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趕到錦繡園的時候,太醫已經施針讓韓氏睡下了,雲拂曉這才松了一口氣,出了屋子,將所有人都叫到了院子里,大怒道。睍蓴璩傷
「是誰告訴夫人,我重傷不治!」
雲拂曉從來都沒有像這般生氣過,冷著臉站在廊下,月白色的衣袂迎風而動,溫婉的雙眸之中含著嗜血的殺意,讓周圍的溫度急劇的下降。
明明是一個晴好的艷陽天,然而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什麼時候,三小姐竟然有這樣的氣勢了榛?
難道是因為在三少爺身邊呆久了的緣故?
此時眾人各有各的想法,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走出來承認,只是低垂著頭,抿著唇不說話。
錦繡園的丫鬟雖然是雲拂曉安排的,但是仍舊不免參差了有些人遣派來的細作,只是雲拂曉想著反正重要的事情都是讓自己帶來的心月復做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一一篩選了義。
畢竟,這偌大的一個錦繡園要沒有一個外人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就算是這一回她不接受,之後必定有人會以各種名目硬塞過來,到時候恐怕是擔心她有所防備,會塞更聰明,更有能耐的人。
既然這樣,不如保持現狀,何樂而不為。
可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她才離開去了海棠小築休養了幾日,就出了這樣的岔子。
「怎麼?沒有人說話?還是都啞了!」
見整個院子里的人都沒人說話,雲拂曉皺了皺眉頭,霜聲道。
靜默,一致的靜默。
整個院子里依舊沒有人說話,這些人心中大多想著。
這個三小姐如今雖然拿著中饋,可是到底是要嫁出去的人,不出幾年就要及笄了,還能在這雲府留多久?
更何況,她們都不說話,難道這個三小姐還能將她們都打殺了不曾?
雲拂曉嘴角一勾,心中冷笑。
倒真是一致對外!
「好,既然你們都不說,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雲拂曉深深吸了口氣,壓制住自己心頭的怒火,極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最後淡漠的吩咐道。
「***,讓人進來,將錦繡園所有的丫頭都綁起來,打到她們說為止!」
雲拂曉這話一出,不但是院子里的丫頭,就連***也驚得張大了嘴。
雖然有些驚訝雲拂曉的決定,但是***知道自家小姐說一不二的性子,特別是這個時候。
「鋤藥,去給三小姐搬張凳子。」
雲錦容倒是滿不在乎的吩咐身邊的鋤藥,深怕他的曉曉站久了累著。
「小姐,我們做錯了什麼,您要打我們!」
其中一個小丫頭一听到雲拂曉要對她們用刑,梗著脖子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開口質問道。
「你不過是下人,主子吩咐輪得到你來質疑!」
雲拂曉冷笑一聲,隨即指著那丫頭,對著跟著***進來拿著棍子的小廝吩咐道。
「她的棍子加粗!」
「好好記住,該說的一個字也別漏下,不該你說的,你多說一個字也不行!」
說完,那丫頭已經被翻倒在了凳子上,捆住了雙手雙腳,一旁站著的小廝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拿著加了粗的棍子,就朝著那丫頭打去。
所有的人都看了倒抽一口冷氣,就在可憐那丫頭的同時,自己也已經被綁在了凳子上。
現在,沒有一個人再敢質疑眼前的這個三小姐了。
她們都明白,這一回韓氏出事,雲拂曉是真的怒了!
