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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
於漆黑的夜空中高掛著的雙月,隨著時間的過去,逐漸地重疊在一起。
即使克斯特伯爵被判處死刑,甚至選擇在今晚執行。雙月依然不曾停下自己軌跡。然而,當蔚藍之月完全隱沒在赤紅之月背後的時候,一個人影緩緩走在街道上。
赤紅之月的月光灑在尼歐那一身黑衣上,一股不屬於這世界的詭譎感油然而生。
三三兩兩的士兵們從尼歐身旁走過,但卻無人攔下渾身上下散發著詭異氣氛的尼歐,就彷佛是不曾見到一般。
尼歐一語不發地走向克斯特伯爵的府邸,推開了並未上鎖的木質大門。
像是早已決定了目的地,尼歐走入了位於四樓的書房內,書架上的機關依然是十本倒下的鏡文字書籍。但是尼歐卻沒有馬上解開機關,反倒是在書房內東翻西找起來。
一段時間後,尼歐搜出了隱藏在暗格內,數十片被切割成正方或是長方形的鏡子,並隨著倒下的書籍大小,挑選出適當的鏡子擺放上去。
機關的細微的齒輪咬合聲傳出,但是移動的卻並非是書桌,而是尼歐正對面的書架。只見書架緩緩下沉,露出了隱藏在背後的秘密通道。
像是完全不擔心有陷阱般,尼歐大步地走入通道中。
通道的盡頭,是一間比先前囚禁巴卡斯的三十坪密室,還要寬闊數倍的大房間。但是此處的景觀,卻並非那三十坪密室般乾淨。
分散的屍塊像是還有生命般不停扭動著,四散的斷肢像是在主人身上般彈跳抽蓄著;少女的鮮血累積在房間低窪處,到處都是一攤攤足以淹沒腳踝的血遲,到處都是一套套染血的女僕裝;彷佛淹沒腦海般的血腥味,紅白相間之物不分你我地混合在一起;牆上更是繪畫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符文,以及光是見到就會令人不禁反胃的惡心圖畫。
「這解釋了,為什麼我進來這府邸的時候,沒有任何女僕攔阻我的原因呢。」
對著房間正zh ngy ng的巨大容器,尼歐聳著肩說道。
隨著尼歐的話語,一具完美的**,一絲不掛地從血池容器中優雅地站起身來,縴毫畢露地出現在尼歐的面前。
真要形容的話,那身體就如象牙般玲瓏剔透、雪白晶瑩的玉體泛出一層令人暈眩的光輝,猶若完美無瑕、聖潔高貴的女神一般。
那是個讓人本能感到畏懼的美麗女子,烏黑的長發、曼妙動人的身型、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像在荒野中狂放著的艷紅玫瑰一般,如此耀眼動人,卻又帶著傷人的刺棘。
「96、5、,至少D罩杯。」
尼歐模著下巴打量著,報出了準確度近乎百分百的三圍。
女子听見尼歐的話,嘴邊彎起一抹微笑。伸手拿過血池旁的發箍,將自己的頭發隨意綁起。
然而就僅僅只是這種小動作,就使得成熟女人獨有的撫媚氣味,與清純少女特有的嬌柔之美,這兩種美感完美地揉合成一種夢幻之美。
像是連鮮血都不願意沾染般,無數血滴從女子的身體與長發末梢滴落,彷若先前的血浴根本不存在一般。
「好久不見,克斯特伯爵夫人……或許不久後,就該稱呼為巴托里.伊莉莎白小姐了。」
女子聞言,臉上並沒有任何動怒的表情。拿起身旁被鮮血徹底濡紅的洋裝,毫無顧慮地在尼歐面前穿上。
「還是說,該稱呼您的本名才對?」嘴邊也泛起微笑,尼歐滿懷惡意地說著︰「百年前都鐸王室的私生女,人稱『血腥瑪麗』的瑪麗.都鐸王女?」
女子穿戴好洋裝後,轉身直視著尼歐。
「……請問,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綻呢?」
嬌軟柔滑的語氣,配合上瑪麗那令人驚嘆不已的美貌,以及誘惑x ng極高的身材。不論是哪個男人听見了如此美人問著自己,都會全身酥麻難耐。
「是有一些不算破綻的地方,老實說,我甚至沒有客觀證據呢。」
可一如往常的,尼歐絕對無法算進正常人範圍。
「喔?可以請這位先生說來听听嗎,也好讓小女子能夠知曉自己疏忽之處。」
「那我就先照起疑心的順序講起。」
尼歐一邊踱步,一邊說起了自己的懷疑點。
「首先是巴卡斯手腳上的繩結,雖然那些繩結都是普通的打結法,但是在細節處卻有著很微妙的差別呢。在此,先題外話地插入豆知識(生活中會遇到,但是少有人注意或知道的知識)講解︰普通繩結分成Z字繩結跟字繩結,右撇子所打的是字繩結、而左撇子所打的是Z字繩結,各位觀眾有時間可以在家里練習一下看看喔。」
