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生于石中,如壓扁了的米糕形狀,至于味道,只要去過醫院應該都知道,不咋好聞就是了,有些醫生都聞不慣。
有石膏礦的地方肯定不能長樹,所以槐樹和榆樹才要求秋白把這些的石膏挖走,這兩棵樹已經忍受了這些石膏幾千年了,可以說嚴重阻礙著它們的生長,如果不是石膏礦的存在,這個山谷里應該不會就兩棵樹。
秋白出了山谷,把四號招了進去,看到八斤,秋白想了想後問道︰「榆樹,我讓我寵物也吃榆錢可以嗎?」
秋白雖然可以直接給八斤,不過總覺得不夠尊重榆樹,所以得問一下。
「可以啊,如果你的寵物愛吃,讓它來吃吧,對我們而言,果實能讓動物吃掉是一種很大的幸福。」
于是秋白讓八斤也過來了,把手里的榆錢遞到八斤的嘴邊,八斤舌頭一卷,全給吃了,秋白問道︰「好不好吃?」
八斤點頭,咩咩的叫了幾聲,八斤本來就是吃素的,榆錢入口即化,連渣都沒有,甜絲絲的水又多,八斤自然也覺得好吃。
「行,那就跟我進去。」秋白又沖玉蘭樹點了下頭,這才走進了山谷。
四號就是來干苦力的,秋白按照兩棵老樹的指點,讓四號沿著山谷的邊上朝里挖,這些石頭表面有青苔,硬度倒是不錯,不過跟四號的爪子完全比不了。
「林秋白先生,你住的淺水灣的動物都是像這只穿山甲一樣的麼?」
四號的體型讓槐樹和榆樹震驚,更震驚的是穿山甲的能力,挖石頭跟挖粉一樣,要知道巫山里也是有穿山甲這種動物的,但是這些穿山甲跟四號相比,四號雖然反映遲鈍,能力卻足以甩普通穿山甲幾百條大街。
「嗯,差不多吧,我住的那個地方叫南川市,現在是個很神奇的地方。」秋白笑道。
「像穿山甲這樣的動物有多少呢?」
「好幾萬頭呢,我這四號還算是小的,我有一條寵物,名字叫黑眉,是一條王錦蛇,長一百五十多米,還有一只巨龜,名叫摩羅,龜背的直徑兩百多米,絕對的巨無霸,另外我那淺水灣還有一棵樹,名叫擎天,現在估計都有一百三十多米高了。」
自己走了五天,擎天樹每天可以長四米,所以應該差不多了,如果遇到沸泉,說不定現在都突破一百五十米了,提起淺水灣,秋白真是有些懷念了。
「一百五十多米的王錦蛇?兩百多米的巨龜?天吶,南川都是這個樣子的嗎?」榆樹和槐樹吃驚的道,這實在出乎兩樹的預料,這兩樹活了數千年了,還是頭一次听到有這麼龐大的動物呢。
「不是,不過我們南川幾十米的動物很常見呢,有些人都在動物的背上修房子呢。」
「那它們吃什麼?它們食量很大吧?」榆樹說道,現在八斤在它的下面吃榆錢呢,榆樹能想像如果一頭幾十米高的羊恐怕都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把它給吃光,南川那麼多動物,難道南川已經被啃完了嗎?
秋白心中一動,然後說道︰「嗯,它們食量確實很大,不過南川不光動物變大了,植物也變大了哦,比如樹類,野草類,長得可快了,一天能長好幾米呢,動物食量再大也吃不完,另外好些樹也枯木逢春了,本來已經快要死掉了,後來又慢慢長得極好,都說南川只有春天,而沒有夏秋冬。」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秋白誠懇的道︰「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們二位啊,騙你們也沒有意義不是麼?」
槐樹和榆樹沒有說話,不過心里對秋白所說的話已經信了好九成九了。
樹類和人類相處,樹類是處于絕對的弱勢,因為樹類沒有自保之力,人類呢想砍伐就砍伐,樹類只能被動的受著,處在兩者的這種位置上,槐樹和榆樹認為秋白確實沒有撒謊的必要,正如秋白所言,騙它們確實沒有什麼意義。
「那個」槐樹沉默了好一陣,剛剛說話,就听秋白的電話響了起來︰「你先接電話。」槐樹很體貼,它的事情可以等一下,反正它們時間漫長。
「好的,那我先接個電話。」秋白道了個歉,看了看手機號碼,空號,秋白心里一緊,這應該是李復的電話了。
「喂,你好,我是林秋白。」秋白吸了口氣,沉穩的道。
「林老板你好,我是李復。」李復的笑聲傳來,連稱呼也變了。
秋白听後,心里一松︰「那三個匪徒抓住了?」
「對,已經抓住了,多虧林老板你的情報,林老板,我代表人們感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什麼感謝,對了,能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嗎?」
「這個」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秋白趕緊道,他也是好奇,卻也並不是非知道不可。
「其實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們能信得過林老板你的。」李復笑道,就在剛才,李復想到了保密條例,不過再一想,林秋白是華夏的名人,這事也出了大力,也算是參與人之一,沒什麼保密不保密的。
