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雙刃 第六章、酒館聚會(中)

作者 ︰ 夢不醒01

()肯西諾走到台邊,將行囊隨手扔在椅子上。

夜未很清楚,炎紫柔勁不僅是肯西諾的本體專屬龍炎,在九龍炎的分類中,其更是主掌氣勢這一屬能。

理所當然的,身為炎龍化人的肯西諾,對於炎紫柔勁與氣勢的控制度絕對不弱於夜未。

但即使如使,肯西諾的氣勢卻因為自己的j ng神,而有著失控的情況。如此一來,唯一的解釋是──

「對手相當難纏?」

夜未一邊在台底下找著東西,表情認真地問到。

──肯西諾在不久前,必然是長時間處於戰斗狀態。

「呼──還不至於到難纏的程度,不過確實相當煩人呢,追了牠整整兩天兩夜才將牠格斃。」

肯西諾吐了口菸,一派輕松地說著。

「請問,對手是什麼樣的生物呢?是飛龍嗎?還是鷹身鳥妖(HARPY)?」

一旁的索菲婭,臉上滿是好奇神s 地問著。

在索菲婭的料想中,能夠讓『拳法家』肯西諾追擊整整兩天的對手,必然是有著飛行能力的飛龍或鷹身鳥妖等生物。

由於是自家雇主的問話,所以三騎士相當安分地听著。塞多利昂等人也將目光轉向肯西諾,想知道他到底遇到什麼事情。

雖然在場只有塞多利昂、加琳、索菲婭三人知道肯西諾的大概實力,但先前的氣勢壓迫,卻也使得眾人不敢小看肯西諾。

肯西諾看了一眼夜未,見到他沒有反對的打算後,開始述說起這幾天來的遭遇。

「大概在一個禮拜前,我正在追蹤一頭出沒於托里斯汀境內的大月復齒魔(一種只能理解理解『餓』跟『食物』這兩概念,有著球型身體,有力大嘴跟兩條笨拙小腿的生物),卻發覺那頭大月復齒魔早已被某種生物殺害,大月復齒魔一半身體都被吃掉,從痕跡來看,對方僅僅咬了一次。」

「追隨著些微蹤跡,卻發現那生物不僅殺害了大月復齒魔,連托羅爾鬼(Troll、巨怪)也遭到毒手,甚至路上還能見到許多活屍的屍體──至少正常人類的手臂在月兌離身體後,是不可能自主移動的。」

听到活屍這詞,塞多利昂、加琳、巴卡斯、納爾西斯四人瞬間提高了注意力。

「喂,塞多利昂,這個叫做肯西諾的家伙是什麼人啊?為什麼他連活屍的事情都知道?」

納爾西斯壓低聲音問著同一桌的塞多利昂。

「先繼續听,之後我再跟你們解釋。」

塞多利昂先是敷衍地塘塞過去,隨後繼續專心听著肯西諾的說明。

「雖然六天前追到了那個家伙,但那生物的飛行能力著實相當麻煩──幸好他總要飛下來獵食,不然還真拿牠沒辦法。」

「但是麻煩的事情才在後面……那家伙似乎是啃食過許多活屍,導致那家伙居然被我轟碎兩顆頭顱後,居然還能夠飛行逃命。」

「兩顆頭顱?還會飛行?」

夜未像是想到什麼,連忙追問道。

「你說的那家伙,該不會是合成獸中的奇美拉?」

奇美拉,是魔法使們通過魔法,將龍的特徵與多個獸類、蟲類融合在一起創造出來的畸形怪物。也因此,也有人稱奇美拉為合成獸。

常見的奇美拉有三個腦袋,基體生物的頭位在中間,而其生物特也會出現在奇美拉的前半身。衍體生物的頭是在右邊,其生物生物特徵則是在奇美拉的後半身。至於龍頭會出現在左邊,並且會給奇美拉帶來一對龍翼。

而奇美拉的尾巴通常也是變異產物,大多為毒蛇的頭或蠍子鉤尾。

「如果真是奇美拉……我記得創造三頭奇美拉的最簡單方法,是通過將成年巨龍的血液、龍蛋的成分以及另一或兩種生物的血液相互混合,接著將混合物注入一個發育中的基底生物胚胎中。通過這種方法所誕生的奇美拉將從幼獸開始成長,只不過這種方法有變異的風險,變異的奇美拉會成長為較為奇特的東西。」

