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我還活著呢。」
「那天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你怎麼會和蘇顏若在那家餐廳的?」
「我跟我爸去吃飯,正好踫到了蘇顏若,她說要和我單獨聊聊,然後就讓我做她伴娘,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要走,她偏要拉著我,誰知道她腳踩空了樓梯,把我拖著一起滾下了樓梯,她孩子沒了,我差點死了。就是這個情況。」
當然,她心中有另一個懷疑,只是有些說不出口,怕被人說成是冷血動物。
林安落受了一夜折磨,沒怎麼睡得著覺,護士剛上班,她就嚷著讓護士找醫生去給她開一支止痛針,林堯舍不得女兒,也松了口。
「Sarah,我要是你,我就這個月都不見劉玉揚,你現在樣子可太丑了,也不怕嚇跑劉玉揚。」
林安落在醫院里住了一個多月,每天都會收到一束白玫瑰,都是劉玉揚送來的,當然這都是林堯轉告的,事實上,直到她出院的那天,她都沒見到劉玉揚本人,她帶著帽子坐在輪椅上,被林堯推出住院部,在門口看到了宋流光。
「哦,那你快去陪床吧,這里有我爸和護工呢。」
「蘇顏若一口咬定是你推的她,而且餐廳的侍應生居然也說是你推的她。」
「爸。」林安落哀求著。
「事實上,在半個月前,他們領證了。」
劉紫彤在病房外等了會,林堯走了出來,她剛要把心里的疑問問出口,林堯就拉著她走遠。
「他們失去孫子,哪里會願意接受這個悲劇是由蘇顏若這個做母親的無心之失造成的,所以他們寧願相信是Sarah故意造成這一切的,好讓這份恨更理所當然些。」
「我要走了,我媽也在住院,她孫子沒了,受了點刺激。」
「別哭,別哭。」劉紫彤連忙抽出幾張紙巾給林安落擦眼淚。
沒過多久,林安落就睡著了。
「我沒推。」
「我女兒說了,現階段長得有些丑,不,是丑爆了,拒絕訪客。」
劉紫彤離開後,林安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
止痛針打下之後,林安落終于不那麼疼了,在父親的幫助下喝了一碗米粥後,不時地盯著病房門看,過往的人太多了,只是都沒有劉玉揚。
「我不是太懂。」
林安落看著自己的老爸,頓時明白,原來所有的花說是劉玉揚送來的,根本就是個謊言。
「呃,宋流光。」
林堯感慨著︰「大概是為自己的悲痛找個發泄口吧,恨Sarah要比恨蘇顏若受安慰些。」
「回家再說。」林堯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不忘怒瞪宋流光幾眼,太可氣了這小子,居然拆了他的台,和他真是不對盤啊。
劉玉揚,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
「那他是怎麼了?為什麼都不來看我?」林堯退一步,「這樣,我們先回家,我讓劉紫彤來家里,你困惑的問題,劉紫彤都知道答案。」說完,給劉紫彤打了電話,並說了新家的地址。
劉紫彤有些理解了,向林堯說了聲再見。
「對啊,林叔還對我說你看到白玫瑰心情就好很多。」
她幾乎都把腦袋想痛了,也想不到該怎麼去阻止這場婚禮,他和蘇顏若是合法夫妻了,以後,若是她再和劉玉揚有些什麼,那她可就是非法了。
「Sarah,你痊愈了嗎?我一直都很擔心你。」
「那……」劉紫彤明顯感覺有人推了她一下,連忙轉移了話題,「那我明天去山上幫你求個平安符吧。」
「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的,我真的會讓他後悔的。」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而且無憑無據的,就算說出來也只能算是誹謗。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劉紫彤決定將自己的懷疑徹底埋進心中。
林堯汗顏,「還活著,活得還很瀟灑。」
「我不相信。」林安落想也不想直接說。別說蘇顏若懷著孩子嫁給劉玉揚都是難事,更何況現在蘇顏若綁著劉玉揚的孩子都沒了,劉玉揚就更沒有可能娶她了。從父親口中听到劉玉揚要結婚這個消息,林安落覺得這真像個笑話,她沒死于顱內出血,但快要被這個消息氣死了。
「爸,我還想著我不疼的時候見見劉玉揚呢。」
