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皇子之中南宮鈺是來地最早的,他是個喜歡熱鬧的人,自然是緊趕慢趕的生怕自己錯過了這樣的好戲,他可是還想要去鬧洞房的。愛睍蓴璩
這些年對著南宮絕的身子越來越差,這些兄弟之間多多少少都有些改變,然而至始至終沒有改變的便是南宮鈺,他從頭到尾對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都沒有半分的興趣。
「你人來了就好了,又何必帶什麼東西。」
南宮涉自然是不在乎南宮鈺帶著什麼東西來,對于他來說往後這個天下都是他的,還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呢?
「拂曉你也來了,來來看給我看看,你把隨心養的胖了沒?熹」
南宮鈺忽然一回頭就看見雲拂曉同南宮宸朝著這里走來,忙笑著對雲隨心伸出手來,好像是把她當成了什麼小動物一樣。
「哼!你這人不是個好東西,我才不讓你看!」
雲隨心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一眼南宮鈺靴。
南宮鈺模了模鼻子,笑著上前挑-逗著雲隨心,似乎自從雲隨心來了之後,南宮鈺對于雲拂曉的興趣變淡了不少,反倒是對著雲隨心關注更多了。
「隨心,九王爺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還不快跟著我進去做好。」
雲拂曉對著正在被南宮鈺調戲的雲隨心伸出了手,雖然是在教訓著雲隨心,然而停在南宮鈺的耳中怎麼听怎麼變扭。
「拂曉,你當真是毒舌,好像本王連一個就算是的孩子都比不過似的。」
南宮鈺不再同雲隨心嬉戲了,站直了身子佯裝嚴肅的望向了雲拂曉,眼眸之中帶著一些責怪,似乎自己在雲拂曉的眼中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有些地方,九王爺您的確是比不上隨心,隨心我們走。」
說著,雲拂曉牽著雲隨心的小手,直徑越過了南宮涉朝著披香殿走去,按照禮節雲拂曉是寧王正妃已經嫁為人婦要守的規矩自然是不少,自然不必上前同南宮涉道喜寒暄。
然而雲拂曉這樣的舉動在南宮涉的眼中卻是那樣的刺眼,明明和南宮宸能夠那樣的親昵,和南宮鈺能夠言笑晏晏,對著南宮熙的時候也是溫和可親,甚至願意不顧一切,不要名分的幫著南宮墨。
為什麼偏偏是他!
對于他!
這個女人卻連多一眼也不肯施舍!
南宮涉隴在袖中的五指狠狠得握緊,甚至能夠听得見咯咯的骨骼的脆響,眼眸之中斂著嗜血的顏色。
既然如此,那雲拂曉既然你不能為我所用,那麼你就不能在存在在這個世上,至少不能再出現在大晉之中。
「四哥,四哥,你真的要娶那個凶巴巴的公主,听說今天她有把皇後娘娘給氣得暈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翎也跟在龍的身旁朝著南宮涉的懷中撲了過來。
望著這個一頭扎進懷中的小妹妹,南宮涉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然而卻並非出自真心。
「你這小丫頭,總是這樣莽莽撞撞的,讓父皇知道了又要責怪你了。」
模了模南宮翎的頭,將她從南宮涉的懷中拉了出來,走了過來的南宮墨笑得格外的和藹。然而目光卻望向了南宮涉其中帶著別樣的意味。
「小丫頭,听到了沒有,你太子哥哥可是吃醋了。」
似乎並不明白南宮墨眼眸之中的寒意一般,南宮涉低頭彈了彈南宮翎高挺的小鼻子,寵溺的笑道。
「我已經不小了,再過二十七日我就要及笄了,甚至比拂曉還要大幾個月!」
撅著嘴,將眼楮望向了跟著南宮宸走進來的龍,小臉蛋一紅,似乎是想要對著龍說些什麼。
自從那日霍白的事情之後,龍對著南宮翎算是愛護有加,又有耐性,既沒有對她有非分之想,又不想要接著她步步高升,更能夠听著南宮翎倒苦水,陪著她吃喝玩樂。
南宮翎對于龍似乎很是滿意,漸漸的也就淡忘了霍白的傷害。
龍听到了南宮翎的話,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大晉的女兒家及笄便是一道坎兒,及笄之後便要趕快嫁人了,否則再過幾年就要變成老姑娘了,南宮翎是在暗示著龍。
「你瞧瞧,這小丫頭才屁大,就已經開始思嫁了,說吧,看上了誰家的公子。你九哥派人去打他一頓!不對,是試試他的功夫!」
南宮鈺哈哈大笑,使勁的揉著南宮翎的腦袋,換來了南宮翎的大叫聲。
「九哥,別揉了,你要把人家的發髻都揉壞了!」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兩個頭的小公主撅著嘴的模樣,南宮鈺的心情更是大好。
