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火熱的吻帶著雲飛峋身上的味道,襲滿蘇漣漪的感官,瞬間窒息一般,甚至忘了順手關上房門,春光乍泄。愛睍蓴璩
好在,今日大雨瓢潑,一片漆黑,自是無人在外行走,于是便沒見到借住在公主府的漣漪郡主被一身材修長高大的黑衣男子納入懷中激吻。
漣漪剛開始還有一些掙扎,而後便被吻得七葷八素,大腦一片空白,只能閉了眼,隨他去了。
一個吻如何滿足?他一手攬著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則是忍不住在她背上游移,呼吸越來越重。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肯放過那張紅腫的唇,但並非結束,反倒是游移到她的面頰,順著她細致的腮,到了她雪白的玉脖。
大雨瓢潑,在這震撼人心的雨聲中,人的情感不由自主被調動,蘇漣漪只覺得那雙大掌在自己身上游移,仿佛將一切都撫模個遍。他呼吸聲越來越重,仿佛一觸即發一般。
初嘗禁果又血氣方剛,而懷中擁的是最心愛的女子、朝思暮想的女子,雲飛峋若是能十分理智的坐下來與其秉燭促膝長談,那才是真真不現實。
他只想一次次擁有,仿佛用這種方式才能表達自己熱烈的愛意,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一般。
「喂,一會……水涼了。」滿臉漲紅的蘇漣漪急忙抓住他的手,哭笑不得。她雖然被他弄得也渾身不舒服,但幾日沒洗澡讓她更不舒服。
在和潔癖只見,蘇漣漪選擇了後者。
雲飛峋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房門口還放著熱氣騰騰的水桶,剛想張嘴說話,卻發現嗓子嘶啞得緊,干咳兩下,身下卻有一些脹痛,壓低了聲音。「之後,我去伙房給你弄水好嗎?」那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誘惑。
之後?何事之後?
蘇漣漪當然不干,雖然心中覺得這時候將他一次次推開實在不人道,卻覺得這麼下去,潔癖的自己非瘋了不可。一翻白眼,想推開那人。
但面前這人,雖看起來好似絲毫沒用力,但卻如磐石一般推之不開。「不行,先讓我洗澡,之後……之後再說之後的事。」
飛峋自然有些受不了,很想強硬將她抱上床,但最終還是心軟了。深深吸了兩口氣,將在渾身每一條經脈里瘋狂流竄的浴火狠狠壓下,渾身不自主抖了兩下,放開了她。「知道了,我來。」
說著,高大的黑色身影便乖乖去悶頭提熱水桶了。
嘩嘩的水聲,將熱水與冷水先後倒入浴桶中,伸手探了一下,「水可以了,來洗吧。」雲飛峋也是有潔癖之人,所以多少可以理解。
漣漪也開始自我檢討,確實對雲飛峋態度有一些過分,汗顏。「那個……要不然……一起洗?」看看能不能將功補過。
飛峋看了看那浴桶,計算了下,「不行,你我身材都高大,這桶怕是裝不下。」回答得很是認真,好像若是這桶足夠大,他也會毫不猶豫月兌個精光,與美人共浴一般。
蘇漣漪的嘴角抽了一下,好吧,兩人都舒服「巨人」類型,飛峋在男子中屬于個子高的,而蘇漣漪在女子中也不矮。
「那……你先去一旁等等我,我先沖個涼?」漣漪小聲道,雖然兩人在幾個時辰前有了肌膚之親,但直接在其面前寬衣解帶,也是十分羞澀。
「好。」飛峋點頭,離開。
終于月兌離了那炙熱的目光,蘇漣漪松了口氣,臉上的從容早已不在,一張臉紅彤彤得,燒得眼圈也紅了,用最快的速度月兌了,跳到水中。想到一會要發生之事,本就紅了的臉,更是熱得如同燒得通紅的銅碗一般。
雲飛峋真是個听話的乖孩子,讓他閃到一邊,他便在門口站得筆挺,面向門。
雖然他沒看,但漣漪還是很害羞,哪怕是發出一絲水聲,都讓她羞愧無比,這的水聲啊……
