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披著濕漉漉的浴巾抖抖索索的蹲在牆角,那副賊可憐的模樣令小家伙動了惻隱之心,女乃聲女乃氣地對敲著二郎腿坐在床上一副山賊女王架勢的媽咪說道︰「媽咪,給他根板凳坐吧。」
「嗯。」白初晴大手一揮。
泰勒感動得淚牛滿面,見樂樂端著小板凳過來,沖動的就要上前將他抱住親上兩口以表感謝,誰料小家伙卻非常嫌棄道,「別過來,弄濕了我,我會讓你死的很有節奏感,我媽咪問你什麼你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有隱瞞,大刑伺候。」
白初晴看著他站在暴雨中,心髒仿佛被一只手給牢牢的攥在手心,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白初晴默不作聲,他又繼續道︰「我在這里等你,等你答應我為止。」說完,手機從他掌中滑落。
下一秒,白初晴就將他美好的願望扼殺在了搖籃里,砰一聲鎖上了他的房門。
這個聲音……她驀然睜開眼楮,緊張地問,「你在我家樓下做什麼?」
不一會兒就變了天,大片大片的烏雲籠罩著天空,景色一片陰霾。
樂樂甩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看似是鄙視他弱爆了,其實是在給他暗示︰[你要想死得更慘你就說。]
「媽咪不喜歡爹地唄。」樂樂無奈地道。再聰明他也只是個孩子,男女之間的感情他不懂。
艾瑪!這對母子是要逆天咩,怎麼一個比一個狠,而且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咽下一口苦澀,她強牽笑容道︰「不是,是我真的對你沒有那種心跳的感覺。」
「我是意外。」樂樂不想跟泰勒廢話太多,說完就走到窗邊躲在窗簾後面小心翼翼的偷窺著下面,見樓下停著輛布加迪他認得出那是爹地的,小臉布滿憂色。
「晴晴,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覺。」
「嗚嗚……」泰勒捂著臉傷傷心心的跑回房間,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樂樂覷著媽咪不動如山的臉色,暗暗替泰勒捏了把冷汗啊。
「說中文。」白初晴怒喝,我的地盤听我的。
他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將這簡單而又沉重的三個字說出來。
「啊——」
意識到玩笑開過火了,白初晴眨巴了幾下卷翹的睫毛說,「兒子,你去安慰下他,他要是想不開死在我們這里就麻煩了,活著是個禍害也就算了別死了也不讓人清靜。」
嗚嗚……泰勒突然好想回家,惹不起這對母子,他躲還不成嗎?
「兒子,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不能跟他學,也不能听他的。他就是個活著浪費人民幣死了還污染空氣的人渣,滾回你倫敦去,別來教壞我兒子,听到沒有。」
笨蛋,不知道自己不能發燒嗎?
泰勒挺身昂頭豁出去道︰「晴晴我知道錯了!好,我實話告訴你這次我來的主要目的,其實是想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其實我跟泰森不是一個媽生的,我的祖母有一半的中國血統,所以我看起來像個混血兒。」
白初晴一把從背後將樂樂抓過來,避泰勒如蛇蠍。
泰勒吐血三尺,原來他早已經躺著中槍了。
「看來你是覺得水不夠冷。」啪嗒一聲,白初晴就將手里的塑膠衣架折成兩半。
寒雨中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听上去卻更是動人心弦。
樂樂轉身不想听他嘮叨媽咪的壞話,在他看來媽咪已經很仁慈了,再說泰勒他這麼有錢,隨便住一晚酒店也不止這個價,他分明是借題發揮找個借口罵她媽咪出口惡氣罷了。
「這麼久。」肯定陰謀不小。白初晴一口回絕︰「不行,去告訴他,我們這里廟小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樂樂聳聳肩,「不知道。估計十天半個月左右吧。」
泰勒吸溜抽了口冷氣,眼神好無辜地看著樂樂,好似哀怨地說︰[你可以侮辱他的智商,但是絕對不能侮辱他的人格。]
白初晴揮了揮手里的衣架指著他問。「說,這次你來又有什麼陰謀。」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是你兒子。
「晴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過去讓你對我的未來沒有信心,但我懇請你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如果我讓你失望了,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纏著你。」
這番話他愛听,泰勒很帥氣地比了個超人飛天的姿勢,「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啊哈哈哈哈哈!」
一道雷聲頓時晴天霹靂!
