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戚小易答應了薩沫這件事以後,一切好像都變得很順利。這個大男生辦事卻還是心思細膩,沒有讓人抓到一點把柄,讓薩沫很是滿意。
轉眼間就過了好幾天,今天是衛風最後一個單身的夜晚,明天他就要去娶那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女人了。
「別喝了!既然不想娶為什麼要娶,你不知道你這麼做傷透了薩沫的心麼?」呂尚杰搶下衛風手里的酒杯,大聲喊道。
衛風充耳未聞,只知道去搶呂尚杰手里的酒杯,搶不到就干脆拿起瓶子直接喝了起來。
一把將瓶子撞到地下,呂尚杰指著衛風開始大罵起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光想著喝酒,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你就要學會放下!」
衛風兩眼迷離地坐下地下,整個人顯得格外頹廢。「我放不下,放不下!」說著竟然掩面哭了起來。
呂尚杰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認識好友這麼久,除了小時候他父母管教他的時候見他哭過之外就沒有了。而且這次居然哭的這麼厲害,一下吧呂尚杰也弄蒙了。
「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呂尚杰踢了對方一腳說道。
「我不知道,或許從遇上她那一刻吧!」悶悶的聲音從地面上傳出來。
呂尚杰沉默地看著埋頭痛哭的人,是啊,誰遇上她都便脆弱了吧!因為這次的事,他自己也好久沒見她了,恐怕她早就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明天真的打算去結婚?」呂尚杰喏喏地開口,希望一切還有一點挽回的余地。
擦了擦眼淚,衛風抬起頭說︰「明天的婚必須結!」只有這樣前期的努力才不會白費。
呂尚杰無奈地搖搖頭說︰「明天恐怕會是最黑暗的一天了,你說她會怎麼樣呢?」
衛風沉默不語,他不知道她會怎樣,不知道她是否跟他一樣深深愛著對方。或許現在的他並不希望她愛他,那樣最起碼可以減輕一些痛苦不是麼?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呢,不過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像你一樣坐在這里哭泣。」呂尚杰忽然笑了一聲說,那個女人是堅強的不是麼。
「或許吧!她最近有沒有什麼動作?」衛風又恢復以往理智的樣子,好像剛剛坐在地上痛哭的人不是他一樣!
看著一下有變得跟往常一樣的衛風,呂尚杰笑著搖搖頭,這兩個人還真是像啊!「沒有啊,現在不光是我們,東瀛人都盯她盯得那麼緊,她敢有什麼動作呢?」
衛風可不這麼覺得,薩沫絕對不是一個能老實待著的人,「她連葉雲也沒去找麼?葉雲那邊也沒什麼異常麼?」
「放心,對于這些事,東瀛人可是要比我們上心多了,薩沫和葉雲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多少人再盯著他們,一點動作都沒有!」呂尚杰說道。
雖然這樣,衛風還是很不放心,畢竟他太了解那個人了。這幾天都沒听她做出任何事來,難道是轉性了麼,不過這應該很困難吧!
捏了捏眉心,衛風從地上站了起來,或許真的是喝多了,一站起來就一個踉蹌。
還好呂尚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跟你說了讓你少喝點吧,趕緊去休息,不然我看你明天的婚怎麼結。」
「我倒還真希望結不成呢!」衛風苦笑著說。
想說發小活該,但如果是他的話遇到這種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吧!
「怎麼,衣服還沒送來麼?」呂尚杰並沒有見到衛風明天要穿的衣服,好奇地問,這婚還要不要結啊?
「她說還沒有做好,明天早上再送過來!」衛風苦笑著說。
呂尚杰驚訝地張大嘴說︰「不是吧你,還真的讓她做啊!你和別人的結婚禮服讓她做,你可真是夠殘忍的!」
的確,他是很無賴,很殘忍,但也只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真的斷了交集。做衣服也只是一種想見到她的借口吧!「以後說不定會更殘忍!」
呂尚杰稱奇,這人真是有病啊,兩個不同尋常的人連愛情都這麼不同尋常!「你就不怕她明天不能把衣服給你送過來?」
「不能才好呢!可惜她是薩沫,她絕對不會做出那麼不理智的行為!」是啊,她是薩沫啊,讓他又愛又恨的人。
「那也不一定啊,我就覺得女人嫉妒起來根本就毫無理智可言,就像小藝和你姐一樣!」呂尚杰不認同地說。
衛風不再說什麼,將身子放松地往後靠,他知道呂尚杰說的事情不會出現在她身上。
孔桂芳的房間里,薩沫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手里的兩件禮服,就只是看著。這個是明天衛風結婚要穿的衣服,故意騙他說還沒做好,明天一大早會送過去。其實也只是想拖延一點時間吧!
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了,但到跟前才發現,要放手談何容易啊!他的結婚禮服是她親手做的,但是新娘卻不是她,這是多麼諷刺啊!