「啊!」
「三小姐饒命啊!」
「三小姐,求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三小姐,不是奴婢說的!真的不是!」
「……」
院子里登時響起了一聲接著一聲的哀嚎聲,淒厲的響徹了整個雲府,就連別的院子里的人也都探頭探腦的望著錦繡園中看了過來,想來看看是出了什麼事了。
雲拂曉也不讓人攔著,甚至是打開了大門,大大方方的讓那些人看。
當那些下人見是雲拂曉因為韓氏險些滑胎的事情在懲罰下人,都不由得縮了縮腦袋,急急忙忙地跑回了自家主子的院子去稟報。
奇跡般的,對于這一回雲拂曉所做的事情,沒有一個人來出頭,而是都閉門不出。
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雲拂曉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終于,在雲拂曉這樣的高壓政策之下,終于有人開始松口了。
「三小姐,別打了,別打了,奴婢說,奴婢知道!」
「都停手。」
雲拂曉放下了手中的香茶,眯著眼楮望著眼前那個大汗淋灕,粗粗地喘著氣的婆子。
「說吧。」
「老奴看見今個兒早上,三少剛剛出了錦繡園,便有一個人影偷偷進了夫人的屋子。」
那婆子原本不想說的,也是為了不惹麻煩,畢竟不管是如今的雲拂曉還是雲扶搖,兩人都長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現在雖然兩人是嫡庶有別。
可是到了最後,誰能真正的嫁進豪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說不準。
沒有必要為了這些小事情,而得罪任何一方。
「是什麼人?」
雲拂曉蹙了蹙眉,當即機警起來,繼續開口問道。
「這……這個……老奴老眼昏花,實在是沒有看清吶!」
那老婆子還打算油腔滑調,給自己留條後路,皺著老臉不願意把人供出來。
「好,既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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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雲拂曉望了一眼那老婆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意。
「給我繼續打!」
她就不信了,這婆子既然看見了有人進了母親的屋子,會看不清是誰!
更何況,既然這個婆子看見了,她就不信了,這錦繡園里頭上上下下幾十號人竟然會沒有別的人看見!
「別……別……老奴說,老奴說!」
那婆子見雲拂曉還要打,連忙掙扎了兩下,要不是身旁的小廝架住了她,險些一用力將整張板凳都給弄翻了。
「老奴看見,那丫頭是大小姐身邊的含翠,的的確確就是含翠。」
說到這里,那婆子對上雲拂曉不見喜怒的面容,以為是雲拂曉不信,篤定的又加了一句。
「你有什麼證據說,那個人就是含翠。」
雲拂曉早就已經猜到,這雲府之中母親肚子里的孩子對她們有直接威脅的不是雲扶搖,那就是李姨娘了,只是有些事情必定要有證據,光是嘴上說說可沒用。
「不單單是老奴一個人看見了,那玉兒和瓊兒也看見了,你們兩個人說話啊!難道真的想要被打死!」
那婆子說到這里,連忙轉過頭去,對著身後趴在板凳上的兩個丫頭擠眉弄眼一番。
玉兒和瓊兒想了想,畢竟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更何況若是能賣一個人情給三小姐,得到了庇佑,到時候三小姐就算是想要找她們的麻煩也不成了。
「是啊,是啊,奴婢也看見了,就是大小姐身邊的含翠,奴婢還同她說話來著。」
「奴婢也听見了,她說是大小姐來給夫人送補品的,可是又在里頭呆了還一會兒,似乎在和夫人說著什麼。」
「奴婢也看見,含翠還給了奴婢幾人一人一個玉鐲,讓奴婢不要告訴任何人。」
「當時屋里伺候的幾位姐姐都不在,只有含翠在屋里,她出來之後,夫人便突然肚子疼了!」
這兩個人想通了之後,便極力你爭我搶的生怕自己說的不周全,讓雲拂曉不能滿意。
雲拂曉給***使了個眼色,***立即會意,幾步上前去在幾個人的衣襟里頭搜到了所謂的玉鐲。
雲拂曉那在眼前看了許久,的確,成色是不錯,就算是像雲府這樣的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未必能拿得出這樣成色的鐲子,還一下就是三個!
這雲扶搖想來花錢大手大腳,她的這些錢似乎早就已經超出了月例的銀子了!
雲拂曉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可是如今緊要的並不是這件事情,因而她將手中的鐲子放桌子上一放,沉聲命道。
「去將含翠和大小姐都帶過來,大小姐若是不來就將她綁了過來!若是出事了,有我頂著!」
***道了句「是」,便帶著十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廝,氣勢洶洶的朝著玉瑤閣的方向而去。
玉瑤閣中,屋子里頭只有含翠正和雲扶搖兩個人。
含翠已經從一些派出去的小丫頭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雲拂曉這一次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焦急的來來回回的踱步。
「大小姐,這可怎麼辦吶?若是三小姐查出了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一定會被她打死的!」
含翠當時是拿了雲扶搖的不少好處,被那璀璨的珠寶蒙蔽了眼楮,以為雲拂曉真的是那樣好欺負的。
誰知道,這一回雲拂曉一回到府里頭就這樣大的陣仗,這一回她是真的慌了。
「急什麼!我就不信了,我在這玉瑤閣不出去,她敢擅自闖進來抓人!」
雲扶搖也沒想到,雲拂曉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轉念一想,必然是雲錦容護著她,才會這樣由著她胡來,不由得咬碎銀牙,愈發的嫉妒起來。
雲拂曉你當真是天生的狐狸精,見一個男人就媚一個,怎麼天下的男人都被你狐媚光了!
