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之田園風華 第一章 決裂的前奏

作者 ︰ 原景之

十月的晚上,天氣已經微涼了,地上撒著一層白色的東西,在月色下看起來很是美麗耀眼。

一陣微風吹來,將躲在大石頭後面的程君卿凍得打了一個哆嗦,她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繼續看著天空,今晚的月色還真是美,那半輪彎月就那樣掛在天空中,程君卿那雙漆黑的眼楮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剛從外祖母放著靈柩的屋子出來,那原本對她有些厭惡的小姨們對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而且親自送她到了院子,還將自己身邊的人給留下了?沒貓膩才怪?趁著他們的人都走的時候,她就偷偷溜出來了,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離這里不遠處的地方就是她的院子,清心閣,這是最偏僻的一處院子,而且這邊四周都是環繞著水池,要是一個不小心,一個小女孩就可能因為這樣落水而身亡,這般的心思饒是誰都看的出來。

不過外祖母一直將她保護的很好,可是縱然是保護的再好,她又怎麼知道,其實在外祖母臥病在床的時候,她最心愛的外甥女小君卿已經離世了,那一年她才九歲,就被人淹死在池子里。

要不是她前世意外死亡怨氣太重,怎麼也不會附身到這個小女孩的身上,既然已經來了,她就要保護好自己,更要守護外祖母留給這具身體的母親的東西,也算是還給他們家一個恩情吧?

不過在三年的相處中,程君卿已經對外祖母視如親生的一般,外祖母對她的心,她如何能不感動?她還記得外祖母離世前說的那句話就是,‘你不是君卿,我可憐的小君卿其實早就已經不在了,好孩子,守護好自己!’

程君卿是個涼薄的人,饒是她想到來這里,其實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了。

前世她是個孤兒,沒有享受過親情的她,這世享受到了親人的疼愛,但是老天爺對她就是這麼的殘忍。

正在她想的入神的時候,一個輕巧的腳步慢慢的靠近了。

「小姐,天氣涼了,披點衣服出來才好!」這是外祖母留給自己的人,李媽媽。

「李媽媽,我省的!」將李媽媽遞給她的衣服披上,但是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院子火光沖天!

李媽媽看的都是驚恐,只要她遲出來一步的話,那麼她就燒死在里面了!

程君卿死死的捂住即將叫出來的李媽媽,程君卿用沉靜的眼神告訴李媽媽不要驚慌。

李媽媽點頭示意,程君卿放開了她,只見李媽媽對著自己的胸膛拍了幾下,安撫著自己不安的心。

「小,小姐,我們的院子,院子著火了,怎麼辦?」李媽媽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命差點沒了,還是會覺得心有余悸。

「既然我們的舅舅跟小姨們這麼喜歡送我上路,我覺得要是不替他們盡盡孝道也是不行的!陪葬,可不是只有我!」要用我來陪葬嗎?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財產了嗎?不要想得太美好,庶出的那幫狼子野心的鬼,今天她要好好的來抓一抓。

「小姐,您要做什麼?」李媽媽很少看到這樣的小姐,除了當初小姐培養自己的勢力的時候,展露出來的這一面之後,她就再也不是如此的人了,她就好像是一般的少女一般,繡花,彈琴,天真無邪的哄著老祖宗高興,但老祖宗現在不在了,小姐是要恢復原來的樣子了吧?

「去叫上清苑,然後去廚房提上兩桶菜油來!讓清苑帶一個火把過來!」程君卿一說完,李媽媽就立即飛快的離開了。

程君卿繞著院子的小路飛快的跑到了主院,這個時候他們肯定是睡得很沉的吧?不管睡不睡得著,但是他們也要裝著不知道,等燒死了自己才好不是嗎?

這些蠢蛋,難道以為這些下人不會傳出去嗎?清心閣著火,不用去管,要是傳出去的話,看他們怎麼向外面交代,不過程君卿已經在心里有了一個主意,她要讓自己徹底的月兌離鎮國將軍府。

沒過一會兒,清苑跟李媽媽已經帶著東西過來,他們自己的小姐,那一張沉寂平靜的臉,讓他們看不出來到底要做什麼。

「李媽媽,將菜油在這個院子的各個角落都灑上一些!」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李媽媽不解的問著程君卿,難道小姐是想要將院子燒了嗎?

