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小夫妻
段寒扉冷冷的道︰「原來六弟一直在窺視兄嫂,竟然與蘇玲玉聯合設計,奪兄長之妻?!」
蘇玲玉死死的咬著下唇,失神的看著段寒扉,這個曾發誓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
「五哥真抬舉臣弟了!」段凜澈依舊笑容不減,鳳眸微眯,眼神中多了份危險的冷冽︰「臣弟不過是知道蘇大小姐懷了五哥的孩子,特地成全五哥罷了,難不成五哥想讓臣弟替你扶妻養子?!」
蘇紫衣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這個段凜澈真是月復黑到家了,這一句‘扶妻養子’就直接將段寒扉所有的責難都拍的灰飛煙滅,恐怕以後自己和段凜澈都要以受害人自居了!自己當受害人無可非議,可他段凜澈明明是個始作俑者,他憑什麼?!
段寒扉臉色驟變,之前眼里的狠意瞬間被心虛和慌亂取代,自己將這麼大的綠帽子扣在了段凜澈頭上,他肯吃啞巴虧倒也罷了,若張揚出來,在民間自己和蘇玲玉都是要浸豬籠的,就算在皇室也夠大理寺審辦了!何況,段凜澈豈是肯吃虧的主?!
「六……六弟真是……真是會說笑!」段寒扉心虛的轉過頭,雖不明白段凜澈怎麼會知道,但應該和蘇玲玉少不了關系,興許就是蘇玲玉告訴段凜澈,才讓段凜澈配合著強娶的蘇紫衣,否則,這樣的事情,別人怎麼會知道?!
這樣想著,段寒扉心底對蘇玲玉的恨意更濃,妖魅的眼神里多了份陰冷,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是不是說笑,五哥心里清楚!」段凜澈顯然沒有就此放過這個話題的意思︰「此番汾陽王府弄了如此的烏龍,你我兄弟二人也只能勉為其難、將錯就錯了,五哥說是嗎?」
段寒扉冷著臉,昨個和謀士們商議了一晚,有了花嬤嬤和童茵這兩個證人,再逼迫蘇玲玉加上證詞,段凜澈奪兄長之妻,罔顧聖明的罪名是十拿九穩的,即便不能置段凜澈于死地,毀了他的名聲也是必然的,然而此刻,如果自己真就以此為計,段凜澈必然會將自己和蘇玲玉的事昭告天下,而偏偏蘇玲玉是自己的弟媳,比之段凜澈強兄妻的罪名來說,自己讓弟媳懷了自己孩子還嫁給段凜澈的罪名要大多了。
「當然……」段寒扉恨惱的心頭滴血,卻又不得不開口道︰「汾陽王府如此烏龍,真是罪不可赦!」
段凜澈嘴角勾笑,寬宏大度的道︰「不過好歹,如今都是一家人了,總不好難為岳父吧?!只是--,既然如此,臣弟妃子的兩個僕人,五哥什麼時候送回臣弟府上?」
「那是自然!」段寒扉苦笑著點了點頭。
這番對話,讓蘇玲玉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揪心無比,沒有利益相克時,自己是段寒扉的心上人,有利益相爭時,自己不過是個隨時可以舍去的棄子,比之段凜澈可以為了自己心儀的女子設出這麼大的局,甚至不惜挑戰皇命強娶為妻,自己就是個笑話,可她蘇紫衣何德何能得以坐收漁利?!「姐姐多次受難都是被六皇子所救,竟沒想到最終竟也是嫁給了六皇子!」
蘇玲玉這話無非是想說蘇紫衣之前就對六皇子有情,今日這出錯嫁,指不定就是蘇紫衣設計的,而這些話不光是說來刺激蘇紫衣,還想著在段寒扉面前解釋下自己的無辜。
蘇紫衣嘴角一勾,挑眉諷刺的看了蘇玲玉一眼,眼神明顯四個字︰你失算了!