夜未低頭說道,但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肯西諾,全部安靜下來。

「怎、怎麼了?」

「老板……你該不會有在研究奇美拉?還是說那頭奇美拉就是你制造的?」

巴卡斯一臉呆愣地說道。

「原來是這點……對奇美拉有研究的不是我,是我二姐啦,她對生物學的造詣已經高到舉世無雙的程度了,以前有听過她說明過有關合成獸的資料。」

「那──」

「我知道納爾西斯你想說什麼,那奇美拉不是我二姐制造的,二姐的合成獸才沒那麼弱──那可是強到就連我去應付,都必須要有付出一只手當代價的覺悟。」

「老板你們家族專出怪人嗎?」

「塞多利昂你這話很失禮喔……不過我確實無法否認這點,我家的常識跟一般人的常識有很大的落差……」

「……我可以繼續說下去了嗎?」

「喔,請繼續說。」

「最後我雖然成功擊殺那頭奇美拉,可那是在牠飛行了整整一天一夜體力不支跌落後,我才成功擊殺牠。」

「有辦法從掠食路線反推出奇美拉的源頭嗎?」

「這不是你擅長跟負責的事情嗎?」

「所以你只是來增加我的工作量就是了……」

听到肯西諾的反問,夜未郁悶地說著。將兩瓶伏特加擺在台上,向肯西諾揮了揮手叫他快滾。

面對夜未極不禮貌的逐客令,肯西諾並沒有動怒,拿著兩瓶伏特加走到酒館角落坐下,獨自啜飲起來。

「我說老大,我們好像被牽扯進很麻煩的事情當中耶……」

看著坐在角落的肯西諾,艾德輕聲細語地說著。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看得出來!但是我們已經答應過,不會隨便過問啊……」

「老大,你當初該不會是簽下賣身契?」

「二哥你胡說什麼,老大怎麼會干那種事情呢!對老大?」

「……」

「呃,老大?」

索菲婭沒有理會三騎士的討論,眼神一直在夜未跟肯西諾身上轉來轉去。

像是為了印證索菲婭的想法,酒館門口再度出現了身影。

一個身穿黑s 瓖釘皮衣,腳上穿著棕皮馬靴,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穩穩地走入酒館當中。

不急不徐的馬靴敲擊地板聲,吸引了在場眾人目光。若是仔細看,還能發現中年男子的腰間側繞著一條不知多長的鐵鏈。

而那消瘦的臉形,甚至能看出男子的臉骨形狀,讓人有種「這個人該不會是都沒進食過?」的感覺。可中年男子那炯炯有神的雙眼,徹底地駁回了這類猜測。

看到這名中年人出現,總是相當沉穩的索菲婭,也不禁嘴角抽筋。

夜未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隨後瞪著肯西諾說道。

「就跟你說過店內不準抽菸了啊!你又害我過敏了啦!」

「說話要憑良心啊,都隔這麼遠你最好是聞得到。」

「我天生神力──不對,我五感敏銳不行嘛!」

就在夜未跟肯西諾斗嘴的時候,中年男子也走到台邊,輕敲著台。

「喔,強尼你來了啊。真是的,終於有人是事前預約好的……」

夜未一邊碎碎念的同時,從台底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兩瓶成年威士忌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板你居然有陳年威士忌!」

「就算你一眼就認出來,我也不會給巴卡斯你喝的。」

「老板你居然只給我們喝私釀酒……」

「納爾西斯你不爽不要喝。」

「……話說,老板你是怎麼在台底下擺那麼多東西的?」

「加琳你不要問,很恐怖。」

「一點都不恐怖,我只感覺到濃濃的敷衍感啊!」

「那種小事別理會,喏,這是強尼的威士忌。」

「謝了,之前請老板你幫忙保管的東西呢?我可能會用上。」

「怎麼了嗎?」

「戈里亞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情。根據傳言,似乎是某個王室旁支繼承人獲得了寶藏,據說現在的戈里亞高層可是一片混亂呢。」

「喔?那人是獵寶者嗎?想必有相當年紀了,沒想到強尼你會對寶藏有興趣呢。」

獵寶者,一般人常常將其與盜賊混淆,可這其實是一種誤解。獵寶者最主要的工作,是進入各式各樣的危險場所發掘寶物。

獵寶者這一職業與佣兵不同,無法靠著年輕力壯作為本錢,是個極為講究資歷的世界。

整整六千年的歷史,使得在哈爾凱尼亞大陸上,有著許多地下迷宮與地上遺跡。這些地方外圍有著魔獸、獸人環伺,內部更是機關重重。這些迷宮與遺跡最遠甚至可以追朔到始祖普利彌爾的時代,里面的陷阱往往與魔法掛勾,就算搭上無數人命也很難將其取出。

