫鬟了嗎?」

「看……」雲飛峋剛要回答,卻警覺心起,若是他實話實說,搞不好漣漪會逼問他如何避開這些丫鬟。「沒看到。」他不願讓人知曉,曾有那種身份、執行過那種任務。

「哦。」漣漪並未生疑。「為何你不動聲響的進來?不是從正門吧,翻牆?」

雲飛峋點了點頭,「恩,若是半夜敲門入公主府,無論對你還是對公主,影響都不好。」

漣漪想到那高聳的圍牆,有一些心疼,跑去查看他的手掌手臂,「那牆最少三米高,你個笨蛋,明日再見就好了,若是摔壞了怎麼辦?」擔心。

飛峋想到剛剛不用任何工具、如履平地地躍牆而過,十分認真地搖了搖頭,「沒事,我用了繩索,很安全。」

漣漪靈機一動,「是那種帶著爪鉤的繩索嗎?」大眼晶晶亮,從前在武俠片里好像看過,沒親眼見,難道古代真有那種東西。

飛峋繼續點頭,十分誠懇。「是的,叫鉤索。」

「在哪呢?我要看看!」漣漪開始在他腰間、懷里,搜身。

飛峋身子一僵,尷尬地咽了下,「那個……我留在牆上了,為了明早出去方便。」暗暗祈禱,漣漪可千萬別又想追到牆上去看,他上哪兒去偷個鉤索出來?

好在,外面稀稀拉拉地又下起了雨,門外有敲門聲,「漣漪郡主,熱水到了。」

漣漪趕忙將飛峋推到了暗處,跑到門前開門,但見那兩名丫鬟被淋濕了衣裙。

「你們也下去休息吧,淋了雨,早一些休息省的傷風,這水我自己提進去就好。」漣漪道。

那兩名被淋濕的丫鬟哪里肯?漣漪郡主人好,她們卻不能沒了規矩,怎麼都要將那水桶親自拎進去,這可怕漣漪嚇壞了。若是她們入了房間,看見了雲飛峋,咋辦?

之前見到落紅,已經夠讓她難堪了。

最後,蘇漣漪板下了臉,將那兩名丫鬟硬生生趕走。那被蒙在鼓里的兩名小丫鬟,感動得哭啼啼,感動得死去活來,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的主子,如果可以,真想一輩子伺候漣漪郡主。

兩名丫鬟離開了,蘇漣漪終于松了口氣,正準備伸手將那木桶提進來,只覺得身子被人從後狠狠保住,而後便跌落到一個溫暖的懷中,隨之而來的,便是熱烈又綿長的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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