但不洗也不是回事,靈機一動。水聲不是曖昧嗎?那她干脆將水聲弄大,這樣就沒什麼曖昧了。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直線下降,誰能想到那平日里不喜形于色的蘇漣漪,洗個澡竟發出類似于下餃子的聲音,劈了啪啦地。
在蘇漣漪的判斷力,這個就好比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放屁,和窘迫,但如果在一個吵鬧之地放屁,即便是被旁人听到,也好一些一樣。
漣漪正火熱朝天洗得仔細,突然覺得周圍氣氛不對,一抬頭,只見雲飛峋不知何時竟站在了浴桶面前,驚訝又無比擔心地從上向下看著她。
「啊——」漣漪驚慌,趕忙伸手捂胸,卻發現近日太過著急,水中沒淋精油沒搓泡沫,更沒矯情的撒一些花瓣,清澈的溫水帶著一絲熱氣,水下一切都看得通透。
慌張中又趕忙去擋下面,但顧此失彼,擋了上面便露了下面,反之亦然。
「那個……飛峋,你能不能到……唔……」她想說,你能不能到旁邊回避一下,但話還未說完,後半句話直接淹沒在了唇舌之中,她伸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前,將他黑色錦緞衣衫濕潤,但他卻絲毫不在乎,反倒是伸手入水中,將赤果的她如同一尾小魚般撈了起來。
這一次,再也不管她的掙扎還是羞澀,將沾著溫水,馨香的身體抱在懷中,去吻他所能接觸到的每一處。
此時和剛剛的情景完全不同,她一絲不掛,他卻穿著完好,剛剛被溫水侵泡過的肌膚感官尤其敏銳,蹭在他名貴的衣衫上有一種別樣微妙之感。
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這一絲微妙,她竟覺得骨頭都軟了一般,嬌喘吁吁,沒了力氣。
一陣風,天旋地轉,蘇漣漪嚇了一跳,當再一次睜眼時已經被放在了床上,直挺挺的,一驚,趕忙伸手去抓一旁的被子,但面前之人就好像看出她想什麼一般,擋了住。
無奈,只能暴露在某人的視線之下。
蘇漣漪欲哭無淚,自己明明不是什麼處子了,該發生得事都發生了,還害羞個屁啊!但現在羞澀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忍住。纏綿與觀賞不同,她默默反抗了幾次,被對方無聲地制止,最後也閉了眼去。
罷了,想看就看吧,早晚也是看個清楚,今日不看明日看,隨意了。
閉上眼,就當自己不存在。
他的視線從她秀麗雅致的面孔移到了雪白的頸子,再向下雪山之巔兩株雪中紅梅,在想下看去。
蘇漣漪覺得身上一片炙熱,默默伸手去拽被子,卻模了個空。
雲飛峋享受這場視覺的饕餮盛宴,心頭如同潮水一般翻滾。日日夜夜最想擁有的女子,朝思暮想一生一世的女子就在眼前,她雖閉著眼不肯看他,但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身子一輕,蘇漣漪被其摟入懷中,本來暴露在外就有一些微冷,他袖子上的水早已涼透,觸踫道皮膚上激起了一層小疙瘩。
「冷?」他問,那聲音壓抑得嘶啞。
漣漪睜開眼,見到面前放大的俊顏,微微轉過頭,點了點。「你的袖子……有些冰人。」
飛峋低頭一看,原來身上衣服濕了大半,多半就是剛剛他將她從浴桶中撈起,抱在懷中淋濕的。
蘇漣漪覺得那有力又帶了冰涼水氣的胳膊抽離,沒了寬闊的懷抱,倍感空虛,再一抬頭,嚇一跳,原來那廝幾下便將身上衣衫月兌了干淨,紋理清晰的肌肉近在眼前。
低頭,再一次閉眼,可憐的面部毛細血管,今日不知超負荷工作了多少回,那臉紅了恢復,恢復完又紅,折騰了幾次。
當蘇漣漪最後一次落入某個溫暖的懷中,接觸到某人緊致的皮膚後,終于徹底放開了,坦然接受。「你……用過晚膳了嗎?」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她問。
飛峋點了點頭,低頭,輕輕一吻在她額頭。其實他還沒用晚膳,從宮中出來後,便回了營地,沖涼換了一身干淨衣服後,趕來了公主府,只為見她,哪有心思吃飯?