「大小姐,不好了,***帶著人進玉瑤閣來抓人了,說是三小姐吩咐,讓您和含翠到錦繡園去一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頭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對著雲扶搖稟報道。
「什麼!她當真敢……」
雲扶搖听到這話,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全然已經沒有了大家小姐的樣子。
「大小姐,這是三小姐吩咐的。如今三小姐掌府中中饋,代行夫人的權力,三小姐說的話就是夫人的話,您請吧!」
這個時候,***帶著人跟在這個丫頭的身後走了進來,冷眼睨著花容失色的雲扶搖,***的眼中滿是厭惡。
這個大小姐,虧她還是個女子,竟然這般惡毒,使了這樣毒計,驚了夫人的胎,想要害死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還想要一尸兩命,害死夫人!
「你一個奴婢,也敢這樣同我說話!看我不掌你的嘴!」
雲扶搖沒想到雲拂曉只不過是派了她身邊的一個丫頭過來,就敢這樣頤指氣使的對著自己說話!
冷眼看著雲扶搖就這樣像一個瘋婦一般的朝著自己沖過來,***一把抓住了她高高揚起正準備落下的手,狠狠一甩。
雲扶搖一個趔趄退後幾步,猛然坐倒在地上,瞪著血紅的眼楮,怒吼道。
「***,你這個賤婢,竟然敢推倒我!你是不要命了!」
「大小姐,奴婢並沒有推倒你,奴婢不過是听我家小姐的吩咐,您要打奴婢,奴婢自然是要擋住。」
***冷眼看著雲扶搖,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她的話很明確,她是雲拂曉的下人,就算是有做錯的地方,也該是雲拂曉來懲罰。
而雲扶搖若是要打她,還沒有這個資格。
「你……」
雲扶搖氣得只覺得一口氣郁結在胸中,幾乎要一口血氣得噴出來。
「帶走!」
***看也不看雲扶搖的戲碼,手一揮讓出一條道來,讓身後的小廝將兩個人都扭了起來,帶回錦繡園去。
「放開我!你敢這麼對我!賤人,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賤人!」
「你這臭-婊-子,不得好死!」
「雲拂曉,你這狐狸精,只會勾-引-男人的-***-貨。」
&n
bsp;「……」
雲扶搖一直瘋了一樣的反抗著,嘴里拼命的罵著污穢的語言,恨不得嘴里長了刀子,能將雲拂曉就此碎尸萬段。
「閉上你的嘴!」
走在前面帶路的***終于被雲扶搖口中污穢的言語給激怒了,揚手「啪」一聲,揮在了雲扶搖的臉上,將雲扶搖打得半張臉都高高的腫了起來。
然而被打了這樣一下,雲扶搖忽然狂笑起來,眼中帶著猙獰的血色。
「哈哈!***,我堂堂一個雲家大小姐,雖然是個庶女,卻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下人能夠隨意打罵的,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雲拂曉怎麼保你?」
隨即雲扶搖安靜了下來,只是側過臉,故意將那高高腫起的半張臉露了出來,讓途中的那些下人們都看的清楚。
***身子猛然一震,心中已有的懊惱,自己一氣急,怎麼把小姐平日里囑咐的話都給忘了。
一眾人很快就回到了錦繡園中,當雲拂曉看見雲扶搖高高腫起的臉頰和***懊惱後悔的臉色的時候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了。
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雲拂曉站起身來,幾步上前,揚起手「啪啪」幾聲,就將雲扶搖兩邊的臉頰都打得紅腫,儼然一個粉色的豬頭一般。
「雲拂曉,你敢打我!」
腫起的臉頰已經讓雲扶搖說話不清了,眼中續著盛怒的火焰。
方才雲拂曉的幾個巴掌,徹底將她眼中的最後一點得意也給打散了,只剩下了憤怒。
「我不但要打你,還要罰你!」
雲拂曉冷哼一聲,望著雲扶搖那一張腫成了豬頭的臉,蒼白的臉上渲染上了一層暴怒的潮紅。
她今天若是不讓著雲扶搖吃些苦頭,她當真是以為她怕她了!
