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一個人蹲坐在原地,腦袋埋在雙腿間,蜷縮不動。剛剛的極致嘶吼跳月兌仿佛只是突然而來的海嘯,過後是便平靜無波,安安靜靜的不帶一絲聲響。
明明在歡快的氣氛,卻在之後的靜默巨大落差下,硬生生的擠出了悲涼。
哥哥還是沒有下來……
溜溜突然感到很累,心里空空的卻又像是墜著一個大大的鉛塊,悶疼的發慌。微微抬眸,牆頭翠綠的眼色映入眼簾,愣愣的有點出神,卻不料視線漸漸模糊。
咦?我明明沒有近視啊,什麼視線越來越模糊呢。溜溜急忙的揉了揉眼楮,卻是揉了滿手的水花。
沒有動靜?小爺默,歪頭張望,瞧著不遠處那一坨,瞬間冷汗嘩嘩的往外冒,細細密密的漲滿了腦門,這怎可得一個淚眼朦朧了得。老大,你快點露個面吧,不然這次我就直接橫尸此地了。
陸舟航觀察著事態發展,一幅我就知道的樣子,但是觸及到姐姐蹲著的背影,剛剛恨不得掐死她的情緒慢慢化作了心疼。靠,陸溜溜,你特麼裝什麼可憐兮兮啊,真喜歡,你就沖上去強上了啊。
舟航小朋友,話說你有什麼立場這麼說啊?有本事你也去強上了于浮顏啊,你去啊,去啊。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滾去牆角畫圈圈!
陸爸爸這邊可是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將任朗往死里操了,你特麼的拽什麼啊,拽什麼啊,你特麼親了親了,牽也牽了,現在是想怎樣啊,老子寶貝女兒不差你這一人。想著邊準備沖出門抱回溜溜,再逮著任朗往死里錘。
李媽媽見狀急忙拉住了他,頗有智慧的說了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再等等,孩子的事又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陸爸爸本事不從的,但是礙于愛妻的阻礙,也只得安分了,虎眸瞬間可憐兮兮的望著窗外,我可憐的寶貝啊。
作為陸溜溜頭號支持者的任爸爸現在也是急的抓肝擾肺的,生怕這一次任朗不出現弄丟了溜溜這個寶貝兒媳。女人在愛情方面是有極大共性的,王媽媽很淡然壓制住了躁動的任爸爸,靜觀其變,還附贈一句︰「皇帝不急太監急什麼啊?」
一直站在陽台上的任朗注視著蜷縮成團的陸溜溜,眼神沉沉浮浮帶著深深的壓抑感,揣在褲兜里的手早就死死的握成了拳頭,指骨間是駭人的青白色。其實在他听到溜溜唱歌的時候他就想下去了,但是他臉上還有淤青,腰上有傷,走路的姿態必定狼狽,他不想讓她看到,所有人都能看到但就是她不能看到。
抬眸看了看天,心疼夾雜著絲絲煩躁襲來,吐了一口濁氣,這個傻蛋在干什麼啊,不知道要下雨了嗎,在蹲在那里干什麼啊。
秦小狗,你特麼的到底給她說了些什麼啊!
一聲悶雷將溜溜游蕩的思維拉了回來,渙散的眼中慢慢開始凝結,漸漸地,漸漸地,眼中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像是決定了什麼。猛地一個起身,抓上吉他,信心滿滿,她陸溜溜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麼?不是!
今天,她一定要唱到哥哥下來為止,她就不信哥哥會一直不下來!
本來躊躇著是否要現身勸說陸溜溜回家洗洗睡了的秦小爺被猛然起身的某只嚇了一跳,想想自己想通了就不用他做出頭鳥了,真好!但當別扭好笑又熟悉的旋律合著那稚女敕的嘶吼聲響起,小爺齊齊栽了一個跟頭,弱弱的舉起大拇指,溜溜,你熊的!
