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頭有意識的壓制,國外的消息被阻攔在終端服務器上,卻終究抵擋不住網絡的迅猛,在華夏正規雜志報刊還未正式報道時,互聯網以ni網絡為中心,折射到華夏每一個角落。微不足道卻不容忽視其勢頭的抵制風正式起頭……
‘傾天’金融公司外到處都是變裝過的狗仔,從死黨那里拿到‘傾天’工作牌的歐茗成功踏進‘傾天’金融大樓,伸手推了推紅邊眼鏡,微型攝像機在燈光下閃爍了一下,看到結伴走來的兩個精英打扮人物,心里感嘆了一下這棟大樓的社會地位程度。
如果哪一天她也能進到這里來工作,她也不用冒著和死黨絕交的危險偷她的工作牌啊……
歐茗笑得明朗又憂桑,姐們兒好不容易得到翻盤的機會,你就屈就一下睡到我回去吧!感覺到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做賊心虛的僵硬了半餉後回頭。
歐茗決定在前一個志向里補充一條,就算沒有機會來‘傾天’工作,嫁一個在‘傾天’工作的老公也不錯啊……臥槽,面前這男人的質量不要太高。
歐茗神游天外的發花痴,趙又延皺著眉頭打量面前穿著職業裝的女性,伸手翻了一下她的工作牌,雖然他因為這幾年蝸居在研發部里整日盯著電腦屏幕已經近視了沒錯,但他還不至于到連照片和本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都辨認不清的地步!
「你整容過?」
發花痴的歐茗醒過來听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猛地嗆了一口氣,「帥哥,雖然你是姐哈的類型,但你不能侮辱姐的人格,姐是個重視內在的人!」
「那你的工作牌怎麼回事?」
「咳咳咳……」這回嗆聲的時間長了些,歐茗認真地看著趙又延,趙又延同樣用深究的眼光回視她,‘傾天’金融大樓的大門就在斜後方不遠處,這一對峙的結果就是被不明就里又拍不到更多內幕的狗仔當八卦記錄了下來,以至于為即將發生的言論奠定了基礎……
「我的工作牌昨天丟了,借了朋友的進來。」
趙又延沒有听她的解釋,驀地靠近,一雙不算漂亮但勝在指節分明的手伸向她的……眼鏡架……歐茗反射性一仰頭,避開那雙大手。
「你想干什麼?」
「你的眼鏡架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ni網絡和華夏隻果隔了五層,不管華夏隻果那邊怎麼鬧騰實際上都影響不到ni網絡公司這邊,再者說他主要負責研發而不是決策經營,他不過是被什麼東西閃了一下,然後看到一個身穿褐色套裝的女人站在燈光下一動不動于是上來問一下而已。
歐茗不自然的笑笑,心里則是指天大罵潑婦狀,她眼鏡架上的針孔攝像頭可是花了她一年的存款買的,連她自己摘下來換角度的時候都要找半天,為神馬眼前這個看起來精英氣場十足的帥哥會察覺?
「你看錯了,對了,你在哪一層?要不中午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或者交換一下聯絡方式怎麼樣?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泡我找的借口,但我現在很忙,所以你要不先去打卡上班?」
趙又延︰「……」他現在敢確定肯定以及一定這個女人不是‘傾天’的員工!
「在boss還沒來之前,我勸你快點離開。」
「boss?‘傾天’的boss……咳,咱們的boss等會兒會來?」
「boss最近都有來。」
「是嗎……我先走了,你忙你的……」歐茗覺得再說下去,她就要露陷了。對了!忘記問剛才那個優質精英男叫什麼名字了……歐茗把‘傾天’金融大樓的構造熟記了好幾次,很容易就找到向隻果樓層去的電梯,遠遠就看見趙又延還站在光鑒照人的大廳中央,現在才看出來,似乎過路的幾個人都認識他……
歐茗抬頭挺胸,決不能在這里弱勢,一路上她看到的大多都是來去匆匆神色忙碌的隻果職員,明明不過兩三個工作間的距離,這些人都是用小跑,話雖如此,但是場景卻意外的井然有序。
難怪‘傾天’金融公司能做大到如今這個地位,她現在很想跑到最頂層看看‘傾天’金融幕後的boss到底長啥樣,這簡直就是馴獸師啊,歐茗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囧到了,伸手拍拍臉頰,眼楮四處瞟,爭取多賺到一些有價值的新聞。
這時,她的肩膀又遭到突襲,歐茗怒,不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來人不是帥哥美女,所以歐茗很不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干嘛?」
「這話該我問你,你在這里干嘛?上班時間,你很閑嗎?你就是替代廿二來的新員工?太年輕了吧,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一連串的問題弄得歐茗雲里霧里,廿二又是誰?
