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你怎麼在這個?」
翎公主看見了雲拂曉便高興的跑上去。愛睍蓴璩
「公主怎麼來了?」
雲拂曉看著身旁黃鸝鳥一般歡樂的翎公主,卻是在問霍白的。
「我今個兒真好無事,本想要出去逛逛,卻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公主。燁」
霍白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翎公主不是應該還在關禁閉的嗎?
今個兒他原本是想去珍寶齋替母親添置幾套首飾的,卻遇到了翎公主。
而且更巧的是,這個翎公主出門竟然沒有帶錢,他只好替她買了一支她看上的珍珠玉簪渦。
「我就是在皇宮里頭悶得久了,想要出來玩玩。」
翎公主見雲拂曉用責怪的目光看著霍白,連忙開頭替他說話。
「哼,大晉的公主都是這樣不懂禮儀,沒有規矩的嗎?好好地宮中不呆著,竟然敢私自出宮,看我不告訴大晉的皇帝陛下狠狠得罰你!」
龍澤幽蘭看到南宮翎臉上帶著快樂幸福的笑容,不由得恨恨地道。
憑什麼大家都是公主,她沒有感到一點快樂,沒有感到一絲幸福,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卻能夠笑地那麼開心,那麼幸福。
她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公主,應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她不開心,誰都不能在她的眼前笑。
「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個異族的公主,竟敢這樣對本公主說話!」
南宮翎是南宮絕平日里最疼愛的小公主,受到各宮娘娘的寵愛自然是不少,雖然待人和氣,但是性子也是直爽得很。
上一回,這個龍澤幽蘭的樣子她已經看不過去了,如今見她還要在自己的面前這般不可理喻自然是愈發的生氣。
「你敢這麼對本公主說話!」
龍澤幽蘭見南宮翎還敢跟自己的叫板,揮手便朝著南宮翎的臉上打去。
「十公主手下留情,翎公主畢竟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您若是傷了她該如何對著當今聖上交代,公主可想過?」
幸而站在南宮翎身邊的雲拂曉一把抓住了龍澤幽蘭的手腕,冷冷等著她。
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這指甲上的丹寇之中混了含有毒素的深紅珠,這樣一巴掌下去必然會將南宮翎的臉頰抓破,到時候毒入肌理。
對于南宮翎的性命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這張臉逐漸的潰爛,最終就不能看了。
「本公主做什麼你管得著嗎?」龍澤幽蘭張開呈爪形的手掙了一掙卻沒有掙出雲拂曉的鉗制,不由得有些著急。
她好歹也是跟著太子哥哥學過一年的劍術的,卻沒想到在這個看似柔弱的雲拂曉面前竟然不能動彈半分。
「放開本公主!你這個……啊——」
龍澤幽蘭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因為雲拂曉突然的放手,而自己太過用力的掙扎而摔倒在了地上,自己的指甲抓傷了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活該!」
南宮翎看著龍澤幽蘭狼狽的坐在一個水坑之中,身上都被那散發著臭味的污水弄髒了,朝著龍澤幽蘭吐了吐舌頭。
昨個兒剛下了雨,水坑之中還積著雨水,再加上路上的商戶將污水都潑到了地上,而這些帶著油污的髒水是最難洗的。
龍澤幽蘭望著自己狼狽的一聲,恨恨地瞪著罪魁禍首雲拂曉,自然也不忘了朝著南宮翎怒吼道。
「閉嘴!」
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若不是今個兒心情好,是值得紀念的日子,她才不會穿出來。
「是你自己坐進那水坑里的,怎麼反倒是怪起拂曉來了!」
南宮翎自然是向著雲拂曉,站到了雲拂曉的面前替她說話。
「我勸你還是回去換一身干淨的衣服吧,這一身又丑又臭,若是讓我四哥看見了就算是天下的女子都嫁人了,他也不要看你一眼!」
「我殺了你!」
