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的沒錯,那你來找我是干嘛?」孔桂芳也不再糾結于剛剛的話題上,而是問道薩沫的來意。畢竟薩沫早上才來找她說過布料的事,難道又有什麼新花樣了麼?
薩沫差點忘了自己來的主要目的,說道︰「我是想問你柳歡顏發生過什麼事,她的家人,以及她曾經的未婚夫。」
孔桂芳一下笑了出來說︰「薩沫啊,你怎麼對女人這麼感興趣呢,先是邵美琪,現在是柳歡顏!」
「別胡說八道,我只是好奇,沒其他的意思!」薩沫不滿地說,她可是很正常的。
「不過柳歡顏的事我想我不跟你說,你也很快能問出來,畢竟她不像美琪那麼冷!」孔桂芳認真地說︰「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跟你說她的事,你三個月之內讓你在整個業界出名,怎麼樣?」
說實話,薩沫來之前想了很多孔桂芳會提出的條件,但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不解的問︰「我不明白這個跟你的利益有多大的關系呢?」
「這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訴我你能不能做到?」
三個月而已,薩沫對自己的要求可不止如此,時間就是金錢,她給自己的期限撐死也就是兩個月。「當然沒問題。」
「那就好!柳家當年在上海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柳歡顏是柳家的大小姐,她上面有一個哥哥,全家人也很疼愛她。她和康家的大少爺康段明從小訂了婚約,兩個人也算是才子佳人了!」孔桂芳的眼里流露出幸福。
薩沫看到她這個樣子也知道她是想到了她自己,也沒有說話,繼續听了下去。
「只可惜,有時候生活就是會給你沉痛的打擊。六年前,柳家的公司破產,欠下了很大一筆的債,柳氏夫婦雙雙自殺,留下這一對兄妹!柳窢文為了還債跑到廣州的親戚家去借錢,卻不想死在了路上!」
听到這,薩沫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怎麼死的?」
「瘟疫!」
這個時候的大型瘟疫恐怕還是無法治療,畢竟六年前的醫學比現在更不行。
「得知兄長死亡的消息後,年紀輕輕的柳歡顏更是六神無主,只能去找她的未婚夫康段明。但是康家在柳家破產後便不承認這門親事,並將康段明送出了國,我也是在大街上把柳歡顏帶回來的。」孔桂芳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那個時候的柳歡顏真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身衣服已經發臭,一個人坐在街邊乞討。
薩沫越听眉頭就皺的越深,她是一開始就沒有親人,早就已經學會了自立。但歡顏完全是從天堂掉進了地獄,真不知道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是怎麼熬到現在的。
「歡顏剛到霓裳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狀態,我開導了她很久,她才變得正常一些。現在的她雖然看似過得很好,但不能有任何人跟她提起康家,提起康段明。」孔桂芳的語氣也是一派淒涼。
「看來那康段明也不是個好東西嘛,未婚妻遭受這麼大痛苦,他卻逃到美國去。」薩沫不屑地說,她最討厭這種不負責的男人。
孔桂芳搖了搖頭說︰「听歡顏提起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很好,但歡顏現在也認為他是個負心的男人。可是我原先也接觸過這個小孩,他應該不會是那種人,說不定會有什麼隱情,但這都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說。」
薩沫的心里也是咯 一下想說︰這康段明可千萬不能是有什麼隱情啊,這柳歡顏到現在還是不能提起這個人,那有的也不只是恨啊,應該還有感情。如果他真的當初有什麼苦衷,萬一柳歡顏原諒了他,那她老哥不就徹底沒戲了!
「那那個康段明這六年從美國回來過麼?」
孔桂芳搖了搖頭說︰「沒有,康家現在的事業越做越大,卻從來沒听說過康段明要回來,生意上的事一直是康家夫婦在打理。」
那就好,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來,薩沫在心里有些邪惡地想。就算康段明有什麼苦衷,但他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也是事實,這樣的男人靠不住啊!
