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 自自作自受

作者 ︰ 深瀾淺藍

驃騎將軍府鑼鼓喧天,門前的長街前頭停滿了前來賀喜的客人,今個兒為了迎接新娘子,不但將兩邊的四扇角門打開了,就連正中的大門也敞開著,掛上了六個一個串兒的大紅燈籠。愨鵡曉

一身紅裝的龍喜氣洋洋的站在門口等著新娘子的花轎的到臨,眉里眼里都是笑意,最上首的兩個位置空著,是留給南宮絕和蕭妃的。

龍沒有父親和母親,而正因為前些日子同雲拂曉結拜之後便自然而然的成了韓氏的義子。韓氏和雲博遠一道兒坐在了下首,很少見的韓氏身穿著一套絳紅色的繡著鵝黃梅花衣裙,高貴之中不乏清雅絕麗,做足了雲府主母的樣子,同樣也給足了雲博遠的面子。

雲博遠望著身邊笑靨如花,容貌不減,反倒更添風韻的的嬌妻,想到自己的長子竟然娶了公主,做了駙馬,自己從此同皇家做上了姻親,仕途一片光明,臉上帶著和悅欣然的微笑,對著每一個人都是客客氣氣的。

「皇上駕到!磧」

不一會兒,隨著一聲太監尖利的聲音劃破長空,整個林丞相府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歸坐的賓客全都站了起來,隨著南宮絕走進來的腳步下跪。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侏」

牽著蕭妃的一雙柔荑,南宮絕嘴角帶笑,然而眼角望見一旁同雲拂曉靠在一道兒的南宮宸的時候,臉瞬間垮了下來,冷聲道。

等到南宮絕同蕭妃坐了下來,眾人再敢就坐,南宮絕望了一眼眾人戰戰兢兢的模樣,隨即笑道。

「今個兒是翎兒的大喜日子,一切怎麼高興怎麼來,都隨意吧!」

听到這話,眾人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隨即開始笑談起來,正在這個時候,隨著一聲「吉時到」,眾人再一次安靜了下來,伸長了脖子望著外頭。

「新郎新娘到,」之間一眾喜娘滿臉堆著笑,幾乎是推搡著將新郎新娘帶進了喜堂之中。

今個兒是翎公主出嫁,自然是大事,朝中凡是三品以上官員家的貴女都到了,熱鬧非凡,自然有些不想見到的人自然也是到了的,比如說,劉盈盈和劉雪瑩。

「喲,妹妹這病是好了?」

劉雪瑩就是看不得人好,就算是自己的妹妹照樣也是冷嘲熱冷的,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劉盈盈那一副病西施的模樣,明明同自己是一號人,還裝什麼清純的白蓮花!

「我病著,還是好了關你什麼事!」

自然從一日之後,劉盈盈同劉雪瑩也是鬧翻了,如今因為霍白的死,她的臉上早已經不見了原本的溫婉單純的模樣,反倒是那一雙眸子里頭帶著深刻的恨意。

劉雪瑩听了這話,非但不住嘴,反倒是望著正在拜天地的南宮翎和龍笑道更歡了。

「妹妹可真是可憐,就算是霍白沒有娶了翎公主依舊不能娶你,我可听說他和汐太妃之間的事情了。看來他就算是要了那個徐娘半老也不要你,妹妹可真是可憐。」

「哼!到底怎麼辦事我的事情,倒是你的那什麼寧王妃,看著如今這模樣才是真正的痴人說夢,你以為就算是雲拂曉沒了,南宮宸會多看你一眼?」

劉盈盈眸子里頭帶著萬年不融的寒冰,結成堅固的冰稜朝著龍同南宮翎的方向射去。雙拳捏的愈發緊了,憑什麼,憑什麼你們能夠這麼幸福,而我,什麼什麼都沒有!