龍澤幽蘭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她嫁不出去,此時听到南宮翎的冷哼聲,霍得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南宮翎撲了上去。
南宮翎自然也不是好惹的,憑著和宮中的武師學過些拳腳功夫兩人摔倒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兩人雙雙摔進了方才的水坑之中,濺起了滿地的污水,南宮宸拉著雲拂曉退了幾步,興味繚繞的看著兩人你扯我的頭發,我揪你的臉蛋。
「你就不上去勸勸,她不是最听你的話嗎?」
雲拂曉看著打成一團的兩人嘆了口氣,白了南宮宸一眼。
「如今最听的可不是我的話。」
南宮宸似乎是吃味一般,聳了聳肩,隨即倚在一旁的牆邊懶懶地道。
「再者說了,兩人個人都是帶著暗衛的,他們都不出手我做什麼濫好人。」
「都給本宮住手!吵吵鬧鬧的成什麼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周圍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了,這些一生都窩在這平民百姓一輩子都不能看見一個貴人,更何況一下來的是些整個帝都最尊貴的人。
「把她們分開!」
看著南宮墨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南宮涉這才出現吩咐身邊的人上前將打成一團的龍澤幽蘭和南宮翎拉開了。
「翎兒,你是不是想要本宮帶著你這樣子去找父皇請罪?」
南宮墨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不悅,原本溫柔的嗓音之中帶著濃重的陰郁。
堂堂一國公主,竟然在這樣的小巷之中在眾多百姓的面前與人打架,若是傳了出去皇家的顏面何存?這個翎兒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嗚~太子哥哥,這個龍澤幽蘭欺負我,你竟然還罵我,嗚嗚——」
南宮翎一邊用手抹著眼淚,一邊望著南宮墨委屈的大哭起來,原本已經髒亂的臉,如今更是像極了一只花貓一般。
「公主若是再哭可就讓人看笑話了。」
雲拂曉望著正要發火的南宮墨,沒等他說話,便上前幫著南宮翎擦著臉,柔聲對著南宮翎道,眼楮卻輕輕地朝著霍白站得方向一瞟。
南宮翎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如今是什麼樣子,連忙扯過雲拂曉手中的帕子在臉上胡亂的抹著,看得雲拂曉不由得笑出聲來。
「這里正好離著雲府不遠,若是兩位公主不介意的話,大可以到雲府梳洗一番。」
「還不快帶著本公主去!」
龍澤幽蘭抬起頭對著雲拂曉厲聲吩咐道。
龍澤幽蘭現在只覺得身上一股惡臭,只得站得離著南宮墨遠遠地,低垂著頭也不敢讓南宮涉看見她此時的樣子。
「十公主若是著急的話,自可以自己走著去。」
就算是在龍澤明澈的面前,雲拂曉也毫不掩飾對于龍澤幽蘭的厭惡,冷冷的回到,隨後帶著南宮翎上了馬車。
「混賬,你竟然敢這麼對本公主!」
龍澤幽蘭見雲拂曉要將她丟在這里,再一次對著雲拂曉張狂的叫道。
「這馬車本來就是寧王的,公主若是想要上來只要得了寧王的同意在可以上來,又何必如此。」
雲拂曉抬了抬簾子,說完了這句話,便不再看那一張沾滿了油污的臉,吩咐馬車朝著雲府駛去。
「你這刁民!」
龍澤幽蘭氣得直跺腳,然而望著對自己不聞不問的南宮宸不由得朝著雲拂曉所在的馬車怒罵道。
「公主莫要著急,四王府的馬車已經來了,只是不知公主是想要回驛館去,還是卻雲府換身干淨的衣裳?」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涉的聲音響起並沒有朝著龍澤幽蘭走近,然而這話的確是對著龍澤幽蘭說的。
「去雲府。」
從這里回到驛站最少也要大半個時辰的功夫,而龍澤幽蘭一刻也不能忍受身上的味道,否則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願意去雲拂曉的家里。
「十公主,這個侍女您不能帶走!」
就在龍澤幽蘭想要帶走水明櫻的時候,卻被史勝瀾攔住了。
「你敢攔我?」
龍澤幽蘭今個兒被人惹惱了多次,如今又有一個人出來對她指手畫腳的,她的怒火快要達到巔峰了。
「這個人與雲側妃的死很有可能有關系,所以公主您不能帶走她!」