蘇紫衣隨即緩緩抬眸,含情脈脈的看向段寒扉,眼神欲言又止,似有千萬情愫卻再也不能開口表白般痴怨而淒美。
對于這個自戀自大的段寒扉,只一個眼神便足以擊碎蘇玲玉的所有狡辯。
段寒扉狠狠的抽了口氣,蘇紫衣那雙星眸含情脈脈時格外瑩亮,平素冷然的人含情時便格外的美艷誘人,她明明是心儀自己的,怎麼會想著設計嫁給段凜澈,轉而恨聲對蘇玲玉道︰「你怎就多事?!」
蘇玲玉心頭一緊,眼里便多了份霧氣。
段凜澈雖知道蘇紫衣的故意為之,心頭卻仍不覺的堵的悶疼,恨不得將段寒扉一腳踹飛。
四人半路接到孫公公傳旨,不知為何,今日宏皇帝突然要在承乾宮內召見這兩對新婚夫妻,幾個人除了蘇紫衣心有計較外,其他的人都一頭霧水的一並去了承乾宮。
「見過父皇!」四人一起跪下施禮。
「起來吧!」宏皇帝坐在承乾宮正廳的龍椅上,視線落在蘇紫衣臉上,錯愕之余暗自搖了搖頭,如果說陸青鸞會讓自己想起藍月儀,那這個蘇紫衣則完全破壞了藍月儀在自己眼里的美感,蘇紫衣眼里的陰冷,全身上下迸發的淡然和清冷,如冰山上的天山雪蓮,絕美中透著絲絲寒氣,與月儀的婉約靈動相差太大,就算長得再像,只在那一跪便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宏緒皇帝毫不避諱的打量,蘇紫衣到沒覺得如何,段凜澈卻鎖起了眉頭,轉身拽住蘇紫衣的手,再次俯禮道︰「兒臣帶紫衣向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紫衣抽回手,卻跟著俯地叩禮!
段凜澈那樣霸道的佔有欲,如此明顯的警告意圖,讓宏緒皇帝眼里有些陰冷,卻又似含著笑意,視線在段凜澈身上掃過,隨即落在段寒扉身上,聲音依舊醇厚威嚴,似帶著三分指責︰「汾陽王竟如此糊涂,好在倒是成全了你和蘇小姐。」
段寒扉臉色難看之極,本來算計好的解釋此刻一句也不能說,而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在宏皇帝甚至整個大夏朝人的眼里,倒成了這場局的唯一受益者,任誰都會懷疑自己才是始作俑者,而偏偏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
段寒扉的不言語到時讓宏緒皇帝的臉色緩了些。
宏皇帝轉而看向段凜澈,眼角余光閃過一絲笑意,只一閃而過便被一貫的沉冷取代,一語不發的看了段凜澈片刻,隨即開口,而開口的對象卻是蘇紫衣︰「茹婉郡主受委屈了,今日受冊六皇子妃,從一品,此前賜婚聖旨,孫堅--」
「老奴在!」孫堅自一旁應聲道,含著喜色的視線自蘇紫衣身上劃過。
「收回賜婚聖旨,擇日另宣!」宏皇帝說完靠在了龍椅上,轉而對段寒扉道︰「去給你皇祖母請安吧!」
「是!兒臣告退!」段寒扉起身離開。
蘇玲玉不得不跟著施禮起身,至始至終宏皇帝沒提過自己冊妃的事,今日皇宮晚宴就是為了給皇子妃冊封的,而如今‘受了委屈’的蘇紫衣冊封六皇子妃,而自己則要擇日另宣,擇日?便是遙遙無期之意!
