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嫡女︰陰毒丑妃 078 就以身相許吧!

作者 ︰ 星幾木
!蘇紫衣肩頭的血跡隨著林煜澗甩手的弧度,劃出一道血光……

段凜澈心頭一緊,抬手的同時,似乎一切聲音瞬間靜止!

蘇紫衣耳邊仍殘留著利劍射至馬車上時,箭翎嗡嗡抖動的聲音!

遠看,整個馬車如剛借箭而歸的草船,密密麻麻的箭羽布滿馬車壁,幾乎看不見馬車壁原有的木料,馬車內也射入很多流箭,四周的珍珠簾早已斷無所蹤。

然而--,馬車的正面,卻似未經歷這一劫一般,林煜澗和蘇紫衣站立的地方,周圍無一根箭翎,方寸之間仍舊是奢華的馬車,與周圍刺蝟一般的境地相比,似披上了一層看不見的金鐘罩,安全的無一根箭翎入內。

自那聲‘殺’字出口,到這一切靜止,整個過程也就在瞬息之間,林煜澗再側身看去,充作家丁的護衛已經死了大半,余下的也大多身受三四箭不等,多為重傷。

「沒想到六皇子如此決然!」林煜澗冷喝一聲,‘決然’這兩個字,出口時低頭落在了蘇紫衣眼里,似帶著一絲挑釁和挑撥。

段凜澈深吸一口氣,面上依舊冷冽,鳳眸中的殺意被冰冷覆蓋,騎在馬上似乎毫無顧忌的看著林煜澗,唯死握在手中的長劍,在劍鞘中發出嗡嗡的劍鳴聲。

居然打馬靠前一步,在段凜澈身側低語道︰「爺,郡主受傷,換性命無憂,值得的!這個時候停止箭擊,一會怕是……」

段凜澈抬手打斷居然的話,剛才斥候來報,城外林子里似乎有聚集的人馬,林煜澗選在這個時候出城,無疑是相互接應,作為一個兩軍對峙的將領,段凜澈知道一旦出了城,讓林煜澗和城外的人匯合,以林煜澗的處事狠辣,蘇紫衣便必死無疑,在城內救下蘇紫衣最好的時機,便是用蘇紫衣的受傷,換取殲滅林煜澗的護衛隊,在林煜澗獨自劫持蘇紫衣出城時,伺機救人。

因為林煜澗若想活著出城,即使能讓蘇紫衣受傷,卻絕不會讓蘇紫衣死!

然而此刻,段凜澈看著蘇紫衣肩頭的血跡,所有的戰略都不再是戰略,眼前只有那一抹血跡和自己心頭的疼痛。

居然看了巴爾東一眼,巴爾東無奈的擰了擰眉頭,轉而打馬向前一步︰「爺,你曾說過,以情定計者,必無法卸敵之銳!此刻,爺只需將郡主當做一普通人質即可!」只要爺能冷靜決策,即使郡主受傷,也必然能救下郡主的,只是如今……,關心則亂!

段凜澈沉默了許久,那份心疼讓鳳眸中帶了些狂怒,視線肆無忌憚的在蘇紫衣臉上流轉,隨即低聲道︰「嘉德,帶所有精兵,務必趕在林煜澗出城之前,殲滅林中之敵!」

「是!」嘉德應聲,遇林而入,這乃兵家大忌,如今爺怕是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嘉德轉身之際,段凜澈猛然開口道︰「圍林,火攻!敵不出則強取!」

嘉德、居然和巴爾東對視一眼,雖說爺遇見茹婉郡主就賤了些,可爺還是那個爺!

嘉德出城後,段凜澈打馬獨自向前,在林煜澗示意下停在了馬車前三丈之外。

只這片刻的功夫,林煜澗剩余的殘兵全都聚結在了馬車前,張目一望,竟然沒一個完好無傷的。

「六皇子武功高強,林某自知不是對手,還是保持些距離為好!」林煜澗淡淡的說道,攬住蘇紫衣肩頭的大手,不知有意無意的按在蘇紫衣的傷口上,那傷口也因此止了血。

段凜澈目光緊盯著蘇紫衣,似乎對林煜澗的話充耳未聞,看向蘇紫衣的鳳眸中滿是愧疚、懊惱和**果的情愫︰「蘇紫衣--,你之前說過,與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果--,今天我再救下你,你要如何報答我?」聲音很輕柔,如同脈脈含情的低語,和眼前如此血腥的場景格格不入,卻又絲絲入耳。