一位富家公子和女友奉子成婚,在妻子懷孕20周時去醫院做了個胎兒親子鑒定,結果顯示,這個胎兒不是富家公子的孩子,逼問妻子,妻子終于說出實情,原來在和富家公子交往的同時,她還在跟另一個男人曖昧不清著,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富家公子一氣之下殺了妻子,然後自殺。
「你相信我,可他沒有相信我。」
林安落的心情已經跌進谷底,太不尋常了,劉玉揚居然一個多月不來看她。踫走拉她。
宋流光顯得有些激動,「終于又見到你了。」
「因為他要結婚了。」
「為什麼?」
要是真這樣的話,這個蘇顏若可真陰險。
經林堯這麼一說,林安落才想起來要去照下鏡子,林堯去問護士借了面鏡子就直接給林安落遞了過去,「你不僅沒頭發,臉色還嚇人。」
听到劉紫彤這樣說,林安落更覺得難過了。
「那是你送來的?」
「我送的花你喜歡嗎?」
坐上車後,林安落問︰「他還活著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激動,我相信你,我相信我認識的你,你很善良。我覺得蘇顏若一定是買通了那個侍應生了。等著吧,總會有破綻的。」zVXC。
劉紫彤把這件事告訴母親後,然後兩個人為這一慘劇無限感慨後,想到了一處去了,那就是蘇顏若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劉玉揚的。在第二天,母親就給蘇顏若打電話說起了這件事,誰知道蘇顏若說自己的孩子未滿16周,等滿了16周再去做。
「林叔,為什麼不讓我告訴Sarah呢?蘇顏若明明就是在誣陷她,我不能讓Sarah背這個黑鍋。」
「爸,怎麼回事?」
「婚禮日期定了嗎?真的不先訂婚直接結婚嗎?」
「他這算徹底沒有回頭路了。」
「和誰結婚?」
「我真不懂為什麼我爸媽他們那麼相信蘇顏若的話。」
「就他累嗎?我也累啊。」林安落哭著說。
林堯在確定宋流光離開後,把花束中的卡片扔掉,帶著花束回到病房,他要等林安落醒來,告訴她這是劉玉揚送的花。
林安落被劉紫彤扶到床邊躺下,順便給她豎了兩個靠墊。
看到鏡子里自己的模樣後,林安落有些泄氣,臉色不僅嚇人,臉還浮腫了,她連忙把鏡子丟在一邊,對林堯說︰「你去告訴劉玉揚,我不要見他了。」
「白玫瑰啊。」
「你不要為了我哥不相信你而難過,他只是在逃避,嗯,逃避,他不想去相信誰說的,分辨什麼是謊言,什麼是真話,無論他是相信蘇顏若還是相信你,結果對他來說都很難接受。因為傷害已經造成了,他的兒子的確沒了,他相信蘇顏若的話,他得恨你,得娶蘇顏若,他若相信你的話,他還是得娶蘇顏若,這樣他會為自己的不甘心而痛苦。Sarah,一直以來,都是我哥在追逐著你,也許,他是真的累了。」
宋流光捧著一束玫瑰花來探病,被林堯攔在門外,林堯把剛才林安落對他的囑咐換個對象說給了宋流光听。
林堯有些尷尬地模了模鼻子,只听林安落問︰「花,什麼花?」
劉紫彤幾乎是和林安落他們差不多時間到的新家。
「好,我會轉達的。」
「不行,我不同意。」
「等Sarah的身體好徹底了,我會跟她說的,她最近不能情緒激動,怕顱內再次出血。」
「好吧。」盡管有些不情願,但是為了Sarah的健康,劉紫彤還是勉強答應了。
一周前,劉紫彤參加一個聚會,認識了一名醫生,聊天過程中無意中听到現今有種胎兒DNA檢測技術,胎兒親子鑒定一般是在懷孕8-10周的時候提取胎兒絨毛做鑒定,或者在懷孕16-24周的時候通過提取羊水做鑒定,根本就不想要等到孩子出聲後去做DNA比對。後來她還听那醫生說起了近期發生的一件事︰
「好吧,叔叔,請幫我轉交我的玫瑰花。」
「好啊。」
林安落哭著給林安夕打電話,純姐把手機遞給林安夕。
林安落冷冷笑了,咬牙切齒道︰「劉玉揚,好,真是好樣的!」
「因為同情嗎?」林安落徹底憤怒了。「爸,帶我去找劉玉揚,我一定要當面問清楚。」
沒想到現在孩子居然就沒了,這令劉紫彤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蘇顏若故意傷害孩子,讓Sarah做了墊背的。
林堯心想這姑娘開過一次腦袋,是不是變笨了。「蘇顏若,不然還能跟誰?」
「姐,我被拋棄了。」
林安夕一時之間忘記了說話,盡管她有滿月復的疑問。
「姐,他怎麼會如此狠心呢?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就和別人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