劉雪瑩瞬間覺得自己的四周溫度驟降,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望向了這個自己從來就看不起的妹妹,忽然之間覺得,其實劉盈盈沒有也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懦弱。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隨著媒婆極富跳躍感的聲音響起,一對新人在眾人的攛掇下被送進了洞房之中,劉盈盈的臉上又恢復了原本的和悅溫柔,就好像是一個沒事的人兒一樣,笑吟吟的望著眾人。

「盈盈你……」

望著自己妹子竟然能夠喜笑不流于人前,劉雪瑩不由得心中一驚,沒想到劉盈盈平日里看起來一聲不吭,恐怕發起狠來倒是比誰都狠了。

眾人都移向了喜宴,各自坐下喝酒,新郎官很快就出來了,一桌一桌的喝著酒。韓氏望著被眾人猛灌的龍不由得有些擔心,剛想要開口,卻被雲拂曉攔下了。

韓氏開了開口想要說些什麼,雲拂曉笑著對著龍身旁的韓家的五位公子努了努嘴,寬慰道。

「娘親放心,有幾個表哥在,義兄不會爬著回去的。」

見到了龍身旁有韓家的五個公子陪著,韓氏也就松下了一口氣來,抬頭忽然望見了韓老將軍朝著自己做來,正想要避,卻被雲拂曉一把拉住了。

「外公今個兒真是紅光滿面,越發的英姿颯爽了。」

「你這丫頭,幾日不見,倒是愈發的會說話了,這小嘴兒,抹了蜜似的!」

韓老將軍敲了敲雲拂曉的腦袋,隨即深沉的雙眸望向了韓氏,帶著滄桑與沉痛。

「拂曉還有事兒,娘親您陪著外公。」

忽然雲拂曉望見了龍正被眾人慫恿著朝著劉盈盈那一桌子走去,連忙拿過一旁的酒杯,朝著龍走去。

「爹爹。」

韓氏的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著轉兒,望見了韓老將軍便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忽的一下就朝著他跪了下來,幸而眾人的眼光都望著龍,並沒有注意到這里的狀況。

韓老將軍戎馬一生,可謂是錚錚鐵骨的血性軍人,如今看到了韓氏,帶著溝壑的臉上也流下了兩行清淚。

「你這傻丫頭,都是自家人,跪個什麼勁兒,若是讓人看見了你這臉往哪里擱?」

說著這話便連忙將韓氏扶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繼續道。

「你這孩子,苦了大半輩子,到底生了個好女兒終于。」

「是女兒任信,是女兒不好。」

韓氏哭紅了雙眼,一個勁兒的拿著帕子拭淚,幸而她的妝不濃,又生著一副好姿容,就算是擦沒了也看不出來。

自從那日韓老將軍將救命的丹書鐵拿來來,她便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父親並沒有怪罪自己。

「你這傻丫頭,我怎麼會怪罪自己的孩子?當年也是你你嫂嫂不好,不過她沒有惡意,只是不知道那些話竟然讓你听了去了,到底是我韓家虧待了你。」

韓老將軍老淚縱橫,垂下了頭,想到了當年的囑托,不由得心中有愧,畢竟韓將軍府這二十幾年來沒有和韓氏有一點聯系,苦了她在這雲府里頭受了這麼多的罪過。

「韓家養了我十七年,我卻這般任信,是鳳儀當年听信了那些讒言,兀自以為鳳儀被韓家拋棄了,所以才任信之下做了那樣沖動的決定,是鳳儀有罪。」

韓氏想到了自己一時的想不通,竟然釀成如今父女兩人二十幾年未見的局面,不由得悔恨。

听到了這話,韓老將軍立馬開口對著韓氏堅定的道。

「鳳儀,記住!不管怎樣,你都是我韓家的子孫,你的名字入了我韓家的族譜,拂曉也會得到我韓家的庇佑!」

韓氏听到了這話,哭得愈發激動了,身邊的芝蘭見此,連忙見兩人帶到了一旁的小亭之中,免得讓旁人看見了,又生出許多流言來。

然而這時,劉盈盈正笑著同龍說著恭喜的話兒,雲拂曉便笑著插了進來,舉起酒杯對著劉盈盈笑道。

「沈二小姐,多謝沈小姐來義兄的喜宴了,拂曉也好久沒有見到沈二小姐了,甚是想念呢。」

劉盈盈雖然知道南宮翎同龍的婚事有一大半是她促成的,更加因為雲拂曉的關系搞得她同霍白不能在一起,心中自然是恨毒了她。

然而雲拂曉如今是帝姬的身份,劉盈盈自然不得不給面子,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舉杯笑著同雲拂曉踫了一踫,隨即飲盡。

