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又擰干毛巾給謝君敷臉︰「對不起，君少爺，我不該多嘴的。」她低著頭，聲音里有些哭音，可她臉上干干的，卻一點也不像是哭過的樣子。
謝君見她又回來倒是發了一下愣，所以直到她給自己敷臉也沒拒絕，他剛想繼續甩開她的手，卻看到了她的手紅紅的，像是凍傷了一樣。
謝君怔了一下，眼神不免移到了搪瓷臉龐里的冰水，冰塊不少，浸過冰水的毛巾貼到他臉上也是那麼的刺激，擰毛巾大概會更冷的吧。
謝君本來想甩開她的動作收了回來，只是有些不自然地坐著。
其實阿如並沒有什麼關系，她到了冬天是肯定會長凍瘡的，在家里的時候就總是干活兒，也是經常踫冷水的，不長凍瘡都不可能，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她也早就習慣了。
這次給謝君敷臉的時候，阿如果然是什麼話都不說了，因為怕再惹他生氣。
等敷好了之後，阿如端著臉盆要出去，走到門口，她還是停了一下腳步，回過頭說︰「君少爺，阿如不是很聰明，所以可能總是會說錯話，但是阿如不會說謊話的，謝老爺打了你，他心里肯定也很難過的，我女乃女乃總說，打在兒身，痛在我心，大概就是那樣的吧。如果又惹您生氣了，阿如說對不起了。」說完才輕輕地關上了門，走開了。
謝君一直背對著門，听到關門聲才忍不住回頭去看了一眼，好像是她還在門口一樣。
他伸手踫了一下明顯好了許多的左臉頰，嘴唇扯了扯。
阿如說了這番話回房間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心想自己又多管閑事了，君少爺應該很惱火了吧？
這樣想著，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不過好歹第二天她沒有再睡過頭了。
雖然一整晚沒睡好，可早上起床的時候她還是精神抖擻的，出房間的時候樓下還安靜得很，謝家父母還沒起床。
阿如便輕悄悄地走到了廚房，開了燈開始做早餐。
她不敢弄出大動靜，做什麼都是輕手輕腳的，所以動作慢了些，不過也正好，差不多的時候正好听到下樓的聲音。
顧梅看到她倒是驚了一下︰「阿如你怎麼起來了？」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特意起早做的？」
阿如低頭笑了笑︰「是啊，夫人在家吃早飯吧，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顧梅看了眼身旁的謝勁明，見他點了點頭才和他一起坐到了餐桌上。
「這個包子是……」顧梅問。
阿如不好意思︰「是我做的，不知道夫人老爺吃不吃得慣，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就不做了。」
顧梅吃了口，發現意外的好吃，急忙點頭︰「很喜歡，你手藝可真不錯。」
「阿如也就會做些粗俗的東西了，夫人喜歡就好了。」
包子做的的確很不錯，皮薄肉多，形狀也很好看，做顧梅吃了幾口想這包子肯定得花不少時間做，也不知道阿如是什麼時候起床的。
阿如倒是一臉開心，對她來說，做的東西老爺夫人喜歡，那就已經盡夠足矣了，至于她花費了多少時間和功夫做這些，卻是一點都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