蘇紫衣盯著段凜澈那雙含著淡淡笑意的鳳眸,那樣漆黑的眸子,染上笑意時就像是蓄滿水的清泉池,微波粼粼,含情脈脈。

情?!蘇紫衣的心像是在一下一下的收緊,每一次跳動便隨之緊上一分,想轉開視線,偏偏又像是被什麼吸住不能自已,就這樣直直的望進他的眼里,像是明白了什麼,卻又不明白何以會在今日今時?又是發生在何時何地?

「就以身相許吧?!」段凜澈淡淡的說著,隨意的語調如同在說一句玩笑,眼里的笑意中帶著調侃,又似乎在用調侃掩飾著眼底的執著。

蘇紫衣眼簾微闔,身子被點穴不能動,嘴角微微抿了抿,將這一句,就當成調侃!只是調侃!

「六皇子如此有把握救出郡主嗎?!」林煜澗開口的聲音有些尖銳,眸子里的冷漠中似乎多了些不該有的怒色,扣在蘇紫衣肩頭的手似乎多了些佔有欲。

段凜澈擰起眉頭,將戰馬原地轉了個圈,身後的士兵隨即沖了出來,講兩層城門逐一推閉,並滑上了門閂。

此舉讓站在馬車前的護衛們錯愕之際,多了些騷動,林煜澗直接將扣在蘇紫衣頸項的匕首自廣袖中露了出來︰「六皇子是不想讓郡主活了嗎?」

段凜澈微微側了側頭,似在認真的聆听,卻又像是在藐視的看著林煜澗︰「你要想活著離開這里,從現在起,別讓她受一點傷!」

「打開城門!」林煜澗明顯少了些耐性,大喝道︰「如果六皇子不讓我等出城,我就一片一片的削掉郡主的肉,也讓郡主嘗嘗凌遲之刑!」

「帶上來!」段凜澈朗聲說道,眸子里的怒火一壓再壓。

士兵隨即押上來一群白衣散發的婦孺,那些婦孺在士兵的推搡下,逐一跪在馬車前。

段凜澈視線自跪在地上的婦孺身上掃了一圈,轉而看向林煜澗︰「五公子,本皇子向皇上求情,將定國候府不相干的婦孺押解在大理寺,如今她們就跪在你面前,听聞五公子做事,對家人也從不手軟,你看這樣如何--,本皇子答應讓你出城,前提是,讓本皇子和郡主說上幾句話,在這期間,如果你敢傷郡主一下,本皇子就讓這些人喪命于此!」

其中的一個婦孺听聞,抬頭透過蓬亂的發髻看向馬車,在看清楚站在馬車上的人後,忍不住哭喊︰「澗兒--,是娘呀!澗兒--」

林煜澗低頭看著自己的娘,定國候最不受待見的小妾,林煜澗黑白分明的眸子依舊冰冷,似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般,只看了一眼便轉開了視線。

不等林煜澗開口,段凜澈接著道︰「這麼多人的命,換不來本皇子說上幾句話的時間嗎?」

「澗兒--,娘不想死!娘不想死呀!」那婦人聞言沖林煜澗不停的磕著頭,周圍的婦孺隨即爭相哭喊︰「五哥--」「佷兒--」

一聲聲的哭喊帶著絕望和對死亡的恐懼,不停的磕著頭,各個的額頭都染上了刺目的鮮紅,讓哭喊聲都似帶著猙獰的恐懼。

段凜澈的視線始終盯著馬車前的護衛們,那些受傷的護衛,眼神復雜的看著自己拼死守護的主子,那個傳聞冷血的侯府五公子,然這一刻似乎正在見證他的冷血。

段凜澈的視線太過專注,讓林煜澗不由得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護衛,在護衛們的眼里,林煜澗看到的不是懼意和不安,而是段凜澈的陽謀。

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顧家人的死活,連一段時間都不給段凜澈的話,就會即刻失了軍心,沒了這些護衛,自己一個人壓著蘇紫衣出城,怕是連在身後擋箭的都沒有了!

