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著狂笑著的風無痕,這個男人,還是當初她所認識的那個一切都無所謂的鳳鳴太子麼?莫名的,竟有點微微地心痛,不該有的心痛,卻又是那麼明顯地刺痛著她的意識。她,還是喜歡他當初識時那抹無所謂的壞笑,就像是,天底下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是傲視天下的主人一樣。
既是楊雪影的命還不夠重,她就睹上自已的,放開楊雪影,將銀釵抵在自已的脖子上。
「小姐!」小玉驚呼出聲,卻也不敢靠近上官晴。
「上官晴!」風無痕也慌了,就怕她一個想不開,將銀釵刺向自已。
「你這是做什麼,快把那東西放下!」
淡淡地笑,卻是極度的淒然。
「這,不是你所想要的嗎?既然所有的一切皆由上官晴所起,那就皆由上官晴來結束。」
「你……」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竟想用這種方式逃離!上官晴!你試一下,如果你敢以這種方式逃離,我保證為你陪葬的就不只是這三個男人,還有整個皓月王朝。」
看著站在對面朝她暴吼的風無痕,上官晴的淚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
「風無痕,從來,你就只會用這種方法來逼我,從逼我和親到逼我承諾,你總是以整個皓月的安定來逼我,這樣的愛,你覺得我留下來了會有用嗎?」
「我不管!」如孩子一般的無理取鬧。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算是你已不愛只有恨,那我也願意為了這恨而留下你。」
「風無痕,這又是何苦呢?」她最怕的,就是這樣一種太過沉重的愛,風無痕的愛,如果同樣是相愛的兩個人,那麼這個女人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但,她的心根本不在他的身上,教她又該如何去接受這份沉重的愛呢?
「你們這是做什麼?」皇後柔柔軟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皇後扶著宮女的手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風無痕一愣,是誰把母後也請來的?
「參見母後!」
「參見母後!」
連書兒和蘇若依忙跪下向皇後行禮,連書兒的嘴角,有一抹不易覺察的得逞的笑,皇後來了,上官晴,我看你這回還有沒退回去路。
「母後,你要為影兒作主啊!」楊雪影此刻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嬌艷迷人,從地上爬過去抱住了皇後的腳。剛剛,明明是她被劫持,明明是她也受傷,但風無痕的眼中只有上官晴,根本就是直接忽視她的存在,她好恨!
皇後看著腳下的楊雪影微微皺著眉,只得命人將她扶起。
「母後!?」上官晴呆了,皇後娘娘一向待她如親生一般,是她來到鳳鳴後感受的第一份溫暖,如今,見她因趕路而微微喘氣的樣子,愧疚頓時充滿了她的心。
「你們這兩個小冤家啊!這玩的是那出呢?」上前拉開上官晴抵在脖子上的銀釵,眼中盡是滿滿的憐惜。
「看看,什麼不好玩玩這個,來人啊!快請太醫,太子妃受傷了!」
「呃!?」上官晴分不清情況,難道,皇後還不知她與風無痕鬧翻的事?
「母後,我們這是在鬧著玩呢,別擔心!先回宮吧,這兩天您的身子就不是很好!兒子不孝,驚動您了!」冷眼掃過了那邊跪在地上的蘇若依和連書兒,嚇得兩人剛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
「我不來,不知你們要鬧到什麼程度去!」拉起上官晴,想看看她身上還有沒其它的傷痕,這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個冷氣。
但見,上官晴白女敕的手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擦傷,有的,甚至已經微微地發膿。
「你,你這個混蛋,竟然把我的晴兒傷成這個樣子!」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杯子朝風無痕丟去,風無痕不躲也不避,呆呆地任由皇後丟來的杯子砸中額頭,頓時,額頭開了花,他的三個側妃驚呼了起來。
連書兒淚眼婆娑地拿出手帕為風無痕拭著血水。
「殿下!你怎麼也不躲啊?」
風無痕呆立著,只看得見上官晴那滿手的傷痕,他竟把她傷得這麼重,而她卻是一聲也不吭。
「這是我應得的,母後打得好!」
「哎,你們啊!」皇後見風無痕額上的傷也後悔下手重了,嘆了口氣,既心痛上官晴,又心痛風無痕,這兩個小冤家,卻是一天也不讓她省心。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晴兒我先帶走了,你回你的太子府先,等晴兒的傷好了,我再讓她回太子府,來人!回宮!」拉著上官晴的手,在經過風無痕身邊時,無奈地說了一句。
「痕兒,愛不是靠強留的,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要了也不會有幸福!」
冷無痕和上官晴都愣了一下,一抬頭,兩個的眼光不期而遇,一個是清冷一個是執迷。
「如果,強留可以讓她留下,我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是最終她恨我入骨,至少,我在她的心中還有個位置。」雖是錯,他也願繼續錯下去,就算是執迷,他也寧願不悟。
淡淡地看著他,此刻,卻對他提不起任何的恨意,只覺得對他有一種憐憫和心痛,這個男人,費盡了一切心思也只為是愛她,只是,他將愛給錯了人,也用錯了愛的方式。
「風無痕,我們,難道不能只做最好的朋友麼?」何必,一定要折磨得彼此都滿身傷痕才肯放手。
風無痕看著她,嘴角泛開一抹笑。
「我們,永遠不可能只是最好的朋友,我們只能是愛人!」
皇後搖了搖頭,這個兒子啊!何時,他才能明白正真愛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