被袖子擋住的劉盈盈的眼眸之中頓時寒光迸射,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冷笑,然而這一切在飲盡了杯中的酒後,都消失不見了,只能看到劉盈盈端莊大方的笑意。

「駙馬爺,盈盈敬你。」

劉盈盈又倒了一杯,隨即要上去同龍踫盞,龍自然是答應,而一旁的雲拂曉也沒有阻止,酒後的臉上帶著迷人的粉霞,笑得別樣的嫵媚勾人。

劉盈盈眯著眼楮,望著遠去的龍,嘴角勾起一道動人心魄的笑意,身邊的劉雪瑩看到了這樣詭異的笑容,心中一泠,忍不住降低了聲音開口問道。

「你動了什麼手腳,難道你要殺了他?」

「殺了他?哼,這世上可有比殺了他們還痛苦的事情!我要他們這輩子都相愛相殺!」

劉盈盈冷笑一聲,啞著聲音對著劉雪瑩冷冷地挑了挑眉,隨即笑道。

「姐姐,你說若是駙馬爺在成親的當日就動手想要殺我們的公主,依照公主的脾氣,還會嫁給他嗎?公主愛著駙馬爺,卻不能嫁給他,這是多麼的痛苦啊。」

「你……」

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劉雪瑩竟然說不出話來,方才這麼多人在場,她也一直在一旁看著,怎麼就是沒發現劉盈盈是什麼時候動手的呢?

很快,被灌得半醉的龍被眾人送到了朝陽院之中,劉盈盈同劉雪瑩自然也是去了的,听著外頭的人鬧得幾乎反了天,終于肯將龍放了進去,至于那南宮翎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干鬧的,自然也就放過了。

「好戲在後頭。」

劉盈盈望著龍朝著婚房走去的背影,眼眸之中閃過一道殘酷的冰冷,最好龍能在婚房之中將南宮翎打成重傷,讓南宮翎好好的嘗一嘗別人背叛的滋味兒!

這個時候南宮鈺已經帶著幾個皇子,王爺前去听房了。

「喝了交杯酒了,馬上就要洞房了!」

只听見南宮鈺轉過頭來,興奮地對著眾人唇語。

里頭的燈火很快就熄滅了,劉盈盈看著那已經滅了的燈火,心中惱燥,喃喃自語道。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沒事!」

「看來我還是高看妹妹了。」

站在一旁的劉雪瑩冷哼一聲,隨即覺得無聊就想要離開,誰曾想到正好對上了劉盈盈那一雙血紅的眸子。

「你竟然敢這樣同我說話!」

劉盈盈朝著劉雪瑩冷笑一聲,露出森然的牙齒,隨後便朝著劉雪瑩撲去,劉雪瑩躲避不及只得用手去擋,然而手上去被死死地咬住,用力想要掙扎卻被硬生生拽下一根手指來。

「救命啊!啊,救命啊,殺人啦!」

劉雪瑩的一聲尖叫,引得所有的人都朝著後頭看去,只見劉盈盈頭發蓬亂,雙眼血紅掐著劉雪瑩的脖子就是不放。

所有的人一時都嚇住了,只有幾個僕人上前阻止,卻都被劉盈盈大力的甩月兌了,鬧騰的聲音越來越響,就連婚房里頭暗了的燈也重新亮了起來。

「出什麼事兒了?」

一身紅裝的南宮翎同龍從屋子走了出來,南宮翎頭上的鳳冠已經取了下來,綰起的髻也已經被新郎倌親自放了下來,縴柔的秀發散在背上,殷紅的兩腮仍舊還帶著一抹初為人婦的嬌羞。

「沒什麼大事,不知道怎麼了兩姐妹吵嘴,打起來了罷了。」

雲拂曉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拍了拍南宮翎的手,笑著安慰道。

而站在一旁的龍,望見了不遠處正打作一團劉家兩姐妹,眉宇間似乎帶著一絲怒意,捏緊了拳頭就想要上前去,卻立即被雲拂曉勸住了。

「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龍原本同劉盈盈不過是幾面之緣,而之前劉盈盈有那樣威脅過自己,這一回又在這樣的好日子里頭鬧事,他自然不能忍。

