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天空中,大雨滂沱。
中海市帝豪大酒店頂樓的高級套房中,在粉紅色的霓虹射燈下,張放揮汗如雨地在一具白花花的身體上馳騁著。
伴隨著一聲響雷,張放再次大力地聳動了幾體,僵直不動了。而張放身下的女人,則是在張放手松開以後,更是猶如一團爛泥一樣,一下子癱軟了在了床上。
此時床單上濕漉漉一大片,全部是張放和身下女人的汗水。從昨天晚上張放在酒吧里面把這個女人領回來,一直到半夜的這個時候,張放像是一頭不知道疲倦的驢子,在那個喝醉女人身體上征服到半夜,女人那略顯單薄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抽搐了。
看到好像小貓一樣地蜷曲在床上的女人,張放本應該有種征服的快感,可是,他刀削斧刻般稜角分明的臉龐上,下一刻卻出現了一絲黯然。
張放回過神以後,望著大鏡子中倒映著女人那白花花的身子,他心中突然就想起來了師父說的事情。
他伸手抓過床邊的蘇煙,輕輕地在煙盒上一敲,叼上從煙盒里面彈起的煙,披上了床頭上到膝的白綢子睡衣,下床徑自走到了套房陽台,心情不爽地抽起了煙。
張放狠狠地猛吸了一口快要到底的蘇煙,把煙頭順著窗口用力地彈了出去。
盤縱交錯的槍聲,還有那時不時火光沖天的爆炸,一切的一切,仿佛依舊在耳邊不時的響起,不過對于已經到中海的張放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
張放無親無故,孤兒出身,少年時就被師父帶入中東,培養成一個頂尖雇佣兵,就在他師父在回國兩年以後,竟然把他從中東那邊叫了回來。
張放回到中海這邊十余天的時間里,他並沒有看到他的神龍不見首尾的師父,反倒是得到了師父給他下達的一個任務,讓他保護中海景陽集團老總的女兒半年。
他師父告訴張放,在這半年時間時間里,只有他把景陽公司老總的女兒保護好了,達到了他的滿意,他的師父才會再次見他,並傳授他一種新的本事。
張放站在陽台上蹙眉想到,師父這究竟是唱得哪一出啊?一個世界頂級的雇佣兵,去給一個千金小姐去當保鏢,不簡直就是扯蛋嗎?
更何況那個女人是美是丑他現在都不知道,要是一個有著富家千金小姐脾氣的丑女,那不得讓他瘋啊!
要說是師傅讓張放去刺殺一個中東國家的石油大亨,或者是讓張放去執行一些很艱難的任務,張放真的就會立刻欣喜地去執行。可是,這個給千金小姐當保鏢的任務,簡直是讓張放感覺吃了幾十只蒼蠅。
雖然張放覺得很蛋疼,可是,師父布置下來的任務他還是要執行下去。畢竟張放的師父是張放心中的神仙一樣的存在,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大能。
他師父龍一在中東地區,乃至世界級別範圍內都是強者,只要是提起來中國這邊的超凡人物,他的師父龍一絕對位列其中,就是他那些個素未謀面的師兄,都是別人眼中的神通廣大的強人。
所以張放對于師父布置下來的任務雖然頗有怨言,可是,他卻決定無條件的執行,他更是期待起來,師父要傳授給他的新本事。
在床上睡了一個安穩覺,直到陽光照到了他的臉上,鬧鈴響起,張放才慢慢張開了眼楮。張放心中愉悅地想到,回到中海之後這種深度睡眠實在是太棒了,相對于中東那邊提心吊膽的生活,這邊簡直就是天堂。
張放很喜歡國內的這種安逸的生活。他醒過來以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又舒舒服服四仰八叉地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才快速地起身梳洗,並穿戴好了他最近喜歡穿的,那套舒適的休閑衣服。
他正要出門,冷不丁就想起來,昨天晚上貌似他還領回來了一個女人。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快速地回轉並走到床邊。
張放看著假睡的女人,他眼神中猛地出現了一絲錯愕。他居然驚訝地發現,那假睡著的女人,竟然露出了一個極為俏美的臉龐。
他呆愣了一下以後,才開始仔細地打量起來那個,昨天他從酒吧里面領回來,此時還在假睡的女人。
不是女人不漂亮,而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點。比之他在中東那邊最頂級的夜店找到的女人都要漂亮。
張放的心中猛地升騰起一種很是荒謬的想法,難道現在中國漂亮的女人,都已經是開放到了如此地步?這樣的女人都開始玩一夜了。
張放最近一段時間從中東回來以後,一直就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度過的,昨天晚上更是和床上的那個美女拼酒拼了個半醉。他根本就沒有仔細打量過那個醉酒的女人,此時他看到醉酒女人的容貌,更是想到昨天晚上女人那種青澀的感覺,他心中也是狐疑起來。