林煜澗擰著眉頭,壓抑著心頭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段凜澈不會是為了說上幾句話而如此興師動眾,此時更像是在拖延時間,而此刻,城門已關,自己更本無法看到城外的事情,對于城外的接應,更不知具體的情況。

林煜澗的猶豫,蘇紫衣和段凜澈都看在眼里,四目對視中,似乎能看懂對方眼里那未盡的意思。

「你發髻散了!」段凜澈率先開口道,聲音輕柔,帶著一絲輕嘆。

蘇紫衣微微闔眸,應聲道︰「是,散的有些早,現在是不是有些凌亂了?」

段凜澈知道,蘇紫衣這是在說她發髻里的迷藥揮發的早了,沒能起到作用,段凜澈點了點頭,再次開口道︰「你的戒指呢?可否送給本皇子留個念想?」

蘇紫衣抬眸看向段凜澈︰「戒指倒還在,只是我被點了穴,也沒辦法拿給六皇子了!」

段凜澈挑了挑眉,眼里閃過一絲擔憂,嘴角微微抿起︰「想必是郡主不願贈送吧?!也對,那是郡主貼身之物,萬不能隨便送人的,省的為郡主帶來不測!」

蘇紫衣深深的看了眼段凜澈眼底的擔憂,段凜澈這是警告自己不可以用戒指上的迷藥,一旦被林煜澗發現,無論得不得手,他狗急跳牆之際必然會先殺了自己泄憤,蘇紫衣隨即應聲道︰「是!」

林煜澗微眯著眼,蘇紫衣和段凜澈似在拉家常般你一言我一語的,可如此平淡的對話反而讓林煜澗有種捉模不透的感覺︰「六皇子準備聊到幾時?」

「五公子,」蘇紫衣頭不能動,但開口時眼神轉向身側的林煜澗︰「你不是說告訴彼此一個秘密嗎?本郡的秘密就是,本郡是死過一次的人,現在是借尸還魂!」最後四個字落音時,眼神轉向段凜澈,星眸里帶著一絲堅決,眸光里的冷然有讓段凜澈不能拒絕的毅然決然。

段凜澈劍眉緩緩的聳起,快速的闔下眼簾,遮去眼里的擔憂和那抹贊賞,蘇紫衣--,總是在給他不斷的驚嘆和欽佩。

段凜澈突然打馬轉身,腳下用力的踹向馬肚,馬兒飛奔之時,朗聲喊道︰「五公子準備出城吧!」

林煜澗微愣的看著段凜澈離去時的背影,轉頭看向懷里的蘇紫衣,眼里多了份不安而生的陰狠︰「什麼是借尸還魂?」手中的刀子劃在蘇紫衣頸項,帶出了一股血腥。

蘇紫衣輕聲哼笑︰「想我死的人多了,算起來,你那個表妹,我的玲玉妹妹當屬第一個!我若能死在這里,最是如她心願,你說是嗎?五公子?」

林煜澗臉色變了變,想起之前蘇玲玉所托,自己竟然在那一刻‘失了手’,事後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會轉了方向。

林煜澗低下頭,深深的看著蘇紫衣,帶著審視和探究,她的五官很精致,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無瑕的,在她闔上眸子時,只能說她很美,與所有五官完美的女子沒有什麼不同,然而當她睜開眼楮看著你時,無論是冷眸還是含笑,稱之為‘美’都是對那雙星眸的褻瀆。這麼近的距離,使得她臉上的面紗都不足以遮擋他的視線,美女--,林煜澗自認見過多了,而能讓他輸的莫名其妙的美女,在那雙含笑的星眸下失了手準的美女,蘇紫衣可以說是唯一一個!