「好了,你的工作間在走廊盡頭,別擋路。」
歐茗錯開一個身位讓對方通過,然後順著剛才他指的方向走去,她是來挖爆料的,不是來挖商業機密的,呆在這里不僅于計無事,而且太考驗心髒了。
她順著走廊走去,中間被打了七八次招呼,被塞了四五份文件去影印,被喊求帶食物三次……她忽然發現自己心目中高不可攀的華夏第一企業形象塌了一塊,如蛛網般的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現實啊,你怎麼這麼經不起打擊!
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歐茗呼出一口氣,盯著書櫃架上的透明玻璃,頭向左側了側,在眼鏡框上面的玻璃仿鑽上粘著一個黑色的微型攝像機,仔細看,還是幽藍色的。
她在這間據說是叫廿二的人的辦公桌前面坐下,桌上僅有一台電腦,電源下方閃爍的紅光讓她驚訝了一下,于是拿起鼠標點了兩下,這是還沒退出去的個人郵箱,她疑惑身為‘傾天’員工的廿二,郵箱的域名上竟然不是ni,而是一個沒听說過的郵件系統。
猶豫了兩秒,歐茗沒節操的放棄自己的價值觀,點開收信箱開始翻看,最新的幾封全部都是韓文信件,她打了雞血似的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和紙開始抄寫,她聞到了新聞的味道!
歐茗抄的太專心,以至于被打開的辦公室門都沒注意,直到她抄寫完畢,伸了伸懶腰,然後第六感神經忽然進入全數戒備狀態,暴露在冷氣底下的雞皮疙瘩根根豎起,她的瞳孔突兀的一縮,斜前方打開的門,和倒映在電腦屏幕上的一個人影……
「有過一些韓文的基礎,嗯?」
歐茗听著聲音整個人都炸毛了,不敢動,順著這句話點了點頭。
「看懂了多少?」
歐茗猜測這道聲音的主人一定是個成熟知性派女人,她才發現,原來磁性這個詞真的可以用來形容一個女人的聲音,緩和低沉,如同情人絮語,主機里響起散熱器的呼啦聲,屏幕上還是私人郵件系統的頁面,證據確鑿——天亡我也!
「那、那個……我只是好奇,真的,你都不好奇廿大叔為什麼離職嗎?我是被他推薦來的,所以想要找機會報答他,所以……你看,要不,我找人翻譯好後給你一份?」
「應變力不錯,可惜……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黎易傾倚靠在身後的白粉牆上,下頜微微收斂著,盯著歐茗的後腦勺。
歐茗干笑兩聲︰「不是‘傾天’金融大樓嗎?」
「那你知道‘天狼’保全的總部也在這棟大樓里嗎?」
歐茗淚流,誰來告訴她為什麼有人能用這種毫無起伏的聲音說出讓人心里打顫的威脅啊魂淡!
「其實,這種的只是個誤會!」歐茗咬定這一點,終于鼓起勇氣往後仰,然後閃瞎了一對鈦合金狗眼!馬列隔壁,這是哪來的妖孽,就算看慣了圈子里的俊男美女,她還是被驚艷到了有木有!
「你、你、你……是誰?」
黎易傾眉梢微微向上挑了挑,忽然湊近……清雅的香氣讓人暈眩,歐茗使勁提醒自己,對方是個女人,自己雖然不拘小節,那也是個妹子,兩個女人在一起,曖昧要不得!
溫涼的呼吸打在歐茗的脖子上,她竟然覺得要命的蠱惑!靠!
