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化微微沉吟,對我說道︰「黑暗世界無法通用主世界的科技,而且按照我們目前得知的情報,就算是十階虛相,也不過是最底層的力量。科技的發展非是一年兩年的事情,很有可能我們發展了幾十年黑暗科技,但是遇到了一頭高階妖獸,所有的努力就全數付之東流,所有的人類據點都被滅絕。」
說到了這里,黃天化苦笑了一笑,說道︰「徐河認定了黑暗科技才是發展的方向,可若是他肯多努力一點,憑他的資質說不定早就晉級五階虛相了,五階虛相對西岐城的幫助,比他發展十年黑暗科技都更有效果。」
黃天化的話,讓我不禁沉默,我跟徐河走的極近,又跟孟菲斯學過獸神兵系統,也算是半個黑暗科技派,但黃天化的話卻讓我沒有辦法反駁。
人類想要發展黑暗科技,絕對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人類目前所有的努力,很有可能出現一頭階的妖獸,就能全數抹殺。
西岐城追求個人的戰力,希望能夠不斷有強者進階,絕對不是錯的策略。
我思索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一笑說道︰「可是現在這樣,普通的戰士死亡率也太高了,我舍不得手下的兵。」
黃天化嘆息一聲,再沒有說話,我的意思也很明顯,只有提升黑暗科技,才能讓普通戰士面對黑暗世界妖獸的時候,活下來的機會更多。他縱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更對,也沒有辦法反駁我這一條,他也是帶兵的主官,沒有可能對部下的生命罔顧。
最後還是我,拍了拍黃天化的肩膀說道︰「總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先回去照看隊伍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憲兵隊,安排了一些指示後,就躺在了妖力煙雲車上小憩。我閉上了雙眼,體內血祭之力流轉,每一次血祭之力的運轉,都讓我能夠對這種虛相之力的了解更深一分。
對如何晉升四階虛相,我暫時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已經做好了大部分的準備,轉化了四階血祭之術命魂圖所需的十團命魂,但卻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因為我深深的相信,自己一旦突破,凝練血祭之術的四階虛相,必然會變成神智喪失的妖物,再也不能保有自己的思維。
至于如何才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也茫然沒有頭緒,從炎熊巢穴帶回來的資料,我已經翻閱了好多遍,能夠得出的推論就是,青銅時代修煉血祭之術的人,大多數都是踫運氣,或者硬熬過來,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能做到的事兒,就是反復淬煉血祭之力,希望能夠有什麼奇跡發生。
我淬煉血祭之力的法門,就是從虛幻之城里得來的三套武技,三十路飛雷秘法,囚龍索和青罡爪。
這三套傳承自大啟國的武技都對凝練虛相之力有特別明顯的效果,而且也能增強戰斗力,所以我最近苦修不綴,想要自己尋出一條突破的道路來。
我這一修煉,就是七八個小時過去,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這支部隊已經到了鳳鳴山腳下。
黃天化知道,今晚已經沒有辦法翻閱鳳鳴山,就下令全軍駐扎,我在感應到隊伍停下來之後,雙眼微微睜開,身一晃,就在妖力煙雲車上失去了影蹤。
在所有戰士的矚目下,我猛然沖上了半天空,雙手一揮,一道如血匹練飛出,把一頭經過了的飛行妖獸生生扯了下來。
我隨手把這頭妖獸往地上一拋,也懶得用獻祭之力,點燃它的魂力,這頭妖獸連命魂也沒開闢,實在太過弱小。
盡管這頭妖獸並不是強大,但看到自己的長官隨便一出手,就活擒了一頭飛行妖獸下來,還是很振奮軍隊的士氣,憲兵隊的人立刻就有人沖上來,把這頭妖獸當場剁翻了,準備熬成肉湯做晚餐。
我出手擒下了一頭飛行妖獸之後,卻並未有降落下去,而是就那麼在半天空,感受著天上的罡風,把雙手舉起來,看著掌心兩道血光吞吐不休,宛如靈蛇盤旋。
這是我按照囚龍索法門煉出的兩道血神鏈,跟我用血祭之力煉成的三只血罡爪一樣,對敵的時候別有妙用,威力極為不凡。
我瞧著自己的雙手發呆,黃天化卻悄然飛了上來,我看了一眼這位西岐城的老牌四階虛相級強者,不由得笑道︰「師長的飛行命魂,跟本身的命魂圖可不怎麼搭啊!」
黃天化笑了一笑,說道︰「我修煉的是金光吼命魂圖,這套命魂圖威力雖然強悍,但卻沒有飛行能力,不得不開闢一團輔助的飛行命魂。好在只要不凝練虛相,其他體系的命魂倒也能夠正常使用。」
我饒有興趣的問道︰「師長怎麼不弄一塊魔翡翠?」
黃天化搖了搖頭說道︰「我連金光吼的命魂圖都修煉不過來,再去修煉第二虛相,這輩都沒機會踏入五階虛相的境界了。楊戩和孫悟空都已經先行了一步,我怎麼都不想被他們丟下太遠。」
我微微點了點頭,其實若非有黃金裹尸布,我也不可能兼修赤魃和山岳兩套命魂圖。後來我把主力命魂圖更換為無魘和血祭之術,也是因為有黃金裹尸布,血祭之術又能夠轉化任何命魂,不然此時從頭開始修煉,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重新凝練虛相了。
經常更換命魂圖,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兼修兩種命魂圖,對大多數人來說,也不是很聰明的選擇。
黃天化並未有跟我多談這個問題,他瞧了一眼遠方的鳳鳴山,慢慢的問道︰「政委你轉修血祭之術,進境雖然快,但……就沒覺察有什麼問題嗎?」
我苦笑一聲,說道︰「怎麼會沒有問題,我現在的麻煩大了,卻又不知道怎麼才能夠解決。」
黃天化眼神微微一緊,問道︰「你若是出了問題,我一定會親手擊殺你,只希望……我那個時候,還有能殺死你的力量吧。」
黃天化開始還說的鐵血無情,但隨後的感慨卻顯得有些無奈,血祭之術若是進境的一直都這麼快,他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始終能夠壓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