「燒院子!我覺得外祖母可能在底下會住不習慣的!」說著揚起她那張天真的臉看著李媽媽,李媽媽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覺得這件事情不對,但是總是不忍心拒絕了她的請求。

哆哆嗦嗦的拿著菜油,灑在了各個角落。

「清苑,將火折子跟火把給我!」程君卿看到了李媽媽已經完成了最後一道工序之後,就舉著火把照亮了她俏麗的小臉。

「你們先回去,該在哪兒就在哪兒,李媽媽給我去廚房做碗銀耳羹,知道該怎麼說了嗎?」

「是,小姐半夜起來為小祖宗守靈,奴婢等人隨伺。」

程君卿點點頭,得到了首應之後,清苑跟李媽媽快速的離開了,程君卿舉著火把點燃了各個角落之後,提著自己的裙子,避開了人群,繞著自己預算好的小道跑著。

她一邊跑,一邊就听到了很多的家丁丫鬟大喊著,‘主院著火了,主院著火了!’

她的嘴角邪魅的一笑,正好,她到了外祖母的靈柩前,靜靜的跪著。

她的手模著靈柩的一腳,心里暗道,‘外祖母,主院我燒了,那是屬于你跟小君卿的,我絕對不會讓那幫狼子野心的人登堂入室的。外祖母,你安息吧!’

程君卿將自己的頭靠在靈柩上,就好像是她重生那會兒,外祖母招呼著她,讓她靠在她的膝蓋上一樣,那般溫暖,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那一刻的感覺。

她安靜的享受著,只屬于她跟外祖母的最後的時光,從今天就只有她跟李媽媽,清苑三人了,只要有她程君卿的一天,就一定會讓李媽媽跟清苑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程君卿都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吵醒了她。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守在一邊的李媽媽,她慈祥的臉上都是不安,顯然是在擔心程君卿的。

程君卿一陣懊惱,她怎麼這麼沒有警惕的心?要是今天不是李媽媽在這里,她早就死了。

「小姐,我看你好幾天沒睡好了,就不忍心叫醒你!」李媽媽姍姍的說著。

「哼,她還沒睡好是去做虧心事了吧?」李媽媽的話剛說完,就被剛剛進門的尖銳的女聲給打斷了。

隨即就是進來一大幫人,很好都到齊了。

程君卿的腿已經跪的麻了,李媽媽一只手端著銀耳羹,一只手扶著她。

「賤人,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眼前這個罵人的正是她的好舅舅,鎮國將軍府的繼承人,李成安。

他高大的身軀往前踏出一步,那臉上的陰鶩完全破壞了他臉上的俊美,伸出手來緊緊的抓住了程君卿的手。

李媽媽見狀,想要阻攔著李成安的動作,硬生生的受了他一個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在寂靜的靈堂散開了,程君卿的眼楮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人。

「看什麼看,小雜種!」李成安一想到那個院子被燒了,就心里氣急攻心。

這個小雜種就跟她的母親一樣的下賤,他們到底有什麼好的,那個老不死的竟然將家產全部給了他們了。

老不死的還將他們的娘殺了,讓他繼承鎮國將軍府這個徒有虛名的位置,其實鎮國將軍府就是一個空架子,錢財都因為這個小雜種的娘的失蹤失去了消息。

「舅舅,我的身上可流著一一半李家的血,我是小雜種的話,眾位在的姨娘舅舅可都是雜種了!」程君卿已經站定了自己的身體,她冷冷的看著李成安,剛剛的一個巴掌,她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你,我問你是不是你燒了主院的?」李成安抓緊了程君卿的領子,惡狠狠的問著。

就在程君卿都沒來得及嗤笑一下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了,不好了,程小姐的院子著火了!」那個安排好的人來的可真是時候。

李成安的夫人王嬌娥等著那個不知好歹的家丁,這個時候來做什麼,沒見到老爺正在氣頭上嗎?這件事情本來就沒跟李成安商量的。

「你說什麼?」

「回,回將軍的話,程小姐的院,院子被燒了!」家丁將自己的眼楮瞄了一眼自家的夫人,李成安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程君卿不是傻子,趁著這個時候,就追問著李成安。

「敢問舅舅,我的屋子被燒了,是不是也是我自己燒的呢?」程君卿看著李成安,她的眼楮里都是冰冷。

其實李成安知道那是自己的夫人做的,但是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了讓她背這個鎮國將軍府的黑鍋,程君卿其實也是心甘情願的。

程君卿就看著李成安,不知道他接下去還有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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