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慘了!
怎麼辦?
怎麼辦?
袖箭已經用完了,匕首也應經月兌手了,她該怎麼辦!
雲拂曉面色蒼白,心中默默的算計著,看哪里還有能讓自己逃跑的東西輅。睍蓴璩傷
然而環顧四周,這里到底是佛寺,又怎麼會在禪房里頭放些利器呢?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頭頂響起了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沉郁的怒氣和隱忍的欲-望。
「你這妖孽狐媚子,竟然一下子害死了我的兩個兄弟。我今個兒必要弄死了你給我的兩個兄弟報仇。媲」
在那兩聲「嘿嘿」的冷笑之中已經帶著話中的意思,雲拂曉自然也能听得出來,他所謂的「弄死」並不只是輕易的殺死那麼簡單!
果然,那帶著黑色眼罩的大漢剛剛說完這話,粗黑的大手就伸向了雲拂曉的胸前。
這個人似乎很習慣于從撕開胸口的衣物開始,對于雲扶搖是這樣,對雲拂曉也是這樣。
眼看著一只大手就要來撕雲拂曉的衣襟,雲拂曉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此時她的匕首已經落在了地上,袖箭也已經用完了。
眼看著那手就要伸到自己的胸口,雲拂曉一咬牙,緊緊拽住那張著濃密毛發的猿臂,用盡力氣咬下,在那手臂上狠狠撕下一塊肉來。
那個帶著黑色眼罩的大漢慘叫著捂住了自己被咬的手臂,一伸手反射性的將雲拂曉狠狠摔在地上。
似乎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雲拂曉摔死一般。
雲拂曉一個緩沖滾在地上,雖然身上劇痛全身的骨頭似乎都要被這一摔給震個粉碎一般,齜牙咧嘴的忍耐著每動一下所帶來的劇痛。
雲拂曉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模過地上掉落的那把匕首,收進自己的袖中,在下一個瞬間縮進了一個黑暗的角落。
雲拂曉咬了咬牙,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牆上,好讓自己好受些,那雙鳳眸卻死死地盯著月光下那個帶著黑色眼罩大漢的一舉一動。
那大漢所站的地方正好是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的地方,是比較亮的地方,而雲拂曉所在的角落卻是較暗的的地方。
所以,此時雲拂曉能夠清楚的看見那個帶著黑色眼罩的大漢。
而那個大漢卻皺著眉警惕的望著四周,生怕雲拂曉會忽然從某個地方沖出來攻擊自己。
「你出來!」
那個大漢似乎也怕驚動了人,所以只是壓低著嗓子喊道,並未敢發出太響的聲音。
雲拂曉暗暗算計了一下此時自己的處境,僅僅憑著自己一己之力是絕對對付不了眼前這個身高八尺的魁梧男人的。
對方甚至只要抓住自己,一巴掌煽下來就能將自己打暈,到時候恐怕自己就只能落在對方的手中,任他予取予求了。
至于自己手上的那把匕首,兩人的身高差距太大了,自己若是真的這樣沖上去,根本就不能傷了他的命門。
而僅僅只不過是在對方的身上劃個傷口,只能惹惱對方,不但對事情沒有幫助,反而對自己更有害處,
雲拂曉也想到了大喊「救命」求救的辦法,可若是自己在屋里頭就大聲交出來的話,獲救的幾率並不大。
玉泉寺給雲拂曉安排的禪房是最好的**小院,整個院子里頭之後雲拂曉和春-宵,卻不說春-宵醒了趕過來,只是平添麻煩。
就算是外頭的人趕來了,也絕對沒有這個時間,救不了她。
到時候若是讓人知道了她的屋子里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賊人與對她行猥褻之事,這是恐怕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與她只會是有害無益。
想到這里,雲拂曉依舊將手伸進了袖子里頭,緊緊地握住了那把隨身攜帶的匕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直巨擘一把抓住了雲拂曉的衣領,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臭-biao-子,看你還能躲到哪里去!到底還是讓爺給抓住了!」
那個帶著黑色眼罩的大漢哈哈大笑起來,月光之下的雲拂曉臉色蒼白,身-體-柔-軟,長發及腰,那不盈一握的縴腰素素讓人不由得從心里頭燃起一股火焰。
揪著雲拂曉領子的大手一揮,直接就將雲拂曉再一次扔回到了床-上。
木質的床,材質很硬,也沒有什麼柔軟的被褥,雲拂曉背脊著-床,登時悶哼了一聲,疼的像只蝦子一樣蜷起了身子。
經過剛才在地上的一摔,加上現在這一下,雲拂曉料定自己必然是身上多處已經烏青了,甚至有些地方出血了也說不定。
就在雲拂曉剛剛緩解了寫疼痛,舒展開身子的時候,一道黑影便俯身湊了上來,那一股帶著惡臭的味道不由分說的接近雲拂曉。
只見那男人厚重的嘴唇湊向了雲拂曉,張嘴大笑的時候還能夠聞見他口中的臭味。
「果然是個絕色的小美人,這身子柔若無骨,上-起-來的時候必定是別有一番風-情!小美人,你殺了大爺那麼多兄弟,若是不好好補償補償也說不過去啊!」
說道這里,那大漢便撅著嘴朝著雲拂曉的臉上湊了過來,然而臉上那猥-瑣的笑容和滿是yin欲的眼神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方才那大漢準備親上來的一瞬間,也就是他最放松的那一瞬間,雲拂曉手中的匕首閃過一道寒光,狠狠在那大漢的脖頸子上插了進去。
