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牛車,一路上李媽媽辛苦程君卿趕車,無數次的想要勸說換馬車,但是程君卿都搖頭拒絕了。
馬車?他們手里的那些錢要是買了,以後該怎麼生活呢?
其實程君卿留給李家的是一筆黃燦燦的金子,但是那也是李家最後的一桶金了,李家這些年來要不是有外祖母一直支撐著,肯定支撐不到現在。
他們是官家,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做生意,所以只有那些鋪子在外祖母的料理下有收成,現在有很多鋪子都已經因為經營不善抵押出去了,目前在她手里的鋪子也就那麼幾個了,在她沒實力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暴露的。
現在鎮國將軍府還以為打開了箱子里的那麼多的金子是他們的家產嗎?那些以前拖欠著伙計的錢,還有一些債務可都還沒還清的。
「小姐,我們這是到哪兒了?」清苑不解的看著程君卿,一路上她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帶著針的一直在對著四周探測著,小姐難道知道路嗎?這可是她們第一次出遠門。
程君卿听了小丫頭的話,再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們應該快到了,據說衡山離這里有兩個鎮子這麼遠,我們已經到了一個鎮子了,先去住店,然後去買一些我們必備的東西。」
程君卿打定了主意,就更加快的往附近的鎮子上趕去,好在這頭牛不是病怏怏的,跑起來還不錯。
程君卿趕主僕三人,穿的是光鮮亮麗的,但是拖著一口棺槨,趕著牛車,怎麼看都不是大家閨秀的小姐出門。
程君卿看了看周圍人的眼神,知道了他們肯定是對他們有著想法的,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絲綢,難怪了。
「李媽媽,你去附近的裁縫鋪買幾件粗布麻衣來,我們這個樣子要是出去的話,肯定非得給人家搶劫了不可!」程君卿覺得自己是疏忽了,好在一路上還沒遇到劫匪。
但是她又犯愁了,這投宿,哪家客店會容許自己拖著棺槨進去啊,她也不能委屈了外祖母的。
「小姐,我們眼下該去哪里投店?」清苑看著附近這麼多的酒家,也不知道哪家才是最好的。
程君卿看了看這幾家酒店,只有一家的生意最為冷清,連酒店的小二都坐在客棧門口的長廊上打瞌睡。
「清苑,你守著外祖母等李媽媽回來,我去去就來。」程君卿放下手里趕牛的鞭子,然後來到了那個小二的跟前。
似乎是有人遮擋住了他的太陽,他不耐煩的張開了眼楮,睡眼惺忪的問了句,「誰啊?」說完還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請問你們掌櫃的在嗎?」小二一听是找掌櫃的?雖然是個美人,但是眼楮里立馬沒了精神,一般來找的都是掌櫃的。
「掌櫃的在里面買醉呢!」小二順手一指就看到了那個正趴在桌子上喝酒的人。
程君卿覺得很疑惑,這個掌櫃看起來還挺年輕的,怎麼就披頭散發,看起來怎麼都覺得好頹廢。
「請問你是掌櫃的嗎?」程君卿的話讓掌櫃的頭一抬,滿臉的長發蓋住了他的臉,讓程君卿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請問你是這家客店的掌櫃嗎?」程君卿以為他沒听到,又扯開嗓子喊了一句。
終于那個人被程君卿叫的不耐煩了,「女人,你又是來勸說我入贅的嗎?我告訴你,沒門,我就要守著這家客棧,就算我不會做生意那怎麼了,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男人莫名其妙的就沖著程君卿大喊了一聲,不過從語句中程君卿應該了解到了這個男人應該長得不錯,然後就有很多人上門提親?但是這個男人要死守著父業。
程君卿看到他這個頹廢的樣子,就想到了前世跟她相依為命的那個哥哥,去賭博酗酒,要不是這樣的話,她怎麼會,程君卿甩了甩自己的臉,她不敢多想。
她環顧了四周,找到了一桶放在角落類似于接漏雨的一個木盆,拿起那盆水重重的就往酗酒的那個男人身上潑去。
十月的天,那水雖說不是冰冷刺骨的,但是淋到身上,還是能讓人忍不住打一個寒戰。
那個男人算是徹底的清醒了,他抱著自己的身體,外面的長衫全濕了,他的臉露出了冰山的一角,他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肆意妄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