南宮鈺可能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從認識了雲隨心之後,他越來越喜歡欺負小女孩了,特別是想雲隨心這樣粉粉的生氣的時候會鼓著腮幫子的女孩子。
而雲拂曉那樣銳利冷靜的模樣漸漸地從他的眼中、腦中、心中淡去了。
「吉時快到了,四王爺這里請。」
就在這個時候夏知冰匆匆的走了過來,指使著讓身邊的太監們帶著眾人入席,而自己則帶著南宮涉從另一邊離開了。
所有的人都已經坐了下來,外頭的鞭炮、煙火也已經響了起來,皇帝和皇後也坐高高的坐在主位之上,似乎皇後得了龍澤幽蘭的一句告饒心情好了許多,也就答應出席夜宴了。
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四面都響起了太監的叫聲,「吉時到!」接下來便該是喜娘歡歡喜喜的喊著。
「新娘到!」
隨後將新娘牽了出來拜堂成親,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新娘的影子,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著急了,伸長了脖子望著殿門口。
「怎麼了?新娘子怎麼還不出現?」
又等了良久,在座的賓客們也有竊竊私語起來,紛紛猜測著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又出了什麼事情?」
其中一個人大概是知道了龍澤幽蘭的事情,對著身邊的幾個人說道。
「听說這個龍澤公主桀驁不馴的很,最喜歡的就是挑三揀四,在鳳凰殿之中住了三日竟然將皇後娘娘氣暈了六回!」
「有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的人開始湊了過來,一同听著。
「哪能不是哪,听話來的頭一日就殺了皇後娘娘身邊一個得力的宮女,當時皇後娘娘還想將那個宮女指給四王爺做側妃的來著。」
那里的話還沒有說完,另一個人便又說了起來。
就這樣一時間整個披香殿之中流言四起,眾人本就對龍澤幽蘭這個異國公主沒有什麼好感,如今對著她可以算得上是嗤之以鼻了。
「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絕自然也听到了地下的切切私語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怒道。
「奴才這就去看看。」
夏知冰知道這一回南宮絕必然是已經怒火萬丈了,連忙開口說道,隨後望了一眼同樣也坐在上首的龍澤明澈,給了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龍澤明澈自然是受到了這個眼神,心中不由得惱怒,一個奴才,一個沒根的太監竟然也敢給他眼色看!
然而龍澤明澈畢竟是一個能忍耐的人,知道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對著南宮絕身邊最信任的人動手,便閉上了眼楮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腦中浮現出了雲拂曉絕色的面容,不由得小月復一熱。
很快,只要過了今天這個女人就會是自己的了,對于一個太監又何必在乎些什麼,倒時候自己不但能夠得到皇帝最寵愛的翎公主,還能夠將雲拂曉這樣一個絕色聰慧的女人帶在身邊,幫著自己登上天皇之位!
「皇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夏知冰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面上帶著驚慌的神情。
「出了什麼事情!慢慢說!」
南宮絕依舊穩坐在九龍御座之上,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然而聲音卻不斷的壓低,知道的人都明白此時南宮絕的怒氣已經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了。
「蕭妃娘娘…蕭妃娘娘…被…」
夏知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上帶著雨水,頭發也已經被淋濕了,看起來的模樣極為狼狽。
「到底怎麼了!」
一听到蕭妃的名字,南宮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必定是這個膽大包天的龍澤幽蘭又惹出了什麼樣的亂子來!