「來人,給我把大小姐抽二十鞭子,掛在錦繡園外頭的樹上吊她三日!」
「我看誰敢!」
一听到這話,雲扶搖當即挺起了胸膛,冷眼朝著四周睨去。
這些人她還會不清楚,都是怕事的主兒。
她堂堂雲府大小姐,可不是說打就能打的,若是真的傷著了,到時候雲博遠追究起來,這雲拂曉可能能逃過懲戒,可是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
「誰動手,我賞金一百!」
雲拂曉知道雲扶搖仗著的就是雲博遠對她的寵愛,今個兒她不但要殺殺她的銳氣,還要告訴她,莫要再仗著雲博遠來私下里做些什麼。
她會讓她後悔的!
「我來!」
看著這些人一個勁兒的往後退,鋤藥的眼中閃過不屑的光芒。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三小姐被雲扶搖這個女人給壓過了氣勢。
一直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看好戲的鋤藥,一把丟了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接過雲拂曉手中的鞭子。
「三小姐說的一百兩黃金可當真?」
「嘩嘩」的將手中的鞭子在地上甩了幾個來回,試了試手感,鋤藥笑著回頭問道。
「說到做到。」
這幾日,南宮墨送來的金銀可不止萬兩,既然有錢自然是要用出去的!
「大小姐,得罪了。」
鋤藥嘴里雖然無限抱歉的說著,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仍舊是笑著的,手中的鞭子也絲毫沒有因為雲扶搖是個女人而有憐香惜玉。
「啊!」
「啊!雲拂曉……賤人!」
「啊!雲拂曉……啊!我要殺了你!」
鋤藥手中的鞭子就好像是長了眼楮一般,任是雲扶搖疼的在地上滿地打滾,想要躲過鞭子的攻擊,可是那鞭子就好像是一條有意識的毒蛇一般纏上她。
每一下都打在身子最嬌女敕的部位,痛入骨髓。
先開頭的時候雲扶搖還有力氣 嘴的開始怒罵著,到了後來,只能淒慘的發出哀嚎聲,之後全身幾乎都已經是鞭子抽打的痕跡,連衣服也碎成了破布。
「嗚嗚~~~妹妹,好妹妹,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雲扶搖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終于換上了楚楚可憐的模樣,對著雲拂曉淒淒楚楚的哭道。
然而雲拂曉依舊冷眼看著,仿佛耳聾沒有听到雲扶搖的求饒一般。
當著所有人的面,雲拂曉讓雲扶搖吃了整整二十鞭子。
緩緩地走到已經氣息奄奄的雲扶搖的身邊,雲拂曉蹲子,一把拽起了她的頭發,在她耳邊罵道。
「你才是真正的蠢貨!別以為聚賢雅閣的事情我不知道!給我好好想想,若是當日那箭真的是我發出的,你、你娘,還有這個雲府如今在存在嗎?哪里會容得你還有力氣來害我娘!」
說完這話,雲拂曉伸手一放,將雲扶搖的腦袋撞回了堅硬的地板上。
看著她額頭帶血,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的模樣,雲拂曉的眼中沒有半點心疼。
若不是她蠢得要死,竟然相信南宮涉的鬼話,也沒有如今的那麼多事情。
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是天下最聰明人?
去死吧!
她以為要是沒有她雲拂曉,如今她還能這樣活奔亂跳的在這里挨打!
南宮涉是什麼人?他的話能信嗎!
他的許諾算個屁!屁至少還會響一聲!
如今這雲府還能存在,這全是她受了毒箭,換來的!
這些蠢貨,這些賤人竟然還處心積慮的要來謀害她娘親!
「來人,吊起來,派人守著,不到三天,就是少了一刻鐘也不準放下來!」
雲拂曉說完這話,便轉身進了韓氏的屋子,外頭鬧了這樣大的動靜,想必韓氏也已經醒了吧。
果然,當雲拂曉走進屋子的時候,玉枝站在一旁伺候著,雲錦容正坐在床邊喂著韓氏喝藥。
「母親。」
雲拂曉冰冷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溫暖,上前拿過玉枝手中的湯藥,一口一口喂著韓氏。
「你沒事就好,傷口還疼嗎?」
韓氏是什麼人?雖然素來溫婉,平素也極為謙讓,可是她並不笨。
那日的事情雲錦容已經七七八八的講了個大概,她也猜得出來,這其中必然有雲扶搖的一份「功勞」,因而方才雲拂曉在外頭打人的時候,她並沒有開口阻止。
這雲扶搖的確是太不像話了些!