這一刻,蘇玲玉只覺得全身強忍的疼痛瞬間強烈,似乎疼入骨髓,又一**的反彈,涌向四肢百脈,順著汗水溢了出來,幾乎是手腳並用才自地上爬了起來,在段寒扉厭惡的眼神下,踉蹌的跟著走出了承乾宮。
段寒扉夫婦離開後,宏緒皇帝轉而看著蘇紫衣道︰「朕知道茹婉郡主醫術高明,可否給朕診個脈?」宏皇帝突然開口說道,似乎有些唐突,可自知無人反駁。
「父皇,紫衣的醫術怎麼能與宮中御醫相比!」段凜澈伸手將跪在自己身側的蘇紫衣往自己身邊拽了拽,對于自己父皇對藍月儀的心思,段凜澈自有了蘇紫衣後便漸能體會,也正因為如此,便決不能讓蘇紫衣和宏皇帝多接觸,畢竟--,通過宏皇帝對陸青鸞的態度看,無法說他對蘇紫衣的心思!就該在今晚的宴會上再摘下蘇紫衣的面紗就對了!
蘇紫衣用力的抽回手,自接到宏皇帝要在承乾宮召見後,就想著如何能甩開其他人見見藍月儀,此刻宏開口,對自己而言是正中下懷︰「紫衣能為皇上診脈是皇上抬愛,紫衣自當竭盡所能!」
「蘇紫衣,你以為你很行嗎?」段凜澈鳳眸里含著一絲擔憂,側身看去,正看見蘇紫衣臉上的希翼,那張小臉因期待而多了份靈動,比之以往的清冷從容更多了些讓人不能側目的絕艷,這一刻,段凜澈最後悔的就是讓蘇紫衣提早摘下了面紗︰「你是我妻子!」
根本無視段凜澈那沒頭沒腦的話,蘇紫衣仰頭向宏皇帝看去,眼里有一絲段凜澈看不懂的詢問。
宏皇帝顯然也沒想到段凜澈會阻攔,眉頭微挑,看向段凜澈時,眸子里帶著一絲審視,眉宇中的思量壓抑著一份捉模不透的陰沉,起身︰「蘇紫衣,跟朕來!」
宏皇帝說完,率先一步走向後殿,蘇紫衣起身繞過段凜澈便走,步態中有些急促,提著裙裾似帶著小跑。
段凜澈凝眉看著蘇紫衣異于常態的焦急,一個起身沖至蘇紫衣身側︰「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蘇紫衣快步跟著宏皇帝的腳步,心頭竟然含著一份激動,根本沒注意段凜澈眼里的慌亂。
孫堅上前攔住段凜澈還要跟上去的腳步,欠了欠身子︰「六皇子,郡主不過是行醫,六皇子何不在此等候!」
段凜澈抬起的手臂運著功力,在貼近孫堅時頓了頓,隨即仰頭看向離去的紫色身影︰「蘇--紫--衣--!」
蘇紫衣回頭,說不出什麼原因,許是因為那聲呼喊里夾雜了太多的擔憂和無法深究的情緒,蘇紫衣愣了愣,隨即沖段凜澈安慰的點了點頭,朱唇動︰「沒事!」
入了密室,蘇紫衣提著裙子緊緊的跟著宏皇帝身後,腳步聲合著心跳聲在走廊里回響,與之前那次不同,這次進入密室,擔憂中有些期待。
直到入了密室,宏皇帝側過身子,蘇紫衣才快步超過宏皇帝沖到了床榻前,撩開粉色的帷幔,看向躺著床榻上的藍月儀。
比起之前如一具干尸時無生氣的藍月儀,此時的藍月儀呼吸深了許多,臉上依舊蒼白卻明顯比之前有了些肉感。
蘇紫衣快速的伸手探向藍月儀干瘦如柴的手腕,隨著手指的點動,眉頭漸緊,神色也愈見凝重,宏緒皇帝原本緩和的臉色也隨之揪起,邁前兩步,擔憂的眸光緊盯著蘇紫衣︰「怎麼了?」
蘇紫衣收回手,輕聲道︰「身上還留有余毒,她身子太弱,留下詬病怕是難免的!」
「蘇紫衣--!」宏緒皇帝怒喝一聲,聲音里有底線被踫觸的焦躁︰「朕不會放過聶氏,你別想給聶氏找借口!」
「皇上清楚我說的是事實!」蘇紫衣聲調也不由的拔高。
一直站在一旁的徐太醫不由的縮了子,李安然國字臉上則閃過一絲無奈,似乎只要牽扯到娘娘,這兩個平素神色一貫冷然的人,所有的冷靜都會瞬間不見!