如果薩沫的理智再少一點,那麼她一定會拿起剪刀把這兩件衣服剪碎。可她偏偏卻是一個理智強大的人,這真不知道是優點還是缺點。
苦笑一聲,薩沫緩緩的將女裝拿了起來,月兌下衣服將其換上。沒有看衛風拿來的尺寸,這件衣服她是按照她自己的尺寸做的,將當做是讓她任性一回吧!
想到那個山田雅子要是個胖子的話,她一定穿不上這衣服,到時候的場面一定很好笑吧!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薩沫嘴角翹起一絲笑容。
白色的婚紗配上銀色的面具,給她更增加了一份神秘感。緩緩摘下面具,看著不完美的臉,薩沫的手輕輕撫了上去。
平滑的皮膚上面有一塊突起的疤痕,薩沫的眼神一下黯淡了下來。那一道傷痕也是騙自己的麼?他劃的那麼迅速,那麼無畏,也是假的麼?
「衛風,你希不希望得到我的祝福呢?」薩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地說道。
今晚,就讓她當一回任性的新娘,只可惜,這次的婚禮沒有新郎。
第二天一早,薩沫就親自把衣服送到了衛風家里,至于山田雅子那件,自然是找了其他人去送。
看著一如初見時的衛風,滿臉的冷漠,薩沫在心里苦笑一下,但還是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說︰「衛先生,你的衣服,試一下吧!」
衛風也沒說什麼,直接在薩沫面前開始月兌衣服。
薩沫給了他一個白眼,轉了過去,剛剛讓她想到了他們原先的時候。就是在這里給衛風送衣服,他卻旁若無人地月兌起來。
等到衛風換好了以後,薩沫才轉過身來,看著一身雪白色西裝下的衛風。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是無語的,一瞬間,薩沫覺得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婚禮,但也都只是幻想!
「很適合衛先生,沒什麼不合適的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先回過神來的薩沫疏遠地說道。
拽住要走的薩沫,不顧及她疑惑的眼神,衛風說道︰「既然來了,干嘛急著走呢?」
薩沫眯著眼楮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人,看了看拽著自己胳膊的手說︰「衛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只是薩小姐好不容易來了,于情于理都應該來參加我的婚禮吧!」衛風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薩沫說。
這真是把薩沫弄糊涂了,不是要跟她保持距離麼,現在是怎樣!雖說整個大廳都沒有人,但是「衛先生說笑了,您的婚禮我自然是要參加的,我只不過是打算先到教堂去等二位而已。」
「何必那麼麻煩,既然來了,就一起過去吧!」衛風不在乎地說。
但他不在乎,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不在乎,「衛先生,這不合規矩吧!今天是您大婚,我跟著您的車去教堂算怎麼回事呢?」
盯著薩沫看了半天,衛風會然笑了一下,拉起薩沫就往外面走,「沒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只是順路而已,不用管那麼多!」
「怎麼可能順路!您還要去接新娘的啊!」薩沫使勁地掙月兌著衛風的手說。這可惜技不如人,掙月兌不掉,被衛風一把塞進車里。
「少廢話,老老實實地坐著,到了我自然會叫你!」衛風說完往前面一輛車上跑去。
薩沫這才松下來一口氣,看著又有點血絲的雙手,無奈地一笑。最近手上的傷口好像是好不了了,她的控制能力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看著前面的車,雖然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是薩沫還是覺得好像看到了一樣!而且坐在這里,清楚地讓她感受到了兩人的距離。
等車子到了山田府上,薩沫也終于見到了那個女人。高低胖瘦倒是都跟薩沫差不了多少,所以禮服穿到她身上倒也還合身的很。
當兩人走進車子的一剎那,薩沫才從縫隙中看到了那女人的面貌。不得不說,衛風還真是有桃花運的,山田雅子倒也長得漂亮,有這樣的老婆真的應該知足啊!
沉重地往靠背上一靠,薩沫忽然覺得很累,就這麼沉沉地睡了過去!
車子緩緩停到了教堂門口,剎車的瞬間,薩沫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一看前面衛風和山田雅子都已經下車了,才趕緊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衛家是上海商業大家,山田佐助又是東瀛人進駐上海的最高長官,所以這場婚禮的來賓基本上都是上海有頭有臉的人物。
自然,葉雲和呂尚杰也來了,兩人看到薩沫從衛風的扯上走下來,心里滿滿都是疑惑。但也只能先忍著,畢竟不能這麼堂而皇之地跑過去問吧!
紅色的地毯,白色的禮服,浪漫的音樂,這一切都是屬于婚禮的美好。
薩沫很不想去看面前這一切,但她卻必須看,還要裝作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去看。因為整場婚禮,山田佐助的眼楮就沒從薩沫身上離開過,所以她只能忍著。
牧師在前面主持著婚禮,就像一般婚禮的流程一樣,宣誓完。「好,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年齡大的牧師滿臉堆滿笑意地看著面前的一對新人說。
薩沫左側垂下的手不自覺地捏緊,這個畫面恐怕會讓她有沖上去打人的沖動吧!