像是在擔任綜藝節目主持人一樣,尼歐興高采烈地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巴卡斯雙手所綁的是字繩結,而雙腳上所綁的是Z字繩結。而從事情結束後,我就開始調查克斯特伯爵府上有哪些人是左撇子。還真真真真真真真(省略二十字)真的那麼剛好,克斯特伯爵府上就只有一個人是左撇子呢。」
曾經將左手所握持的魔杖交給魔法衛士隊瑪麗,美麗地雙眼里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接著,是巴卡斯的證詞。當巴卡斯被綁架的時候,就已經判斷出當時綁架巴卡斯的人數,至少在兩人以上。而巴卡斯被救出後也承認,自己是在與克斯特伯爵的侍衛對敵時,遭到後方來的攻擊而昏迷。」
「但……數天前我們闖入府邸之前,在大門二十米外把風的我親眼見到,您帶著府上的所有侍衛出門。也因為如此,所以我們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侍衛。可若克斯特伯爵真綁架了巴卡斯,為了之後的棄屍途徑,他怎麼樣都不可能讓您帶走所有侍衛的。您說是嗎?」
「原來如此……數天前感覺到的,像是要把我全身看光的侵略x ng目光,原來就是你啊……」
「我不否認當時我很好奇,為何您當時要帶著侍衛出門,畢竟時間點實在是太過巧合,所以稍微注意了一下。」
面對瑪麗的挑逗,尼歐不冷不淡地擋了回去。
「第三,是您的個x ng與氣質。雖然說這方面的觀察我很有信心,但放到法庭_上的話卻是怎麼樣都不可能成為證據的呢。」
「小女子的個x ng與氣質?」
尼歐︰「沒錯,您的個x ng……太符合外貌了。眾所皆知,您與克斯特伯爵結婚已經三十余年,除了一直沉睡下去之外,人的心智是不可能毫無成長的。唯一的例外是──那份個x ng跟我一樣,都是裝出來的。」
「至於氣質方面……我先確認一下,您應該從沒使用過香水之類的物品?」見到瑪麗輕點了下頭,尼歐說了下去︰「對於正常人來說,或許感覺不到您身上的濃烈的血腥氣。甚至還會因為您那美麗的外貌和血腥的氣味互相結合,而被那種無可名狀的妖異魅力所吸引住。」
說到這里,尼歐臉上露出了邪笑︰「但很不幸的,『無可名狀』這一形容詞,向來是我們家族專用的,所以我比誰都能感覺到這之中的不對勁。嘛,雖然這種說法放到法庭_上,我大概會被法j ng們亂棍打出法庭。」
「所以,這位先生你就憑著這三點,懷疑到了小女子頭上了?」
「不,還有最後一點。」
「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聞過『弗利阿督癥』這病名?當然這是學術說法,通俗說法是『感應x ngj ng神病』,是指在兩人之間傳播的j ng神病。這屬於j ng神病的一種,體現為妄想癥、暴力行為,至於妄想內容則多以被害,或者是關系上的妄想──有沒有覺得很熟悉啊?」
「『感應x ngj ng神病』是從一人傳播到另外一人,互相依賴x ng極強。通常發生在母女、兄妹甚至是夫妻身上。這病狀有個前提,那就是原發者和被感應者必須長期生活在一起,相親相愛,互相關懷甚至相依為命,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而原發者在家族中多為威信較高、影響較大、佔主導地位的人。我個人呢,則是相當懷疑江●島盾子跟戰刃○這對雙胞胎就是這情況。」
「抱歉離題了,回到正題上︰根據克斯特伯爵的說詞,你並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而你說只負責幫克斯特伯爵處理屍體,但克斯特伯爵並不知道此事。先不提這說法與先前的繩結證據完全相反,若是克斯特伯爵是發病者,那麼一直在你面前偽裝成什麼事都沒有的伯爵,是怎樣都不可能讓你感染到感應x ngj ng神病的。」
「簡單來說──瑪麗你才是這段婚姻的支配者,克斯特伯爵從本質上來說其實是被傳染的。克斯特伯爵費心想保護的,其實是你這個使他心理扭曲的人阿。」
「通常只要把兩者分開,被傳染的那個人就能夠恢復理智。但今晚就要被處刑的克斯特伯爵,卻是怎麼樣都等不到病癒的時候了。」
听完尼歐的說詞,瑪麗的臉上也不禁流露出訝異的表情。