悶雷聲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響,像是在迎接著暴雨的來臨,但是某只像是沒有察覺一般依舊肆無忌憚的嘶吼,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陽台。
一個閃電突來,拉開了黑暗,瞬間亮如白晝,任朗毫無遁形。溜溜心跳慢了一拍,手上的節奏混亂了幾拍,哥哥一直都在……
大雨來了,淅淅瀝瀝的敲打著搖曳的樹葉,似有若無的跟上了溜溜手間的音符。
溜溜仍舊堅持跳月兌的又唱又跳,一聲一響,用盡全力,像是在證明什麼又想是在發泄什麼。
小小的身子在暴雨中發泄著最後的力量……
小爺扶著梧桐樹干,看著那抹身影,心里酸澀的不是滋味,卻又生起佩服,眼楮紅紅的,溜溜,我對不起你,老大,我看不起你,哼!
任爸爸捏緊手指,眼里是憐惜,微微嘆息,溜溜,好樣的!任朗你個死小子,弄丟了溜溜看你以後哪找墳去哭。
任朗手指死死的掰著陽台,五指血肉像是要深深嵌入石塊里,心像是挨了一悶拳,脹痛難耐,眼里壓抑的情感沖著那最後一絲防線,唇線抿的緊緊的,額頭的青筋一根根突顯。
溜溜累的不行,又被雨水沖刷,精力不足,一個沒留意,踩空摔倒了。或是摔疼了受不了,耍脾氣似得將手中的吉他甩開,仰頭橫躺在地上,任雨水滴落在身上,聚集了力氣大吼出生︰「任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
溫溫的感覺襲上眼楮,分不清雨水和淚水真好。
溜溜閉眼賴在地上不想起來,卻不料一股力道將她提起,她狠狠地撞入了一個溫暖的禁錮,聞到熟悉的氣味,溜溜笑完了眼眸,緊緊地保住了那個溫暖的懷抱,歡快的蹦,「哥哥,嘿嘿,哥哥,哥哥……」
空虛的懷抱瞬間被填滿,任朗閉眼深深的喟嘆,將懷里的身子緊緊地掩蓋著,盡量讓她遠離冰冷的雨水。
懷中冰冷的身子,是一個巨大的發光體,她的熱度溫暖了他強硬的心,讓他開始自願踏出自我的世界,與她接軌。
溜溜,你這般,教我以後如何離得開你?
剛剛在她跌倒的瞬間,他驚慌的再也忍不住情緒的涌動了,他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一直在他身邊溫暖著他的傻蛋,不想。她跌倒,他會痛……
陸爸爸現在還在驚訝中,因為剛剛在寶貝女兒跌倒他正準備沖出去的時候,他居然看到任朗矯捷的跳到距離房間兩米多遠的梧桐樹上,三下五除二的順著樹干溜下,還順帶著踏了樹干邊的人一臉,沖上前抱住了他的寶貝女兒。
任朗那個死小子的身手多久這麼好了,目測剛剛的距離,加上雨水的沖擊力,就算是年輕時候的他跳過去也是要衡量一下的,那死小子居然在腰上挨了他一拳的情況下,眼楮都不眨的輕松越過,陸雲嚴肅沉思,任朗這小子身上到底還深藏了些什麼?
看似弱不禁風的小身板里面到底蘊藏了多大的爆發力?
瞄到剛剛那一幕的還有陸舟航,他的小心髒瞬間激越的跳動,忍不住吹了一個口哨,任哥,太酷了!姐姐,我看好你!
任朗緊緊的擁著陸溜溜,緊緊地,不留一絲余力,像是要將懷里的具體狠狠地揉進自己的身體。溜溜,溜溜,溜溜,我……我好像逃月兌不了了……
溜溜開始還是很歡快的跳月兌的,但是隨著任朗力道的卡緊,漸漸有點呼吸不暢,她輕輕地拍了拍任朗的背,斷斷續續的說道︰「哥哥,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任朗听了,慢慢的放松,食指從溜溜的背脊慢慢的滑上,穿過溜溜濃密的發,捧著溜溜白女敕的臉,修長食指摩擦著那略略泛白的唇,眉間溢出柔情,蠱惑了心神,眼眸漸漸迷離,漂亮的頭顱緩緩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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