衛風往下面看了看,大家都是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當然,有幾個人是例外的。看向那個面無表情的人,衛風嘴角勾起個笑容,俯身貼近山田雅子。
之後的事情像是順理成章,一個吻,讓新娘羞紅了臉。而隨著一吻的落下,「 嚓」一聲,薩沫座椅上的扶手居然硬生生讓她掰斷了,然而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衛風笑著直起身來,牽著山田雅子的手看著下面。而那個笑容怎麼看,都讓薩沫覺得刺眼。
這個沒有貞操的家伙,居然那麼隨便地就那麼親上去了。真是該死的混蛋,真的應該直接把他拽下來暴打一頓。此時的薩沫已經完全忘了衛風親吻的可是他自己的新娘,理所應當吧!
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薩沫這邊的情況,山田佐助走過來一臉驚訝地看著斷掉的扶手說︰「哎呀,這里的東西質量真是差勁啊!薩老板,你的手沒事吧!」
薩沫看著眼帶笑意的人,平靜地說︰「是啊,下次還請山田先生檢查好,不然你看這大喜之日發生這種事,真是讓人覺得心里不舒服啊!」
「哈哈,小事一樁而已,來人,給薩老板換凳子!」山田佐助大笑一聲後叫著身後的人。
「不用了!」薩沫伸手制止道︰「不用麻煩了,婚禮不是已經完成了麼,接下來事恐怕也就不需要薩某參加了,先告辭了!」輕鞠下躬,薩沫‘禮貌’地往外面走去。
而站在台上的人卻依然只是保持著笑容,若有所思地看著薩沫離開的方向。
薩沫她不是聖人,理智不可能一直做到完美,平靜地看完他完婚,在平靜地離開,已經是她最客氣的做法了。
「嘀嘀!」薩沫往後一看,是葉雲的車,立馬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這個做法可是很多人都會覺得你在吃醋啊!」葉雲看著仍舊一臉醋意的薩沫好笑地說道。
薩沫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靠到靠背上說︰「隨便他們吧,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相信我,我離開是最好的做法,萬一控制不住,血流成河了怎麼辦?」
葉雲輕笑一聲,「你的理智不會差到那種地步!」
「那可不一定,有時候不要輕易相信女人的理智!」薩沫特意咬重女人這兩個字的發音。她自己也知道有時候的女人根本就是毫無理智可言的。
「是麼?話說回來,你今天怎麼會坐他的車來,這好像不合常理吧!」葉雲問道,剛剛就覺得奇怪,只是一直沒問。
「我只是早上去給他送衣服,莫名其妙地就被他拽到了車上!」薩沫輕描淡寫地說。
葉雲用手撐著頭,盯著旁邊的人說︰「送衣服又何必親自去呢,恐怕也是為了再見某人一面吧!」
「你現在變得越來越八卦,話也越來越多了!」薩沫瞪了一眼面前的人說。
誰知我們的葉大幫主不禁不反對,還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我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
厚臉皮,薩沫在心里暗罵一句,閉上眼楮說道︰「少廢話了,我睡一會,到了叫我!」這兩天她都很累,讓她好好睡一下吧!
葉雲沒說什麼,示意司機開慢點,車子就這麼慢慢地往天媚開去。
山田雅子看著面前的人,真的感覺是在做夢。之前在酒會上遠遠地看了他一眼,芳心暗許。
她可是傳統的女人,在哥哥說要決定她婚事的時候,她著實難過了好久,但是她卻只能听從哥哥的命令。
沒想到哥哥給自己說的結婚對象居然是她,當時立馬紅著臉答應了。直到現在,她都是飄飄忽忽的,沉浸在幸福中無法自拔。
看著面前的女人,衛風的臉色不是很好,這里是專門為了他們兩個結婚而買的房子。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看著這個小妻子,衛風覺得或許他利用她是過分了一點,畢竟婚姻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
但是沒辦法,為了那個人他必須這麼做。今天在教堂時薩沫的表現居然讓他暗自在心里高興,甚至有些笑意都已經掩藏不住了。她能那麼做,說明很愛他是不是呢?
「夫君,我」看著半天不說話的衛風,山田雅子害羞地開口說道。
只是才剛剛吐出幾個字就被衛風給打斷,「別說了,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還要去做點工作,你先睡!」說完不等山田雅子有所反應,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真的沒辦法,他的心里一直只有一個人而已。
楞然地看著毫不留情走出去的衛風,山田雅子的眼淚立馬流了下來。
她不是傻子,她能看出丈夫對今天提前離席的女人不一般。那個女人,恐怕也就因為見不得衛風娶了她而離開的吧!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不喜歡她,為什麼又要娶她呢!只是因為哥哥的原因麼?他連多跟她說兩句都不願意,那以後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