想起剛才的事件,李復現在還有冷汗呢,可以說從三峽大壩建成以來,這次是最危險的一次,已經被定義為恐,怖,襲擊,那艘巡邏船剛才已經接近了升降機,真是千鈞一發,如果不是林秋白的情報,大壩的保衛處這次絕對是死百次都難辭其咎。
「呵呵。」秋白就笑,不得不說,被一個這麼重要的人說他的信任,秋白心里也挺爽快的……
「這三人是巫山縣田窪村的村民。」李復說道。
「村民?不是附近的?不會吧?」
秋白真的很吃驚,因為開始的時候秋白還猜測這些人應該是軍人呢,那三人一舉一動真有軍人的作風,效率極高,想不到居然只是村民而已,這真是出乎意料。
「嗯,是村民,不過他們三人都當過兵,其中一個還是排長。」
這下倒是可以解釋了,「那他們為什麼要炸大壩呢?」
「這個事情就牽涉到三峽工程的搬遷移民工作了。」李復有些躊躇的說道。
說到這里,秋白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
三峽工程很巨大,這應該算是華夏自建國以來最巨大的一個工程了,巨大程度比之登月更甚一籌,因為大壩的建立,所以長江沿岸有十二個市的大部份居民都需要搬遷。
十二個市,這算起來好幾千萬人呢,因為這個工程的巨大,所以光搬遷移民工作都做了好幾年,不過就算是幾年時間,到後來也有許多人不願意移開,因為故土難離。
故土難離,這話不是說說而已,落葉歸根是華夏人的傳統,就算去了再遠,最後死的時候卻總是想把骨灰撒到家鄉,這是一種銘刻在華夏人骨子里的情節,要不然為什麼每年會有春運?
不過就算故土難離,三峽工程已經確定了,而且大部份都搬遷了,剩下一小部份那肯定也得搬,其中不免也有一些強制手段,前幾年前秋白還關注這件事情呢,不過那個時候工作太忙,他也不是老板,所以只能關注,最後真相如何秋白並不清楚,不過秋白明白,這里面肯定有齷齪的地方,秋白那時候還看過報道,說某些三峽移民居然只能淪落為乞丐,因為補助款沒有發放到位、
好吧,說一千道一萬,反正三峽工程的移民問題就算已經過了幾年了卻仍然有許多的問題存在,而今天這個事情就是一個寫照。
「那這個事情如何解決?」秋白問道。
「已經逮捕了,那只巨型大鵝被直接擊斃。」李復沉聲道。
「唉。」秋白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說些什麼。
如果開始秋白知道這三人是三峽移民,秋白肯定也會通知何必秀,無它,三峽工程牽涉太大了,下游好幾億的人民呢,但是秋白還是嘆息,怎麼說呢,其實華夏的人民是最樸實的,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就像以前各個王朝的農民起義,只要他們還有一口吃的,餓不死,農民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李復好像知道秋白在想什麼,沉聲道︰「這個事情已經通知巫山縣政斧了,會追究田窪村發放補助金的那些人,國法雖然難容這三人,但是人情卻還得有的。」
秋白心里好受了點︰「希望如此吧。」
掛了電話,秋白心里有些沉重,電話卻又響了,這次是郭麗珍的電話。
「林老板,你回來了?」
「我現在還在山里呢。」秋白有氣無力的道。
「哦,那沒事了,匪徒已經被抓住了,警報解除了,剛才實在不好意思。」
「算了,職責所在嘛,我也沒損失什麼,對了我問個事兒。」
「嗯?什麼事情?」
「那個,幾年前你是縣長嗎?」
「不是,我剛調來巫山縣才一年,過了年才是第二個年頭,怎麼了?」
「哦,隨便問問,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在你的轄區出現違法亂紀的事情,不論背景,你能不能公正的處量。」
「只要我的縣長不會被擼,那麼我就會。」
「好,郭縣長,希望你說到做到。」
郭麗珍電話掛斷後,心里還有些莫名其妙呢,想到最後也想不出來原因。
「林秋白先生,你的寵物已經挖好了。」槐樹提醒道。
秋白回過神來,苦笑問道︰「槐樹,你剛才听到我和他們說的話了吧。」
「嗯,听到了,怎麼了?」
「你們覺不覺得我們人類挺復雜的,你說有時候好起來好得跟聖人似的,有時候壞起來壞得能流膿,很矛盾是不是?」
「這個,好像並不復雜啊,不就才兩種麼?一種好一種壞,這沒什麼復雜的吧。」
秋白一頭黑線︰「那你覺得我好人壞人?」
「好人啊。」
「但是對那三個被抓住的人來講,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在他們三個心里,你應該是壞人了。」
「這還不復雜麼?」秋白叫道。
「也就才兩種啊,不是好人就是壞人,也不復雜啊。」
呃秋白被槐樹的邏輯給整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