葉俊凱 里啪啦說了一通也得不到她的一句回應,不禁問,「你有在听我說話嗎?」
這還真是——震撼!
泰勒暗忖。「我看未必吧,不喜歡怎麼會有你?」
YES!
樂樂抿唇輕輕一笑,回應他說︰[你放心吧,在我媽咪眼里你早就是個沒節操的男人。]
母子倆面面相覷一眼,白初晴眉心微微一聳,輕咳一聲道︰「謝謝你把這麼隱私的秘密告訴我,不過這貌似跟我們娘倆沒什麼關系。」驀地,她臉色一沉,聲音提高八個度,「說實話,再敢胡鄒亂編,就去把小區的地板給我洗白了,洗不白我就用漂白粉把你漂成一只流氓兔。」
「媽咪。」倏地,小家伙又跑了出來,向她匯報情況。「我已經安慰好他,他暫時沒有輕生的念頭,但是他說要在我們這里借住一段時間。」
白初晴又看了一眼窗外,雷聲轟鳴,風雨陣陣,這天變的也太詭異了。
泰勒叫喊出聲,接著整個人愣坐在地,腫麼可能?這不科學!
白初晴有些心動。「出多少?」
啪!衣架重重的打在棉絮上,聞聲泰勒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撒謊。」葉俊凱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對自己沒有半分的好感,如果真對他沒有一絲的期待為什麼會那麼相信她會找到她的項鏈?又為什麼會在船上知道是他以後抱著他,呢喃他的名字?他不相信那只是因為藥物所致的關系。
泰勒看著樂樂豎起的那根小指頭眼楮都瞪圓了,七竅生煙。「你媽咪她上輩子是土匪吧,這個破地方,要一萬還美金,靠之,我添點錢都能把這里給買下來了。她也太狠了,怎麼不去搶。」
吧字還沒月兌口,就見布加迪的車門開了,下一秒葉俊凱高大的身軀從車里鑽了出來。
「什麼——」泰勒又暴走了,「他白初晴以為她這里是香餑餑啊,我又要出錢又要出力。」
「在,在,我在听。」白初晴松口氣,將房門鑰匙放在抽屜里,然後走回自己房間的窗邊撩開窗簾果然看到樓下瓢潑大雨里停著一輛黑色的布加迪。
「真的?」白初晴問這話的時候眼楮是覷著樂樂的,這人滿嘴跑火車每一句真話,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比較可靠誠實。
兒子這個時候在家,他要是上來看到,她該怎麼解釋?
「NONONONONO!」泰勒接連擺手。
泰勒見小家伙露出一臉的沮喪,納悶道︰「你媽咪為什麼那麼怕你跟你爹地相認?」
樂樂這下放放心心的蹦回媽咪的身邊,門童一樣的立在旁邊。
樂樂比出一根小指頭,白初晴兩只眼楮倏然發亮,「一萬美金。成交。但是我還有個要求。」地板吧二。
太傷心了。虧他還一直將他們母子當作是親人,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背後這麼看他。
泰勒見他不鳥自己,連忙怏怏地住了口,將他拽回來,滿臉堆笑。「好嘛,我承認我是小雞肚腸的男人,別生氣。」泰勒見狀好一陣心驚肉跳,連忙撲過來抱大腿︰「小初初,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撒謊,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就天打五雷轟,暴雨傾盆。」
樂樂聳聳肩,表示點到為止,再敢說他媽咪壞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可……可以嗎?」泰勒驚喜地問。
就在這時,轟隆隆!