漣漪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剛剛,回去休息了?」
雲飛峋點頭,不想將剛剛在皇宮中魚皇上的交易告訴漣漪。五年的時間,應該很快便能過去。
他低頭吻她,不給她繼續問的機會,以他對蘇漣漪的了解,若她知曉,絕不會讓他去違背良心和意願做那種暗殺工作,她定然會講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挑戰雲家、挑戰群臣,甚至挑戰王權。
他不想再讓蘇漣漪說他沒用,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快刀斬亂麻,五年的時間。
他撫弄著她,聆听細碎的嬌聲,他伸手探索她每一寸皮膚,在得知她已沉醉後,翻身向上。
蘇漣漪修眉緊蹙,這種重壓熟悉又陌生,下意識想抗拒卻又莫名期待憧憬。
他手臂強壯,捏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好似握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他的動作輕柔,溫柔得與青筋繃起的肌肉完全不成正比,緩緩的。
漣漪微微咬了下唇,討厭嘴里發出那種唧唧歪歪的聲音,那種不適合她,但隨著他動作的加劇,卻又有一些忍不住。最後心一橫,罷了,都婚前X行為了,還裝什麼純潔。
床帳撂下,遮住一室旖旎。
……
臂彎微微一動,昏暗中,雲飛峋的雙眼猛然張開,帶著警惕,如鷹一般。
漣漪發現他醒了,輕聲道,「抱歉,吵醒你了。」她動作已經夠輕了,就是怕吵醒飛峋。
雲飛峋的警惕心比一般人強許多倍,無論睡得如何,只要身邊有個動靜,瞬間便能清醒睜眼,也許,這便是過去生活幾年所遺留下的後遺癥罷。
他收緊了手臂,將努力爬起來的漣漪又生生拽了回去,圈在懷中,用自己皮膚去感受她身上的光滑,這舒適的感覺讓他陶醉,恨不得這一生都不起床,永遠將她圈在自己懷中。
漣漪苦笑,伸手輕輕錘了下他的胸膛,借著床帳外微弱的光線,一抬頭,便看到那只硬挺的鼻梁。伸手去捏那很尖得鼻尖,「別鬧,我要起床了。」
「為何,現在才四更。」鼻子不通氣,飛峋又不願發出奇怪的鼻音惹漣漪嘲笑,便用了後嗓音。
漣漪捏那鼻子上癮,心中暗想,從前怎麼沒發現飛峋的鼻子這麼挺,十分不像鸞國人有一些扁平的臉,輪廓極深。「還記得朝堂之上,皇上給我兩天的期限定出商部的建制嗎?白日里招待那些閑官浪費時間,只能晚上挑燈寫了。你再睡一會,我起床了。」
說著,剛要爬起來,又被某人拽了回來,還無恥地將頭埋入她的懷中。悶悶得聲音從她懷中傳出,「明日再寫吧,再說,兩日之內寫出一個部得建制,根本不可能。」說著,那聲音隱隱又要變化。
漣漪伸手那人的頭從自己胸前拽了出去,防止某人因佔便宜又勾起欲,她時間已經夠緊了,可不能再浪費下去。「皇上也有皇上的苦衷,當時你在朝堂也看到,邱中堂的臉都黑了。建立商部,是皇上獨裁所決定下的事,根本未與任何人商量,若是成功,史冊上不會記住皇上的英明;若是失敗,皇上會被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罵個狗血淋頭,甚至遺臭萬年。此事刻不容緩,決定之時當機立斷、行動之時風馳電掣,在群臣未及時作出反應時將商部確立,只需成功、不許失敗。」
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掰開他的胳膊,伸手抓了只壇子圍在身上,素手撩起今日下午被丫鬟換上的鴛鴦戲水床帳,將那帳子掛在鉤中,而後下了床,找衣服套上。
雲飛峋並非馬上起身,而是側臥在床上,單手撐頭。
漣漪將燈調了調,室內逐漸明亮起來。
金玉公主夏初螢專門囑托丫鬟換上的鴛鴦戲水床帳、朱紅色金鳳飛舞錦被的雕花大床上,被子隨意蓋在男子窄瘦的腰上,在錦被邊緣,逐漸向上,可見完美的身材、結實的肌肉,男子的臉,卻因床帳的原因,隱在了暗處。
「你是說,這商部未必能成功?」雲飛峋的聲音平靜,全然沒有剛剛的絲毫曖昧旖旎。
