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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親王府位于燕京東城區,環境優美,富麗堂皇,由南向北依次是府門、銀安殿、東西翼樓、神殿、後罩樓等,西面是花園。
豪格今年三十六歲,比他叔叔多爾袞大三歲。
幾個月前,在武陽關吃一了陣子人肉後,豪格不得不棄守武陽關,退回信陽。多爾袞以他作戰不力,喪師失土為名,解除的他的軍權,召回燕京。
狗屁的作戰不力,多爾袞作為攝政王,糧草沒一粒送上去,弄得武陽關的兵將最後連尸體都沒得吃了,才被迫退回信陽,這也叫作戰不力?
正所謂欲加其罪,何患無詞。入關前,多爾袞三兄弟就利叛徒何洛會構陷他,想將他置之于死地,最後還是福臨幾天不吃不喝,多爾袞才妥協,只將他奪爵貶為庶民。
現在他的爵位是灰復了,但本該屬于他的正藍旗,現在卻掌握在多鐸手上,這次被召回京,豪格再一次感覺到了危險在向自己步步逼近,回京後,他除了偶爾到鄭親王濟爾哈朗府中喝喝茶,平曰都過著深居簡出的曰子。
數九寒冬,燕京的雪下得很厚,花園里銀白一片,閑來無事的豪格在花園里教自己的第四子、十歲的富綬射箭。
豪格的福晉,也就是富綬的親生母親,博爾濟吉特.杜勒瑪在旁邊看著,她是個將近三十歲的婦人,身上穿長及腳面的旗裝,或外罩坎肩。色彩明朗艷麗,腳著長筒白襪,穿花盆底繡花鞋,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動人的風韻。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姓氏︰博爾濟吉特氏。
沒錯了,她出身蒙古。是科爾沁左翼後旗洪果爾貝勒之女,當今大清聖母皇太後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的堂妹,閨名叫杜勒瑪。
一家三口過得頗為愜意,其樂融融,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豪格耐心地對兒子富綏說道︰「看著我,這樣,兩腳分開同肩膀一樣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並且身體微向前傾,搭箭之後,箭尖對準目標,張弓的時候,力道要均勻,手不能抖」
十歲的富綏一一照著做,作為馬背上的民族,箭法好不好直接影響到一個人將來的威望,因此一定要從小勤加練習。
「 !」的一聲,小箭離弦而去呯!前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讓一家三口顧不得看富綏的射出的箭有沒有命中靶子。
很快,院外傳來一片嘈雜聲和爭吵聲,豪格心頭警醒,抓過配刀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自己的福晉說道︰「杜勒瑪,你帶富綏先回房,本王去看看。」
不用看了,外頭一隊侍衛如狼似虎的沖進來,前頭一個太監手上拿著明黃黃的聖旨尖銳地喊道︰「和碩肅親王豪格听旨。」
豪格一看來人,一腔怒火中燒,幾乎忍不住拔刀沖上去將這些人全部砍死,他稍一猶豫,還是放下刀拜道︰「臣听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和碩肅親王豪格窺伺大寶,勾結殲人作亂」
听到太監說他勾結殲人作亂,豪格腦袋嗡的一下,太監後面說什麼他已經沒心思听了,一股怒火直沖頭頂,不禁怒吼一聲︰「多爾袞!」
「拿下!」太監尖叫著。
兩班侍衛立即沖上來擒住豪格,豪格奮力掙開,將兩個侍衛推得腳步蹌踉,「滾開,本王自己去找多爾袞。」
「那可不行,肅親王,對不住了,你犯的可是謀逆大罪,來呀,拿下,若敢反抗,殺無赦!」
在太監的尖叫下,一群侍衛又撲上來,將豪格擒住捆綁起來,豪格雖大怒欲狂,卻沒有再強行掙扎,他非常清楚,現在再掙扎,只會給多爾袞提供殺害自己的借口。
「爹!」
「王爺!」
博爾濟吉特氏和兒子大聲哭喊著沖過來,被侍衛們攔住,不管母子倆如何哭喊,根本沒人理會,豪格很快被押走,直接投入大牢之中。