四十年後,丘魯克曾與塔巴莎、基修、才人還有謝絲妲前去尋寶,但五人終究是外行,再加上許多地圖都是假的,自然無法獲得任何寶藏。

而只有具備了謹慎、細心、經驗、知識與運氣,才能夠夠格稱為獵寶者。而資歷正是上述這些條件的結合體,是故年輕的獵寶者大多在探索中就死於非命。

「若是,那名王室旁支年齡不到二十歲呢?」

「……好,這確實有點出人意料。不過只有這樣的話,你應該沒有必要去調查?」

「問題在於情報販子所透漏的情報中,有個很出人意料的名字。」

強尼表情嚴肅地緩緩說道。

「巴厘亞古,我相信這名字你應該不陌生。」

就在強尼說完後,在場眾人第一次發現,夜未臉上竟是出現了『震驚』這一表情。

雖然那表情轉瞬即逝,可卻足以讓眾人對『巴厘亞古』這一名詞銘記在心。

「……我明白了,東西在後面,強尼你跟我過來。」

夜未轉頭對著酒館內的眾人說道。

「不好意思各位,麻煩幫我照顧一下店里喔。」

這時塞多利昂注意到,肯西諾跟強尼這兩人都沒交給夜未任何金錢,這讓他開始起疑先前神眉把埃克交給夜未的舉動。

直到強尼跟著夜未走入店後面後,所有人就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板臉上出現那表情呢,以往他都是一副掛在臉上的賤笑。」

「說到這個,我跟大哥二哥在店里遇襲的時候,明明店內被亂槍掃sh ,那貓控老板好像也完全沒在怕的樣子。」

「喂,塞多利昂,你知道巴厘亞古是什麼嗎?」

「抱歉了納爾西斯,我也是第一次听到這名詞。索菲婭小姐呢,身為冒險者應該知道一些訊息?」

「嗯……我也沒什麼印象呢。不過戈里亞是年代悠久的大國,國土面積僅少於加爾瑪尼亞,有著許多未曾听聞過的遺跡並不奇怪。」

「艾德,我記得你爺爺就叫巴厘亞古?」

「老大,想引人注意也別這樣玩啊!還有為什麼是我爺爺?老大你根本沒見過他!」

「……為什麼沒人問我?」

看著八人在酒館里討論著,肯西諾就只是默默地喝著伏特加,一句話都不說。

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索菲婭也再度沉思起來。

開門聲再度響起,索菲婭猛然轉頭看向聲音方向,想要好好觀察走入店內的1th外貌。

但是看清那人面目後,索菲婭對於自己的敏感過度,不禁微微苦笑著。

金發少女抱著玩偶,從一樓的房間內走了出來。看到酒館內出現一堆人,少女輕輕歪了下頭,對店內居然有這麼多表示不解(夜未再度打了個噴嚏)後,走到自己專屬座位上坐下,無神地望著店門口。

「這個少女是?」

艾德不解地問著塞多利昂等人。

「喔,這位少女是……」

就在塞多利昂準備說出少女的身分時,一股比極地之風還要透明的冷意突然貫穿了全身上下。

除了肯西諾外,在場所有人全部猛然轉身看向店門口,如臨大敵般繃緊了身體。甚至有人抽出了魔杖,全神戒備著們口。

在場之人除了少女之外,每一個都有著豐富的戰斗經驗。魔法衛士隊的塞多利昂惹禍三人組,以及身為賞金獵人的正義三騎士就不用提了,就連加琳都有著死里逃生的經驗在。唯一經驗不足的,大概就只剩下索菲婭一人。

然而,那股冷意所代表的意義,就連索菲婭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那是源於生物本能的j ng告,具有著強大力量、足以威脅自身x ng命的「某種東西」接近了。

在眾人的注目下,一個模糊人影從街道的遠處走向酒館門口。

在斗篷的遮蓋下,沒有人能看清那人的身材。黑s 中挾帶著無數白絲的長發,正隨風翻動著。

即使人在遠處,但無比淒厲的威壓感依然使得酒館內的空氣瞬間凝結,光是注視著那道身影,皮膚就會感到陣陣刺痛。對方每接近一步,身體吶喊著「快阻止他!」的呼聲就會增強一分。

人影推門進入的瞬間,所有人的思緒被凍結了。

快逃。

快離開。

不要看了。

不要接近他。

──像這樣,八人的身體不斷地發出無聲的吶喊。

所有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眼前的黑發男子乃是貨真價實的怪物。

像是察覺到八人的不對勁,肯西諾轉頭看向那道人影,冷哼一聲。

一股無形氣勢以肯西諾為中心,剎那間在酒館內擴散開來,將凝結的氣氛徹底震碎瓦解,那股逼壓著眾人的感覺,也隨之減弱淡然。

索菲婭見狀後,立刻就明白了黑發男子的身分,同時也為自己之前居然會有想見此人的期望而感到後悔。

1th『一擊男』,堂堂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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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稍微捏他一下,奇美拉是塔巴莎十二歲剛當上北花壇騎士時,第一個接下的討伐任務。

不過塔巴莎是討伐奇美拉的上位存在,也就是奇美拉龍──畢竟塔巴莎所執行的幾乎都是自殺任務,跟肯西諾所解決的那頭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

塔巴莎也因為如此,在十二歲那年獲得了『修瓦利埃』騎士封號,以及『雪風』這一魔法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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