「朕不管!朕只要她的安然,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宏緒皇帝說這話時龍袍下的手都在隱隱發抖,英氣不減當年的臉上有著無法掩飾的恐慌,一個帝王的恐慌。
蘇紫衣仔細的回憶著聶風評當初提煉血精時的步驟,隨即低聲道︰「余毒的事我來想辦法,詬病則需要她醒來以後才能知道具體的病癥!」
「蘇紫衣--」宏緒皇帝再開口時,聲音有著隱隱的不安︰「她會……有危險嗎?」
蘇紫衣眼簾緩緩下垂,視線落在藍月儀發紫的唇上,許久--,似喃喃低語般道︰「我不會讓她死的!」
「她當然不會死!」宏緒皇帝廣袖一甩,如吃人般的眸光劃在蘇紫衣臉上︰「沒有人可以從朕身邊將她奪走,包括你!」
蘇紫衣眸光一暗,嘴角勾出了一份冷笑︰「所以皇上就是這樣保護她的,讓她像一具干尸一樣躺在這四、五年?!」
在蘇紫衣話音落時,李安然沖前一步,在將蘇紫衣攬入懷里的同時,足下一點拖著蘇紫衣向後滑行了數步,蘇紫衣似乎能听到他的鞋子拖在青石地面上的聲音。
與此同時,宏緒皇帝的手抬了抬,隨即又攥拳回落,殺氣十足的眼神,如浸了毒的箭般射在蘇紫衣臉上。
李安然放下蘇紫衣,警告的看了蘇紫衣一眼,身子隨即後退了幾步。
蘇紫衣知道李安然不是為了救自己,而是怕宏緒皇帝失手殺了自己而後後悔!而蘇紫衣也是確信了這點才毫無顧忌的將自己心中的憤怒發泄出來。
「如果你不是她的女兒!朕早將你碎尸萬段!」宏緒皇帝咬牙切齒,這一刻毫不掩飾對蘇紫衣的厭惡,那種為了藍月儀必須接受卻又長期壓抑著的厭惡。
「如果不是我還有用,也早已碎尸萬段!」蘇紫衣冷哼一聲︰「皇上若想留下她,就要有護她周全的能力!」
宏緒皇帝眼里的怒火瞬間被痛疼取代,似乎呼吸都在那份疼痛下驟停,眼里似閃了一下,隨即依舊是一片汪洋般的深邃無際。
蘇紫衣看了宏緒皇帝一眼,轉身對徐太醫道︰「我會盡快找到藥引,她現在需要藥性溫和的解毒方子,我給你寫個方子,你先每日給她服用一次,有什麼反應要盡快通知我!」
徐太醫小心的看了宏緒皇帝一眼,見宏緒皇帝沒什麼反應才應聲道︰「老臣明白!」
蘇紫衣轉身再次走到床榻前,離宏緒皇帝不過丈許,蹲子,蘇紫衣仔細的看著藍月儀,伸手小心翼翼的貼上她干枯無光的臉,自手指踫觸到藍月儀的那一刻,一股暖流自指尖緩緩的傳至眼眶,合著眼里的酸澀一起回流到心底,帶著一股酸疼在心底翻涌。
蘇紫衣用力的咬著下唇,許久才抽了一口氣,仰頭眨了眨眼底的酸澀,起身快步出了密室。
再次離開密室,蘇紫衣仍舊有種全身月兌力的感覺,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向前殿,仰頭便看見段凜澈站在長廊前,依舊挺身而立眉宇間帶著擔憂和寵溺,似乎自蘇紫衣離開後便一直站在這里沒動過。
蘇紫衣走過去,在他面前駐足,此刻一句話也不想說。
段凜澈跨前一步更貼近她,低頭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小臉,感覺著她心里的那份無助,低聲開口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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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扉跪在地上,有些忐忑的看著皇太後,然而皇太後依舊一臉的慈笑,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悅。
「起來吧!」皇太後抬手虛扶了一把,接過蘇玲玉敬上的茶品了一口,轉手放置一旁,自手腕上擼下一只鏤空雕九尾鳳玉鐲放在了托盤上。