漣漪穿好的了衣服,懶得挽發髻,隨意抓了只綢帶,利落幾下,為自己扎了一只馬尾,烏黑濃密的頭發夾雜著朱紅絲綢垂下,很美。
「是啊,商部所運行的原理,往小了說,是用閑置的國庫銀兩投資盈利;往大了說,便是宏觀調控國家經濟,可以說是科學的運轉已有資金,將每一兩銀子都用在該用之處,造福于民、為皇家創造收益。」漣漪解釋完,頓了一下,長長嘆了口氣,「也不知你能不能听懂,其實,經濟,我也不算懂,只是略知皮毛罷了。」
畢竟,她不是全才,在這里,要感謝中國的應試教育,也要感謝殘酷的學分制、考研制。逼著各行各業的學子們死記硬背馬列毛概馬哲政治經濟學及時事政治。
她雖然不是主修經濟,但因為從中考到高考,從本科到碩士所牽扯到得政治經濟學,國家經濟的原理是明白的,資本運作的根本是記得的,所以才有了忽悠古代皇帝的資本。
陰暗中,雲飛峋的唇角勾起,「這個,也是你的那個世界的理論?」
漣漪身子一僵,有一些尷尬,在那個空虛孤寂的時期,在那個尷尬的夜晚,他給她講了軍營中的生活、她也給他將了一些現代的事。卻沒想到,飛峋竟多少猜到了一些——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一片安靜。
漣漪垂下眼,猶豫了半晌。「是啊。」
雲飛峋沒回答。
「你在意嗎?害怕我嗎?」漣漪問,卻未回頭,要是被人知道,她借尸還魂,即便不嚇死,想來也不會舒服。
飛峋坐起,微笑,微暖。「不怕,你是我的蘇漣漪,我的妻,為何要怕?」
漣漪愣了下,而後緩緩回頭,似笑非笑,「如果說,我是鬼呢?」
「那我就是鬼丈夫。」
「噗——」忍不住笑出來,想起瓊瑤小說鬼丈夫,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別說,從前的飛峋還真是像,「那你好奇我來自的世界嗎?」
「不好奇。」
漣漪皺眉,「為何?我的那個世界,比鸞國先進很多,有一些東西,是你連想都不敢想的。」說完這句話,她瞬間後悔。她這絕對是舒服日子過多了,自尋死路!人家瞞還來不及呢,她竟然上桿子地說。
「不好奇,」飛峋的聲音堅定,「無論在哪里,只要有你,就足夠了。」
漣漪哭笑不得,「我有什麼好?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沒了我,你可以找更多女人,三妻四妾。」
飛峋翻身起床,去過一旁的衣物,因天氣潮濕,那衣服雖勉強干了,但袖口卻還是濕冷。他穿上,系好腰帶。「這種問題,以後不要提了,你明明知道,我只想要你。」
漣漪心中甜蜜,「為何不提?生氣了?」
飛峋笑,「不是,只是覺得這話題,沒有必要再提。再提一萬次,我的回答也只有一個,我只要你。」
蘇漣漪頓時覺得所做得一切都是對的,都是有意義的。
古代男子專一與現代男子專一,意義從根本上不同。現代男子,是法律強制要求他們專一,而古代卻正好相反。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雲飛峋能如此堅定,她蘇漣漪還有什麼奢求?
想到這,本來那一絲疲倦頓時全消,干勁十足起來。「為了我們的的未來,奮斗!」做了一個握拳奮斗的手勢。
飛峋雖不知這手勢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卻只覺得漣漪十分可愛。
蘇漣漪的房間內有專門搬來置備的桌椅,可以說,這房間是將臥室與書房相結合。桌上自然有筆墨紙硯文房四寶,漣漪磨了墨,將紙攤開,略略想了一下,而後便準備下筆。
飛峋道,「今夜,能寫完嗎?」
漣漪回頭笑得洋洋得意,「自然,也許兩年前,我會覺得這是天大的任務,但這兩年的時間,我訂制了不計其數的計劃書,那些計劃書都是在繁忙的工作中抽空夜晚制訂的,可以說這麼緊迫又繁重的壓力我早已習慣,再說……」她頓了一下,嘻嘻一笑,「皇上只說讓我訂制,可沒說讓我訂制好啊,今天出個雛形,回頭再完善唄。」
說是這麼說,但蘇漣漪知曉,此時皇上的壓力也很大,她定要盡自己全力,不能枉費了皇上的信任。
「漣漪,我用做什麼?」飛峋道。
蘇漣漪呵呵一笑,「上床休息吧。」確實沒他的事,難道讓他去廚房給她煲個什麼排毒養顏湯喝喝?