「啊~!」
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響起,雲拂曉也沒有半點猶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那個握著自己脖頸大聲嚎叫的大漢一把推開。
就在那個大漢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雲拂曉乘機逃月兌朝著門口跑去。
此時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只有逃出去才能夠保證自己的性命。
至于其他,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在玉泉寺的事情並不一定會泄露出去,畢竟這是佛門清淨聖地,同樣也是各家貴族家眷回來上香還願的地方。
若是讓那些帝都高門知道了玉泉寺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往後還有誰家的人敢來這里上香,不來上香,自然也就沒有香油錢了。
這些事情這些佛門弟子看起來遠離世俗之外,事實上比誰都知道的清楚。雲拂曉提著自己的裙子,死命的朝著門口跑去,這個時候她不能驚動春-宵,否則話只是讓春-宵白白送命罷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玉泉寺中輪值的僧人求助。
「怎麼會!怎麼……」
然而就當雲拂曉跑到門邊,伸手想要拉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沉重的打不開。
死命的拍打拉扯著大門,雲拂曉清楚的听到,靜夜之中外頭傳來的鐵索顫動的聲音。
沒想到!
沒想到,對方……
沒想到,對方竟然想的這般周到,將她所有的活路都堵死了。
不行!
她不能死在這里!
她不能讓自己的一輩子就毀在這里!
她還要報仇!
她大仇未報怎能就這樣死去!
她不甘心!
不甘心啊!
雲拂曉死死地咬著下唇,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只是拼命的搖晃著大門,四下里尋找著能夠開鎖的東西。
就在此時一雙手忽然一把將她箍在懷中!
「啊!放開我!」
「放開我,你這個yin賊!」
「放開我,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雲拂曉尖叫著瘋狂地踢打著對方,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冷靜。
閉著眼楮,眼角陡然滑落兩行清淚,她的一輩子真的就要毀在這里了嗎?
若是,這樣……
那麼,她便選擇最後的選擇!
奮然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猛地朝著喉嚨中心的地方刺去。
快!準!狠!
半點也不給自己一點後悔的余地。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混賬!」
忽然一道聲音暴怒的響起,熟悉而有陌生。
雲拂曉只覺得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手腕滑下,一直沾濕了她的衣服。
睜開眼楮,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雲拂曉的眼中盈滿了淚水,霜白的嘴唇顫抖著,猛然就撲進了對方的懷抱之中,大聲罵道。
「混蛋!大混蛋!雲錦容,就是天下最大的混蛋!」
雲錦容緊緊地摟著雲拂曉,前一瞬還對她投懷送抱的模樣很是滿意,然而後一瞬听到雲拂曉口中的大罵和落在他身上的粉拳,臉色倏然的青了起來。
這個女人當真是不識好歹,他遠行千里就是為了來救她,她卻一見面就痛罵了他一頓。
「你好像很失望我在這個時候出現,還是你想要和那個男人……」
沉聲皺眉,雖然生氣,可是抱著雲拂曉的長臂卻沒有半點松開的意思,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反倒是將她抱得愈發緊了。
「雲錦容你是個大混蛋!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現在才來救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雲拂曉的整個身子就好像是被水洗過了一樣,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松懈下來之後,整個身子也隨之筋疲力竭的癱軟下來,就那樣耷拉在雲錦容的身上。
感覺到溫香暖玉在懷,懷中的小女人的喊叫聲也隨之輕了下來,那小腦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時不時虛弱的蹭一蹭他的脖頸,甜糯的叫著他的名字。
「雲錦容……」
那無辜的滿是委屈的音調讓雲錦容所有的氣都好像是撞進了棉花里,軟綿綿的被彈了回來,心早已塌了一方。
回想起方才她那並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模樣,雲錦容只覺得胸口一窒,似乎下一瞬就有什麼東西會從他的指尖流走一般。
方才幸而是他趕回來了,若是來不及呢?