「這位先生真是博學多聞,小女子在此受教了。不過……先生應該不是只為了拆穿小女子而來的?」
「哎!瞧我這記x ng,一不小心又講解講到入迷了!」尼歐拍著額頭,一副受不了自己的樣子︰「那我就直接切入正題了──瑪麗.都鐸王女,請把你手中的『魔導書』交出來,不管是抄本還是譯本都是,雖然我不清楚是哪本。」「魔導書?小女子不是很清楚這位先生在說什麼呢。」
「請不要裝傻,雖然用這種美貌裝傻對很多人都有用。」
尼歐比了比房間地面的屍塊與血跡,開口說道︰「對常人來說,這房間只不過是一間拷問室兼屠宰場。但對我們這些熟知內情的人來說,這間房間根本是『生命之糧(Food_of_Life)』儀式的現場。」
听到『生命之糧』這名詞,瑪麗的眼神開始凝重起來。
「這是一種用殘酷且獵奇的方式,來延長自己壽命的咒文。使用這種方法的施法者必須獻上自己的魔力值與理智,還要舉辦長達數r 的骯髒饗宴,作為咒文的引導儀式。在骯髒饗宴上,施法者每食用相當於五公斤的人肉,壽命就能延長一個月。」
「這才是你們綁架巴卡斯的真正原因,以他的體型來看,他身上的血肉足以使你增加一年半的壽命。而這種殘酷的咒文,我確定只會出現在那些隱沒於世界上的魔導書中。」
「我很不想使用暴力手段,所以請乖乖交出魔導書來,你之後的所作所為我並不會多加干涉。事實上要不是因為顧慮到那魔導書上,可能會記載著什麼不該記載的東西,像是招喚克圖格亞的咒文。我本人對於你這位『血腥瑪麗』的存在,其實還蠻樂觀其成的。」
听到這里,瑪麗笑了出來。
先是符合外表般的嬌軟柔滑淺笑,隨後開始狂笑起來,連帶著聲音也開始高昂,艷麗笑容漸漸轉變成喪心病狂的可怕笑容。
最後,狂笑聲演變成近乎尖叫的聲響。
伴隨著狂笑尖叫,數名毫無表情的侍衛緩緩地從房間暗處走了出來。
侍衛們身著布質衣物,絲毫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尼歐像是看出了什麼,眉間冒出近乎看不出來的細紋。
「沒想到,這位先生居然是為了『神的文獻』而來,這讓小女子頗為傷心呢。」
「神的……文獻?奇怪,我有留過那種東西嗎?」
自言自語的尼歐,其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微妙,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
而尼歐後半部的自言自語,似乎並沒有傳到情緒亢奮的瑪麗耳中。
「『神的文獻』是由不可知之神所留下的,那是偉大到不可言及名號者,那是凌駕在始祖普利彌爾之上的存在,即使是傳說中的『虛無』魔法,也無法延長我等凡人的壽命。只有那神所流傳下來的法術,才能延長我們這些凡人的壽命。祂管理著我等凡人的夢境,好讓我們超越**的束縛。」
「你口中的神沒那麼好,真的……」
听完後,就連尼歐都忍不住嘴角抽筋。看著瑪麗如此痴迷地贊美著神,尼歐突然有種想要打醒她的沖動。
「講好听點是幻夢境的管理者,但實際上卻是跟古神之ㄧ的深淵大帝諾登斯共同管理。而你口中的神現在的處境還蠻淒慘的,雖然說以前是可以隨意欺負諾登斯。但在身受重傷加魔力近乎枯竭的現在,一但被諾登斯發現,就準備被諾登斯打好玩的了……幸好因為整整消失了六千年,導致諾登斯放棄繼續監視,進而離開了幻夢境。不然我都不敢想像,被諾登斯抓到後會有什麼下場……」
尼歐用著像是要哭出來的表情,語帶慶幸地說著。
然而,瑪麗像是對尼歐的胡言亂語感到厭煩般,一個響指彈起,那些侍衛的身體開始無定扭曲著。緊接著血肉撕裂聲接連響起,侍衛們的身體中出現了一個大洞,數頭怪物爭先恐後地從洞中鑽了出來。
「嘖!果然是恐怖獵手(Hunting_Horror)……」
見到那些怪物,尼歐忍不住咂舌著。
從空洞中鑽出來的,是宛如毒蛇般的巨大生物。有著怪異而扭曲的頭顱,以及長有巨大鉤爪的附肢。身上則是長著蝙蝠或雨傘一樣的翅膀,看上去像是身軀龐大的黑s 巨蛇或巨蟲。但是因為它們一直在不斷扭曲、變化,所以導致很難看清真正樣子。
但它們的翅膀不是一對,而是一只極其巨大的翅膀。這些被尼歐稱為恐怖獵手的怪物,靠著像黑s 膠皮一樣的可怕巨大翅膀,輕易地漂浮在房間的空中。
直到侍衛們的身體完全消失在空洞中,恐怖獵手們同時轉頭,用著像是眼楮的器官直視著尼歐。
無須瑪麗下令,這些恐怖獵手同時高速沖向了尼歐!
