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音樂教室里,歡快的音樂一遍一遍的傳出來。
四點半,尚斌準時出現在幼兒園,他站在窗前,看了一眼里面的女人。
她,齊腮的短發,干淨利落,潔白細膩的雙手像兩個精靈般在琴鍵上跳躍著,而她臉上的表情,靜靜的,很柔美。
柔?尚斌有些錯愕了,這樣的女人,很難與那天在機場遇到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真的是同一個人?
失神間,里面的音樂已經停了,尚斌走到門前,很禮貌的敲了敲門。
「請進。」蘇淺淺柔聲說道,就算對那個男人有再多的不滿,她也絕對不會在表面表現出來的。
只是,當看清那個人的長相時,她無法淡定了,笑容僵在嘴角。
她的反應讓尚斌確定了一件事,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在機場遇見的那個。
「你好,你是蘇老師嗎?我是尚可心的爸爸。」相對于蘇淺淺的吃驚,尚斌顯得從容了很多,主動走上前去開口說道。
面對這樣一個氣場十足的男人,蘇淺淺早已將昨天發過的誓言忘記的干干淨淨。
她微微笑了笑,尺寸把握的很好,將眼底的那抹尷尬迅速的掩飾,笑道,「你好,沒錯,我就是蘇老師,請坐吧。」
蘇淺淺示意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尚斌也不推月兌,直接坐了上去,並且眼眸一直饒有深意的看著蘇淺淺。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期待,她不是說要教訓他的嗎?他很犯賤般的想知道,她教訓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蘇淺淺一直淺淺的笑著,內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一定要淡定,貌似這個男人沒有認出她來,這樣想著,她的心里就安定了很多。
于是她挺直腰板,像個高傲的孔雀,站在尚斌的對面,開口說道,「尚先生,听可心說你已經半年沒有回家了,我知道你在忙工作,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孩子的感受?外人對她再好,但終究代替不了父愛與母愛,可心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我希望您能多陪陪她,好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忙工作?」他挑眉,突然問道,有點驢唇不對馬嘴的味道。
「呃……」蘇淺淺愣住,在心里將他鄙視了一番,這個男人,不僅冰冷,還有點不正經。
那麼她也就不需要那麼辛苦的隱藏自己的本性了,于是她靠近他,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問道,「不忙工作,難道忙女人?」
「你說呢?」他沒有回答,反而將問題丟給了她。
切,蘇淺淺忍住想要爆粗的沖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既然尚先生這麼說的話,那我們之間也就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門在那里,你請吧。」
尚斌不怒反笑,站起身來沒有走出去,反而低頭看了蘇淺淺的腳,開口戲虐般的笑道,「怎麼,今天沒有穿兩只不一樣的鞋子出來?」
蘇淺淺再次愣住,這個男人,居然還記得她?而且還清楚的記得那天的事情,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微微一笑,繼續裝傻,「尚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女人說謊會長皺紋的。」他語氣不輕不重,似笑非笑。
蘇淺淺咬牙,隱忍,「尚先生,你就那麼閑?竟然關心我的穿著?恕我直言,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關心可心的生活,像你這麼不負責任的父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既然現在不想對小孩子負責,當初又為何要生下她?換句話說,既然孩子都有了,就不要再逃避這個責任了。有膽生,沒種養,想必你的妻子也是因為這個才離你而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