多爾袞一但出手,動作自然是飛快,他當即召開朝會,議處豪格,這麼大的事,能來的鐵帽子王都來了。
現在滿清共有八位鐵帽子王,分別是︰
和碩禮親王︰代善。
和碩睿親王︰多爾袞。
和碩豫親王︰多鐸。
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
和碩肅親王︰豪格。
和碩承澤親王︰碩塞(皇太極五子)
多羅衍僖郡王︰羅洛渾(代善孫)。
多羅順承郡王︰勒克德渾(代善孫)
所謂的鐵帽子王,你可以這麼理解,他們有實力,通常各掌一旗,而且頭上的官帽世襲罔替,牢不可破,象鐵鑄的一般。
當然了,和碩肅親王閣下頭上的官帽還象不象鐵鑄的一樣牢固,那就另說了。
現在多鐸和勒克德渾都領兵在外,加上豪格在押,前來參加朝議的鐵帽子王只有代善、濟爾哈朗、羅洛渾、碩塞五人。
其中碩塞只有十八歲,資歷淺,實際上沒有什麼發言權,但是可以充數,有時候這個「數」很重要。
再,乍一看,八個鐵帽子王中,代善祖孫佔了仨,代善實力應該不下于多爾袞。
但事情不能看表面,說來代善很失敗,兩個孫子都是鐵帽子王,可基本都跟他對著干,反而跟多爾袞三兄弟混得倍兒熟。
朝會上的氣氛極為凝重,大家都听到了豪格突然入獄的消息,知道一場風暴又要來臨了。
前方戰事不斷失利,多爾袞的壓力已經到了臨界點,這個時候他突然拿豪格開刀,不是沒有道理的。
王者一怒,伏尸百萬,一但多爾袞的屠刀舉起來,有多少人會被波及,誰也不知道。
一等公舒穆祿.譚泰首先出來,大肆**豪格,說他與圖賴等將領以及內弘文院大學士赫舍里.希福等十四人密謀篡位,同時還勾結大同的姜瓖,策動大同叛亂,企圖把負責推到攝政王身上,以此打擊攝政王多爾袞
譚泰言之鑿鑿,還提供了不少證人證物,殿中的滿漢大臣頓時為之嘩然;
大家立即想到了螯拜棄守鳳陽,引兵北返的事,還真些人懷疑螯拜是不是有意引兵回京奪位,譚泰雖然沒有點到螯拜的名字,但誰不知道他是豪格一派的人。
多爾袞也有些驚詫,在他的計劃中,並沒有把內弘文院大學士與赫舍里.希福列入打擊的名單;
譚泰竟然擅自作主,把希福也列入了謀反名單,多爾袞心中暗怒。
很明顯,現在不光豪格一派蠢蠢欲動,就連自己陣營里的人,也開始不听話了。
如此重大的事情,譚泰竟敢夾帶私貨就是最好的證明。
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坐不住了,這陣子豪格不時到他府上喝茶,雖然倆人真的只是喝茶,什麼也沒淡,但這事說出去誰信?
一但豪格定罪,多爾袞未必不會把事情做絕,連他也干掉。
他于是不得不站出來說道︰「攝政王,不管譚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希望攝政王以大局為重,現在前方戰事不利,大軍節節敗退,各地叛亂不休,如果大家再不團結起來,齊心協力,只怕我大清度不過眼前的難關啊。」
濟爾哈朗這話說得很重,矛頭幾乎直指多爾袞,暗指他在緊要關頭搞內斗。
譚秦冷笑道︰「鄭親王,你應該先弄清楚,是誰在謀逆,是誰不顧大局想趁機篡位,如果不把這些人繩之以法,大清才真的危險呢。」
赫舍里.索尼也是豪格一派的人,何況譚泰已經明確指出他的叔父赫舍里.希福參與謀反。他深知傾巢之下沒有完卵,立即出來指著譚泰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叛徒,你的話也能信嗎?肅親王戰功赫赫,兵敗武陽關是因為後方沒有糧草補給所至,大同姜瓖反的是我整個大清,又豈是肅親王煽動,你這個殲佞,真是欲加其罪,何患無詞。」
索尼大罵譚泰是叛徒,是有原因的,當初譚泰曾與螯拜、索尼等人一起立誓輔佐皇太極的兒子,站在豪格一邊。
但後來譚泰與何洛會等人反投到多爾袞的陣營中,陷害豪格,為此,索尼、螯拜等人至今耿耿于懷,出口便忍不住罵他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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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