「義兄,急什麼?今個兒是你的大喜之日,不宜動手。再者說了,有皇上在,這件事情聖上自有定論。」

雲拂曉拉著已然盛怒的龍對著南宮翎打了個眼色。

南宮翎立即上前將他摻進了屋子里頭去,倒了杯茶給他下火,雲拂曉望了一眼半掩著的房門里頭,南宮翎同龍兩人和諧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小姐,劉二小姐不但咬掉了劉大小姐的一只手,而且把劉大小姐的頭撞在石頭上如今劉大小姐已經暈過去了!」

已經有人去請韓氏了,此時一個小丫頭見雲拂曉在場,連忙上前來詢問。

雲拂曉望著不遠處圍得嚴嚴實實的人群,喧鬧的聲音掩蓋了劉瑩的慘叫聲,昏暗之中只看見憧憧的人影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雲拂曉卻是明白,劉盈盈的的確確是中了致瘋的迷-藥。

這迷-藥原本是下給龍用來暗害南宮翎的,劉盈盈將它涂在了杯口上,只要是同她踫過杯的人都會中毒。

幸而她提前在敬酒的時候將杯子微微傾斜,讓自己杯中的酒化開了藥傾入了劉盈盈手中的酒杯里頭,杯口的毒藥沒有了,而劉盈盈中了自己投的毒,至于雲拂曉的那杯酒她並沒有喝,只是含在了舌下,事後吐了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劉雪瑩已經暈了過去卻又被劉盈盈硬生生弄醒了,然而劉盈盈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一手拽著她的頭發,劉瑩從來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向來柔弱的妹妹,竟然有這樣大的力氣,能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盈盈,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好痛啊,好痛啊,求你了!」

劉雪瑩此時的一只手已經被咬了下來,周身上下劇痛的恨不得暈過去,可是卻偏偏又不能暈過去,手上和額上的血流不止,劉雪瑩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消散,連氣息也微弱了下來。

一旁的人看著劉盈盈一下子甩月兌了兩個上前想要拽住她的精壯的婆子,自然都不敢上前阻攔,至于南宮鈺等人劉家的兩姐妹早就厭嫌,自然是站在一旁看戲的居多,也不會上去幫忙。

「都在干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听罷連忙自動讓出了一條道,紛紛跪倒在了地上。

「參見皇上。」

听著南宮絕的聲音明顯是生氣了,就連想來是最頑劣的南宮鈺也不敢再出聲了,其他的人自然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南宮絕掃了一眼依舊拽著劉雪瑩頭發即將要朝著石柱上狠狠撞上去的劉盈盈,怒喝道。

「攔下來!」

隨即便有一道黑影閃過,劉盈盈手中一空,人已經朝著後頭飛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听著聲響估計似乎是碎了幾根骨頭。

然而那黑衣人手中的劉雪瑩也不見的好到哪里去,身上的鵝黃色蘇繡襦裙已經被蹭破了,頭上精心梳著的飛仙髻也早就蓬亂,朱釵環翠盡落,而其他的地方也都有了或輕或重擦傷了,額頭上正汩汩流著鮮血,最嚴重的便是那一只右手,整只手腕都呈鋸齒型被咬斷。

所有的人都知道,如今的劉雪瑩已經廢了。莫要說要嫁給寧王南宮宸了,就算是要隨便嫁個人也是難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兩姐妹都是大家閨秀,怎麼忽然打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蕭妃望著兩人,眼中盡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隨即一別頭也不再理會兩人了。

南宮絕眯著眼望著倒在地上的兩人,本就讓人恐懼的雙眼之中迸射出一絲怒意,幸而蕭妃在一旁輕聲勸道。

「皇上息怒,畢竟是翎公主的大喜之日,臣妾求求您高抬貴手,莫要讓著喜慶的日子見了血光。再者說了,這劉家的小姐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因為紫衣侯霍白的事情,誰都知道劉二小姐一直傾心于霍侯爺,因為霍侯爺只是一直郁郁寡歡。」

南宮絕眼角望見站在一旁望著這里的雲拂曉,想著這畢竟是在雲拂曉的義兄家里頭,隨即心軟了軟。

「命劉岳把這兩個沒規矩的東西帶回去,好好管教!」

說完這些便轉身要回喜宴那里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侍女跑了出來,身上衣衫襤褸,哭哭啼啼地模樣就朝著南宮絕的身上撞去,幸而蕭妃即使拉住了她,否則的話,必然成了南宮絕的刀下亡魂。

「出了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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