「ok,我招!我全招了還不行嗎?求美人你給我留最後一點三觀吧!我的節操已經被這坑爹的職業毀了,不能連三觀都丟了!」最後的最後,歐茗的表情是這樣→→qaq~
常言道,這世上沒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
歐茗本是娛樂某雜志名不經傳人見人厭的狗仔記者一枚,而事實上,這家娛樂雜志的老總就是她爹辦的,可惜她爹前陣子酒駕從半山腰上撞出去尸骨無存了,本來雜志就面臨倒閉,他爹一直在做困獸之斗,試圖救活耗費了半生心血的雜志社,現在人死了,一債也沒了,這下就真成悲劇了。
歐茗接手的是一家空殼子公司,外欠一債,房租、印刷成本,員工薪酬,每天都在加劇這筆債款,娛樂圈爆料拿的都是二手,增加雜志銷售量增加進項根本是痴人說夢,所以她就把視線盯在了有爆料價值和吐槽價值的商業新聞上,這次棒子國那邊抵制隻果入侵事件就是個大新聞!
「美人兒,我真沒東西讓你敲詐啊。」所以快點放我走吧!歐茗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她沒覺得用這種事情博取同情有什麼不對,自尊是什麼?早在她被逼債的追到橋墩下蓋報紙合眼兩天沒食物的時候就丟光了。
黎易傾打量她一身,這身職業套裝雖然是嶄新的,但尺寸卻有些不合,倒像是從哪里扒下來的,歐茗本身是輯稿人,組織語言的能力自然不弱,本該解釋的來歷一句帶過,變成了孝女守護家業的煽情戲碼,黎易傾好整以暇的坐在歐茗讓出來的座位上,半闔著眼楮。
電腦早進入待機狀態,歐茗像個受訓的小學生站在辦公桌前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的記事簿還放在電腦旁邊,小心翼翼地輕覷一眼貌似無動于衷的女人,歐茗轉而用渴望外加垂涎的目光盯著寫滿字跡的記事簿……
黎易傾睜開眼楮,精光一閃而過,她道︰「這些是曾經華夏三星公司負責人樸相宇的郵件,大抵上的意思,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最後一封郵件的日期是三天前,也就是他出境的時間。」
歐茗這會兒也不管什麼怕不怕的問題了,刷的一下拿起辦公桌上的記事簿,從口袋里掏出另外一支筆,瞬間就換了好幾行,然後嚴陣以待地盯著黎易傾。
「這種抵制隻果風應該只是前奏,有野心的政治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從隻果,到其他東西,你認為需要多久?‘日風韓流’在華夏盛行,三星集團只是個契機,‘傾天’是無辜被牽連的民營企業……」
歐茗听到這里,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然後破罐子破摔,繼續奮筆疾書,她算是清楚了,眼前這個女人是想借她爹留下來的雜志社來一招釜底抽薪!這樣看來她的身份決計不低了,再聯想一下大廳里那個高端的優質男說過的話,筆尖一顫,扭曲了一個字符。
大約一刻鐘後,歐茗合上記事簿,當著黎易傾的面收進自己的衣兜口袋。她把眼鏡摘下來放在桌上,眼角瞥到面無表情的人身上,調動角度的手就像被什麼刺了一下,眼鏡「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我知道了,希望下次我還有機會拿到這樣的獨家新聞。」把眼鏡重新架到鼻梁上,然後腰挺背直的離開,腳步越來越快,當再次回到大太陽底下,抬頭看著亮閃閃的‘傾天’兩個大字時,她才生出一種類似死里逃生的快感……
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啊,果然像‘傾天’金融公司這種大公司的新聞不是她爹留下來的這種快要倒閉的雜志社兜得起的,稍微不慎哪句話得罪了‘傾天’,別說那些債主了,那就是‘易’一句話的事情!
歐茗睥睨了一眼蹲守在不起眼位置的記者和狗仔,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便宜租到的車庫,看著睡在酒瓶罐子中間的死黨,月兌下西裝外套,裝作宿醉剛醒叫她起來,看著她像平時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手忙腳亂收拾自個兒,心里道了聲抱歉,然後幸災樂禍的嘲笑她……
歐茗花了一天半反復寫稿,到第三天,籍籍無名的《星傳》改名為《商傳》在b市掀起軒然大波,然後像瘟疫一樣急速蔓延到華夏各地,短短三天的發行量就超過三百萬冊,面臨倒閉的‘星傳’雜志社因此起死回生,並且在往後不短的時間內和‘傾天’交往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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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貓明天回學校,明天又是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