「謝皇太後賞賜!」蘇玲玉乖巧的躬身謝禮。
「怎麼還皇太後?!」皇太後佯裝不悅道︰「這個傻孩子,該叫皇祖母了吧!」
蘇玲玉心中一甜,堵在自己心頭這一早晨的事,被皇太後這一生‘皇祖母’掃去了大半的陰郁,只要皇室能承認自己五皇子妃的身份,其他所有的事,自己都可以忍了︰「謝過皇祖母!」
皇太後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都道汾陽王府大小姐知達理、才情卓然,果然不假!」說完,憐愛備至的拍了拍蘇玲玉的手。
「皇祖母抬愛了!」蘇玲玉欠身含笑道,臉上的淤青跟著在右臉上跳動,如一個化了妝的小丑般,滑稽的維持著端莊典雅的氣質。
「陪祖母抄一段經如何?」皇太後開口笑著道,似在詢問,語氣中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玲玉遵命!」蘇玲玉應聲起身,隨著皇太後去了偏殿。
偏殿內焚著檀香,長案桌靠在窗前,文房四寶早已準備妥當,一本抄好的經放在宣紙旁。
皇太後指著那本經道︰「就照著這個寫吧!」
蘇玲玉應聲打開那本經便抄寫了起來。
「這本經是蘇紫衣給哀家抄寫的!」皇太後坐在一旁,似話家常般開口說道。
蘇玲玉手上的筆一頓,筆鋒一軟便在宣紙上染上了一大灘墨跡,緊忙放下筆,躬身施禮︰「皇祖母贖罪,玲玉一時失神,染了皇祖母的經。」
「無妨!」皇太後嘴角勾笑,眼神卻冷冽中帶著一股深意︰「听你故去的姨母說,這個蘇紫衣是假冒的?」
蘇玲玉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里多了些復雜的期盼,在皇太後聲音的冷冽中,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對蘇紫衣的仇恨,如一顆毒瘤般已經牢牢的吸附在自己的身上,只有蘇紫衣的命,才能徹底除掉自己心里的魔障,才能還回自己在人前失去的、溫婉端莊的蘇大小姐的贊譽。
然而,即使再大的仇恨,也不值得用自己剩下的賭注去拼,因為自己的賭注已經很少了︰「玲玉不知!」
皇太後輕聲一笑,也不多問,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等你知道了,再來找我!」說完,揮手讓蘇玲玉離開。
林公公緊忙上前扶著皇太後,尖細的聲音壓的很低︰「太後,皇上已經將茹婉郡主冊封為從一品皇子妃了,不過--,這個蘇大小姐倒是沒有被冊妃!更沒有給五皇子再重新指婚!」
一提起五皇子,皇太後眼里多了份陰狠︰「他就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到手的妻,竟然被人設計沒了?虧的我動用了慕容家的暗衛相助,到頭來反倒暴露了慕容家的家底!」
「索性只有十幾個暗衛,如今已經都處理掉了!應該沒人能猜到慕容家的!」孫公公安慰道,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太後。
「但願沒人猜到才好!」皇太後暗自搖頭,總覺得其中不會這麼簡單的。
林公公急忙轉移話題道︰「一會兒,六皇子和茹婉郡主也必然會來,你看……」
皇太後眉頭挑起一絲陰冷︰「段凜澈如此強娶蘇紫衣,怕也是為了那只碧玉簪上的符號,一定要趕在段凜澈撬開蘇紫衣的嘴前,拿住蘇紫衣,人都有弱點,哀家不信,她蘇紫衣能挺到幾時!」
「六皇子、皇子妃覲見--」遠處傳來傳令太監的傳禮聲。
皇太後層層疊疊的眼簾下泛出一道精光︰「走--,會會這對小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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