飛峋怎肯?「我想幫你。」雙目炯炯。
漣漪想了一下,而後靈機一動,「稍等,還真有一些事得麻煩你。」
說完,便開始奮筆疾書,在一張紙張寫了什麼。少頃,寫完,將那張紙遞給了雲飛峋,順便交給了他三十張空白紙。「幫我抄錄吧。」
雲飛峋接過,低頭一看,發現那紙張寫著諸多問題,例如︰姓名;年齡;籍貫;科舉成績;師從何人;所擅長科目;從前取得過什麼成就;一段話概括鸞國商界狀況,要求五百字以內,用詞簡練;一段話概括天下商界狀況,要求五百字以內,用詞簡練等等。
「這是什麼?」飛峋不解。
「這是準備給京城各官員舉薦之人填寫的履歷表,到時候一並交給皇上。」漣漪答。
雲飛峋了然,點了點頭,接過了一套筆墨,便拿到了另一側的圓桌上,在明亮的燈燭光下,認真抄寫。
漣漪有一些驚訝,因關于官員舉薦之事,初螢也有一些擔憂地追問,卻沒想到,飛峋絲毫不疑問,可見其對她的信任。
淡淡笑了一笑,將甜蜜好好揣回心里,深呼吸一口氣,讓大腦冷靜下來。瞬間,長時間強壓力下所鍛煉出的超長策劃能力盡顯,條條款款立刻在頭腦中成型,低下頭,奮筆疾書。
室內安靜,為了讓兩人清醒,開了窗子,晚風徐徐吹入,桌上燈燭輕輕跳動,但兩人卻渾然不知,都在忙手頭上的工作。
蘇漣漪雖然早已習慣了這種策劃工作,但畢竟這一次非同尋常,十分謹慎。那條條款款勾勾畫畫,短短數百字,竟修改了數遍。
雲飛峋抄寫了快二十張,每一章皆字跡工整,絕無錯字半個,可見其用心。第二十張寫完,他常常舒了口氣,撂下了筆,回頭去看漣漪,但見她頭也不抬,繼續認真工作,不由得更為欣賞。
也許其他男子喜歡的女子是長袖善舞、柔美多情,但他喜歡的確實這般冷靜內斂、睿智淡然的女子。
他不想與人爭辯到底是哪種女子更勝一籌,只是偷偷將她的美好隱藏,帶著一絲竊喜。
他站起身來,漣漪都未發現,可見其專注。飛峋悄悄除開了門,而後依照超強的記憶力尋到了公主府廚房,黑暗中,掏出火石,點火燒水。所有動作干淨利落,行雲流水。
不大一會,便廚房火熄,又恢復了寧靜,就如同在根本未出現半個人一般。
公主府有守衛,更有人不時巡邏,但雲飛峋提著水壺,來去自如,卻從未被任何人發現。
漣漪正寫得出神,一股茗香入鼻。抬頭,看見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錦緞衣袍的雲飛峋將茶杯輕輕放到她面前。
漣漪抬眼,看著那溫柔男子,「謝謝。」生活平淡,歲月靜好,她所憧憬。
飛峋點了點頭,而後便又回到了自己位置,抄那後十張履歷表,兩人工作一夜,直到天明。
……
黎明,雲飛峋再三叮囑了蘇漣漪定要白日抽時間好好休息,而後才戀戀不舍離開,生怕被人看見他留在公主府過夜,污了漣漪的名聲。心中卻安慰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偷偷模模,待商部建制交給皇上,皇上便要賜婚。
蘇漣漪能休息?自然不會。
上午,她讓公主府管家取出了昨日來訪禮單,雖然昨日來了烏壓壓的人,但禮單上有二十一人,因有一些幕僚是跟隨主人家來的。
蘇漣漪便點了二十一張履歷表,派人按照這二十一份名單挨家送去,要求他們第一時間填寫,申時必須送回,她要送入宮中給皇上過目,過期不候。
管家趕忙排了幾人,每人安排了路線,將那履歷表用油紙小心包好,第一時間速速送了去。好在,諸位大臣家距離都不遠,這還要多虧鸞國傳統城市分布規矩。
用了早膳,沒時間與初螢聊天,公主府又迎來了第二天的客人。
這些客人,有官宦,有京中巨商,另蘇漣漪的驚訝的是,其中竟有葉家人!
葉詞,好久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