宅內的事情自然有宅門之內解決的辦法,就算是要動小心思,也絕不能牽扯到了皇家的事情上。
若是一個不下心,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所以,雲拂曉鬧了這樣一出,她自然也猜到了幾分。
這不單單是為了她出氣,也是為了雲拂曉自己出氣。
「娘親,你不罵我?」
雲拂曉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有話可說的,唯獨在韓氏這里只能蔫兒了。
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對她有所圖的,或是並非真心對她。
獨獨她這個親生母親,很不得將自己的心都整顆掏給了她。
「錦容都告訴我了,你也沒做錯什麼,扶搖這一次做的太過了,的確該罰。只是你爹爹那里恐怕……」
韓氏說到這里欲言又止,雲博遠相比于雲拂曉這個次女,更加喜愛雲扶搖這個大女兒。
大概是因為這是他第一個女兒的緣故吧。
「娘親寬心,您如今最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子,給爹爹生出個白白胖胖的弟弟出來。」
笑著模了模韓氏的肚子,雲拂曉輕聲安慰道。
她既然敢這樣對待雲扶搖,在雲博遠面前自然是有自信能讓他不在管這件事情。
「三小姐,老爺帶著人來了。」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便派了個小丫頭進來稟報。
雲拂曉安慰了韓氏幾句,示意雲錦容留下陪著韓氏說說話,便跟著那丫頭出去了。
錦繡園門口的大樹下,雲扶搖好像是僵尸一樣被吊在半空之中。
而樹下,雲博遠目眥欲裂,血紅著眼楮同鋤藥等人對峙著。
「爹爹今個兒怎麼回來的那麼早?」
雲拂曉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一般的上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逆女!你竟敢將你姐姐打成這樣,還把她掛在樹上!你……」
雲博遠被雲拂曉氣得整個身子都不住的顫抖著,指著她的手指也微微震顫著,似乎是被雲拂曉氣得不行。
「爹爹,女兒如今掌管著府中中饋,這樣做自然是有女兒的道理。父親不听女兒解釋,就這樣斥責女兒,難道父親的心中只有姐姐,沒有這雲家嗎?」
雲拂曉面色如常,沉靜的眸子就好像是一汪看不到底的古井一般,冷冷的望著雲博遠。
「你!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話說!」
雲博遠一甩袖子,等著雲拂曉解釋給他听。
「爹爹,救我……求求你,和妹妹說說,我快要死了,好疼,好疼啊!」
雲扶搖眼看著雲博遠來了,立馬裝出一副受到惡人欺辱的小白花的可憐模樣,淒楚的望著雲博遠,氣若游絲的呢喃著,似乎真的就要撐不下去的模樣。
「你先把你姐姐放下來,她身子弱,受不住這些。」
雲博遠心疼的看著自己這個寶貝大女兒,十幾年來他都是將她捧在手心,當做珍寶一樣,平日里就連一點傷也沒受過,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父親還是先听女兒說,說完了,若是父親還覺得我做的不當,再放也不遲。」
雲拂曉依舊堅持,言下之意便是,再吊一會兒也死不了。現在放下來了,一會兒還要再吊上去,多麻煩。
側著身子讓雲博遠走在前面,將雲博遠引進了錦繡園的偏廳之中,也沒有去吵著韓氏休息。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博遠看也不看手邊雲拂曉遞上來的茗茶,冷著臉沉聲問道。
「父親可還記得前幾日太子遇刺之事?」
雲拂曉也不生氣,將茶放在小幾上,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記得,你提這件事情做什麼?難道……」
雲博遠在官場混跡了這麼久,近月來才得到了皇帝的看重,自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見雲拂曉說到這件事情,又想到今個而雲拂曉動了這麼大的氣,還能猜不到?