「蕭妃娘娘被龍澤公主,不,是四王妃,蕭妃娘娘被四王妃命人傷了,當即昏迷不醒,此時已經送回傾雲殿去了。」
夏知冰似乎也感覺到了南宮絕周身散發出的凜冽的怒意,帶著猛烈地殺氣,不由得精神一震,隨即口中也不再結巴了。
「混賬!這個龍澤公主實在是太過囂張了,竟然敢在我大晉的皇宮之中傷了皇上的蕭妃,實在是該殺!」
替南宮絕開口的是皇後,雖然她厭惡蕭妃,但是此時更加討厭的卻是龍澤幽蘭,因此一開口便提著蕭妃說情。
甚至于對于龍澤幽蘭的稱呼也變成了,龍澤公主而不是四王妃。
「請太醫了沒有?」
听到自己的母妃被傷了,南宮涉最先想到的自然是蕭妃的安危,霍得一下站了起來,揚聲問夏知冰。
「回四王的話,已經請了申太醫過去了。」
夏知冰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鎮靜了不少,開口也變得清楚多了。
「本王去看看!」
南宮涉沒有想到這個龍澤幽蘭竟然敢對著蕭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蕭妃畢竟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最近他才安撫了蕭妃希望能夠借著蕭妃的手幫著自己造勢。
如今太子已經完全不相信他了,他指望著能夠借著蕭妃之力將太子先解決了,卻沒有想到龍澤幽蘭的一時任信幾乎將自己的所有努力毀于一旦。
「站住!」
南宮絕的身影忽然響起,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迫的南宮涉站住了腳步,緊接著听到南宮絕冷聲再道。
「不過是個女子,值得你這樣匆匆忙忙的?來人把龍澤幽蘭給朕帶到這里來!」
南宮涉轉過身站在了一旁,斂著眸子不再說什麼了。
夏知冰得了南宮絕的命令,忙急急地下去命人將龍澤幽蘭帶到這披香殿之中來。
龍澤明澈見事情似乎不好,便站了起來,拱手而道。
「皇帝陛下,這件事情大概是有什麼誤會吧,幽蘭的確是任信了一些,卻也不會是不知輕重的人,想必是有了什麼誤會!」
「這件事情朕自然有定論,既然如今龍澤公主已經是我大晉的四王妃了,自然是我大晉的人,也要守我大晉的規矩!」
南宮絕對于龍澤明澈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動搖反倒是越發的顯得堅定起來。
如今大晉同晝陽之間的同盟已經簽訂了,自然不會再有變了,而龍澤幽蘭又是嫁進皇家的四王妃,已經不是晝陽國的人了,自然龍澤明澈就算是要說話,也是要顧忌南宮絕的。
「那是自然,不過幽蘭畢竟是本宮的親妹妹,也是天皇陛下最寵愛的公主,還望皇帝陛下能夠寬宥些。」
龍澤明澈並沒有被南宮絕的冷厲嚇到,反倒是笑著開口說道,其中隱隱地帶著威脅的意味兒。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太子犯錯了照樣是要罰,難道龍澤太子覺得四王妃因為是一個公主就能傷了蕭妃而不受任何懲罰嗎?」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鈺站了起來開頭替蕭妃說話。
「父皇,請允許兒臣趕往傾雲殿,蕭妃娘娘畢竟對兒臣有養育之恩,兒臣……」
南宮涉坐立不安的在那里听著幾個人一來一回,心中愈發的焦急起來,最終終于忍不住開口對著南宮絕求道。
「去吧。」
南宮絕揮了揮手,南宮涉听到連忙跑出了披香殿,連傘都來不及打。
「皇上,四王妃帶來了。」
夏知冰再一次進入披香殿的時候,身後已經帶著一個被兩個御林軍侍衛壓著的紅衣女子,頭發蓬亂,頭上的黃金鳳冠已經不見了,臉上也多了幾條血痕,在御林軍手中不斷地掙扎著。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是四王妃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看我不讓父皇砍了你們的頭!」
