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家法,用小兒手臂粗的軍棍,杖打。這樣酷刑,我在幼時,曾體驗過。
那年八歲,天氣酷熱,小王爺楚非約我與墨痕下河洗澡,我本不想洗,可最終沒經受住水的誘/惑,下了河。河中有石,我躲在石後,楚非與墨痕根本就看不到什麼,何況我才八歲,能有什麼?我以為無事,便洗得心安理得。
卻不防此次偷浴,竟恰好被我爹路過瞧見,他臉色大變,沖進河里將我揪出,回家二話不說便開始打……那次家法,幾乎沒要了我的小命兒;那年酷暑,我臥床臥了足足有三個月。
那段記憶,不堪回首,墨痕記得,我也記得,此刻再听又要家法,我猛一哆嗦,墨痕的第一反應更是緊抱住了我,「老爺,不可!」
「不可?」我爹氣得要炸,「墨痕,你若不照辦,我連你一並杖打!」
墨痕一僵,我爹已飛撲過來,抬手就點了墨痕的穴。與此同時,他將我從墨痕懷中拽出,丟給身後跟著的侍衛,嗓音冷硬如鐵,「誰敢求情,一並杖打!」
一干侍衛統統被震住,再沒人敢說話。
「將軍!」
出聲的是楚瓷,他想要攔,我爹朝他一笑,率先截斷,「內人剛剛回京,急著要覲見皇後娘娘,不知殿下可否送她進宮?」
我爹要支開他,順便支開我娘。
楚瓷不傻,立刻就懂了,他眉眼復雜地看了看我,猶不死心地勸,「將軍何必——」
話沒說完,我爹臉色一肅,一字一頓地說,「子不教,父之過,犬子無狀到膽敢冒犯殿下的地步,魏承恩絕不能姑息手軟!」
「可是——」
「老臣心意已決,殿下莫要再勸!殿下若是再勸,臣就,臣就將棍數再翻一番!」
楚瓷僵住,求情的話無論如何再也說不出了。
我被侍衛綁著,想起那年,苦澀一笑,閉了閉眼。
*
朱雀街,將軍府,後院。
「 !」
「 !」
「 !」
一記記軍棍打在上面,疼得我幾乎撒手人寰,一旁,我爹一臉怒容端坐太師椅上,寒聲問我,「你可知錯?」
他不問還好,一問我更惱,緊咬牙關,憋回眼淚,我很有骨氣地說,「我沒有錯!」
「啪!」我爹抬手將茶盞摔了,怒不可遏,「看來是打得太輕了!」他吩咐侍衛,「再用力點!」
「可是將軍——」侍衛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我,猶豫著不肯執行。
我爹一拍椅背,騰地站起,一把搶過了軍棍,「我來!」
他舉起棍子,虎虎生風,再倏然落下,「 」的一聲,疼得我幾乎背過氣去!
「魏綿,你知不知錯?!」
「我……」我張嘴要說,卻胸悶得很,一口氣哽住了喉,聲兒發不出了。
「還是不認?!」我爹揚起棍子,又再要打,月門處突然傳來一聲,「將軍不可!」嗓音好听,夾著震驚,更夾著急切。
我痛得發懵的腦子殘存著一絲的清明,這一絲清明讓我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里听過。
保持朝天、向下趴著的狼狽姿勢,我喘著氣兒,扭過臉,看到了一襲錦衣,一張俊臉。那衣雪白,那臉絕色。
楚硯。
大楚第一美男,六皇子,楚硯。
他似乎是有事來找我爹,卻不料看到這幅情景,震驚之下月兌口就喊出一句「將軍不可!」喊完這句,他撲了過來,雪衣如夢,將我護在了身下。
我爹懵了,我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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