史勝瀾是什麼人,就算是當今太子犯了罪也敢抓,更何況是一個外邦公主的侍女。
「這件事情等到十公主換完了衣服再說吧,史大人若是能等就跟著一塊兒去雲府吧。」
南宮涉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史勝瀾,更加不能得罪龍澤幽蘭,因此取了個折中法子。
「還不快走!」
龍澤幽蘭看見馬車來了一下便鑽了進去,催促著馬夫快些駕車。
「走吧!」
史勝瀾看了一眼南宮涉,還是決定給他這個面子,既然南宮墨和龍澤明澈已經來了,自然不會就這麼回去,便一同去了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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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霍白、雲拂曉同南宮宸已經到了雲府,三人正坐在花園之中喝著茶,而龍澤幽蘭正被人帶下去沐浴,此時南宮墨、南宮涉和龍澤明澈三個人也朝著花園之中走來。
「寧王妃喜歡品茶?」
龍澤明澈雖然只見過雲拂曉兩面,但是對于雲拂曉的印象卻是十分的深刻,晝陽國皇位之爭同樣慘烈,他的身邊正需要這樣一個聰慧美麗的女人。
本想要娶一個公主回去憑借著幽篁的勢力鞏固自己的地位,而此時龍澤明澈卻改變了主意。
這個雲拂曉,他,要了!
即使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那又怎樣?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拿不到的!
「不懂。」
雲拂曉的聲音別樣的清冷,直接切斷了龍澤明澈想要搭話的源頭。
「那寧王妃可喜歡音律?」
又望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玉笛,龍澤明澈下意識的問道。
「五音不全。」
雲拂曉呷了一口茶,說出的話讓南宮宸險些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她雲拂曉如果都叫五音不全的話,那麼天下就沒有會音律的人了。
「寧王妃想必是說笑了,像寧王妃這樣的大家閨秀又怎麼會……」
龍澤明澈剛剛說到一半,便被一道溫雅的笑聲所打斷了。
「龍澤太子殿下見笑了,拂曉妹妹從小就受到母親的教導,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此平日里只會些女紅,識得幾個字罷了。」
一听說南宮墨等人來了,雲甄洛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幾乎,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自然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思還將雲縴染也帶了來。
「見過兩位太子,四王,寧王殿下。」
雲縴染隨著雲甄洛給眾位王爺行了禮,眸光落在了一直坐在雲拂曉身邊的南宮宸身上。
只見他的眼楮至始至終都停滯在雲拂曉的身上,雲縴染心中一痛。
雖然他將她當成了無用的垃圾丟棄,可是她還是愛著他,那麼愛,那麼愛。
「不必多禮。」
南宮墨自然地坐到了雲拂曉的身邊,若無其事的喝著茶,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反倒是龍澤明澈看見了雲甄洛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確是個絕色傾城的大美人。
只可惜了,雖然長得絕色也只不過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若是在盛事之中絕對是可以娶來把玩的,怎奈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像雲拂曉這樣聰敏淡然的女子。
龍澤明澈嘆了口氣,便不再去理會雲甄洛,而是將一門心思用在了雲拂曉的身上。
只可惜雲拂曉的左邊坐著南宮宸,右邊已經被南宮墨佔了,他只得在雲拂曉的對面坐了下來想要套近乎。
「听說過幾日在碧水山莊,瀲灩帝姬在那里設下了秋水夜宴,不知道寧王妃是否有這個興致與在下一道去?到時候在下的馬車就在雲府的門口相等。」