「也許沒有一切恩怨,你我可以成為朋友,有朝一日把酒言歡!」林煜澗話出口時,竟然有著自己都詫異的傷感,干淨如泉的眼楮里閃過一絲不解,隨即側前一步,正視著蘇紫衣眼里的淡漠︰「可惜,你我之間,每次相遇,都是你死我活之勢。」

林煜澗說完,伸手抬起蘇紫衣的手臂,目光落在蘇紫衣中指的戒指上,說不上出于什麼原因,伸手拽下戒指,塞入懷里。

蘇紫衣微微松了口氣,還好他沒細看那戒指,嘴角勾了勾,冷笑的問道︰「也要留作念想嗎?」

「算是吧!」林煜澗說完,轉身對著馬車旁的護衛道︰「做好準備,我們要出城了!」

護衛們砍斷了韁繩,有的牽著馬,有的爬到馬上,林煜澗抱著蘇紫衣上了其中一匹馬,仰頭看了看周圍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嘴角流露出諷刺,輕踹馬肚,向城門行去。

城門在‘吱嘎--’聲中緩緩的打開,段凜澈驅馬先一步出了城,視線在遠處火光肆虐的林子掃過,轉而打馬候在城門外。

「請六皇子離林某之途遠些!驅離戰馬!」林煜澗見段凜澈依言打馬行至百米之外並將戰馬趕走,隨即將蘇紫衣扶在身前,手中的匕首始終壓在蘇紫衣頸項間,護衛打馬警惕的護在周圍,出城門的一瞬間,林煜澗錯愕的看著火光沖天的林子,眼里在剎那閃過絕望和憤恨,緩緩側頭轉向候在一旁的段凜澈,眼里多了份冷冽的殺氣。

那份殺氣,讓蘇紫衣感覺壓在自己頸項間的匕首都跟著冷了三分。

正在這時,火光沖天的林子里沖出了一人一騎,那人趴伏在馬背上,馬蹄聲飛快而有力,整個人被大火燒的全身黑焦一片,一張臉被煙燻火燎,整個嗆成了黑色,只余下了眼白是亮的。

似有所覺,段凜澈讓身後的士兵上去阻截,那人連砍了幾個士兵人打馬越沖越近,在靠近林煜澗三丈時,突然開口道︰「季帥遭襲,撤營二十里,公子速去!」

林煜澗心頭突然看到了希望,迎接自己的季將軍雖在林中遇擊,好在已經撤營候在了二十里外,林煜澗眼中的防備在看到那大漢連殺了段凜澈幾員悍將後,稍稍松了口氣,轉而帶著護衛,打馬迎了上去。

「將茹婉郡主放下!」段凜澈遠遠的喝道,礙于蘇紫衣的安危不敢輕易靠前,只能焦急的大喊道。

「茹婉郡主?!」那人打斗之中詫異的看向林煜澗懷里的女子,帶確定了蘇紫衣的身份後,提刀突然沖蘇紫衣砍了過去︰「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拿命來--」

段凜澈似乎被這突來的變化驚住了,轉而沖林煜澗大喝道︰「郡主若有事,你絕難活著出去!」

林煜澗防備的甩過身,擋住那人的攻擊,心里的懷疑在那人招招劈向蘇紫衣要害時,多了份憂慮︰「這個時候她還不能死!」

對于林煜澗的大喊,那大漢似殺紅了眼,全然充耳不聞,在林煜澗再次擋住要砍向蘇紫衣的大刀時,那大漢手中的突然甩出暗器,直接射入了蘇紫衣胸口。

蘇紫衣在穴道解開的同時,口中鮮血噴射而出,身子一軟,自馬背上下滑,林煜澗伸手欲拉,那大漢下一刀已至,林煜澗只能松開手,任由蘇紫衣滑落在地,蘇紫衣落地時已然沒了反應,只頭一歪,便了無生氣的趴在了地上,口中的鮮血不停的溢出。

「蘇--紫--衣--!」段凜澈如孤雁悲鳴般的嘶喊,讓林煜澗愣在了馬背上,她死了嗎?自己是想過要殺死她,卻沒想過她就這樣死了,何以自己會愣然到不知是否該接受她已死的事實!

「公子,快走!」周圍護衛的催促,讓林煜澗立刻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蘇紫衣死了,自己若再不走只有死路一條。

林煜澗打馬飛奔之余,身後傳來一陣陣慘叫,林煜澗連頭都不回,只拼命的踹著馬肚,只想盡快沖出牆頭那些利箭的射程。

如果林煜澗此時回頭,便可看見,那些護衛實則全都是死在那個大漢手里,各個身首異處,死狀奇慘無比。

段凜澈飛奔而至,越靠近越是心跳如鼓,直到停下腳步,伸手--,卻失措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蘇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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