張放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又掃了一眼牆上的那個大電子掛鐘,他的臉猛地就是一僵。回國這段時間連續的放縱居然讓他起來晚了,今天可是他到景陽公司接那該死的任務的日子。
張放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伸手掏出褲子口袋里的黑色鱷魚皮夾子,在里面模出來了五張紅票子,慢慢地放向了女人的衣服下。
就在他要把錢放到那女人衣服下面的時候,他猛地听到身後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聲——「你在干什麼?」
張放回頭張望了回去,他看到昨天晚上的那個女子正抱緊被子,把她那雪白的身體全部遮擋嚴實,憤怒略帶驚恐地望著他。
張放眨巴了兩下眼楮,咋,昨天晚上還一起共度良宵,一早上起來就不認識了啊?
哥也不是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男人,昨天瘋狂了一夜,哥給你一些個錢坐車吃飯難道還有問題了?
張放昨天晚上在月兌掉女人衣服的時候,就已經是發現了,這個女人身上連裝錢的地方都沒有。
雖然中海這邊的酒店管早飯,可是,那女人總要坐車回家吧!所以張放想給女人放上一些錢,表示一下。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的這個舉動卻是遭來了假睡女人的憤怒。
李月兒的雙眼中寫滿了憎惡和恐懼之色,她只是記得,昨天她因為和男朋友吵架分手了,晚上在酒吧里面喝多了酒,她怎麼也是想不到,在她清醒過來以後,居然看到了一個赤著上身的男人。
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的荒唐,想起眼前這個男人的雄壯,李月兒的心中更是慌亂如麻。她一直就在假寐,生怕她要是醒過來,無法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
李月兒想的很好,這個男人算是她一生中的一個過客,荒誕一次以後,她並不想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居然要往她衣服底下放錢,這個就是她不能容忍的一件事情了。
拿我當什麼啊?難道說眼前的這個男人把我當成了出來賣的?李月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並開口質問了張放一句。
張放起床以後,就已經是感覺到了李月兒在假睡,可是他卻一直沒有點破,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居然計較起來了這個事情,他的臉猛地僵硬了起來。
不過張放旋即就回過神來,並展顏微微地一笑,他慢慢開口說道︰「昨天晚上到這邊來的時候,你身上除了一個手機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我覺得應該給你留點坐車錢,總不能讓你一瘸一拐地走回去不是。還有,我叫張放,要是有生理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看在你那麼漂亮的份上,我今後就不收你錢了。」
看到那邊美眸瞪得大大的,嘴巴成o型的李月兒,張放嘴角形如月牙。
他壞壞地笑了笑,抓起床頭的煙盒上,慢條斯理地撕下了一塊紙片,並快速地把一長串的電話號碼記了上去。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李月兒在被子外面的那抹雪白,色迷迷地看了一眼以後,更是開玩笑地繼續說道︰「要是想拼酒也可以找我,我酒量還不錯。今天我要去上班,就不陪你了。祝你今天心情愉快。還有,你真的很白。」
李月兒盯著張放那削斧刻般稜角分明的臉龐,心中不知道出現一種什麼樣子的情緒。在李月兒醉酒前的印象里,雖然張放比她身邊接觸到的那些男人,少了一些英俊和瀟灑,但卻是有一種濃濃的男子漢的氣概。
可是,他怎麼這樣?
我怎麼就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
你真的很白????尼瑪,這個男人居然還在嘲諷她。
李月兒的眼楮瞪得渾圓,心中更是嘀咕了起來,她的清白就這樣被眼前的男人給毀了。而這個得了她的便宜的男人,他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是豈有此理,偏偏她在這個時候什麼話也是說不出來。
看著張放瀟灑離開的背景,李月兒銀牙緊咬,心中狠狠地說到,張放,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