龍澤明澈笑著提雲拂曉添了水,隨即提起了幾日之後瀲灩帝姬設下的秋水夜宴。
這秋水夜宴是瀲灩帝姬在每年暮春時節都會舉辦的一個宴會。
這瀲灩帝姬是南宮絕的幾個姐姐之一,嫁給了紫衣侯霍城為妻,只可惜紫衣侯霍城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個遺月復子霍白,早早的繼承了紫衣侯的爵位。
「那個秋水夜宴我不想去,龍澤太子費心了。」
雲拂曉對于這種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夜宴沒有半點的興趣,她寧可在琉璃院中安安靜靜地看書寫字,也不願意去那樣喧鬧的地方。
「寧王妃想必是極喜歡安靜的,在下听說這幾日是踏青的好日子,不如什麼時候一同去踏青吧。」
龍澤明澈是那種一旦設定了目標便不會輕易放棄的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要和雲拂曉說。
而一旁被冷落了得雲甄洛看著所有的人都圍著雲拂曉轉,不由得妒火中燒。
望著面上沒有半絲表情起伏,冰冷的像一潭死水一般的雲拂曉愈發的不明白為何這麼多人都喜歡這個清冷的像冰一樣的女人。
「多謝龍澤太子美意,這些事情都不是拂曉喜歡的,更何況如今拂曉已經是本王的王妃了,龍澤太子這樣越過本王邀請王妃,本王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這一回雲拂曉沒有再說話,替她答話的是坐在一旁一直沉默著的南宮宸,雖然好似隨意的一句,然而望向龍澤明澈時的眼神,卻讓龍澤明澈忍不住脊骨一涼。
這個寧王看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看似隨便的一個眼神,卻讓他有種徹骨的寒意,這樣的威壓過不是內力深厚的人恐怕是不能釋放的。
所謂的威壓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殺氣,若是一個人沒有內力,便很難形成威壓,從氣勢上戰勝對方。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再強求了。」
龍澤明澈深深地望了南宮宸一眼,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笑得格外的燦爛,隨後伸手倒了一杯茶,緩緩的喝著。
先出現的是南宮翎,南宮翎要比雲拂曉大幾歲,身形也因為皇宮之中的富貴生活顯然要比雲拂曉來的豐滿一些,因此穿上了雲拂曉的衣服顯得有些緊,更加顯出了凹凸有致的身形。
「拂曉多謝你了。」
聞了聞身上屬于雲拂曉的那種淡淡的藥香味,南宮翎蹦蹦跳跳地上前,拽住了雲拂曉的手開心地笑著。
「舉手之勞,公主不必介懷。」
雲拂曉淡淡一笑,越來越覺得南宮翎的笑容能夠感染自己,她曾經也想過要她這樣無憂無慮的一生,永遠都那樣開心的過一輩子。
「這是你應該做的!」
龍澤幽蘭也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因為龍澤幽蘭的年紀要比雲拂曉大一些,身材也要高大豐滿許多,因此雲拂曉派人去雲甄洛那里要了一套衣服。
自然雲甄洛那個時候只听說雲拂曉派人來要一套全新的衣飾,她本是以為雲拂曉是來找茬的,挑走了一套剛剛送來的最好的衣飾。
因此雲甄洛心一橫憑著誰也別想要,便在衣服上動了些手腳,如今看見這件衣服竟然穿在了龍澤幽蘭的身上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龍澤幽蘭是什麼樣的人雲甄洛是見識過的,就算是她恨她那一次這樣羞辱她,但是憑著雲甄洛這欺善怕惡的性格是端的不敢去招惹龍澤幽蘭這樣的人的。
可是此時龍澤幽蘭身上穿著的衣服正是自己的,還是自己動了些手腳的,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她該怎麼辦?
憎恨的望了一眼雲拂曉,雲甄洛不由得恨得牙癢癢,忽然轉念一想,一顆心忽然放了下來。
這件衣服從自己的院子到了雲拂曉的手上,在送到龍澤幽蘭的面前,里里外外經過了多少人的手,就算是要怪到時候自己死活不承認,龍澤幽蘭也不掛不到自己的頭上。
那時候吃罪的還不是雲拂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