「話說回來,你干嘛對柳歡顏的事這麼上心?」孔桂芳看著一臉神游的薩沫問道。
「怎麼,我關心我未來的伙計不行麼?」薩沫挑眉說道。
孔桂芳輕笑一聲說︰「未來的伙計,你還真有自信啊!柳歡顏事很有可能留在霓裳,但你認為等你接管霓裳以後,邵美琪會留在這里麼?」
薩沫听到這個,內心的火又上來了,就不明白這邵美琪到底是怎麼回事,孔桂芳就這麼瞞著自己。「為什麼我感覺你是在挑釁我?」
「怎麼說?」
「你好像就認為我套不出來邵美琪的秘密是吧!」
孔桂芳輕點了下頭說︰「也不是我認為你套不出,只是離你接管霓裳的期限只有三個月,說實話,我覺得你的希望不大啊!」
「那你就等著看好了,邵美琪一定是我的伙計。」薩沫不服氣地說。這會也顧不上是不是吹牛了,但不爭饅頭爭口氣,面子上怎麼說都要過得去的。
「好啊!我等著看,但願你成功嘍!」孔桂芳一臉看好戲的神情說。
給了其一個走著瞧的眼神,薩沫帶著怒氣離開了孔桂芳的房間。
看著桌上未完成的衣服,孔桂芳輕嘆了口氣說︰「年輕真是好啊!現在又是屬于年輕人的時代了,薩沫,你行麼?」
氣呼呼的薩沫才走回大廳,就和來蹭飯的衛風和呂尚杰撞了個正著。
「喲,這怎麼了,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呂尚杰看著一臉怒氣的薩沫調笑地說。
找死,在心里冷哼了下的薩沫立馬一個過肩摔將呂尚杰撂倒,然後拍了拍手說︰「把你的嘴管好,不然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然後看了一眼依舊氣定神閑的衛風,頓時火氣更旺,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里面那個讓她火大的人。
揉著腰站起來的呂尚杰閃身到衛風的身後尋求庇護,齜牙咧嘴地說︰「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一個女孩子這麼凶,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啊!」薩沫不客氣的說完又摩拳擦掌的往呂尚杰身上打去,但是前面確實還有一個人擋著。
輕松地抓住薩沫打過來的拳頭,衛風說︰「算了,他的嘴就是賤,何必生這麼大氣!」
「冰塊,你怎麼能」呂尚杰說道一般看到薩沫射過來的冰冷眼神,不禁完全沒了氣勢,把後面的話也咽了回去。
薩沫的攻擊被攔下,自是不爽加倍,抽回被衛風抓住的手沒好氣地說︰「你們兩個天天來不煩啊!」
「有你在怎麼會煩!況且杰瑞的手藝很好!」衛風難得開玩笑的說。
此話一出,其余兩個人當場愣住,不明白一向不苟言笑的衛風怎麼會開玩笑。
「神經病!」反應過來的薩沫不禁罵道,同時為自己剛剛的失神更加懊惱,自己在現代可從來沒踫到過讓自己頭疼的人。到這里卻一下踫到倆,真是倒霉。
「哇塞,冰塊,你居然還會開玩笑和贊賞人,真是奇跡啊!」呂尚杰在旁邊大呼小叫地說。認識衛風這麼多年,他給他的驚訝都沒有這段時間來的多,想到這不僅看了看薩沫。
薩沫稍微壓制住怒火說︰「行了,不是來蹭飯的麼,去飯廳啊!」
看到薩沫今天確實是很火大,呂尚杰也不敢再有何異議,暴怒中的女人最可怕。三個人一起走到飯廳,氣氛是異常的尷尬。
杰瑞將最後一道菜放在桌上,緊張地拉過薩沫,在其耳邊輕聲說︰「怎麼樣?」他看薩沫的表情不太對,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一會再跟你說!」薩沫眼楮盯著孔桂芳咬牙切齒地說,她現在沒有心情和杰瑞討論柳歡顏的事,更何況這地方也不適合討論這種事吧!
雖然很想知道柳歡顏的事,但杰瑞也知道現在場合確實不適合。順著薩沫的眼神看過去,看到孔桂芳怡然自得地坐在對面,嘴角透露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想著也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杰瑞悻悻地坐回座位,不想惹這個正在怒火中的人。
一晚上整張餐桌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孔桂芳微笑著用著餐,薩沫一邊吃一邊瞪,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吃進去的是什麼。至于其他人,當然也是感受到兩個人中的微妙氣氛不敢言語。
邵美琪是一如既往地忽略周遭的人和事,小蝶雖然很想說話,但看到大家都沉默的樣子,加上薩沫一臉的怒氣,自然也是低著頭吃著自己的飯。
而這中氛圍中,最難受的顯然是呂尚杰了,吃到一半的時候說︰「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他都感覺在這要變成啞巴了,看向一旁的衛風,見其沒有反應,也就不管他了,自己先撤再說。
呂尚杰的話也並沒有讓別人注意他,他的離去對大家更是毫無影響。
「我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
又過了幾分鐘,小蝶,杰瑞,柳歡顏以及吃完就走的邵美琪都已經離席,餐桌上就只剩下薩沫,衛風和孔桂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