龍澤幽蘭依舊瘋了一樣的嚎叫著,簡直就像是一個沒有禮教的潑婦。
「見到了皇上,還不快跪下!」夏知冰皺著眉頭,冷漠地望向了龍澤幽蘭,尖聲叫道。
架著龍澤幽蘭的幾個侍衛會意,連忙在龍澤幽蘭的腿上踢了一腳,龍澤幽蘭便跪倒在了地上,卻依舊鬧騰著。
「讓她清醒些。」
南宮絕冷著面,沉聲吩咐道。
此時外頭忽然劈下一道閃電,披香殿之中燭影搖晃,周圍一片靜謐,誰也不敢再這樣的情形下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這個時候,太監已經打來了一桶水,好不憐惜地從龍澤幽蘭的頭上淋下,只听見「嘩啦」一聲,龍澤幽蘭瞬間混沌的眼眸逐漸的變得清醒起來,最終變得清醒了許多,甩了甩頭,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隨後忽然想起了方才發生的事情,不由得瞪大了眼楮。
「可清醒了?」
南宮絕冰冷的聲音上頭落下,讓龍澤幽蘭不由的抬起頭,望向了南宮絕,對上了他那一雙沒有任何情緒的深邃的眼眸,情不自禁的陷了進去。
「父皇,事情不是這樣的!兒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臣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變成那樣!兒臣不是有心的!」
龍澤幽蘭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樣的錯事,嚇得連忙撲倒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再動。
「你不知道?」
南宮絕冷笑了一聲,隨即漠漠地望向了夏知冰霜聲問道。
「人可帶來了?」
「回稟皇上,都帶來了,就在殿外等著。」
夏知冰垂頭回答道,隨後在南宮絕吩咐了一聲「帶上來」之後便再一次出了大殿,帶著幾個渾身濕透的太監、宮女上來了。
「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四王妃怎的就突然傷了蕭妃了?」
南宮絕朝著龍椅椅背上一靠,懶懶地眯起了眼楮似乎是打算听一個有趣的故事一般,嘴角露出一抹興味繚繞的笑意。
「回稟皇上,蕭妃娘娘原本今個兒早間的時候身子不適便稟了皇後娘娘沒有來著喜宴,後來蕭妃娘娘身子好了些,便想要到御花園之中去看風荷,誰曾想到那個時候竟然正好踫上了四王妃的轎子。」
那宮女的臉龐高腫,嘴角還帶著血跡,雖然說話有些口齒不清,然而卻還是能夠分辨她在說些什麼。
「誰曾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奴婢手中的燈籠被風吹得著起來了,吹到了一個轎夫的腳下,那轎夫一驚,只不過是磕絆了一下,真的只是小小的磕絆了一下,原本沒什麼事情的,娘娘也對著四王妃道歉了。」
說到這里,那宮女開始哽咽了起來,隨後抹了一把眼淚,剛想要開口,卻被龍澤幽蘭打斷了。
「胡說!你這個賤婢!那個蕭妃明明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想要本王妃出丑的!」
龍澤幽蘭想到了蕭妃那話中帶著的刻薄的話語,不由得大怒道。
「閉嘴!沒讓你說話!」
南宮絕冷睨了一眼忽然站起來的龍澤幽蘭,厲聲呵斥道,絲毫沒有了平日里對于龍澤幽蘭的沉默包容,嚇得龍澤幽蘭只好撅著嘴,委屈的再一次跪了下去。
見龍澤幽蘭安靜了,南宮絕朝著那宮女努了努嘴,吩咐道。
「繼續說。」
「是,誰都都知道蕭妃娘娘向來是與人為善的,從來就不曾得罪了誰,沒想到四王妃竟然不依不饒,還要出手來打娘娘,奴婢們都上前攔著,誰曾知道公主竟然命手下的暗衛將娘娘砍傷了。」
那宮女說著說著便落下了淚來,隨即俯對著南宮絕哭喊道。
「皇上,您一定要為娘娘做主啊,蕭妃娘娘已經懷了一個半月的身孕了,原本想要等著皇上今晚來了再說的,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