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好 關心則亂(6)

作者 ︰ 雲上-

因為愧疚,阿如做了好些吃食,做的時候也忍不住掉眼淚,想著他都是因為自己不夠小心的緣故才變成這樣,心里愧疚的要命,她寧願摔下來的是自己,她就算摔死了也沒關系,怎麼偏偏摔的就是謝君呢。

再回到醫院的時候,病房里只有謝君一個人了,她站在門口怯怯地不敢進去,偷偷覷著他的神色。

謝君看到她,心下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冷哼一聲︰「怎麼不過來?」

阿如咬著唇,輕移過去,把保溫盒放在了桌上,輕輕問︰「夫人呢?」

「出了事情,先走了。」謝君回答得滿不在意。

阿如卻是心中一痛,謝君剛剛才從手術室出來不久,多需要母親在身邊,可她卻那麼一走了之……阿如從來沒有埋怨過什麼,此時卻對顧梅有些微詞,親人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但這些話,她知道不能在謝君面前說,他裝得一點都不在乎,其實心里很是在意,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在昏沉痛苦之時將她當作是他母親,那樣的依賴了。

「君少爺,你想吃了嗎?」阿如問。

謝君點點頭,卻不動手,分明是要阿如幫忙了。

阿如意會,把東西放好,因為怕他吃不下,所以熬了粥,便拿了勺子一勺一勺等涼了才喂給他吃。

謝君開始還是略微有些尷尬,畢竟那麼多年,自從他懂事之後哪有女人喂他吃過東西?可吃了兩勺之後就開始熟悉,臉皮也厚了起來,自在地張大嘴巴等著她把粥送到他嘴巴里來,不時還說一句,太燙了,太冷了,讓阿如戰戰兢兢。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阿如還遞上手帕給他擦了擦嘴,看著他滿臉舒緩地躺下,心里略略松了一下,她怕看到他一臉病容,那樣她會更加自責,如今至少知道他沒那麼糟。

阿如也不敢坐下,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眼神瞥向他的腿,猶豫了許久還是問出了口︰「君少爺,疼嗎?」

謝君哼︰「你說呢?」

阿如听這話,再看到謝君如今還是蒼白的臉色,鼻間一酸,眼眶再度盈滿了淚水,睫毛輕輕一扇,眼淚就落了下來︰「對不起……」她低著頭,看著地板在眼前模糊,「君少爺,你打我罵我吧,都是我的錯……」

「打你罵你我就不疼了?」謝君咬牙切齒。

阿如搖頭︰「還是,還是會疼……」

「可是你會舒服對不對?」

「不是……」阿如頓時跪在了床上,將臉抵著床沿,哽咽,「阿如想和君少爺一起痛……」

她說她想和他一起痛……

謝君不由抬頭看她,他只能看到她的頭心,長長的頭發披在她的腦後,柔順又服貼,就像是她這個人一樣,從不會讓人覺得負擔。

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人,從來不會提任何要求,從來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從來都只會檢討自己,也從來都不會怨怪他人……

這樣的人,就是阿如,不知不覺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讓他意外,讓他欣喜,讓他,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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