這個小女人……
想到那種另他肝腸寸斷的可能,雲錦容一把將雲拂曉揉進自己的胸口,似乎恨不得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一般。
「主上,這些人如何處置?」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兩人面前,單膝跪在地上,垂著頭等候著雲錦容的命令。
這個男人是雲拂曉沒有見過的,可是雲拂曉卻感覺的出來,對方應該是暗影門的人。
雲錦容的聲音似乎能夠凝住空氣一般,強勢,冰冷,同和雲拂曉說話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
「死的兩個,做成花肥,至于那個活的,宮刑!然後丟進山里,讓他自生自滅。」
雲錦容說完這話,便抱著雲拂曉轉身掠上了房頂,直到了玉泉寺的後山,那里有一輛馬車正在等著。
「你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在叫你。」
感覺到了懷中的小女人仍舊還在微微的顫抖著,雲錦容就算是再馬車上也沒有放開她,而是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中輕聲安慰道。
雲拂曉明亮的眸子仿佛是璀璨的星辰一般,在這樣的暗夜之中一瞬不瞬的望著雲錦容,此時那一雙清澈的不帶一絲塵垢的眸子之中寫滿了疑惑。
雲拂曉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馬車之中的氣息。
他在生氣!
他很生氣!
可是既然生氣,生氣到要將那些已經被自己殺了的人做成花肥,為什麼又要放過那個還活著的男人?
為什麼?
雲拂曉有些想不通,可是他總覺得雲錦容這樣做並不是意氣用事,而是有目的而為之的。
而且,現在的雲錦容不是應該還在萬里之外的邊疆打仗,怎麼突然出現在了這里?
依照她所知道的的情報,邊疆雖然一連打了好幾場勝仗,但是似乎並沒有完全克敵,雲錦容身為主帥怎麼能夠輕易離開?
此時雲拂曉心中充滿了疑問,卻又不能開口詢問。
因為,此時馬車之中的
氣氛很冷,冷到了就算是她也不敢輕易地開口。
就在這樣令人困擾的問題之中,雲拂曉聞著那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蘭香味,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錦容望著他胸口揪著他衣襟的那只小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弧度,顯然是被這個小女人無意識的依賴動作給取悅了。
俯,用唇描繪出雲拂曉的輪廓,在她的每一個角落輕輕的吻了過去。
「曉曉,你可知道我歷經千難萬險,終于回到你身邊了。」
冷,好冷。
雲拂曉迷迷糊糊地在睡夢之中,只覺得自己沉在一泓溫暖的水中,就好像是在母親肚子里時候的感覺,溫暖,安全。
只是忽然身體被什麼東西給牽引了起來,身體有一面總是暴露在空氣之中,冷的她整個人都不由得去蜷縮起來。可是每次在她想要縮起身子的時候,總有一雙討厭的大手又將她整個人都掰開來。
討厭,好討厭!
雲拂曉不安分的皺了皺眉頭,扭動著身子,想要逃離那一雙大掌的控制。
那雙不讓她睡覺的手,真的好討厭!
手?
身體有一面暴露在空氣中?
沉在水里?
迷迷糊糊之中想到的這些忽然被串聯了起來,雲拂曉的腦中仿佛有一道藍色的閃電一閃而過一般。
雲拂曉倏然睜開了眼楮,整個人幾乎都跳了起來。
果然!
入眼的是這個熟悉的地方!
上一回雲錦容帶著自己來過的溫泉!
雲拂曉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全-身-赤-果,一-絲-不-掛的被雲錦容托在掌心擦洗著。
「你……」
雲拂曉立即護住了自己的胸前,將整個身子都沉在了溫泉池之中,面上就好像是火燒一般,紅的通透。
「你!yin賊!」
雲拂曉幾乎不敢抬頭去看那個正笑眼看著自己的男人,幾乎將腦袋垂進了水中,紅的幾乎要沁出血來的臉上依舊燒著。
「yin賊?」
只听到一陣落水的聲響,那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戲謔的語調,鳳眸眯起危險的光芒,緩緩地朝著雲拂曉靠近。
這似乎已經是今天這個小女人第二次罵自己yin賊了,他若是不給這個小女人吃點教訓,她可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yin賊」!
而且,今晚這個小女人竟敢這樣傷了自己,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她早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雲錦容便有種自己視若珍寶的東西從指尖忽然流逝痛楚。
那一種痛,緊緊地撕扯著自己,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扯成碎片!
曉曉……
曉曉……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你……你……你別過來!」
雲拂曉見雲錦容越走越近,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那一雙鳳眸之中閃動著青綠色的火焰,灼灼的看著自己,仿佛下一瞬就要將她吃拆入月復。
「三……三哥……」
雲拂曉軟糯的聲音響起,似乎在提醒著對方他們之間的身份,又仿佛是在撒嬌一般。
「嗯?」
听到「三哥」這兩個字,雲錦容鳳眸眯起,眼中已經醞釀了些許怒意。
他不喜歡听到雲拂曉叫著兩個字,因為只要每一次雲拂曉叫起這兩個字,無形之中就給兩人之間橫亙上了一條無法打破鴻溝。
「三哥,我……我好累,我困了……」
雲拂曉仰起頭,那一雙麋鹿一般的眸子閃動著楚楚可憐的光芒,似乎在乞求著雲錦容能放過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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