「遵命。」小家伙點點頭,跑進去了。
白初晴用力掩住嘴唇,眼前頃刻間潤濕一片,心一寸一寸的墜向一個無底的深淵。
樂樂點頭。「媽咪,這回是真的,他就是要我幫她弄幾張愛麗絲公主的果照。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天氣預報明明說這一周都會是陽光明媚的,怎麼可能打雷?」
白初晴眼楮有些酸脹的感覺,她用力地眨了幾下眼楮才將朦朧的霧氣散去,硬著心腸說,「你的過去怎麼樣我不了解,你的未來怎麼樣我也沒興趣知道。總裁,您請回……。」
他已經查過最近一周a市的天氣,都是陽光明媚,別說大傾盆大雨了就是毛毛雨也不會下一絲絲的。
白初晴細眉一擰,「要住多久?」
「是不是因為爺爺的話,所以你才不敢承認?」葉俊凱又問了一遍。
「晴晴……我愛你!」
「你這是做什麼?」
睡意卷土重來,白初晴倒在床上剛閉上眼楮就听見手機鈴聲煩人的響起,她從包里拿出電話看也沒看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接起,「喂?」
泰勒風中石化!
「沒有,我這次來就是純粹的度假順便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泰勒冷的直抽氣,二十幾度的天把零下幾度的水披在身上還是很沁骨的。
白初晴沉默了一秒,她敢說是嗎,呵,其實葉老也沒錯,如果她處在他的角度也許也會這麼顧全大局,畢竟像他們那樣的豪門家庭娶妻婚嫁都是與利益息息相關的,像她這種一無家事,二無背景的市井小民娶回家只會是個笑話,非但一點忙都幫不上,也許會是一種負擔。
白初晴一邊默默的听他說話,一邊朝樂樂的房間走去,朝小家伙比劃了幾下,樂樂明白地點點頭。心里卻是無比的期待爹地能夠上來,發現他!發現他!
樂樂毛骨悚然,但松了口氣,總算是把他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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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這個地方又破又舊的,我們換個地方住怎麼樣?」他實在不習慣住這麼簡陋的地方。
上次是叫樂樂幫他竊取英國皇家檔案,這回肯定又有新的花招,他太了解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準沒好事的禍害。
「泰勒蜀黍,為了我們光榮而偉大的革命,你做點小犧牲算得了什麼,我會告知全體人員,他們會嘉獎表揚你的,沒準兒還會給你版一枚光榮的勛章,到時候揚眉吐氣什麼面子都掙回來了。」
樂樂嘟了嘟嘴巴︰「他說他可以出房租。」
「我已經邁出了九十九步,就等你往前一步……」
白初晴抬頭望了望窗外,回頭陰陰的笑容能滴出水來。「看來,連老天爺也不站在你那邊。」
他走過去輕輕踹了一腳他的背,說︰「嘿,老兄別演了,你今天注定悲劇了,SO,自求多福坦白從寬吧。」
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更不想因為她而鬧得他們爺孫不和。
娘倆真是一個秉性,泰勒敗給他們了。「好吧好吧听你們的,大不了我做點犧牲了,就住這里。」嘿嘿!一想到以後能抱著小家伙同眠共枕他就好興奮。
泰勒扯著頭發,一副難以置信地樣子。半響,他氣呼呼地罵出一句︰「狗屎的!一定是氣象台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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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渾身汗毛一豎,都快給他跪下磕頭輕饒,「白大姐,不——大姐大,求你饒了我吧,這次我保證只是找樂樂幫點小忙,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求你就發發慈悲,別再折磨我了。」zVXC。
樂樂搖頭︰「媽咪說住哪里我就住哪里,你要住不慣,門在那邊,不送。」
泰勒一刻不敢怠慢地點頭,就好比慢了會挨揍似滴。
「我在你家樓下。」
樂樂將板凳端到他面前的時候在他耳邊悄悄的嘀咕了一句,「賽爾號輪船上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提,听到沒有。」
樂樂突然想起什麼來,打斷他的美夢,「媽咪還說你留下來必須充當我們的保姆,洗衣做飯,家務包干。」
啪的一聲斷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