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阿姨,不要動氣。」許安然明媚的眸子里盡是水靈靈的模樣,正要開口說著些什麼,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熟悉的短信鈴聲,旁人還沒有什麼,但蘇苒臉上的神情早已定格住,她記得這個鈴聲是自己特定回錄音室錄制給丈夫--沐亦竹的,原來世界上所謂獨一無二的東西也可以輕易的讓給別人。
許安然微微欠身,回以沐太跟沐素素一個笑容,兩邊臉上都噙著一個淺淺的漩渦,這樣的她是美麗的。
當著蘇苒的面,打開手機,細看才發現跟那個人的新款手機既然是同一個型號。蘇苒的手微微緊握,早該猜到了,是他給她發來的短信。
不就是催著自己快點簽字,好淨身出戶嗎?
許安然收起手機,仍然是一副大家閨秀的羞澀模樣,但清冷的眸光卻朝著一旁的筆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蘇苒便覺得是無言的挑釁。一條短信,打破了蘇苒的沉默。一條短信,毀滅了她與沐亦竹三年的每個瞬間。
沐太眯著眼緊盯著兒媳的一舉一動,從頭到尾蘇苒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但沐太從她的神情變化中,已有十足的把握。
果然,蘇苒沒有再遲疑,握住筆,飛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蘇苒深知對面婆婆那伙人的真面目,痛苦和眼淚都一一吞進去,既然她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何必又在她們面前軟弱。
望著上面寫有他剛勁有力的字跡加上自己快要戳破紙張的簽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不到七年之癢,他們的婚姻真的走到了盡頭。
而可笑的是,把簽有丈夫大名的離婚證書既然是通過婆婆拿過來,這樣的恥辱,蘇苒便是畢生難忘。
「亦竹雖然沒有在你簽字的時候趕回家,但我想他更多的是不想見到你這個騷女人。你個狐狸精,到底下了什麼蠱把我的兒子迷得昏頭轉向。」人前一副富貴雍容的模樣,但現在卻跟劊子手一般,拿著鋒利的刀,一點又一點的割傷著蘇苒的心。
看著蘇苒扯出的一抹淺笑,沐太猛然起身,正要揚起手一巴掌朝著蘇苒的臉上拍打下去,一陣風拂過蘇苒的臉龐。在座的沐素素跟許安然都有些錯愕。這一巴掌下來,可想而知後果會怎麼樣。
一秒,兩秒,三秒……
沒有听到「啪」的聲音,蘇苒側著臉穩穩地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怎麼,還想打我?我想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信不信明日沐家就必須面對眾多媒體的討伐?」聲音清冷。
沐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用力一甩,便甩開蘇苒的手。「呲」鼻頭傳出鄙夷的鼻音。
「戲子就只能是戲子,一點家庭教養都沒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沐家前兒媳是個沒有父母教的人。」尖酸刻薄的婆婆蘇苒又不是第一天見識到,對于她今日的這席話,蘇苒只是淺淺回應。然後起身,再也不看在座人一眼,便繞過沙發,直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蘇苒,你站住,誰允許你回房了?這里不再是你的容身之地,來人,來人!把蘇苒這戲子給我掃出去!!」沐素素掙月兌出安然的手,站直身板,拽起沙發上的靠墊,直直的扔到蘇苒的後背上。
縴瘦的後背正好抵住那一擊,蘇苒微微蹙起眉頭,但還是面不改色的往房間走去。突然明白為何沐亦竹會出差一個月,這是他們結婚以來,亦竹第一次舍下小妻子,獨自一人外出。
牆壁上倒印著女子蒼白的臉龐,一切都被蓋上蒼涼的濃郁味道。