「不錯,這件事情姐姐也有份。」
雲拂曉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看著雲博遠的面色漸漸鐵青,手指逐漸的緊握成拳,雲拂曉知道這件事情雲博遠是听見去了。
畢竟,這件事情並不是區區小事,而是關乎整個雲府安危的大事,他作為雲家的當家人自然不能小覷。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這件事情有你姐姐的份?」
雲博遠仍舊不相信,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大女兒竟然做出這樣的蠢事,險些就葬送了整個家族!
「那日我看見姐姐身邊的丫鬟碎玉就站在吳水心的身邊,那日姐姐並沒有去,那碎玉去那里做什麼,而且還和那個吳水心那般親密。」
雲拂曉頓了一頓,見雲博遠並沒有反駁,知道他已經信了六七分了,繼續開口說道。
「吳水心可不是那麼好親近的人,怎麼會和一個小小的丫鬟在一起。自然,爹爹可以說其他的可能,女兒也辯駁不得,只是事實都指向了姐姐,而且姐姐今日派人報假信,想要還娘親肚子里的弟弟的事情,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雲拂曉故意將「弟弟」兩個字咬的很重,看著雲博遠果然變了臉色,隨即霍得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頭看向雲拂曉的眼神帶上了一抹溫度。
這一次多虧了這個女兒救了雲家!
這些年來,他的確是對著雲扶搖太寵了,也太忽視這個小女兒了。
「拂曉,這一次你做的很好,多虧了你。」
「拂曉是雲家的人,自然要為雲家著想。」
雲拂曉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老爺,宮里來人傳聖旨來了。」
雲博遠听到這話,想到了方才雲拂曉說的話,身子一僵,面色有些難看的望向了自己的這個女兒。
「爹爹放心,不會有事的,咱們出去吧。」
听了這話,雲博遠回復了鎮定,隨之親昵的上前模了模雲拂曉的頭,溫柔的說道。
「出去吧。」
大廳之中,傳旨的公公一看見雲家一大家子都到齊了,便仰起頭,攤開自己手中的聖旨,尖著嗓子讀道。
「雲拂曉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雲氏拂曉,毓生名閥,協輔中閨,溫惠宅心,端良著德,茲仰承皇太後慈諭,皇上聖諭,封爾為清寧郡君。」
「謝主隆恩。」
雲拂曉接過聖旨,當即便被那宣旨的公公客客氣氣的扶了起來,笑著道。
「恭喜清寧郡君了。」
「仰仗公公了,這是一點小小心意,請公公喝茶。」
雲拂曉自然是知道規矩的,將一個厚實的紅包塞進了那公公的的手中。
那公公一模里頭銀票的厚度,當即眉開眼笑,說了幾句吉祥話,將皇帝和皇太後還有皇後賞賜的東西交到了雲拂曉的手中便離開了。
「***,帶人去清點之後入庫。」
說完這話,轉頭見到黃氏和雲博遠驚喜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
這道聖旨她幾乎已經猜到了,所以並不驚訝,只是沒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會當即就封了三品的郡君。
「爹爹,祖母我累了,想先回去歇息。」
知道兩人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就是幾句好听的話,然後便是晚上要辦家宴什麼的,她剛剛回府就將雲扶搖給辦了,如今又得到了這個郡君之位,已經滿足了。
師傅也吩咐了要好好休息,身上的余毒並沒有清除干淨,若是來日毒發,便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自然是要好好歇息,***快扶著你家小姐回去歇著,一會兒我讓人送燕窩雪蛤過來。」
一旁的李姨娘看的是目眥欲裂,她听到了雲扶搖被罰的消息,急忙讓人將雲博遠找了回來。
原本,雲博遠的怒火已經被自己挑撥的差不多,就剩下看見雲扶搖那淒慘的模樣,將雲拂曉好好地修理一頓了。
可是沒想到,雲拂曉拉著雲博遠在錦繡園的偏廳說了會兒話,雲博遠就將雲扶搖拋在了腦後。
如今雲拂曉竟然還被封了郡君,到時候這府中出了黃氏,誰見了她都要矮上三分,這樣她怎麼氣得過!
雲拂曉,你等著好戲還在後頭!
狠狠的撕扯著手中的絲帕望著雲拂曉被眾星拱月般圍出去的模樣,李姨娘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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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今天狠狠虐了白花,好爽啊~一掃前幾日的陰霾~~~的確,忍雲扶搖忍得夠久了~~~
嘿嘿,明天更精彩,有一只大家沒有想到的黑馬要跑出來了~~~你猜,你猜,是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