憑藉著迅捷到肉眼難以跟上的高速,尼歐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這些恐怖獵手的尾巴便把尼歐纏卷起來,使尼歐無法動彈。
接著,恐怖獵手們用著震耳y 聾的喉音,互相說著人類無法理解的話語。
「還是一如往常地,總是先將受害者卷起後,再慢慢噬咬嗎?過了六千年,這習慣居然還沒變阿,而且現在還吵著誰要先開動……」
尼歐長嘆了口氣,隨即對著恐怖獵手們長嘯著。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愚蠢之徒,忘記余之容顏了嗎?忘記了你們主人之容顏了嗎?)
就在恐怖獵手們對於尼歐居然會說牠們的語言,以及對於尼歐的話語內容感到疑惑而楞住的瞬間,尼歐用著正常生物絕對做不出來的動作,瞬間從恐怖獵手的尾巴捆縛中月兌身,躍至房間的天花板上。
「嘎───!」(食物跑走了!)
「吼──嘎──────」(慢著,你忘了剛剛那人類說過什麼嗎?)
「嘎嘎嘎吼────」(咦,那人類的臉好像在哪看過?)
絲毫不理會恐怖獵手們的交談,尼歐腳底猛然出力,泛著黃光的雙拳瞬間出現在恐怖獵手們的面前。
「炎黃純鋼.碎。」
恐怖獵手的肌膚有著難以想像的硬度,其硬度足以媲鋼鐵盔甲,即使是火槍近距離sh 擊亦無法貫通。對於這一點,曾經數次招喚過恐怖獵手的瑪麗非常清楚。
正是憑藉著恐怖獵手的實力,瑪麗才能多次逃過貴族們的追緝,甚至是反過來格殺追捕者。
所以瑪麗才更難以相信眼前的情況。
在黃光的拳頭面前,恐怖獵手們的身軀,竟是毫無抵抗能力地爆散開來。而有著高超速度的恐怖獵手們,絲毫閃不掉那青年的拳頭。
或許該說,恐怖獵手不敢閃躲?
落地時的沖擊,使得尼歐在房間地面上踩出了一個大坑來。
隨腳踢開恐怖獵手的屍體,尼歐的臉上滿是鄙視的神情。
「我不需要你們這些連自家主人都認不出來的僕人,更不想要你們這群會被『溫達魯烏』所控制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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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數據表現的話,防彈衣的防御是6、恐怖獵手的皮膚防御是9,除了散彈槍與狙擊步槍外,現代槍械根本打不穿恐怖獵手的皮膚。而且就算有專門的狙擊器材,也不可能sh 穿恐怖獵手的身體。
巴托里.伊莉莎白;克斯特伯爵夫人;瑪麗.都鐸,這三者都有著『血腥瑪麗』的稱號。
寫完後我才發現,對於瑪麗.都鐸這女角s 的形容,好像是本書女角中最多的一位?
至於里番什麼的絕對沒有,本人可是立志寫出一部具有導正社會風氣、端正善良風俗、培養浩然正氣、重見人心光明的小說,所以本書絕對沒有里番這東西!!
……突然打從心底佩服起幻想異聞錄的作者天罪,居然可以在封底寫出這種自我介紹,我光是用打就快受不了了啊!(全身雞皮疙瘩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